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更可怕了。但是她深知道,即便是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折磨,她定然是撑不住的。因为,她尝过了幸福的味道。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她笑着,让心情放松下来。倾身,在孩子的脸上印下密密麻麻的吻。安安,你是妈咪的宝贝,永远的宝贝……
起身,突然很想去看一下睡在隔壁的男人。她经过他的睡容,没有醒着时候的霸道,像个孩子。可下了床,又趟了回去。这也太神经了,为什么要搞得像生离死别呢?还是算了吧,别把他给吓着了。
……
站在那一栋远离城市的旧楼前,祈暗玦收紧了搂住盛妖的手臂,吻了她一下,低声道:“不要害怕,你的安危,我不会拿来赌博的。”
盛妖闻言,微微抬起头,看着这张既阳光又霸道十足的脸,年轻却又说不出的沉稳。微微地一笑,轻声回道:“我知道。”
“哈哈哈……蠢女人,你果然来了!我押的注,果然没错。”四周,突然响起得意的笑声,刺耳难听。
盛妖听到这个声音,止不住轻轻地颤抖。不知道多少次,耳边响起这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在她绝望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在她痛苦万分的时候。这个人的出现,总是预示着,她会遭受更大的痛苦。
拥住她的祈暗玦,当然注意到臂弯下的身子正在颤抖。看向身边的人,宠溺的眸子慢慢地眯起,在盛妖没有注意的地方,是嗜血的狠。看来,他之前的那一点点招待,根本就不够。
而站在她身边时刻注意着她的凌扬,也没有忽略她的反应。他转过身,看了一眼曾妍琳,眼神复杂。这个一起过了十几年的女人,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碍眼,让人厌恶。
祈暗玦松开手臂,轻轻地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鹰眸锁住她,是柔情也是保证地道:“他永远都不可能再伤害你了,相信我,嗯?”
盛妖看着他,微微瞪大眼睛。即便在恐惧之中,她依然没有忽略他话中的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听他的意思,他似乎知道谢天强对她做过什么。“你……知道?”
祈暗玦心里想给自己一巴掌,但神色未变。只是勾起嘴角,轻轻地碰触她的脸颊。“我知道什么?你这样怕他,我想他一定做过伤害你的事情,难道,我猜得不对吗?”
是这样吗?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测的吗?盛妖看着他,没有回答。
“蠢女人,进来吧。其他人,全部退到屋子外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的话音一落,就响起了孩子疼痛的呼叫。
凌扬和曾妍琳当下退了紧张地退了出去,而祈暗玦亲了亲盛妖,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看着她移步,这才往后退开。
盛妖咬住嘴唇,慢慢地往里面走。耳边回荡着,那句像锤子敲打在她心上的承诺。“不管你受到什么伤害,我就双倍报在自己身上。”他是在告诉她,她比他自己更重要,所以他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是吗?
吞下涌上来压在胸口的沉重,她微微仰头,大步地走了进去。绕过回廊,上了楼梯,她来到了二楼大厅的门口。站在门口,她看到了正对着门口是一张又大又舒服的沙发,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正翘着腿坐在里面,叼着雪茄。而他身边,孩子正被两个虎彪大汉抓住,嘴巴封着。脸上满是泪痕,但除了一个巴掌印,似乎没有受到别的伤害。
她缓缓地放下心,压下心头翻涌的记忆,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我已经来了,可以把孩子放了吧?”希望他不会临时反悔。
“那当然。我这个人,还是挺讲信用的。嗯——”他手一挥,孩子就被带了出去。她跑到门口,却马上被两个人抓住手臂。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讲信用?我要看着孩子安全地离开,你让他父母在门口接他。”她一心想着要确保孩子安全无恙,却忘了她现在并没有筹码这样要求。
谢天强果然眉毛一挑,冷冷地道:“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如果不是顾忌祈傲麟的势力,他绝对不需要这样费心思。杀一个对他来说,跟切一个冬瓜没两样。更何况,他不过是想折磨一个人而已。
耳边,突然响起了飞机的声音。她吃惊而不解地看着他,却只看到他慢慢裂开的笑容,残忍的,像禽兽。
手一动,捏住她的下巴,用力的几乎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顾明君,你欠我的,我一定十倍百倍地奉还。带走!”离开了这里,他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
“是!”众声齐应,抓住盛妖一起出了门。才走两步,只听到谢天强“啊——”一声叫喊。枪声已经响起,很多人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情况,就已经向阎王报到去了。
盛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就被一个人一揽推到了身后,枪声没有任何间隙地响起。如果不是远离市区,恐怕早已经引起了混乱。
“是谁?是谁搞得鬼?”他想掏枪应对,手脚却软软的,连举起来都成困难。原来刚才扎在他身上的那一针,是这么回事?
枪击引起的晨雾碎片慢慢地落下,视线一片清明。在依稀还有些厌恶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黑色的衣衫很适合他此刻的气势,唯一不足的是,那一头颜色乱七八糟的头发。仿佛知道别人的这种想法,他伸手一扯,一头利落的黑发就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而所谓的众人,除了盛妖之外,便是几个已经伤得一模一样的小流氓:两臂两腿各中一腔,半跪在地上。而所有的人,脸上都只有两种表情:恐惧,不敢置信。
“死神黑夜?”他手中握的枪,已经将他的身份表明。枪无虚发,双枪齐发,杀人如闪电……这就是黑道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死神黑夜。百步穿杨神枪手太俗,配的上这种气势的,恐怕只有死神。烈焰帮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那个从不涉足黑道纷争,却让人敬而远之的烈焰帮?因为,惹上烈焰帮,就等于挑战生死判官手中的笔……
黑夜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瞬间杀了十几个人的并不是他一样。她拎起盛妖的衣领子往外一扔,仿佛丢一个易拉罐。“看好你的女人。”
正在往下倒的盛妖在惊吓中被托住了,继而是熟悉的气息。祈暗玦?“我欠你一个人情。没吓坏吧?”用下巴贴了贴她的脸颊,安抚她被吓到的魂。
盛妖轻轻地摇头,看着那个救了她的人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她不解地转头,看着祈暗玦。他到底是什么人?开始的时候,她以为他是普通的大学生,只不过家境比较好。后来她知道,他是富家贵公子。可现在看来,他好像还有别的身份。刚才那种场面,好像至于那种黑道影片里才有的吧?
“你是谁?”她暂时忘了刚才的惊心动魄,只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祈暗玦微微一笑,亲了她一下。“回去我再慢慢地告诉你,现在你先跟他们回去。我要好好地,替你招待一下这个客人。”下意识的,不希望妖妖见到自己的这一面。
“龙,带她回去。”
盛妖装着问号,听话地迈步。什么时候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之前不是只有他们几个人过来吗?回头看着这个男人,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很遥远。
……
“你想怎么样?”谢天强大声问道,声音有不易觉察的一丝颤抖。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幕,就算落在这个小子的手里,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这种刀里来枪里去的人,这种场面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竟然跟死神黑夜关系密切。那一句“看好你的女人”说得很冷淡,但要知道,能够让死神黑夜开口的人,这个世界上都没几个。
祈暗玦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一楼的盛妖,薄唇冷冷地勾起。“你想要怎样的招待?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但是,伤害我的女人,这个仇,恐怕有点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是想这样对待妖妖吧?那就双倍奉还。
他拿过递过来的枪,消了音。笑着,扣下扳机。然后看着谢天强痛叫,看着鲜血从他腿上那个小洞里流出来,满满的,越来越多的鲜红。而他轻轻地调转枪头,吹了一下那一缕烟。好久,没有动枪了。
他斜斜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男人,仿佛在寻找下一个开枪的位置。唇瓣的那一抹弧度,不再是阳光大男孩的笑容,而更像是撒旦的弧度……
外面突然有了动静,冲出去,视线却被黑乎乎的烟雾完全地遮住,什么也看不见。祈暗玦在心里暗叫,怎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已经不值得万无一失了,怎么还会出漏子?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让烟雾笼罩这么宽的范围,可见是经过万全准备的。怎么会这样?
“妖妖——”在烟雾中,他摸索着冲了下去,撞到了楼梯口转角的墙,却顾不得揉一下,只是飞速地往下冲去。妖妖,你千万不能有任何的意外!那样,我绝对不原谅自己!从来没有慌乱过的心,在这一刻慌了。
“妖妖——龙——”
终于在碰撞中冲出门口,烟雾也终于慢慢地淡了。朦胧的人影之中,传来了“大哥”的叫喊,却被人那个娇柔的声音应答。“妖妖呢?”
“在这里。”虽然刚才在黑暗中打斗,曾一时被打掉了,但他很快就重新抓住了那个纤细的手腕。否而,大哥一定会剁了他,然后拿去喂狗。
祈暗玦的心一落地,却在淡了的烟雾中看到,龙拉住的根本就是曾妍琳,而不是他的妖妖。
“啊?大哥,我——”怎么会这样?
……
“嗯…。。”盛妖嘤咛一声,翻了一下身子,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清澈的眸子里,有着清晰的朦胧和迷茫。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豪华的水晶灯……
这是哪里?这个问题一出现在脑子里,她马上从床上弹了起来。曾经有过的遭遇,让她对这种从昏迷中醒来的场面很是恐惧。如被吓到的小鹿一样的眸子四周看着,注意到这里没有人,神经和身体才慢慢地放松下来。
这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蹙起眉头,冥想中忆起,她跟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