百花郡主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百里墨渊紧随其后。
苏诗婉目光一直跟随着百里墨渊,直到百里墨渊的身影和百花郡主一起消失在房门外面,那被阻隔住视线的房门吱呀的关住了。
愣愣的望着绣着采菊的窗幔,苏诗婉嘴角毫无笑意的扯了扯。
没想到,百里墨渊也有这般位居人下的样子,很难想象,这个人中龙凤, 几乎是往那一站,就能散发出上位者的姣姣之气的百里家的小郡王,可以对一个女人惟命是从,尽管,那是他的亲姐姐。
尽管方才百里墨渊和百花郡主之间并没有表现的出主次之分,百里墨渊也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对百花郡主的顺从,然而, 一直对自己的观察能力引以为豪的苏诗婉却是真的感受到了百里墨渊对百花郡主的惟命是从以及信服。
无声的叹着气,既然已经牵扯上了,那么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这里一个百里墨渊,自己是招惹不起,这么一个百花郡主,自己更是招惹不起,那么自己何不顺其自然呢。
不就是要打探这东阳瑞的情报吗,估摸着东阳瑞身体已经是坚持不过这个夏天了,估计那时候皇储大选还没开始呢,那自己不就可以省心了。
只是想到对自己好的东阳瑞已经是数着时间在过日子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实情的苏诗婉心中一痛,那种痛苦,蔓延的极其的宽广,已经超乎出了苏诗婉的意料。
双手按住胸口,好半响,苏诗婉才回过气儿来。
心中默念,不想了, 不想了, 自己无法改变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去想了。
现在自己就好好的等待这三姨太太于丹曼的末日吧,送走一个于丹曼,接下来就是东阳舟帆了呢。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筹谋一下。
死,已经是不是自己的最终目的了,受尽折磨才更适合他!
而这边东阳家却是闹开了锅。
强力的撑着疲惫的身体,东阳瑞在大夫人苗如敏和二姨太太王碧云的搀扶下来到了东阳家的大厅。
此时的于丹曼以及百花郡主身边伺候的喜鹊均是站在了大厅里面。
等东阳瑞坐下之后,这东阳家的主子们几乎都来齐了。
东阳瑞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看着三姨太太于丹曼,“是你,是你打掉了诗婉的孩子?”
明明知道这东阳瑞此时就是一只纸老虎,于丹曼却依然是忍不住的心口猛跳,结巴着开口,“老······老爷······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 都是······都是刘氏的错。”
说着更是砰的一声,双腿一弯的就跪了下来,眼泪更是巴拉巴拉的掉。
“老三,你实在是胡闹,这东阳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不懂事的把诗婉的孩子给打掉了,那可是我们东阳家的嫡孙啊。”一旁的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继而看向东阳瑞,“老爷,这一次可不能轻易的原谅老三了,这么大的事情, 不是她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抹杀的掉的。”
苗如敏心中担心这东阳瑞又会因为于丹曼几滴眼泪就又原谅了于丹曼,毕竟这样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东阳瑞对于丹曼那可是宽容的很。
不怪这苗如敏这般想,就连跪在地上的于丹曼心中也并没有多少的担心,别说是东阳舟帆的孩子,以前自己还弄掉过东阳瑞的孩子,那个已经因为早产死去的姨太太,就算当时东阳瑞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脚还不是原谅了自己。
这一次,于丹曼依然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这东阳瑞应该还是会因为纵容自己而原谅自己吧,毕竟自己并不是故意的。
“姑娘, 你是郡主府的吧?麻烦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一下。”东阳瑞并不回答苗如敏的话,只是看着站在一旁的喜鹊说道。
毕竟是常年在高位上待着的人,尽管此时的东阳瑞是形容枯槁,面容憔悴,就连呼吸都显得有点困难,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依然让从小就伺候在百花郡主跟前,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喜鹊心里一颤。
喜鹊本着大家丫鬟该有的礼数,忍住心中的惊诧,冲东阳瑞恭敬的行礼之后,这才张了张嘴,“回东阳大人,这件事情其实是这样子的······”
“喜鹊姑娘,你可要好好说!”三姨太太立马截住喜鹊的话,那暗中含着另外一层压迫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喜鹊的身上。
此时的于丹曼并没有把喜鹊即将要说的话放在眼里,凭着自己对着喜鹊的了解,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和这喜鹊有所来往,想来,她也不会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
抱着这般心思的三姨太太不知道,喜鹊说出来的话却是会把她推入绝望的深渊,是她悲惨生命的开始。
、第89章:她的覆灭①
“三姨太太放心,喜鹊一定会如实的说的。”喜鹊朝一旁跪在地上的三姨太太轻声说道。
从三姨太太身上收回了目光,喜鹊看着一脸怒意的东阳瑞,开口说道:“其实方才给东阳大人报信的小厮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三姨太太是在郡主府和刘夫人发生了争吵,两人连着言语不和就大打出手,东阳少夫人劝架不成,又是被三姨太太厉声呵斥着上前帮忙,这东阳少夫人并不想丢了身份去做着打架的事情,三姨太太便心中怒气更胜,朝着东阳少夫人就是一脚,还扬言这东阳少夫人根本就是没有怀孕, 说东阳少夫人是生不出孩子的。”
随着喜鹊的话音刚落,惊怒的瞪大了双眼的三姨太太于丹曼猛的站立了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喜鹊,“你,你胡说,你个卑贱的死丫头,居然乱说。”
随即是转头紧张的看着东阳瑞,语气委屈,眼泪直流,“老爷, 你可别相信这丫头的胡言乱语,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子的,妾······身妾身真的不是故意踢到诗婉的, 都是因为要去躲开刘氏才不小心的踢到了诗婉的。”
三姨太太还待说什么,却是被东阳瑞一声厉喝给堵住了话。
“够了,丹曼,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你不喜欢诗婉,这在府里也不是谁都不知道的事情。”
“就是,三妹妹可是一直就不喜欢诗婉,更是在府里说出过诗婉怀得上,生不出的话呢。”一旁的大夫人苗如敏火上浇油的说道。
那咸咸淡淡的语气却是透着幸灾乐祸。
“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 她们,她们都是在乱说的。”于丹曼苦苦的哀求着东阳瑞。
见东阳瑞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无奈的叹气,却是最终会原谅自己。
此时的于丹曼见面无表情,看不出真正情绪的,只是呼吸略微急促的东阳瑞,心里不由的生出一丝恐慌,难道自己就要在这眼看着胜利在望的时候被否决掉?
这东阳瑞明明已经是活不长了,难道自己在这时候还要被如此的东阳瑞给休了?或者是受到别的什么惩罚吗?
不,这绝对是不能的,还有那么至高的权利等着自己,自己绝对不能就此失败。
“老爷,你是相信一个外人还是相信陪伴了你一辈子的妾身?”
于丹曼做着最后的挣扎。
收了眼泪,收了柔弱,一双方才还泪光点点的眼睛,此时却是透着一股子的冷绝。
接触到于丹曼这样子目光的大夫人不由的看向一直没说话的二姨太太王碧云,这于丹曼难道还有后手吗?
可惜,此时的二姨太太心中根本就没有那斗垮于丹曼的心思,二姨太太现在整颗心都在东阳瑞的身上, 这时候,他心里应该是很难受的吧,就怕这怒火攻心,本就是不好的身体会大伤啊。
狠狠的暗中吸了口气,东阳瑞让自己的呼吸尽量显现的不那么急促艰难。
“丹曼,这郡主府的喜鹊没有必要会陷害你,我相信喜鹊姑娘说的是真话,而你的心思,夫妻多年我怎么会不清楚?今天我不管你是故意的也好或者不是故意的,反正,诗婉的这个委屈我这个做爹的是不会让她白受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出园子,不在是三姨太太,先做个粗使丫头,等诗婉从郡主府回来,再看诗婉怎么处置你。”
东阳瑞的一席话说出来,大夫人苗如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一旁的二姨太太却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此时看不出什么情绪的三姨太太,便低下了头,让人看不出脸上的神色。
“来人,带于丹曼下去。叫管家当一个粗使丫头使唤吧,从此这东阳府里不再有三姨太太了。”
东阳瑞吩咐着下人,便不在看三姨太太于丹曼一眼,好像多年的恩爱根本就不曾存在。
“哈哈哈哈哈······”
本来已经是被大夫人苗如敏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看着一个失败者的目光看着的于丹曼却是露出一阵大笑。
“老三,你还笑的出来?不会以为老爷只是说着玩的吧?”苗如敏疑惑的说道。
一改方才的柔弱,于丹曼眼中露出一抹冷凝,“老爷,那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知道吗?你现在的命可是捏在我的手上,你要是想要我不得好过的话,那么你这病估计是永远都好不了的了。”
于丹曼的话好像是一个重量级的天雷,轰隆隆的滚过众人的心头,让一众东阳家的人心中突突的生出惊诧。
就连一旁的喜鹊也不由的回头看向于丹曼。
“老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二姨太太立马紧张的问道。
难道是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
一把抹去脸上的湿润,在东阳瑞黑沉沉的目光中, 于丹曼心中生出一丝被瞧的透明的窘迫感觉。
却是努力的让自己显得镇定,“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老爷他的病可不是什么风寒,而是中毒了, 而这种毒只有我能解的。”
“你说什么?于丹曼,你好狠戾的心,老爷待你不薄,你居然给老爷下毒?还不快点把解药拿出来,否则的话,我苗如敏不会放过你的。”
大夫人脚步一迈,立马就来到了于丹曼的跟前,毫无形象的捏住于丹曼胸前的衣领,恶狠狠的看着于丹曼。
用力的甩开苗如敏的手,于丹曼并不去看苗如敏,只是退后了几步,和苗如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才故作坚定的看着一直没说话的东阳瑞。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已经豁出去的自己,想必这时候东阳瑞一定会为了保命而放过自己,自己才不会去做什么粗使丫头呢。
抱着这般心思的于丹曼这时候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