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儿谢过皇上。”舒清鸾对着南宫百川行礼谢恩。
“无须多礼,朕一会再来陪你们用午膳。”南宁中百川说完,便是急急的转身离开了御书园朝着御书记诉方向走去。
聂进对着不远处的一太监招了招手。
那小太监疾步朝着这边走来,对着聂进恭恭敬敬的一躬身,对着那细细的声音说道:“聂公公。”
聂进张嘴交待着那小太监之时,却又转身面向舒清鸾:“大小姐,是想去皇后的祈宁宫还是去臻妃娘娘的春华宫?皇后娘娘那有舒二小姐,臻妃娘娘那则是在安宁公主。大小姐想去哪个宫?”
舒清鸾抿唇一笑:“聂公公,若清鸾说既不想去皇后娘娘的祈宁宫,也不想去臻妃娘娘的春华宫。聂公公可会觉的清鸾不识抬举?”
聂进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浅笑摇头:“奴才当然不会这般想。不过……”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舒清鸾,眸中充着一抹复杂的神情。
清鸾依旧微笑:“不过什么?聂公公请讲。”
“倒是和当年兰心姑娘的选择一个样。”
舒清鸾那清澈可见底的双眸划过一抹精睿:“娘亲当年也曾进过宫?”
聂进又是一楞,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舒清鸾露出一抹干硬而又牵强的笑意:“奴才多嘴了。”边说边对着自己的嘴巴轻拍了一下,“奴才该去服侍皇上了。大小姐若是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这小猴子。”说完转头一脸严厉的对着那小太监说道,“好好的看照着大小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的,小心你脖子上的脑袋!”
那小太监下意识的便是伸手抚向了自己的脖子处,然后是对着聂进直点头:“奴才一定不敢大意!”
“大小姐,奴才这就先退下了。”聂进对着舒清鸾躬了躬身,然后是一个快速的转身,迈步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舒清鸾看着聂进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微有些失神与发呆。
她绝对不会认为聂进刚才的那翻话是一个不小心说漏嘴的。那般欲言又止的表情,又岂是说漏嘴时的表情。
那便是,聂进这是故意将这话说给她听的。只是他说这话又是何意?娘亲当年又是为何进宫?又为何聂进又说,她的选择与娘亲当年的选择一样?到底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百川与娘亲之间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当年南宫百川让娘亲选的两个宫又是哪两个宫?
聂进对娘亲的称呼是兰心姑娘,那就一定是在娘亲进舒府之前的事。
沈之轩是南宫百川的老师,而娘亲又是沈之轩的掌上明珠,那么南宫百川与沈兰心之间关系熟络也是再正常不过。只是为何,她却总是觉的这中间的关系不仅仅是这般的简单呢?
若说娘亲还未嫁给舒赫,那么现在皇后也还未入住祈宁宫。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刚入宫的妃嫔而已。住于祈宁宫的是南宫樾的生母,也就是前皇后夏君拂。而臻妃的春华宫更是还没存在。那时候的臻妃还只不过是前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而已。
由此可以推出,聂进口中的两个选择,绝不会是现在的皇后与臻妃。
那么又会是谁?
“舒小姐……”耳边传来轻轻的唤声,将舒清鸾的沉思的思绪拉回。
“嗯?”舒清鸾略显有些木然的朝着声音转头,只见那小太监一脸小心翼翼又十分谨慎的看着她,“舒小姐有什么吩咐奴才的吗?”
舒清鸾抿唇一笑:“没有,我就在这御花园坐一会,你若是不放心,就在一旁陪着好了。”
或许南宫百川是真的关心她,只是那一份关心却是夹杂着另一种情愫。而这一种情愫却是让她略觉的有些不适。
南宫百川对她的关心不似于百里青鹤对她的那种关心。南宫百川的关心是略带着目的的,而百里青鹤却是如同父亲一般的毫无保留也不求回报的。虽然她与百里青鹤之间的接触还没有与南宫百川接触的次数来的多,但是那却是一种由心而发,由心而感的感觉。
由此,她也可以很肯定,百里青鹤对娘亲的那份爱是发自于内心的。只是却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何事,为何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却不能相守在一起。
若说门第之别,当年的舒赫还不如百里青鹤。
若是爱,舒赫很显然对沈兰心并没有爱,他爱的人是曲宛若。
可是,为什么,沈兰心却嫁进了舒家。然后陪上了自己的生命!
若说这其中不存在人为的设计,杀了她也不会相信的。只是,这个设计之人是谁?为什么百里青鹤这么多年了也相查不出来?是做的太于过小心谨慎,还是……
“鸾儿?”耳边再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声音里似乎带着浅浅的不信,以及隐隐的不悦与责怪之意。
闻声,舒清鸾抬眸转头。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舒清鸾转头之际,那太监已经对着迈步朝着这边走来的南宫佑躬身行礼。
见着南宫佑朝着这边走来,舒清鸾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却也只是那么转眼的功夫,怔过之后双手叠放于左侧,对着南宫佑鞠身一行礼:“臣女舒清鸾见过太子殿下。”
十分得体到位的鞠礼,浅浅幽幽的声音带着君臣之间的必要的敬意与远离。
南宫佑的身上还穿着那套四爪蟒袍的朝服,看那走来的方向,似乎还是从金銮殿的方向而来,而并非是他自己的东宫方向,也不是皇后的祈宁宫,更不可能是南宫百川的御书房。再者,舒清鸾由聂进领着进御书房的时候,也并没有在御书房见着南宫佑的身影。
此刻,南宫佑的脸上还带着一抹略显不悦的神情,那双如狐狸般的眼眸更是隐着一丝阴沉,似乎更是在压抑隐忍着某一份怒意。
见着舒清鸾如此介外而又刻意的远离,南宫佑的眸中再度划过一抹阴沉。对着舒清鸾露出一抹阴深怪异的森笑:“何时,鸾儿与本宫之间这般的生疏了?”边说边对着那还躬着身子的小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那太监见此,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又是转眸望了一眼舒清鸾,似乎觉的有些为难。而南宫佑在看到太监竟是还要问着舒清鸾的意思时,脸上眸中的怒意那是更浓了,甚至于对着那太监狠狠的射去一抹凌厉的如尖刀一般的眼神。射的那小太监浑身一个颤栗,对着南宫佑与舒清鸾一个躬身:“奴才告退。”说罢,便是战战兢兢,颤颤巍巍的退步离开。
见此,舒清鸾只是抿唇不以为意的浅笑,而后依旧对着南宫佑用着君臣之间的语气说道:“于理,您是太子殿下,清鸾是臣女。于情,您是表兄,清鸾是表妹。所以不管是君臣还是表兄妹,清鸾都必须规行矩步。若不然,臣女又得被人按个对太子无礼的罪名了。”
南宫佑原本还算是温润的双眸划过一抹凌厉,如两把利剑一般的直视着舒清鸾。又因为,舒清鸾此刻是侧着身子微垂着头,而南宫佑则是挺直着身子。再者,南宫佑一个大男人的身高本就比舒清鸾要高出近一个头左右。是此,这会便是南宫佑居高临下一般的俯视着舒清鸾,那声音更似乎是从舒清鸾的头顶来:“鸾儿,这可是在责怪本宫?”
舒清鸾依旧侧着身子,垂着头,只是声音却是透着一股傲然,“臣女不敢。臣女只是恪尽本份,谨记太子殿下的意旨而已。”
南宫佑的脸上扬起一抹阴深,唇角微微的弯起,双眸亦是微微眯起,如捕视猎物一般的俯视着舒清鸾。抬腿,朝着她迈进一步,左手一伸,手指抬起舒清鸾的下巴,让她抬眸与自己对视。冷冽的双眸不带任何表情的视着她,晦暗阴沉中带着一抹诡异:“本宫很好奇,为何本宫与安逸王爷一道跃下水,可为何安逸王爷救你上舫,而舒紫鸢却出现在了本宫的画舫。鸾儿,不觉的你欠本宫一个解释吗?”
“太子殿下这话说的本王就糊涂了,何以舒家二小姐出现在你的画舫内,却还得在鸾儿给你一个解释了?这个解释,你不应该让舒家二小姐给你吗?却为何这般咄咄逼人的在这里逼问着本王的未来王妃?”冷冽,不丝不苟中带着挑衅般的声音自南宫佑的身后传来。
舒清鸾因为被南宫佑抬着下巴,又正好南宫佑的整个身子都挡住了她的视线。是以,她根本看不见来人以及他脸上的表情。但,她却可以猜到此刻,南宫樾的脸色一定是十色的不悦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脸的阴深与晦暗的。而他那如猎鹰般的双眸,一定是微微的眯起的,他那薄如蚕翼般的双眸也一定是紧抿的,脸色虽是阴深与晦暗,但却一定是带着一抹邪肆的妄笑的。
事实也是证明,舒清鸾的确是十分的了解南宫樾的。
此刻的南宫樾确是如她所想的那般的。
只是,他的脸上除了邪肆的妄笑之外,还隐隐的带着一抹高傲。
身上的朝服已经换下,一袭冰蓝色的锦袍,一双同样冰蓝色的贡缎锦靴,靴面没有绣任何的图案,腰间束着一条月白色的宽涤,左侧佩着一块养脂白的缕空玉佩,一条水蓝色的流苏垂至他的膝盖之处。
似乎每次见着他,不是朝服在身,便是一袭冰蓝色的锦袍。似乎不曾见过他穿其他颜色的衣裳。
舒清鸾在听到南宫樾的声音之时,便是露出一抹安心会意的微笑。心中的那份微微的不安更好像是被安抚着。而此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只见南宫樾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将南宫佑那抬着她下台的手给拂开之际,更是自然而然的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中。似乎这样的呵护早已练成,而并非只是此刻第一次而已。
右手护着舒清鸾,对着南宫佑露出一抹面无表情中带着似笑非笑,“就算太子殿下是本王准王妃的表兄,可是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太子殿下难道不懂吗?在这个时候,太子殿下是否也得注意下自己的形像?若是传出什么不利于鸾儿的谣言,可就是太子殿下的不是的。你说,若真是这般,本王与鸾儿是怪你还是不怪你?!”
舒清鸾一言不语的由着他将自己护于怀中。
正如她所说,两人之间必须是绝对的相信。如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如何携手共进?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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