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不算哟。”同光在一旁摇了摇白皙的手指,看着罗天圣母身后缓缓而入的一名青年,露出了一声坏笑。
“召戈,”同天也眼睛一亮叫道,“你是站在我们一方的吧?”她小脸儿突然红彤彤地说道,“那什么,人家好想你呀。”
召戈面无表情地向脸色扭捏的同天走去,在后者眼睛一亮之时,越过了她,往着同光而去,一俯身,自少年的怀中,将一只小小的仙宫取了出来抱在了怀里,就见那仙宫一闪,一颗满是眼泪的头从仙宫之中探了出来,见到是他,立时哭着扑了出来叫道,“召戈呜呜……”
他被欺负得好惨呀。
“召戈。”别看刚才同天敢放大话,面对这样浑身压力无限的老大,此时就心虚地搓了搓手。
“想死么?”她才说了一句,却听召戈轻飘飘地往她的方向瞥来,不过内容可就不那么云淡风轻了。
“嘤嘤嘤……”同天好生委屈。
“再叫我看见一回,”召戈摸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小人的头发,淡淡地说道,“别怪我拆了你的仙宫!”他好容易养大的弟弟,竟然被这么欺负,当他是死宫啊!
“同光!”悲愤的少女扑进了自家兄弟的怀里。
“这都失恋多少回了。”少年便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只有小光光你,木有离开我呀嘤嘤嘤……”
一旁的罗天圣母飞快地揉着眉头,却听得同光仙宫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声,脸色一变,她飞快地冲了出去,就见得那极远之处的天边,正有两道人影,向着南庭之外逃去。
“滚回来!”一见那两人是谁,罗天圣母脸色一变,厉声咆哮。
冷淡的青年与与他牵着手的女子微微回头,之后,便继续向着三十三天的方向飞去。
“那不是咱的兄弟姐妹么。”同天探出了脑袋好奇地问道。
“少管闲事。”召戈漠然地看了他们俩一眼,淡淡地说道,“想留下,就老实点儿!”不然真的会被人道毁灭啊。
“听说长离失忆了?”少女探头探脑地问道。
“哼!”召戈撇开了头去,却看着那就算是失忆,却还是抱着对中庭的厌恶,每三百年就要去三十三天玩儿一把炸炸更健康的家伙,淡淡地转身走了。
“一点儿兄弟爱都没有。”少年呸了一声,之后,目光落在了仙宫之下,那一名清秀青年,和一个身背九齿钉耙,围着他正在打转讨好的青年的身上,轻轻地说道,“原来到最后,还是他得到了圆满。”
七宫仙君自爆,除了这人,就只有即墨清流活下来了。
当年满心只有他们的人,到底还是不在了。
“我们不回来,只是胆小罢了。”失去了守宫仙君,太痛苦了,用嬉笑掩饰悲伤与怯懦,迟迟不肯回来。
召戈,也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所以才没有斥责吧。
“别怕,我与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少年的身后,少女覆在了他的背后,轻声道,“哪怕三十三天消散,这一次,我们也永远在一起。”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慢慢地握住了自己姐妹的手。
“好。”
这新生的南庭,从此,会是他们停靠之处。
17、东临帝君与小流?
满目疮痍的战场,无数的妖族的尸体铺满了整个仙界的东方与北方交界之处。
一名身着九龙帝袍的青年,手中持着一把雪亮的长剑,脸色冰冷地敛目,看着那剑尖之上,慢慢地滴落下的一滴滴的妖血,脚下一动,将一条数百丈的黑麟异蟒踏成了齑粉,这才在身后默然无声的无数仙人的簇拥下,缓缓地向着远方走去。
“仙界,如何了?”东临帝君淡淡地问道。
“南沉帝君八年前,前往了三十三天。”他的身后,一名老年修士略带担忧地俯身说道,“那位帝君向来与大天帝交好,就算当年她仙道未成,大天帝为了天机仙子,险些将她困杀中庭,竟也没有交她改变自己的立场。”
见东临帝君摸着手中的长剑无声,他便继续说道,“吾等只怕,这位帝君会在我东庭与中庭之间……”
“无需担忧。”东临帝君淡淡地说道,“那人当年我第一次见她,便知道她的性情。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与小乖交好,当年也曾承我人情,最多,不过是两不相帮。”他微微一顿,想到自当年与丹阳天君一战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墨沉舟,便皱眉道,“寻个时间,我要前往三十天。”
那老者急忙点头表示自己记得了,之后嘴角一抽,露出了几分无奈地说道,“仙君大人,如今在仙界,更加名声显赫了。”如果说广流仙君当年还不过是仗着东临帝君胡作非为,那么如今,只凭着这位仙君已然大罗金仙的修为,就很叫大家伙儿感觉头疼了。
连同那中霄仙君。
简直就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啊。
东庭的仙人很头疼。
提到自己的唯一的师弟,东临帝君冷峻的表情温和了下来,想到那个喜欢在背后覆在他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与他撒娇的青年,东临帝君便心情愉悦地说道,“叫他好好儿地玩吧,这些年,委屈他了。”作为东临帝君的师弟,南沉帝君的好友,这样的身份都不能在仙界好好地玩耍,那岂不是表示两方仙帝徒有其名么?
不是吧你还来?!
他这话出口,东庭的小伙伴儿们都惊呆了。
广流仙君,他已经逆天了好吧?
再好好地玩耍,呵呵……
那老者脸上微微一抽,目光隐蔽地偷看了一眼身后,那东临帝君全力一击后,烟消云散的北地大妖,摸了摸自己的小身板儿,觉得应该没有那大妖抗揍,不由昧着良心低头含泪说道,“帝君,说的太对了!”
果然,一抬头,就得到了自家老大一个“你很识相”的赞扬目光。
无数的仙人刀子一样的目光落在了这个马屁精的背上,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可怜的老头儿已经被千刀万剐。
老者抖了抖,往东临帝君的身边凑了凑,见他此时正把玩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美玉,脸上一动,骇然道,“这是……”我滴个天神呐,这不是北地妖族的圣物之一,传说中能够叫混血妖族炼血进阶,感悟天道的通天宝玉么?
“挺好看的,小乖想必会喜欢。”与妖族争斗了这么多年,好容易将妖族击退,同时向天道立誓,永不进犯北方,东临帝君解决了心腹大患本就心情极好,前日又得到广流仙君的传书,说是要回来见见他“心心念念”的师兄,于是东临帝君便摸着这美玉温声道,“也只有这宝物,才能叫小乖开心了。”
老者微微一窒,心说好啊,这一回,那些妖族不恨死这位帝君就见了鬼了!
“况且,这样的圣物放在妖族,我不会放心的。”东临帝君摸着这美玉,觉得很应该给它按个好看的装饰,一边边继续说道,“妖族本就强硬,若是真的炼血出一个真正的上古大妖来,我东方,又要不太平了。”
北地之中,不少大妖都身负上古血脉,只是有些已然血缘稀薄,再无当年的神通,一旦炼血进阶,便是东临帝君也要头疼。
腹背受敌,可不是东临帝君想要的。
这位帝君向来行事极有章法,走一步看百步,连当年几乎牵连了半数仙界的气运之争都没有影响到东方,因此东方仙庭的仙人对东临帝君向来敬服,除了在他面对自家那妖孽师弟的时候,感觉他略脑残之外,也没有什么异议。
不过,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仙呢?
脑残,那也是一种缺憾美不是?
至少很有那么几个女仙,很是莫名其妙,一旦遭遇东临帝君对师弟脑残的时候,都会尖声惊叫,果断围观,目光炯炯,叫仙人感到害怕。
那幽幽的,饿狼一样的目光哟。
东临帝君才不管这些手下在腹诽他些什么呢,只径直回到了东庭的天宫之中,挥手叫诸仙退去,自家将身上那沾满了妖血的衣袍换下,只着了一身的黑衣,之后,便站在了天宫的大门口,专心地做起了“望弟石”。
这等啊等,从白天等到了中午,从中午等到了夜晚,东临帝君一动不动。
期间,有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小松鼠,蹦蹦跳跳地在一旁玩耍着过来了,开开心心地抓着一枚高阶仙丹正往自己身上穿着的小肚兜里塞,之后就一抬头,看到了那阴影里的东临帝君,立时吓得往边儿上一跳,尾巴竖起叫道,“吓死鼠爷了!”不要在松鼠快活的时候出来刷存在感呐亲!
松鼠嘴里骂骂咧咧,心虚地将那仙丹飞快地藏在了肚兜里,这才腆着肥肚皮小心翼翼地凑近了那黑衣青年,两只小眼儿一瞪叫道,“这不是东临么!”见东临帝君低头看他,便惊喜道,“我我我,是我啊!”
东临帝君高深莫测地看了它一眼,之后又孜孜不倦地向着远方看去。
“我是宿临啊,”松鼠挫败地低下了毛茸茸的小脑袋,可怜巴巴地说道,“不过,现在你可以叫我来自南庭的松鼠大人。”之后,突然大耳朵抽了抽,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表情,飞快地说道,“坏蛋来了,我先跑路了!”
该死的那什么曜日星君,它从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如今被这厮偏着立下了誓言,松鼠觉得亏大发了好吧!
虽然……咳咳,有时候那啥啥的时候很舒服的,不过!作为一只有节操的松鼠,它表示,无自由,吾宁……
“饶了我吧。”正要放句狠话,松鼠拦腰就被一只手给捞在了手里,尖叫求饶中,就听到那青年的声音淡淡地问道,“你还能爬起来玩耍,看起来,还是不够累。”原来,松鼠的体力也这么好啊。
“不!”一只流泪的松鼠,向着一动不动的东临帝君伸出了求救的手。
默默地对上了曜日星君的眼,东临帝君偏开了头,做视而不见。
曜日星君,自那昊日之中孕育而出,是与中庭的大妖英招同时代的上古上位仙人,比之他在东庭的地位,还要古老超然许多,他可不是孤家寡人,怎么会为了一只松鼠,就与曜日星君对上呢?
又不是脑残!
见东临帝君没有出手的打算,曜日星君抓着悲怆的松鼠专研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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