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阮从文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果然醉酒的后果很不美好啊。
“大哥你醒了,头很疼吗?”阮芸娘忙放下手里的书,上前扶大哥半靠在床上,伸手给他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嗯,好多了,谢谢小妹了。”阮从文温柔地笑了笑。
沉吟了片刻,阮芸娘淡淡道:“大哥,府里的奴才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怎么?有人给你脸色看了?”阮从文紧紧皱起了眉头。
接着,阮芸娘便把刚刚的事给说了出来,听完后,阮从文的脸色已经黑成锅底了。
他不是不知道府里一些婢女存着些心思,只是平常也都只是隐晦暗示,他为人又极自律,鲜少喝酒,更从没有像今天这般酩酊大醉过,哪想这一醉还真醉出问题来了,今天若不是小妹来得巧的话,他怕是还真要着道儿了,一想到这儿,阮从文就忍不住胃里泛酸了起来,脸色难看至极。
看来是他平日太过温和了,有些人这是要翻天了!
“那丫鬟就任凭小妹你处置吧,也是该给那些不长眼的下人一点颜色瞧瞧了。”
阮芸娘点了点头,知道大哥这也是想杀鸡儆猴了,这府里的下人,也确实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大哥,你看你今年也有十九了吧?如今也已高中了状元,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阮芸娘试探的问道。
“是娘派你这丫头来刺探情报来了?”他一直都知道,其实娘惦记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阮芸娘嘿嘿一笑,“其实也不完全是啦,娘想抱孙子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另一方面就是今天遇到这事儿,我才想着大哥要是娶了妻应该会好点,毕竟我是妹妹,不可能插手太多哥哥房里的事,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但是大嫂就不同了。到时候你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又不用再去费心管那些腌臜事,岂不是一举两得?”
阮从文沉默了一下,缓缓道:“也好。”
“真的?大哥你真答应了?!”阮芸娘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原本她也只是试探一下大哥的意思,没想到他竟然真同意了自己的提议?!
阮从文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是什么表情?大哥本来也就不小了,以往只是为了不分心才一直没考虑,现在既然已经高中了,也是时候该仔细考虑考虑了不是。”
“其实这段时间在京城里也有不少官场上的同僚有那个意向对我明示暗示过,不过因为那时候爹娘都不在,我就婉拒了。”
“等等!同僚?对了,家里的下人似乎都管你叫大人呢,莫非大哥你已经在朝堂任职了?”
“咦?我没说过吗?可能给忙忘了吧。也就是前几天的是,皇上命我到工部任职去了,是员外郎,从五品。”
“看来皇上倒的确很欣赏大哥呢。”阮芸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么说?”阮从文饶有兴致地笑着问道。
“一个从五品官,在这遍地贵人的京城绝对算不上什么,以大哥三元及第的成绩,想要再往上并不是没可能,但那样的话大哥无疑就成了所有人的靶子。而现在这个从五品,不高,但也不算太低,并不足以引起旁人的警惕,要知道大哥现在可是还没真正成长起来呢,要是真被人当成了眼中钉,那说不定会连成长的机会都没有。当然,我猜皇上最主要的目的,应该是想多磨练磨练大哥,揠苗助长什么的,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
阮从文眼底溢满了赞赏的光芒,却还是故意板着脸道:“你这丫头还真敢说,圣心莫测,当心祸从口出。”
“哎呀,是是是,小妹知道错了,大哥就别板着脸了,跟个老头子似的。”
阮从文绷不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底却满是温柔宠溺。
“对了,你让大哥找的铺子,大哥已经找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
“大哥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要不明日下午看看吧。”
“好,大哥要是实在没时间的话也没关系,告诉我地址我让九姐姐带我去就行了。”
阮从文也没反对,这段时间他确实挺忙的,江蜀那边堤坝崩塌,水灾肆虐,皇上龙颜大怒,整个朝堂都忙了起来,何况是他在的工部呢?今天能偷个半日闲已是极不易。
出了大哥的房间走到院子里时,阮芸娘已经敛去了那温和的笑,沉着小脸,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当真吓到了不少人。
“张管家,劳烦你去把府里的所有下人都给我召集过来。”既然要杀鸡儆猴,又怎能没有看客呢?
张管家垂首恭敬地应了一声,深知小姐这是要立威了,也不敢多耽搁,很快就把所有下人都给召集了过来,总共大概有二十几人,并不算多。
“你到底想干什么!”紫鹃,也就是那个妄图爬床的丫鬟,满脸愤恨道,只是仔细看的话,却不难发现她眼底的那一丝丝惶恐。
她在这儿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了,膝盖钻心的疼,不是也不想起来,而是她的腿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了!
阮芸娘在下人临时搬来的椅子上端坐着,手里捧着杯茶,悠闲地泯了一口,淡淡道:“掌嘴。”
不用这府里的下人代劳,就萧舜尧送给她的那些人,哪一个下手不比这府里的人狠?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就是“啪啪啪”几个大嘴巴子,才不过几下,紫鹃的脸就已经红肿了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丝丝殷红。
“好了。”那人停了手,看着已经变得跟猪头一样的那张脸,阮芸娘淡淡笑了,“知道我为什么让人打你?”
“奴婢不知!”
“你们呢?可知?”阮芸娘又环视了眼周围的人。
接触到她的目光的人,却一个个都缩了回去,有些摸不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因为刚刚对她不敬才打的吗?
“你可想知道?”阮芸娘笑意盈盈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也不等她回答,继续自顾自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打你了。”
“你!”紫鹃气结。
“知道什么是主什么是仆吗?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还是不明白,人呐,怎么可以愚蠢到这个地步?”阮芸娘满含嘲讽地笑了一声,随即气势一转,冷厉骇人!
“所谓主子,就是奴才的天!主子要打你还是要骂你那都是天经地义,就算你心里再不服再不痛快也得给我忍着,还要给我笑着道一声‘谢主子赏赐’!若是主子要你去死你当如何?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你是奴才!”
“我真的很想不明白,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妄图勾引主子,还敢顶撞主子?简直不知死活!看不起本小姐是平民百姓出生?看不起本小姐是从乡下来的?你凭什么?”阮芸娘嗤笑了一声,“就算你再看不起我也是你的主子!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必须死的主子!”
“骄傲?玩儿个性?你也配!”拎不清现实的蠢货!
一通火发下来,场上顿时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那些下人一个个缩着脑袋,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起来乖顺得不得了。
阮芸娘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其实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当这个恶人,只是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实在是把她给惹火了,家里头大哥性子温和,爹爹敦厚,娘亲心软柔弱,小叔叔和贞娘并不能算是正紧主子,算来算去也只剩她自己了。
罢了,恶人就恶人吧,只要能收拾了这群奴才,还家里一片清净,随旁人怎么说去吧!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杖责二十,逐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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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虽然入V了,要花米米了,但还是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吧……
第053章 遭觊觎,萧舜尧的曾经
更新时间:2013517 23:42:10 本章字数:10288
“大哥,娘说你今日心情不好,怎么了?”一回来就听娘说今日大哥心情似乎很糟糕,连饭都没吃多少,这不,她就立马弄了碗八宝莲子粥送来了。爱虺璩丣
阮从文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江蜀那边的水患越来越严重了,才刚刚商讨出治水之法,就传来消息说那边又瘟疫横行,已经死了好些百姓了。”
瘟疫!
阮芸娘眉头紧拧,现代倒是研究出了不少治各种时疫的法子,但她又不是学医的,对此并没有什么了解……
“太医院的太医们不是个个医术都很高超吗?没有研究出方子吗?”
“哪儿那么容易,以往也不是没有过瘟疫,但听说这次的似乎与以往都不太一样,各种资料上也不曾发现有关记载,只能靠太医们自行摸索研究,什么时候有个结果还不好说,而这段时间里,却每个时辰都会有人死去。”
阮从文重重叹了口气,“且近几年我国几乎年年征战,国库早已不堪重负了,此次大灾,治水要钱,救济难民要钱,治瘟疫要钱,这一笔笔可都是天文数字,如今皇上为这些事愁得不行……”
“这还不简单?皇上没钱,就找那些富商要呗,反正我国富得流油的商人可不在少数。”
“你这话说起来容易,那些商人一个个都利益熏心,在这个时候不发国难财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会伸出援手?再者,皇上乃堂堂一国之君,怎可开口问商人要钱?”
阮芸娘淡笑道:“要敛财,可不一定要亲自开口要才行啊,随便找个什么由头,喜事、丧事、生辰,这些可都是疯狂敛财的大好时机。不需要皇上亲自出面,随便找些其他能信得过的,又位高权重的代办就好了,那些个达官贵族家里头人丁都不少,相信想找个这样的由头并不难。以往达官贵族自持身份,像这类的宴席都不会请富商,人家可早就削尖了脑袋想往里头钻呢,这次好不容易有个能拍贵人马屁的机会,还怕那些富商会抠?”
“其实别说是富商了,朝廷那些大官有几个是真穷的?谁外面没个几处产业?收到的厚礼还能推出去不成?不过平时都捂得死死的罢了,这次也该让他们为难民出一点力了。”
能想出这个主意,其实她还是联想到了清朝的某荒唐王爷一生几次大办活丧敛财无数的事才得来灵感的。
阮从文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小妹这主意甚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