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杜浩然是怎么想的,虽然他跟他们相认,但平时相处总是不冷不热的。叫他过来吃饭他就吃饭,叫他在瑞王府里住他也没拒绝。但平时却很少跟他们夫妻两个说话,更不要说谈心了。即便留他说说话,他也常常闷声不响,由得你说,听完之后就告辞,让他们夫妻俩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找杜念、杜忘两人打听情况而不是直接问杜浩然的原因。
现在涉及到这样一个隐私的问题,他们就更不好去问杜浩然了。
“要不,你派个得力的丫鬟,去试试弈儿?”瑞王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一个主意。
瑞王妃叹了一口气,摆摆手:“没用,弈儿的意志力坚定得很,原来有个丫鬟想攀高枝,给弈儿下了药都没成事。”
瑞王吃了一惊:“还有这样的事?”说着眼里隐隐有些怒意。自己儿子在家里被下人暗算,这算得怎么回事?
只是瑞王妃一向贤良,又跟他鹣鲽情深,他不好责备妻子管家不力,只得暗自生闷气。
瑞王妃自然知道丈夫想什么,解释道:“我也不知那丫头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早已将她打了板子卖出去了。”
瑞王的脸色这才缓了一缓,道:“就算怀疑弈儿在那方面有问题,也千万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了。弈儿是军人出身,在这方面尤其要紧。要是让他觉得在这家里住着连个安全都不能保证,要时时提防身边的人,那他在这家里,也住不长久。”
“是,妾身知道了。”瑞王妃道,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发愁道,“可弈儿的亲事,该怎么办呢?难道咱们就这样任他发展下去吗?”
瑞王皱着眉头沉思着,没有出声。
“要不这样吧。”瑞王妃眼睛一亮,想出了个好主意,“既然弈儿对那叶姑娘也有些情谊,不如咱们以妾氏的名份,直接将她接进府来。这是正儿八经纳的妾,弈儿总不会对她不理不睬。弈儿是个什么情况,到时候直接一问那叶姑娘就知道了。如果她跟弈儿成了事,而弈儿也喜欢她,还可以将她直接抬做侧妃,安置她的家人;要是不能成事,她要想出府,咱们也可以将她悄悄送出府去,另择佳婿。反正这叶姑娘的家世不高,只要弈儿不反对,怎么处理她都不会有问题。”
“这倒是个办法。”瑞王爷点点头,“只是将叶姑娘接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弈儿那里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
“可打了招呼,这件事指定办不成了。总不能他都不同意咱们还硬要将叶姑娘接来吧?”瑞王妃闷闷不乐地道。
“行吧,就照你的意思办。”瑞王爷最后拍了板,“明天你就挑一些人,带着聘礼去南边。不过,如果那叶姑娘不愿意,千万不能勉强,否则弈儿非跟咱们翻脸不可。他最注重这个!”
VIP章节 第二百二十九章反击
这边杜念和杜忘回到杜浩然所住的望日轩,见杜浩然此时已沐了浴,正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院子里走廊里看书。两人赶紧上前打了声招呼。
“回来了?”杜浩然也没将目光从书上移开,只随口问了一句,便不理两人了。
“公子……”杜忘欲言又止。
杜浩然终于将眼睛抬了起来,望着杜忘:“怎么?可是王爷和王妃那里有什么事?”
杜忘摇摇头:“不是,是属下不明白,公子您回来不是要告那聂家的状的吗?刚才怎么不跟王爷提及?难道您想到皇上面前亲自说?依属下看,您亲自去说倒不如王爷去说。您去说的话,没准皇上心里还不高兴,毕竟大皇子是他儿子;但王爷去说就不一样了,王爷向来公正,说话份量又足,他只要将事实跟皇上一说,保准大皇子和聂家倒霉。”
杜浩然听得这话,嘴角一勾,仍将目光转到了书上:“哦,你也知道大皇子是皇上的儿子呀?那你说,王爷到皇上面前告他儿子的状,维护自己的儿子。皇上虽然把大皇子给惩罚了,但心里会不会仍是不高兴呢?”
“这……”杜忘挠了挠头,有些沮丧地道,“难道咱们就这样算了?”
刚才因为杜浩然的吩咐,他和杜念都将聂家的事情避开不谈,只说了叶琢的事。这时他有些后悔,不应该这么听杜浩然的话。在他看来,自家公子这样身份的人,却受了聂家的暗算,怎么的都得讨回个公道,便是大闹一场也不为过。可要是就这么忍气吞声,一旦传出去,不光有损于大将军称号。便是这京里的纨绔公子们也要瞧不起杜浩然。
“自然不能这么算了。”杜浩然看着书道,“不过小孩子打架却跑去向家长告状,有没有出息?”
杜忘愣了一愣:“您是说,咱们直接找大皇子或聂家的麻烦?可大皇子并不在京中啊。”
“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吗?”杜浩然的表情,依然是那么轻描淡写。
杜忘挠着脑袋正苦苦思索,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杜念用胳膊肘拐了拐他:“行了,你少操些心,听公子吩咐就行了。”
“那也是。”杜忘顿时把麻烦给丢掉了,眉开眼笑地道。“那公子,我们回房去了。”
杜浩然摆了摆手,杜忘和杜念便回了自己房间。
因杜浩然没有女人。便是连个通房都没有,而且当初很不习惯用丫鬟伺候。所以杜念和杜忘就被当成小厮留在了杜浩然的院子里,住处离杜浩然的房间并不远。
而杜浩然这边却放下了书,对立在身后的丫鬟道:“你去,把孙管家叫来。”
这丫鬟名叫夏至。原是瑞王妃身边极得力的大丫鬟,是瑞王妃特意派来伺候杜浩然的。夏至为人甚是能干,把望日轩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平时也恪守本分,并没有表露出攀高枝的欲望,所以杜浩然也容她在这院子里继续管着事。
夏至听到找孙管家。有些诧异地看了杜浩然一眼,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出了门。
杜浩然自与父母相认并回到瑞王府来住。也不过是住了一个多月,其后就去了南边,一去就是一年半,他原来在这里住的时候,从来不主动要过东西。整日带着杜念和杜忘在京城的玉器店里转悠,直到晚饭时分才回府里。陪瑞王和瑞王妃吃晚饭,生活既规律又简单,让瑞王府上上下下想献殷勤的人都极郁闷。所以此时孙管家一听夏至说三公子召唤,哪怕手上还有重要的事,也都先放了下来,急急跑到望日轩来。
进了望日轩的院子,孙管家先停住脚步,将气喘匀了,又整了整衣服,这才进了第二进院子,对杜浩然恭敬地行了一礼:“老奴孙定胜,给三公子请安。”
杜浩然虽说被封了靖安王,但这里是瑞王府,称他为王爷的话容易跟瑞王爷弄混。而且杜浩然的大哥杜砚是瑞王世子,得在瑞任瑞王爷杜齐观去世之后才能袭爵,成为王爷。称大公子杜砚为世子,二公子杜墨为二公子,三公子村弈为王爷,很是不妥。所以瑞王杜齐观思忖再三,便让家中下人按辈份排,叫杜浩然为三公子。
“起来吧。”杜浩然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
“三公子刚从南边回来,不知府里的膳食可吃得惯?用的东西是否有缺?下人用的是否顺手?如有哪里不妥,三公子尽管告诉老奴,老奴立刻为公子换置妥当。”孙管家知道瑞王夫妇把这失而复得的三公子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爱,而且这杜浩然已被封王,地位比之要袭爵的大公子也不逊色。所以对杜浩然,那是十二分的恭敬。
杜浩然也不耐烦跟孙管家寒喧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三公子快莫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话,老奴受不起。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杜浩然点点头:“你去帮我查一下大皇子和聂家在京城的产业,现有的和准备要做的,统统查清楚报给我听。”
“大皇子和聂家?”孙管家愕然,他不知道三公子为什么要查这个。不过还是很快地应了一声:“是。”
“三天之内我就要,能不能办到?”杜浩然又问。
孙管家想了想:“三天之内老奴可以查出八成,还有两成比较隐秘的,可能还需要些时日。”
杜浩然摆摆手:“不必了,只查明显的那些就行了,隐秘的不用查。”
“那三天内老奴就可以把事情查清楚。”孙管家道。
“那就好。”杜浩然点点头,“就是这事,你去吧。查到什么立刻就来禀报,不必等到三天后一起说。”
“老奴遵命。”孙管家有心想问杜浩然查这些来干什么,但杜浩然无意说起,他自己也不敢问,只得满头雾水的去了。
想了想,他也没敢把这事禀报给瑞王爷和瑞王妃听,生怕杜浩然会不高兴。
瑞王府的大管家,那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上至朝堂和皇宫里的动向,中到京中各府的消息,下以市井小民的异状,他都必须有所了解,还能根据这些向瑞王提供行动与态度的参考意见。
所以杜浩然要的这些明面上的消息,不到半天孙管家就打听出来了,立刻亲自来跟杜浩然禀报了。
杜浩然听了,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问道:“聂家名下最有名的产业是哪一个?”
“南嘉玉行。”孙管家道,“还有南嘉酒楼。”
玉器自然是聂家的老本行,而南嘉酒楼是连锁酒楼,专门经营的是南方的特产美食。那些南方的山珍,只有在这南嘉酒楼才能吃得到;再加上大家都知道这是聂家的产业,冲着大皇子的面子,常来捧场,因此这酒楼生意极好。
杜浩然点了点头:“知道了,辛苦了孙管家了。”
孙管家见杜浩然再没有别的交待,只得疑惑地告辞离开。
而过了两天,孙管家却接到下人的禀报,说南嘉玉行出了一件事,他们从南边过来的运货车队在陵兰关被军队拦住了,原因不明。而同一天,南嘉酒楼被人查出用发霉的食材来做菜,正好被来吃饭却误入厨房的汝南王看见,大发雷霆南。此时一传开,嘉酒楼的名声一下就臭了,不光是那一家,其他连锁的几家也同样生意一落千丈。
这两件事发生得实在是太巧了,不光是时间巧,而且正是孙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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