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美人说,“阿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道的,当初分开我们的都很痛苦,我终于说服我妈了,你却要和一个替身继续下去吗?”
“我想我上次已经说清楚了,纠缠下去只能让两个人都难做。”虽然不知道说清楚什么,但大概也猜了出来,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当然,更多的是两个人再次见面的气愤。若是我没猜错,早上那一通电话应该是美人打过去的。我紧紧拳头,想着这次即使是“说清楚”了,也不能轻饶。女人不该抓着男人的过错不放,但也不能连提都不提。
“我不信!”美人应该很激动,“你说你不爱我了,那为什么和一个和我相像的人在一起?我看见她就知道,你是把她当成了我对不对?你说你爱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女朋友早不找晚不找,偏偏在我说准备回国的时候就说自己有了女朋友?我那时伤心,中间隔了这么久没回来,后来发现你竟然还是一个人。我回来了,你们就又在一起了,你是做给我看的对不对?”
我看着那道门嘴唇有些抖。美人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吧?事情总会有巧合,再说当初认识,还是我差点强了人家。
我听见臧言说,“第一面,的确把她当作了你。刚开始,也没准备深入下去……”
那个在我狼狈跑出客舍后跟着我,背着我走出操场的臧言;那个我独自垂泪时安静的坐在我身边,随时为我提供一条臂膀的臧言;那个会揉着我的头柔柔的喊一声“丫头”的臧言啊,原来他眼里的那个人一直都不是我。
“就因为她是第一次,你就要为她负责?阿言,那我呢?”
我一脚踹开门,看着几乎搂着美人的臧言,霎那间有些恍惚。是了,我从来就不曾了解他,却下意识的把他定位在言情小说纯情男主的位置。我们的爱太浅薄,统共加起来也不过是五次□和一百天的交往而已。可笑的是,这交往还是我顶着别人的脸进行的。
周围太安静,以至于我的耳朵里面开始嗡嗡作响。缓缓看向眼中含泪的美人,像,真像,那双眼,卸了妆就是我自己的眼睛,只双眼皮比我略深一些,像刚睡醒时的我。
不想再看他们,我转身离开。手被人拉住,我不回头的说,“放开。”
“理智一点,我会解释清楚。”
我气的手都在颤,猛地转过头吼道:“我从来就不是个理智的人,你抱着你的美人理智去吧。放开!”
臧言皱眉伸手想抱住我,我尖叫一声踢过去,却被他灵活的夹住一条腿。
“我让你放开,你们这对……臭人!放开我!”
“你冷静一下!”臧言抓着我的手喝道:“你冷静一下,你听到什么了?断章取义很好玩吗?”
“我就是断章取义,我乐意!你不就是爱看我早上起来的样子?是不是觉得那时候我和你梦中情人特像?你是不是特骄傲?走在路上都能遇见你情人拉你开房?你怎么不第一夜就睡了我呢?看我傻不拉唧的围着你转特好玩儿是吧!你是不是心里一直骂我傻缺,把我当作不要钱的床伴啊?”
“你胡说什么!”
“阿言,你告诉她,你还留着我们的情人戒对不对?况且筱小姐告诉我,她和她前男友还有联系的,她真的值得你放不下吗?”
“闭嘴!”臧言怒斥。
我瞪大眼睛看向美人,我想应该是我面目太过狰狞,她竟然微微瑟缩了一下。我控制不住浑身发抖,瞪向臧言一字一顿道:“我再说一遍,放开!”
臧言的手下意识的松了松,我瞬间挣脱,跑出来抓起墙边箱子里的火龙果就往美人扔了过去,嘴里骂着,“你们这群王八蛋!怎么都不去死!”
臧言抬手一打,果子反飞过来砸在我腿上。我听见客厅里有人嗤笑一声,我又抓起两个,这一次一个冲着沙发上的Arvin一个冲着臧言,“你们都去死!一群王八蛋!”
“疯女人,你砸我做什么?”
“砸死你!砸的就是你!”
他没躲,雾气太浓,我看不清砸中哪里,转身就往外跑。
“乔乔,用用脑子好不好,……”
我猛地转头,恶狠狠的说,“我是没脑子,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自大最恶心的大沙猪!我顶着这张你情人的大众脸就觉得恶心!”
我厌恶这里,每个人都让我觉得想吐。手又被拉住,跑的太猛,胳膊咔嚓一声响疼得我冒了一头冷汗。臧言松手,我已经快一步拉门跑了出去。
推开铁栅栏跑出去,腿软的抬不起来,脚下一绊竟然摔倒在地上。我听见刺耳的刹车声,还有身后的尖叫声。雾煞煞的从出租车下面爬出来,对上臧言惊恐到有些狰狞的脸。我坐在地上大笑,真他妈的狗血淋头,出门就钻车底,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感情受挫寻死呢。
“伤在哪儿了?快说,伤到哪儿了!”
“臧言哥,她头流血了。”
“阿言……”
“你说话呀!”
我抬手摸摸额头,嚯嚯的疼,连带着耳朵都嗡嗡的响。笑大发了,眼珠子都快笑出来了,脸上水洗了一般,莫不是又下雨了?D市的天总是反复无常。我慢慢止了笑,看着臧言说,“我说,你听好了,我…们…完…了。呵,和你爱的人双宿双飞去吧。不祝福你们了,再见。”
臧言伸手想抱我起来,我猛地沉声道:“别碰我!我也不过是利用你而已,没什么好抱歉的。你和她赴你们三十岁的约定去吧,我也要回去找我的真爱了。”
“臧言哥,我看见轮子压到她腿了,还是别乱动的好!”Arvin掏出手机拨号。
视线在三个人脸上转了一圈儿,一群鸟人,越看越恶心,连带着我自己也让人恶心!扒着出租车站起来,腿有些扭到了,麻麻的疼。臧言脸色阴郁的可怕,并没有再伸手扶我。
我拉开车门钻进去,对仍旧紧握着方向盘的司机说,“开车。”
司机扭头看我,我边掉泪边凶狠的瞪过去,“开不开?不开我告你撞人!”
出租车司机应该还有些手抖,猛地开出去的时候我撞到后脑勺脑袋一阵眩晕。我旁若无人的哭着,顺手还将司机前面的纸巾抓了过来抱着。
神经渐渐缓和下来,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方才出了车祸,哭噎着扭头看司机,一噎一噎的问,“你怎…怎么开车的?差…差点…轧…轧死我。”
“瞧妹子说的,大雪天我都没遇见过这事儿。你怎么一出门就横冲过来了?要不是我刹车及时你又趴下的早,咱们俩今儿个就都撂里头了。”
我一抽一抽的顺气,司机不断的瞄过来,过了半天才问,“妹子去哪儿?”
说了住处又听他说,“我说妹子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就是上次给二十块钱让我送一个小帅哥的那个呀。呵呵,这是怎么了?看看这弄得!”
“被狗咬了。”
“得嘞,妹子也别哭了。好男人多的是,咱们D市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好男人。妹子长的漂亮,还愁找不到下一个吗?”
我伸手成爪,在自己脸上虚挠了一把。丫的,说真的,我想毁容!要不,整整也行,和别人长着一双眼睛想着就恶心!
哭的久了,回到住处反而没了哭的心情,只胸口堵着,像是被孙悟空的金箍棒不轻不重的捣了一下,闷闷的疼。
简单的和小安说了说,火车票让她有空退了,拉起皮箱去了机场,去郑州的航班已经过了点,导飞北京然后回家。不知道是不是我额头粘着创可贴眼睛红肿的模样太过出众,竟然被人拦了下来。
我告诉他们我心情不好,希望别影响我登机。对方说既然情绪不好,最好先休息一下。我摸口袋找手机,察觉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抬头发现工作人员一脸戒备。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像恐怖分子呀!”我总算是有些明白了。
帅帅的警官一本正经的说,“过年时期排查总要严格一些,诚实的说,我是怕你身上有伤,搭乘飞机会造成内伤加重。”
“谢谢关心,我一定会活着下飞机。”我有些咬牙切齿。
“别闹了,瞧瞧你脸黑的,也不怪他们截住你。”有人拉住我的胳膊,笑着解释,“对不起,女朋友和我闹了点儿矛盾,赶着回家呢。”
二十六 谁懂得
我斜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袁毅,深吸口气稳住情绪对工作人员说,“我对你们的态度很不满意,我会投诉的。”
“可以,上面有投诉电话。请出示一□份证。”
我气结,干脆坐到一边等着。不就是一班机吗,过了还有下一班,只是我这次就不走了,赶也不走。当然,这是气话,最终还是在袁毅交涉后气哼哼的上了飞机。
袁毅的商务舱,我的经济舱,二人进去就分道扬镳。坐下一切收拾好,扣上帽子就准备睡觉。旁边座位有些吵,我皱眉往一侧躲了躲,拉低帽子继续睡。
“喂,你不是明天的火车,怎么又跑北京了?”
且,又不是你家的飞机。
“你能耐呀乔佳佳,和人打架了?啧啧,头都打破了。真够凶猛的。”
飞机起飞的超重感过去,我抬抬眼皮,眼睛很疼,实在是懒得理。
袁毅伸手戳戳我摊着的磨破了的手掌,又啧啧嘴收了玩笑,“说真的乔佳佳,你飞北京干什么去?”
“回家。”
“什么时候北京又多一个家?”
我重又闭上眼,和智障没有交流的必要。
袁毅识趣儿的没有再说话,我脑中乱糟糟的,想回想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可大脑不受指挥的擅自罢工,空白一片。迷迷糊糊的睡着,觉得也不过是刚闭上眼睛就被人推醒。
身上多了一条毯子,手掌上多了一层纱布,缠绕了两圈松松的掖在手背处。现在的空姐服务真周道,不过这么缠着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着自己都心疼了。我的青葱小手哟。
我混混沌沌,转机回郑的途中还是和袁毅一道,等搭上城际公交回X市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问,“你不是去北京吗?怎么也回家了?”
“我本来就是要回家。”
“哦,你们公司真大方,放假还挺早。”
“那是,好公司不但要有好工资,更要有好假期。”有人从走道里往后挤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