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莲蓬看着那几个铺子的位置,的确不是黄金旺铺的类型,不过位置也不会很偏,镇上说大也不大,就那么几条街,镇上人逛久了,哪条没去过,都是一点子距离的事。
池康平提出过去现场看看那几个铺子,郑牙子看他们认真比对了那几个铺子的区别,想来是实实在在要租的,便热情的带着他们除了牙行,往最近的那个铺子走去。
池莲蓬他们三个铺子看下来,定了第二个铺子。那铺子所在的街道和主街隔了两条街,铺子的位置正好在街口第三间,铺子不大,也就一个正常卧室那般大,后头的院子却有三间房和一个厨房并一个茅厕,还有个小院子。池莲蓬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厨房,厨房很大,有足足四个灶口,中间供人行走的放东西的地方很是宽敞。
定下来这铺子,池康平他们便回了牙行定下租赁契约,他们这次先租了一年半,如此下来平均每年的租金要五两银子,池莲蓬听着直唏嘘,这五两银子原来可以让他们一家过一年了。
不过五两便五两,他们再赚回来就是了。契约签好了,池莲蓬他们便拿到了那铺子的钥匙,父女俩兴奋的往镇口赶,再次搭了老杨头的骡车回孙家村去。
池莲蓬兴奋的回了池家小院,噼里啪啦的跟孙瑾娘、池莲花说起那院子,池康平摇摇头,便去了旁边院子寻孙得安说话去。
这边池莲蓬兴奋得不行,那边孙杨却是等得一肚子的烦躁。
“怎么还没醒?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军医呢?让军医再过来看看。”
钟律拉着孙杨让他坐下:“队长,再等等,他这睡了还没一天一夜呢,失了那么多的血,总得多睡睡才好。”队长这般焦躁,真是同平日里的镇定大相径庭。
钟法跟着劝孙杨,说着他们以前怎么怎么流血也没事,孙溪头这回比他们好点,准能好好的。
孙杨心里还是不放心,毕竟孙溪头年岁还小,谁知道他身体受不受得了这样,再说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让他放心上战场啊。
孙杨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孙溪头,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敲醒,省得他这样躺着让他心里头担心,“这小子也是的,家里还有他娘呢,怎么就跑来当兵了,回头要是我们俩都怎么了,那家里头不是要……”断了香火!
钟律知道孙杨说的是什么,只是想起自己刚刚接到的消息,还是沉默了下,那事还是晚点再说好了,队长如今忙着这边儿子的事,再担心那边不是太累了,他找人好生先照顾着那边好了。
钟法看了眼自家哥哥,见他没说那事,对他使使眼色,示意他说。
钟律看了下孙杨已经两天两夜没睡的脸,那脸上满是疲惫,连身上的铠甲都没来得及换,只是跟将军告了假便过来看着孙溪头,定是累了。
钟律同钟法摇摇头,过后再说吧,要是两个事掺一起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孙杨突然回过头,看了下他们两个,钟律钟法被他这眼神一扫,下意识的站直身体,绷紧。
孙杨沉声道:“说吧,什么事?”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在他身后做小动作。
钟法外头看向钟律,他哥接的消息,不是他。
钟律见自家弟弟见死不救,瞪了他一眼,这才偷偷瞄向孙杨那,顺道看了下他身后的孙溪头,见他还没醒,这才小声将事情说了。
孙杨听了这消息,面无表情,垂着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眼中如何,半晌,孙杨回过身面向孙溪头那方向,给孙溪头把被子拉上去一些,“那边找人过去照顾,战事紧急,我也回去不得,让照顾的人仔细点。”
钟律刚要应“是”,就听孙杨再次开口,赶紧把没吐出来的话咽回去。
“然后……你亲自去将这消息告知将军。其余人,先保密。去吧。”
“是。”钟律抱拳一礼,这边退出去传消息去。
钟法守在一旁,看着孙杨有些疲累的背影,劝着孙杨先去休息一番,旁边正好有军医特意留的床,休息下免得有紧急事件发生,他会没精力应对。
孙杨最终躺了一会儿,钟律一回来便醒了。
“队长,已经办妥了。”
“嗯。你们先去休息下再来吧,这里我守着就好。”孙杨挥挥手让他们出去。
钟律钟法没办法,只好给孙杨拿了点吃的过来,然后才回自己的帐篷休息去。
昨日的那场仗下来,斩了蛮人主将,大败敌军,万人蛮人军逃散不足五百,堪称大胜,如此一场下来,大家的确累了,除了巡防和清理战场的士兵,其余的均采取轮流制休息。
威远大将军知道蛮人主将是孙溪头和孙杨、陶志合力杀的,拨了他专用的军医过来给孙溪头看伤,并给孙杨放了假,陶志则回了新兵营。
新兵营那边默认孙溪头留在威远军治伤的事,毕竟看威远大将军的那阵势,新兵营早晚是留不下孙溪头的,不如做个方便,推孙溪头一把,回头孙溪头还能对新兵营有个好印象,何乐而不为。
孙溪头到了隔日白天才醒过来,见到孙杨的时候,沉默了许久,两父子呆在帐篷里说了好一会的话,钟律这才端了饭食进来。
钟法等钟律出去了,悄悄拉着钟律问里头的情景,钟律摇摇头:“感觉怪怪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估摸着,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性子都闷?”
钟法跟着摇头:“不闷。”
那就是发生什么事了。
两兄弟对视一眼,齐齐沉默了。
孙溪头伤好了点后,并没有借这次机会破例进入威远军,而是回了新兵营。孙溪头三人斩杀蛮人主将的嘉奖文书,已由主将写折子上书朝廷,等待朝廷那边的嘉奖。
回了新兵营,孙溪头便正式升任百夫长,管百人队,仍在千夫长陶志手下。
孙溪头的伤在威远军那位军医手下很快的好起来,虽然伤口没好全,但是陆陆续续的又参加了几场战役,渐渐在他带领的百人队中建立了威望。
孙溪头忙着参加各种战役,而池莲蓬则忙着装修池家的新铺子,忙得一脸的汗水。
“娘,把这个柜子往里边再挪挪,对对对,就这个位置,哎,别去了,回来点,好好好,就这样。”
“姐,那个碗柜不能放那里,那里要放罐子的,放这边才对。”
“爹,我的床,我的床,啊啊啊,放这边吧,我喜欢这边,那边给姐睡。”
“陆元哥,帮我个忙,帮我把这水桶搬我那屋门口,我要拖地啊,水装多了我提不动,陆元哥你帮帮我吧。”
“大弟,不要过去那边,很危险,二弟你跟着走什么,回来!”
……
池莲花看着池莲蓬铺子院子的窜来窜去,指挥得颇有气势,同孙瑾娘笑道:“娘,你说说,莲蓬这丫头像不像那什么大宅门里头的管事娘子?”而他们就跟小厮丫头似的。
孙瑾娘看着池莲蓬小个子拖着个拖吧拖地的样子,笑了起来:“像什么像啊?你见过那个管事娘子就那么丁点个子的?”
池莲蓬耳朵可灵着呢,一听就暴跳了:“娘,姐,你们什么意思啊?我哪里矮了?”竟欺负她年纪小没发育!
“莲蓬,莲花,赶紧过来帮忙把被子衣服这些收拾了。”池康平直接插话进来,瞬间平息姐妹俩还没燃起的战火。
装修连带搬家进行了五六天,等池莲蓬他们把东西都搬过来放好了,便开始准备铺子开张的事。
老板自然是池康平来做,陆元的老本行是小二,便接了小二这活。池莲蓬跟着他们,帮忙将铺子里要摆的各种大小的甜酱罐子和味精罐子放上,然后擦洗了柜台上的格子和抽屉。
外边池康平去接了定做好的牌匾回来,和陆元一块将牌匾挂上,外头盖了块红布遮着,等着开张了再揭下来。
铺子开张的这天,有些酒楼的掌柜派了人过来送了贺礼,还有一些孙家村的村民同池家交好,开张这天也一块过来了。
孙得安这天也上了镇,负责点了挂鞭炮,随即牌匾上盖着的红布被池康平扯下,“池记”二字赫然其上。
“恭喜!恭喜!”
“恭喜康平啊!”
“开张大吉!”
众人纷纷祝贺起来,池康平笑得开心,热情的招呼众人进去坐坐,陆元则开始喊着今日开张酬宾,买二送一什么的。
池莲花负责在后院招待前来祝贺的客人,池莲蓬则负责在铺子那帮忙陆元招呼买东西的客人。
一天下来,池莲蓬笑得脸都酸了,更不用说动了一天的手脚,瘫在床上就直接一动不动的。
池文吉和池文祥坐在她旁边,见她躺着,两兄弟上去就开始扯池莲蓬的头发,嘴里欢快的叫着:“二姐,二姐……”
“啊——别扯我头发!”
池莲蓬赶紧把自己头发弄回来,自从年龄大了点,被孙瑾娘强硬要求梳个正常的发式,池莲蓬就常常遭到两个小家伙的袭击,摸摸头皮,池莲蓬脸上龇牙咧嘴着,伸手一手掐一个小子的脸蛋,“臭小子,就知道欺负我,很开心是不是?”
两个小子别捏着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笑着就兴奋的挥舞起手臂来。
池莲花一进来,池莲蓬就把两个小家伙交给她,自个哧溜下了床,直接跑回自个屋里睡觉去。
第一天的生意因为酬宾活动,所以生意还算过得去,赚的并不是很多。第二天开始,陆续有知道消息的百姓过来买点甜酱味精之类的,慢慢的过了一周的时间,池记铺子的生意就稳定了下来。
沈洛在池记铺子开张后来过一次,而后就被沈夫人派来的小厮给强硬抱了回去,后来听给池家送原料的沈家下人说,沈夫人前阵子带着沈洛回了县城,带走了挺多的行李,估摸着有一阵子不会过来这了。
池莲蓬听完这事,笑了笑走开,自干自己的活去。沈洛来就来,她招待他一口好吃的吃,不来也没事,她能耳根落个清静也不错。
而这时,远在县城的沈洛正坐在学堂的教室内,抱着手上的本子,手指在上头抠着一个个洞,忽然一个喷嚏打出来,引起了夫子的注意,夫子过去一瞧,勃然大怒,直接把他拎到门外罚站去了。
铺子的生意稳定了下来,池康平便抽空回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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