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谓谁 作者:林至元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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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谓谁 作者:林至元 完结-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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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颜嘴角一弯,毫不遮掩那种计已得逞的笑。
“慢着开心。”虚明打断道,“想让我出力可以,给我一个身份先。让我在外走动时,也方便一点。”
“身份?”
“您这么了解我的一举一动,想必明白,我为什么落得如今这副样子。”一语方毕,虚明一手握拳,一手竖起三根手指,把自己的疑虑比划了出来。
是十三。旁观他与肖颜那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关系,难保有一日,她不会卖了自己。一想到这,虚明是如何也放心不下的。
肖颜微微一笑,当场应允,并道:“今日起,你便是我正式的关门弟子。”瞧她讳莫如深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可不要后悔”,虚明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忍不住问道:“我能知道自己拜的是哪一方山头么?”肖颜似笑非笑道:“三年前分别时,你不是早已猜出了么?”“呃?”虚明明知有诈,却仍依言绞尽脑汁地去回忆,然而她说的话太多了,千头万绪,毫无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看不懂这晋江了。。话说我好不容易有兴致写个文案,怎么一改文案,几个卷标就全没了,诡异得一米!是电视看多了,还是视频剪多了?咋感觉越写越像电视剧剧本了,而且写的是【雍正王朝前传】分镜头脚本,还是奇情版的,靠!终于可以开始抖包袱了,我容易么我?老大莫怪,借您震一震场子的说!


☆、同门

肖大。
这是肖颜的一众手下对她的敬称,只听得虚明连连咋舌,那个羡慕妒忌恨啊,何时自己才能混到这等范儿?不过,最教虚明暗暗吃惊的是,这帮人所穿统一制式的青色袍子,竟与夏飞虹招揽的那三个大汉如出一辙。她越琢磨越是担忧,他们会不会把那三条人命算到自己身上?
肖颜似乎在追踪什么人,一路无言,只有她们两人,跟着镖局沿途所留的暗记前行,偶尔才有一两个探子出现回报情况。在一昼夜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之后,虚明已不确定身处何地,但观察天象地貌,可以确定,她们在向西北走回头路。肖颜走得很慢,闲庭信步,恍如秋日出游一般,意态甚为闲暇。于是三天的脚程,还没八月半那一夜跑得远。
这一日晌午,两人正在饮水进食,忽见一骑扬尘而来,奔至眼前立住,马上跳下一个青衣探子,帽边插着一支白羽,跪前禀道:“西北飞讯,小鱼已脱网,不知去向。请示肖大,是否把网撒大,继续搜寻?”
肖颜摆摆手,笑道:“不出我所料。着西边的人原地隐匿,监视鱼儿老巢,不可走脱了一条。至于那条小鱼,我料定折返向东南来,南边的兄弟们只在要道守株待兔,必有所获。”
白羽飞探立时领命而去。虚明在旁边听了个一团浆糊,咂摸暗语的意思,一只鸡腿咬在口中,半天没动。肖颜则端然安坐,相当之淡定从容。
虚明清楚,直接问她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过了一会,好歹咽下了嘴边那块肉,顺着他们的暗语问道:“呃,肖老大。你们为什么追着小鱼到处跑,却不去抓大鱼?”肖颜颇为意外地看看她,答道:“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这口风果然把得够严实。虚明晃了晃手里的鸡腿,又道:“杀鸡焉用牛刀。想必捉条小鱼,还轮不上我去罢。”肖颜喝了口水,悠然道:“你倒挺沉得住气。”虚明呵呵道:“需要我出力时尽管说,千万别客气。只是我担心,您有没有足够多的秘密来交换。”肖颜望天,含笑道:“我先劝你,当真事到临头了,可别打退堂鼓。”虚明扁了扁嘴,不再多口。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仍是游山玩水,迤逦行至通州地界,这里是京畿附近的大粮仓,漕运通达,人烟茂集,然而肖颜尽在旷野徘徊,非人迹罕至之处不去。
随着“小鱼”再度落入掌控,肖颜与下属之间的信报来往愈发频密,到最后,甚至有一个姓史的镖头率众贴身跟随。
南镖镖局的人员组成与一般镖局并无二致,探子,镖师,师爷,后勤,都归四大镖头统领,镖头们则总听命于肖颜。镖局中可谓人才济济,框架构建严谨,各部门既各司其职,又互为依傍,使得上下运转井然有序,根本无需肖颜操心。虚明从他们交谈获知,西北的鱼儿老巢是一位段镖头布置监视,而此处捕小鱼的行动,就由身边这位红光满面的史镖头,负责实施了。
肖颜似是独来独往惯了,既未成家,又没子嗣,兼且从无收徒继承衣钵的兴致,因而当她将虚明以入室弟子的名义介绍给手下时,镖局众人对此甚为震惊。待到回过味来,所有人都对虚明青眼有加,恭敬周到,隐然已视其为镖局的少主人。
虚明自然明白,拥有任何东西,代价是必须的,即便是“肖大”这么个简单的称呼。她最擅长的便是假模假式,心中嗤之以鼻,表面却装无知无觉。她这份人,最是散漫,性又喜新厌旧,一个地方呆长了,或一个人处久了,都会厌倦嫌烦的。连养尊处优的和硕格格都懒得当,何况终日兢兢业业干着刀口舔血营生的镖局头子?自家找乐子才是头等大事。再次的再次,人肖颜压根没半点瞧上她这把牛刀的意思。对此,虚明甚有自知之明,她最忌讳的就是自作多情了。
简言之,阖局上下没人把虚明视作外人,无论信报传达、合计商议,都不避开她,是以虚明及时掌握了此行的每一步动向。至八月底,罗网终于布好,而遭合围的小鱼,却还一无所觉。喜讯传来,人人振奋不已,议定拉网收获之处,肖颜便冒夜雨长途奔袭至当地,亲自坐镇,显得十分郑重其事。
山地泥泞,坎坷难行,大雨倾盆的夜里,格外漆黑黑一片,虚明再次迷失方向。当天边蒙蒙亮时,他们终于停下来,潜伏在长草间,依然淅淅沥沥的雨珠,在天地间串起一幅巨大的帘幕,此刻正是掩藏行迹的天然屏障。
虽然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衣物却照样被雨水浸透了,哗哗滴着水。虚明正绞着湿答答的左袖,蓦地被人一拍肩,转头一瞧,原来是肖颜。肖颜打了个“跟我来”的手势,虚明便乖乖跟过去,两人走到一地势略高的山丘上,肖颜指着远处隐隐绰绰的一点微弱亮光,道:“那便是此行的目标。出了一些意外,我们会提前开始行动,你是留下等消息,还是跟我们一起过去?”
虚明愕道:“什么意外?”肖颜道:“探子发现一个可疑人物,此人似乎非常了解南镖的暗号标记,借着夜色雨势掩护,已经跟着队伍一夜了,而我们直到现下才接到警报。”言下之意,似在暗示虚明去料理那个尾巴。然而虚明全无反应,她向来的原则是,别人不主动开口相求,自己绝不先动。听肖颜的语气仍旧十拿九稳,她又何必多事。
这会儿,雨势转小,天光又亮了些,双目已可视物,周遭环境渐渐亦显露出原貌。只见两侧野岭危耸,当中夹着一条颇为开阔的山谷,状似葫芦,望不到尽头,而她俩现下正站在葫芦口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确是个围堵的绝佳地点。再看那点微弱光亮,却是从一个庞大的阴影里透出,依稀可辨,好像一座破庙。若鱼儿果真在里面,必是为雨所阻,入内躲避的。
肖颜道:“那你就留在这罢。”话音甫落,虚明忽然指着那光亮,大叫:“不好!”肖颜闻声望去,正瞧见一条黑影从雨雾中跑出,闪身窜入了破庙内。
肖颜怒道:“谁不听我号令,擅自行动?”然而除了潺潺雨声,无人答腔。未几,那史镖头溜过来回报说,虽然联系不到负责封堵葫芦谷对面出口的另一拨人马,但可确定,跑进去的那个黑影不是自己人。虚明默不作声地望向肖颜,这还只叫意外?一队人马下落不明,便意味着这张精心织就的罗网,也许已然破了一个致命的大漏洞。再是一个外人突然出现,却不见戒哨示警,可知不仅仅是围网,便连探风戒备的岗哨都出了问题。
好一场大雨,既造就了绝佳的天时地利,却也冲垮了连接整个团队的通讯网络,丢失了人和,整支队伍形同散沙,胜算几成便要大打折扣了。
不及深思,肖颜挥袖向半空发了一记响箭,一阵尖锐的哨声掠过草丛上方,伏在草内的一众镖局青衣子弟,顷刻间倾巢而出,悄无声息地快速向破庙急速靠拢,训练有素。眼见肖颜纵身已跃下高丘,虚明不甘落后,随即跃下跟上。
肖颜与虚明的步法最快,转眼已奔到了打头位置。肖颜猛赶几步,抢先赶至破庙的另一端,打算自行截断葫芦谷的第二条逃生口。不料,一个人已从虚明这边的窗口跳出,与虚明面对面狭路相逢。两厢目光相接,几乎惊得瞬间灵魂脱壳。
居然是夏飞虹!
虚明下意识地旁边一让,夏飞虹已冲了过去。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跳出窗口的人,一个一个都从虚明身侧跑过,仿佛那只是个无生命的摆设。一一打完照面,虚明惊讶到了极处,反倒平静下来。夏飞虹,陈良,吕思安,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三个人是怎么到了一块?哪一条又才是肖颜要抓的“小鱼”?勉强计较,似乎只有夏飞虹与南镖镖局有三条人命的纠葛,夏家也经营镖局,这两家都是走镖的,莫非是争地盘的江湖帮派火并?
三人明知已被包了饺子,却偏从人多一面突围,真是兵行险招。不过,若换了虚明,她也会这样做。江湖拼杀,人多势众不一定有用。三人中除了夏飞虹稍弱,吕陈均非易予之辈,而南镖一方能拦得住这两人的,只有肖大一个。
勉强跟在虚明身后的史镖头,原冀望虚明会截住那三人,一时来不及反应,指着她结巴道:“你怎么回事……”高手过招,一点疏忽晃神,便可立分高下。吕思安一手快剑果真名不虚传,瞅准空隙,电光火石之间,已刺穿史镖头的右膝,鲜血横流,好在史镖头迅速就地一滚,躲开第二剑,保住了另一条腿。吕思安也不恋战,只顾着往前冲,运剑如飞,所向披靡,转眼间废了近十人的腿,好似斩瓜切菜一样轻松,生生为夏飞虹杀出了一条血路。
然而南镖的目标显然不是吕思安,始终以夏飞虹为中心,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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