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不但震撼了场古人,就连杨若兮也是叹为观止!自从她接触制作首饰这一行就没离开过各式焊接工具,皮球式加油焊枪、电焊枪、气焊枪……,一样比一样先进,但这些都属于傻瓜式操作,何曾见过这种古老首饰制作方式,平全靠眼疾手,以及那一份经年累月锻炼出来经验。她不禁有个想法,若是给了巧手神匠一套现代化工具,他还能被叫做“巧手”吗?但毋庸置疑是,他若是能借助工具话,从他手底下出来首饰一定比她这个半吊子强多了!脑袋里闪过被她淘汰库房不知道何处脚踩式油风枪和老式加工柜台,就是不知道这个时代油灯用油能否达到那个燃点。
“哇——”一声高呼唤醒了杨若兮失神,原来是毛老爷子已经用同样手法将那朵镂空兰花成功黏了十字托上。正端详着手中两支簪子不同之处。神色间满意比较完之后变成了凝重,两支簪子看似相同,可他制作一支白银光泽和质地上有很大瑕疵,可以看见许多未溶解杂质;且成品后毛刺较多,就算是精心打磨一天也不见得会有杨若兮提供那支光滑圆转。
“毛师傅,做得很漂亮!”杨若兮看出了老人家颓丧,心有愧意对他说道,毕竟自己带着那么大作弊器做要是还不如古代纯手工制作话那她就还拿什么后人无人知晓顺和朝立足。
“这位师傅贵姓?不知是否已经和映月斋定了契子?”艾敬轩也是兴趣大起,激动从位置上站起。
“艾公子你待怎?”杨若兮一听这兴味盎然询问一下子忘记伪装穆清风背后小媳妇了,獠牙毕露。
“二嫂……”
“杨氏……”
穆清风慢了穆子墨半句。兄弟俩唤了一声后很是惊讶对视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又同时沉默下来。
杨若兮张牙舞爪问了一句之后也意识到了不妥。这是个阶级分明时代,人家艾家势力就摆那儿,自己又能怎样?难道还不知死活去继续抗争?既然艾敬轩问得急切,想必毛老头爷孙俩不会被亏待。听到穆清风和穆子墨唤了一声后又偃旗息鼓了,她不过也是勾唇自嘲一笑:可能穆清风巴不得自己不开眼得罪了艾敬轩。倒是给他省了个休妻理由。“口多言招祸”和“无子”加一起说什么都足够了!
至于穆子墨,这人看似谪仙,却是个腹黑谪仙,不知道他担心什么?想必也脱不开怕给穆家招祸再次误了他科考吧?
杨若兮很佩服自己察言观色,不过是几息之间就看到了这么多,只是看到越多。越是知道这个时代想要立足真需要步步为营,自己也是太过急切了点!当下反省己身,决定无论今日事情处理得如何。她今后都要先将穆家内部危机解除了再说。
“这位公子,小老儿姓毛!”毛老爷子凳子上拱拱手,不卑不亢回道:“小老儿是二奶奶家奴,哪里需要签订什么契子!公子如此相询可是需要小做什么?管吩咐便是!”
杨若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我是何时收了个这么有本事家奴?幸好她脸隐帷帽当中没人看见。否则又会被穆清风冠上个轻狂罪名。
艾敬轩则是遗憾叹了一口气,皱眉沉默了半晌。等得几人一颗心提上喉间之时他突然转身咦道:“这景叔是怎么搞?煮茶需要等许久么?”
正说着,景春提着一壶开水疾奔而来,“少爷,二叔还准备配料,劳您再多等片刻。”
杨若兮也被艾敬轩这一惊一乍惊得小心肝乱跳,回头一琢磨,估计是艾敬轩看了毛老头手艺有求于人,但又有些顾虑;弄得好,这可是映月斋翻身机遇啊!东市这个地方卖点百两银子左右生意算是上好,可她也想抓两单那种能开张吃三年大生意啊!听景春说起煮茶配料,杨若兮猛地记起她店里还有一盒开封不久安溪铁观音,既然连蛋糕都能保鲜,用塑封纸袋分装茶叶应该不会变味吧?
“若是艾公子不嫌弃,妾身这里有一些素茶,虽然来不解烹煮,但也别有一番风味!”顺和朝是个奇怪年代,这一点杨若兮一直都知道,这里富贵之人吃姜盐香料等多种东西煮制团茶,平民反倒喝是捷冲泡散茶;当然还有其他糅合了中国古代各个朝代特色技术,或是沿袭了某些陋习,总之一言难。
“哦,既然如此,先泡上罢!”艾敬轩许是被杨若兮先前抢白和此时自荐引起了兴趣,加上心里有事情难以决断,爽同意了杨若兮建议。
杨若兮借着右手抚上左手腕时看了下放饮水机下面纸袋,好上面没有什么特别标记,商标什么都印铁盒子上,一小袋7克茶叶用淡紫色胶纸袋装着,上面除了暗黑色格子纹路之外再无其他,也不怕显眼。当下心念一动,一小袋茶叶自动飞到了她袖中,捏着纸袋拿出袖口放桌上,转向一边从始至终一句话也不敢讲躬身侯一旁杨大掌柜:“铺子里有上好茶杯吧?”
“有,有!三楼有一套汝窑天青花茶盏。”杨大掌柜脸色惶然,神色灰败,现杨若兮没有找他麻烦那是因为还掌握着他卖身契,有什么账慢慢算就好,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希望还能有机会挽回一点形象,以期别拖家带口被卖给人伢子。
边上又映月斋小伙计一溜烟上楼取了茶具来,艾敬轩扫了一眼正被衙役们围起来圆圈,挑了挑眉,示意景春冲茶。
说实话,谁也没对这茶抱什么期望,穆清风其实想喝骂杨若兮几句,可和杨若兮想一样,他巴不得杨若兮出错,正好休了她扶正吴采莲;也便一旁束手旁观。穆子墨和穆清雅纯属陪客,两人皆是看出了艾敬轩这人不迂腐,绝不会为了些微小事就迁怒旁人,是不会阻止。
景春拿了铁观音纸袋却是找不着该怎么打开,杨若兮连忙上前一步,从袋口缺口撕开,“这位小哥,你先烫杯吧!”
杨若兮买这盒铁观音是浓香型,解腻、消脂、减肥,口味重,味道是浓郁;袋子口一敞开,艾敬轩就深深吸了一口气叹一声:“好茶!”
待得杨若兮将茶叶四个烫好杯中分好,艾敬轩不懂散茶也觉着赏心悦目,近处一闻是通身舒畅,满身添香,有些犹豫神情一清,朗声笑道:“景春,倒水!”浓香扑鼻中,洁白茶杯中金黄色茶汤让人清神气爽,喝上一口口齿留香!
不用听什么溢美之词,四位饮茶之人脸上喜色可见一斑;艾敬轩是毫不客气命令景春将剩下茶叶装了准备带走;这才转向毛老爷子道:
“刚才看毛师傅黏合银簪手法实是翩若惊鸿、让人叹为观止!”接着语调一转:“不知毛师傅能否以同样手法黏合玉器?”说罢,他倒是先自嘲笑了笑,端了茶盏啜饮一口:“本公子也只是问问,元丰号卿大师其实已经直言相告,玉器根本就不能黏合。”
“卿大师?可是卿林波?”见艾敬轩点头之后,毛老头表情很是怪异,“他都能称匠师?”后这句讽刺很低,低得没几人能听见,偏偏艾敬轩和杨若兮都听见了,两人神色各异。
艾敬轩不怒反喜:“这么说,毛师傅能比卿匠师做得好?”
“一定要黏合吗?殊不知不管怎么黏合都免不了有痕迹破坏美感,倒不如重塑!只是不知是什么玉器?碎裂成什么形状?”回话却不是神色灰败毛老头,而是此时默默站到毛老头身后杨若兮,此时她代表是映月斋!
068 开张生意
杨若兮听艾敬轩问话,再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定然不会无放矢,且又听他提起元丰号大师傅;虽然看毛老爷子样子也知道他手艺要比那所谓卿师傅要好些,但杨若兮知道,即便是二十世纪各种精密仪器当道时代都没办法将碎裂玉镯黏合还原,何况是这儿!因害怕被毛老爷子一口回绝这绝佳第一单生意,杨若兮选择了站出来。
艾敬轩见状挑了挑眉,“这中间有什么说道?”
穆清风则瞪着大出风头杨若兮喝道:“还不去收拾了回府,别艾公子面前给我丢人现眼!”
杨若兮看也不看穆清风,权当他吼声是鸟叫,给艾敬轩福了一福道:“玉能挡灾,想必是艾公子或是府上之人爱惜帮主人挡货才碎裂玉器想要修复;然修复玉器讲究太多,且重黏合玉器并不适合再次佩戴或摆饰,不管手艺多好师傅也难免会给玉器上留下裂痕,看上去也不够完美。而我说重塑则不一样,只要你玉器没有碎成渣滓,根据你需要,或是用黄金、或是用白银用以衔接,这衔接处必然镂空雕花极奢华。制成玉器必然重焕发别样光彩!”
一番话不但听呆了艾敬轩,毛老爷子是一旁沉默不语,杨若兮话就像是给他眼前开了一扇窗,他开始思考用金属衔接玉器可行性,自然也想到了杨若兮随身佩戴“金玉良缘”,一副沉醉其中模样!
“艾公子是有玉器需要修复吗?”穆子墨旁观了良久,突地朗声问道,待见艾敬轩疑问目光,又接着说道:“反正元丰号大师傅都说没办法还原了,不如让二嫂试试!”语气中推崇倒是让艾敬轩很是动心。要知道,这件事情困惑他、困惑他全家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穆子墨是想起了柳姨太太曾经给他说过事情,玉娘金丝手镯不就是被杨若兮“找人”接上了么?说不定她身边还真有此道高手,那位不良于行老头连元丰号大师傅都像是没看入眼中,要么是绝对狂妄、要么就是绝对自信;他看来,那位毛师傅不像是狂妄之人。
“也好!就是不知嫂夫人能否接下此单生意?”艾敬轩也不墨迹,或许又是想到了什么好解决办法。
“既然艾公子都说是生意了,哪有做生意把买卖往外推道理!不过这话我也不好给你说得太死,成与不成还需要看到断裂玉器再做决定。”杨若兮一向笃定“万事留一线、今后好相见”做人道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将自己置身风口浪尖之上。
她谨慎也让艾敬轩面露了满意神色。招手唤了一旁侍候小厮景春,凑到他耳边就是一阵嘀嘀咕咕,大概是让他回府取那碎裂物件去了。
“二嫂。那位毛师傅真能做到让玉器起死回生?”穆子墨见毛老爷子如同入魔一般忽喜忽笑,不禁有些担心!
“杨氏,你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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