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弥漫!
心有预感之际,身边的雪花突地似雪崩般朝我和单雄信的方向涌来,耳听得朱雀叫了声‘盟主小心’后,我已被他拦腰抱起。
那雪花似组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任单雄信在那网中抱着我左飞右突,却逃不出那网的中心。
“盟主,接槊!”
随着青龙的一声厉喝,单雄信一手抱着我,一手接过青龙抛过来的金顶枣阳槊厉喝一声,霎那间,罡气四散,那金顶枣阳槊似劈开华山的利斧,硬将那因雪而结的网劈得四零八落。
随着雪网破败不堪,那飘在地上的雪花突地幻化成数个雪人。再度持着利刃向我和单雄信杀来。
随着雪人的出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亦纷纷出现在我和单雄信面前。
不敢大意,单雄信一把将我推到朱雀身边,说道:“保护好!”
朱雀冷冷的点头,手中的短刃护在胸前,将我很好的护在她的保护范围之内。而青龙、白虎、玄武已然冲进了厮杀圈,与那些身着白衣白袍的人战在一处。
真真是诡辩之极啊……
当单雄信和青龙他们的武器每每要将那白衣白袍的人劈成两截的时候,那些白袍人却似雪般溶于雪地无了影踪。
当单雄信和青龙等人四下查看的时候,那雪又突地幻化成人形向他们杀来。
“忍术!”我惊呼一声,紧接着,只觉得自己的双脚似被什么拉住般,将我活生生的拉向雪地。
雪地霍地开了口,我就止不住去势的一路往那黄泉路中滑去……
在这紧要关口,耳听得朱雀厉喝一声“观音婢”后,她眼明手快的拉住我尚未完全被托进雪洞的身子,另一只手手中的短刃刺向我脚后的方向。
也许是刺中了,那拉着我脚的力量终是停止。
一把将我拽出雪洞,朱雀四下看了看,然后拽着我跃上了旁边的大树。
坐在大树上,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厮杀。而朱雀亦是精精有神的盯着下面的打斗。
我方才差点被人拖走的一幕幕,单雄信、青龙等人看得明白。
见我已脱险,他们四人又和白袍人厮杀在一处。只是任他们四人如何厮杀,却根本不能伤那些白袍人分毫。
到底白袍人是雪花,还是雪花是白袍人,眨眼间,就分不清了。
------题外话------
o(∩_∩)o
059章 秦楼月9
忍术!
定是忍术无疑!
这和单雄信所言的我大婚那日的情景十分相似,这些白袍人借助雪藏身,一如那天他们穿着黑衣是借助夜色藏身般……
我心中泛起苦笑。
如果先前我还怀疑是不是那批人找错了对象,如今看来,没错。他们要对付的人真的是我,要杀的人真的是我。
如果这真是出自于天罡地煞阵,那我和霹雳堂、黄金面具人到底有什么过节?
猛地,杨广素爱行侠江湖的往事一一涌入我脑中。
是了,是了,这个世上,知道我前往长安守陵的人不多,除了皇家的人,就是长孙家、李家和净土寺的人了。
长捷法师本世外高人,如果他要对付我,早在五年前就动了手,无须等到现在。
长孙家、李家的人都是我的至亲至爱,他们除了护我、爱我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这也是三哥、李世民等人如今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们现在肯定还在满世界无头绪的找寻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会来这里。
只有杨广……杨广……
往年不杀我,是因为他在犹豫。
如今痛下决心杀我,是因为他已做了决定。
他各方撒网,是以早在这里做好了一切准备。
只是他若真掌了什么‘霹雳堂’,那历史是不是有可能改变?一如我来到这里,就是历史的一个异数……
‘啊’的一声,朱雀的惊叫声令我倏地回神,这才发觉朱雀右手鲜血淋淋的摔倒在了树下,而我亦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死死的抱着。
我虽没有内力,身上的这点功夫和这些江湖中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乌见大屋,但我的反应速度却是十分的灵敏。
容不得我多想,快速的一低头、一委身,一个很好的过肩摔,将那从背后抱着我不放的人摔过头顶,狠狠的从树上砸了下去。
只当那人要被砸得缺胳膊少腿,可万不想,那人掉入雪地的同时瞬间就融入雪地,不见了踪影。
震惊间,掉在树下的朱雀急忙用手中的短刃猛地在地上数丈范围内猛刺,奈何没有任何收获。
瞧准一个空档,单雄信飞身至我身边,向来波澜不惊的的神情漫尽担心,“观音婢,受伤没?”
“我没事。阿信,我们快撤。等想出破解的办法,再来和他们一交高下。”如果任这般车轮战战下去,吃亏的肯定会是我们。
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单雄信点了点头,长啸一声,“我们走。”
方方抱着我飞下树,一白袍人拦在了我们面前,“要走,可以,留下她。”语毕,袍袖一挥,手指着我。
这声音不男不女……听得人毛骨悚然,顿时,我就想到了皇宫中的太监。
“放肆”二字出口,单雄信将金顶枣阳槊轻轻一划,霎那间,漫天的雪组成了屏障直扑那白袍人而去。
白袍人被迫逼得急速往后退去。很快的,他的同党纷纷从雪地中现身扶住他,组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倒三角形,硬是止住了单雄信‘刑天槊’的阵阵罡气。
“单盟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想与您为敌,请单盟主网开一面,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看来,这群人已打听清楚了单雄信的一切,对单雄信的势力颇为忌惮。
单雄信也听出话外因,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单盟主不必知道。单盟主只需知道,我们不想与您为敌即是。”
“若本座偏要救她呢?”说到这里,单雄信冷眼看向白袍人,再度说道:“是否,你们就会与本座为敌?”
单雄信语毕,青龙、朱雀等人已然站在了他的四个方向,很好的将我和他保护在中心。
看出那白袍人的犹豫,单雄信又道:“既然不想让本座知道你们是谁,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个丫头,本座保定了。”
这誓言掷地有声!
很显然,白袍人没想到单雄信居然会这般舍命的保我,这似乎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是以他们听了单雄信的话后,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群白袍人以眼神交流了一段时间,又向着我和单雄信的方向指指点点,似乎是在权衡利弊,最后,那为首的白袍人作揖说道:“单盟主,后会有期。”
单雄信衣袍一挥,“好走,不送。”
夜色深沉。
燃烧着的香炉之中,不时飘出麝香的阵阵清淡之香。这是单雄信为了给我压惊专门点上的,只因白天的遭遇,太过惊心动魄。
以往来长安守陵,我不是住在皇陵就是住在净土寺,可现在……我不想给净土寺带去无妄之灾^。
是以,选择了城西通义坊中一个偏僻的小栈住下。
随着脚步声临近房间,我嘴角抹上一抹笑容,这段时间,对他的脚步声我已熟极。
随手关上窗子,我快步上前拉开房门,就看到单雄信含笑的脸。
“怎么还没睡?还为白天的事担着心?”
我笑着摇了摇头,请他进来坐坐。
朱雀快速的准备好茶水、糕点,而后默默的守候在一旁。
轻抿一口茶水,单雄信问道:“观音婢,一整天了,你心事重重的,可是猜到那些人的真身了?”
他本就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能够看出我的心事不足为奇,再说我的事也没打算瞒着他,我毫无保留的说道:“阿信,如果我说,是陛下要杀我,你信不信?”
“杨广?”带着温暖相劝,也恍若梦呓,单雄信句句透露着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知道杨广在单雄信心中只意味着‘贪图享受、欺娘图嫂’八个字,和‘黄金面具、号令武林’相去甚远……于是,我将杨广偶尔喜爱行侠江湖的事也说了一些。
半信半疑,单雄信问道:“你确信?”
“西域之行,我一直随在他的身边,亲眼所见啊。”因了我的一句话,他还毁了一座城堡,造下我人生的第二毛罪孽。
不再怀疑,单雄信叹道:“不想杨广也有行侠仗义的一面?”
心中的郁结难以言喻,我涩涩说道:“阿信。如果陛下果真是黄金面具人,什么都可以说得过去了。”
“说说你的推测。”
“假设陛下就是黄金面具人。按陛下的年龄来看,北周时期,他正是风华正茂的少年,他本就才华横溢,若得黄金面具人赏识而成为接班人,很是说得过去。”
略点了点头,单雄信说道:“家父当年也曾说过,救他的人年纪不大,若论年龄……嗯……确实说得过去。”
“随后,大隋兵不血刃取代北周……你想一想,霹雳堂成立的时间为什么那般短,那就是因为大隋建朝了啊。按照黄金面具人‘功成身退’的宗旨,随着大隋的建立,陛下不得不隐身。可是如今,朝局动荡不安,天下风云再起,是以黄金面具又出现了,它出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就是……”
截住我的话,单雄信问道:“就是杀了你,好保大隋的万年基业,是吗?”
见我笑得苦涩,他又道:“一个贵不可言,一个安世济民,你和李世民的结合定能搅得他杨家天翻地覆。如果先前看在长孙将军的面子上,他对你还有怜惜,可相较于江山社稷而言……疏重疏轻,如今他心中已有了定论,是以不再手下留情,必要除你而后快,是吗?”
这个时代,站在男人的角度,无非江山社稷、功名利禄。为了这些,万物可抛。而单雄信是这个时代的人,他的所言所行必是将心比心的道出这个时代男人的共性。
若他是杨广,只怕也会如此!
想通其中的道理,我说道:“我之所以怀疑到陛下,也是因了今日皇陵一战……”接着,我将长孙家、李家、净土寺为何排除的原因一一告之,最后锁定的对象仍旧只有杨广一人。
听了我的分析后,单雄信双手轻转着茶杯,陷入沉思。
“阿信,种种巧合遭遇,你可还会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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