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莲花知道的就这么多,池莲蓬想再问问都没得知道了,只得等孙瑾娘他们回来。
等池莲蓬醒来,一拍脑袋,知道自己竟然等着等着睡了个午觉,赶紧从床上跳下去,穿了鞋子就跑出去。
孙瑾娘在屋里,池莲蓬进来就拉着她问话,孙瑾娘只是一直摇头,拍着池莲蓬的脑袋让她别管这事,也别出去说。
池莲蓬问了大半天什么都没问到,只好跑去缠着池康平。
池康平也是不肯说,最后受不了直接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已经请大夫了。”
请大夫?
池莲蓬看着池康平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解的摸摸头,请大夫这是保孩子、堕孩子,还是治大人、诊大人的节奏?
问不到,池莲蓬又不敢真的去问孙得安,这事只好静观其变。
一静下来,池莲蓬就想起孙溪头说的话。因为孙溪头这事,池莲蓬心里头真是烦乱异常,就连做甜酱都差点下错材料,直接被池莲花给拎出厨房,“看你这愁苦样,赶紧从我眼里消失,滚去睡一觉!”真是没睡觉精神就异常的破孩子。
池莲蓬无奈的把自己的衣领解救出来,“那我去睡会,姐你等下叫我,我起来帮忙。”她的的确需要睡一个觉,不然想起那事就只会烦躁得什么都干不下去。
孙溪头要走,将这事报给孙家族里,拒绝了宗老们留下的建议,回去后便先去拜别齐夫子和杜镇长,然后收拾了东西,又去了罗氏的墓前呆了些时候,这才正装出发。
经过荷花池边的草丛,孙溪头刚要走过去,就听旁边草丛里传出池莲蓬闷闷的声音。
“孙溪头……”
孙溪头一惊,回过头看过去,就见池莲蓬蹲在草丛里,撅着嘴巴皱着鼻头看他。
池莲蓬已经在这里蹲了三天了,就怕哪天孙溪头要走,她却寻不到。原本心里头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可如今见了人,池莲蓬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
孙溪头看着池莲蓬的小脸蛋,有些留恋的多看了会,终是天色不早,再不走等会出去便晚了,他弯了弯嘴角,给了池莲蓬一个最初最纯真的笑容,从怀里摸出一根绳子,绳子尾部就串着一把钥匙,孙溪头弯腰,把那钥匙放到池莲蓬的小手里:“媳妇,咱家的钥匙,你保管好了,不然等我回来,会没钥匙进门的。”
池莲蓬咬咬唇,握紧了手中的钥匙,心里为那句“咱家的钥匙”微微有些甜蜜,嘴里却硬着说:“没嫁你呢,什么‘咱家’,少胡扯。勉强替你保管了,你要三年后不回来,我就把钥匙扔了,让你回头睡大街去。”
“好。”他定会回来。
孙溪头看见池莲蓬收了,心里头高兴,笑容里却带了点不舍,抿了抿唇,终究狠下心转身离去。
池莲蓬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金光,灿烂的颜色刺激得池莲蓬眼中微微泛起薄雾。
望你不负我。
孙溪头这一走,村里上下无不感叹的,好好的一孩子,虽然罗氏生前没把他教得怎么聪明,但好歹是个老实可靠的孩子,这一去北方,路途多少艰辛,也不知这孩子能否应付得过来。
池莲蓬回到家中,那串钥匙已经被她戴在胸口,放在最里层的地方,贴着肌肤,由冷到暖。
池家的生意因为孙得安那边的事,弄得有些忙不过来,恰巧池莲蓬想着多干活,一时间竟让池莲花觉得情况有所缓解。
池莲蓬忙里忙外的忙活,连陆元都有些瞧不过去了,一个小姑娘的,干活这么拼命,可那身子板就那么点,哪里能受得了?
池莲蓬还真受不了,不出一个月,趁着换季不久的时节,染上了风寒,躺床上了。
池莲蓬就感叹了,自己怎么就那么没用,不就是忙活一个月嘛,至于一下子让她起不来床这么严重!
孙瑾娘那个心疼的,赶紧让李大夫来看了,说是给累的,加上心中郁结,且天气转冷没穿暖和,这便着凉了。
孙瑾娘等李大夫开了药,池康平随他去拿药,这才坐在床边,那手指戳着池莲蓬的额头:“心中郁结?你个小丫头郁结个什么了?哎,你说你,好好的大半夜不睡觉,你坐院子里吹凉风干什么?听你姐说,好像还坐了好几晚?这莲花也真是的,做姐姐的,这种事怎么就不知道拉着你了?”真是一个个不省心的,那边两个更小的天天晚上不安生,让她没法睡觉,这边大的也给她弄出点事来。
池莲蓬什么都没说,总不能告诉孙瑾娘说:娘,我是在犯相思病,想情郎了?要真这样说了,孙瑾娘肯定早早给她找了人家定下亲去,省得她想一个“不知道回不回得来的小子”。
池莲蓬终究被孙瑾娘念叨得难受,头这会晕晕沉沉的,就想睡觉,但听着孙瑾娘还想继续念叨,只好抬手拦了那戳她额头的手,嘴里咕噜句:“娘,我想睡觉,难受。”她都好些日子没感冒过了,这回真是病来如山倒了。
病去如抽丝,池莲蓬这一病,都错过了孙依稻的出嫁。
孙依稻当真嫁入了县城,那张老夫人急着给自家小儿子成亲,一等孙依稻满了十四岁,就急急安排亲事,操办起来。
孙得福自然乐意结这有钱亲家,早在定亲后就开始到处炫耀,拿着张家送给孙依稻的各种物什去典当了,换银子上酒馆赌坊逍遥去。如今张家要早早成亲,孙得福瞧着那流水似送往自家的东西,想着闺女早点嫁过去也好,回头当了家,想给他这当老爹的点什么东西还不容易?当下,便热情的开始办起婚事来。
孙依稻出嫁那天,池莲蓬一大早连连打了十来个喷嚏,直接被孙瑾娘宣布禁足家中,哪也不许去。
池莲蓬憋屈啊,她就是一个感冒而已,竟然不让她出门,她这都好了三四分了,“哈秋——!”
池莲蓬又一个喷嚏出来,孙瑾娘直接啪的关上屋门,“给我好好呆着,等娘回来看不见你乖乖的,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池莲蓬很没用的缩在被子里,心想着她娘用她爹来收拾人,真是越用越顺手了,瞧她这话说的,她这苦命的还是先呆着吧,大不了等下偷偷过去瞧瞧,回头早点回来就是了。
等孙瑾娘他们走了不久,池莲蓬就趁机溜出院子,跑去看看孙得福家什么情况。
一看之下,那还真是布置得挺红火,院子里外挂了不少红布装饰,出院子的路上还铺了层红布,想是等下给孙依稻出来时踩的,池莲蓬想着蓝缕嫁过来的时候,那铺的就是麦秸而已,可没这么高级,果然嫁个有钱人家婚礼就跟着豪华了。
等半天没等到孙依稻出来,池莲蓬也就不等了,摸摸胸口挂着的那把钥匙,想着还是过去看看,这久了没去,也不知道有没有遭小偷什么的。
池莲蓬早早走了,也就没看见孙依稻出嫁的情景。
那边来了队伍,前头两班八音队开道助兴,后边跟着两乘四抬花轿,新郎坐一乘,还有一乘是给孙依稻这个新娘的,旁边还跟着三个引客,各个骑着一匹马。
只是新郎到这里并没有下轿去迎新娘,众人虽然觉得奇怪,不过想着人家是县城里的公子,能亲自过来迎这乡下妻就很不错了,也就欢呼着打哈哈过去。
池莲蓬没看到这些,这会子已经走到孙溪头家,拿了钥匙下来开门进去。
院子里已经收拾得干净,东西都放进了屋子里锁着,防着让人越了墙直接勾走,也防着在外头风吹日晒的给早早弄坏了。
池莲蓬看了下,当初院子里的血迹已经没了,地上散着些落叶,下边是新铺的一层新土,土压得还不是很实,是以走起来有些尘土飞扬。
池莲蓬推了屋门进去,屋子里的东西除了桌椅板凳床这样的大件,其他的都收了起来,池莲蓬倒是有些意外孙溪头竟然这般细心。
看了看,池莲蓬瞧着桌上落了一层灰,院子里也满是落叶,干脆寻了寻,在一间屋子里找到扫把簸箕还有抹布木盆,将院子里外打扫了便。
完了池莲蓬坐在孙溪头屋里,静静的坐了会,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回去了,她可不想被她爹收拾。
这般日子过着,池莲蓬偶尔找机会去孙溪头家收拾收拾,等风寒好了,就在家带着两个弟弟,然后忙活厨房里的事。
那边,孙溪头已经换上了厚棉衣,两件毛衣都被他穿在身上,此刻他正坐在商队的马车上,跟着队伍往北方而去。
当初他上镇的时候,寻了往北方去的商队,交了点银子跟着他们一块走。
后来在路上的时候,商队经过一处山边的路,有一头高壮的野猪冲下山来,惊了队伍里的马。孙溪头想着帮帮忙,猎杀动物本就是他的强项,队伍里虽然有会武的能手,但是毕竟斗人与斗兽还是有些区别,孙溪头技巧好,在众人帮助下,快速杀了那头野猪,避免了队伍受到野猪冲撞而损失什么。
因此,商队的领头人为表谢意,免了他日后的跟队银子,并且给了他一身棉衣,免得他初到北方适应不来北方寒冷的天气。
这般跟着这商队,孙溪头一路往北,队伍行了一个多月,这才到了北方大城,名叫镇北城。
镇北城是北方首屈一指的大城,有着若是镇北城被攻陷,那北方就会不保的说法,是以镇北城附近驻扎着一只强悍的军队,名叫威远军。
这支军队只有千余人,作风强悍,纪律森严,曾在威远将军的带领下,以千人之数灭蛮人万人大军。事后,此战仅伤亡不到百人的消息一出,哗然全国,皇帝下令嘉奖,威远将军由三品升至二品,领威远大将军一职,其余威远军有功将领均有封赏。自此,威远军分出原有军队,自成一军。
孙溪头一路过来,就看见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排排站,面色严肃,看那样子,这里的入城检查应是十分严格的。
商队的车夫见孙溪头在看城门的士兵,知道他第一次过来,便热情的给他介绍:“那些守城的士兵都是附近新兵营的,城门的守卫是新兵营负责,每天都在换人,所以过路的商队想要巴结那些军爷‘方便’进城都没法子。说到这新兵营,这名字是叫‘新兵’,可其实里头新兵就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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