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金安。”嘉妃和淳妃几人给明慧见礼,明慧也没为难她们就让她们就坐了。
几人心中嫉妒的很,却谁也不肯开这个口,偏偏要显示自己对于皇上临幸皇后的不在意。
明慧对这些女人的心态再了解不过了,她看过皇上的起居注,皇上已经有半年没有临幸后宫了。
显然明慧不知道,其实皇上跟嘉妃她们何尝不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叶海兰出现以后,皇上连做样子都懒得做了。
所以明慧遭受的嫉恨比她想象中要多的多。
别人不开口,明慧就要开口了,她还没有忘记严绍荣交代给她的正事,“下月,南越国使臣和公主便要来上京了,想来你们是知道的。”
“别的本宫就不再多说了,谨小慎微,莫在这个时候给皇上添麻烦。”明慧也不说别的,她们自然是懂的。
嘉妃和王昭仪眼珠子一转,心里盘算着自家亲弟、堂弟什么的,有没有合适的人攀上这份荣耀,而淳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本宫记得,淳妃的弟弟刚刚及冠,还未婚配呀。”明慧无意中说起淳妃,“前些日子皇上还说呢,沈侍卫是个人才。”
淳妃的庶弟就是被严绍荣提拔为一等侍卫的沈乐山。
淳妃嘴角一抽,不疾不徐地说道,“娘娘跟皇上谬赞了,家弟为皇上尽忠是本分。至于婚事,臣妾相信臣妾的父亲会做主的。”
明慧向来知道这个低调的淳妃是最难对付的。
“淳妃还是这么谦虚。”明慧轻笑道。
嘉妃接过话头,似是无意中提到自己的堂弟,王昭仪跟着抬举,易昭媛也在一旁随声附和,仔细品味,其实她也只是和稀泥,并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易昭媛不同于淳妃,淳妃在这宫里给人一孤傲的感觉,而易昭媛那就是老好人了,相信易昭媛不是圣母吧,圣母在这宫里是活不下去的。
聊得正起劲儿的时候,殿外的太监快走进来,“娘娘,叶姑娘来了。”
明慧倒没想到,叶海兰也回来,兴许是皇上宠幸自己的事刺激到她了,叶海兰在宫里毫无根基,竟然也能打听到这事儿?
真是耐人寻味了。
嘉妃跟王昭仪正在幸灾乐祸之际,看到明慧戏谑地望着她俩,顿时有些心虚。
淳妃面色如常。
“宣。”明慧现在腰杆子硬了,也不怕叶海兰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什么了,反而受刺激的人很有可能是叶海兰呢。
明慧最喜欢看到敌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了。
而嘉妃和王昭仪希望看到的自然是明慧跟叶海兰斗得你死我活。
易昭媛在心底也是期待着叶海兰的到来。
明慧与宫妃差叶海兰的地方也就是青春的朝气,她们都明白自己再怎么样也学不成叶海兰那般天真活泼的模样,兴许皇上喜欢的便是叶海兰的天真吧。
不过,明慧也记得严绍荣跟她说过的话,把叶海兰当成是暂居宫中的宗室女就好了,没必要在意,再说了,说不定她跟六王爷成了呢,不管是侧妃还是正妃,都算是妯娌。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叶海兰一身湖蓝色罗裙,裙边零星着点缀着些花草,垂髫分肖髻上简单地斜插着一个碧玉簪子,简简单单,清雅的很呢。
“叶姑娘请起吧。来人,给叶姑娘看座。”明慧虽然讨厌叶海兰,却不会在明面上苛待她,而且,就目前来说,叶海兰的威胁性小了很多。
叶海兰坐在椅子上,眼睛无意中瞟到明慧的手腕,那里有一块淤青,顿时心中像是针扎一般,忍着泪告诉自己那是假的,又瞥到了明慧的脖子,那里半露出来的吻痕。
紧紧攥住自己手,叶海兰露出一丝微笑,“好久没见娘娘了,趁着今天天气好,便来给娘娘请安。”
原来叶海兰也学会了忍耐,现在倒是能像没事儿人一样跟自己说话,明慧温和地笑了笑,“能来看本宫已是难得了。”
嘉妃和王昭仪可不忍心看着两人在这里虚与委蛇,有些事还是挑了明说更有趣。
“娘娘跟皇上真是恩爱啊。”王昭仪说着这话,眼神就往明慧脖子那儿飘去。
果然叶海兰听了这话,脸色一白。
、16自古皇后多炮灰
自从那日严绍荣跟叶海兰挑明了,叶海兰便萎靡不振地躺在软榻上,顾影自怜,回想起与皇上相处的点点滴滴更是心痛难耐。
那时,她不过是渺如尘埃,父亲与嫡兄战死沙场,生母殉情,嫡姐病逝,孤苦无依地住进了皇宫。
严绍荣,她是懂他的,娘亲说过,相权与皇权是既对立又统一的,他既要削弱相权,又不能让别人破坏这种平衡,可以想象,他是极为痛苦的。
那些日子,是她在宫里呆的最快乐的日子。
幸福总是转瞬而逝,皇后看到了皇上对自己的在意,便故意找自己的麻烦,一会儿说自己不为父亲守孝是为不孝,一会儿说自己与宫女太监平起平坐有失身份,说实话,她是不怕的,皇后只是一个在宫里苦苦挣扎,想要获得皇上宠爱却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没错,她同情她。
她同情这宫里所有的女人,因为皇上并不是真心喜欢她们的,宠幸她们只是为了她们背后的势力。
在皇后打算把她许配给六王爷之前她都是同情皇后的。
事实证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在母亲面前发过誓,绝对不会像她一样给人做妾,即便是那人是真心爱她的。
父亲母亲是真心相爱的又怎样?母亲还不是得在嫡母底下过活。
“小姐,他们太过分了!”乔新恨恨地走进里屋,对着叶海兰一阵抱怨,“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了,乔新想着去领一些冰块放在屋子里降温。谁知道那些人捧高踩低,把奴婢好生讽刺了一通,还说……还说……”
叶海兰冷冷地看着乔新,“他们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
乔新小心翼翼地看着叶海兰,“乔新说了你可别生气啊。”看到叶海兰无力地点点头,便接着说道,“他们说,嫌热的话,不如去求求皇后,说不定今年去黑河避暑的时候会勉强带上你们啊。”
果然,叶海兰还是生气了,她愤恨地将放在矮几上的瓷杯掀了下去,咬牙切齿地说道,“真以为我要死了不成?”
“小姐,”叶海兰本是侧卧在软榻上,这么一动作,差点儿掉下来,乔新赶紧上前将叶海兰扶好,“小姐,也不怪他们,他们毕竟只是受人指使。再说了,不是乔新多嘴,实在是,您在这宫里住着名不正言不顺啊。”
叶海兰本来还有些激动的,听到乔新的话反而冷静了下来,“名不正言不顺?谁说的?我不还是忠烈遗孤吗?”
“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厚,就把我们宣进宫里,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叶海兰也不是特别单纯的女子,只是在爱情面前迷失了,忽视了这些问题。
她一直都明白皇家这么做的目的。
哼,她一定要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小姐,这话不能乱说,大逆不道啊。”乔新别的不知道,就知道在这宫里是不能够说皇家的坏话的。
梁上的红日惊奇地看着这对主仆,果然哥哥没有害自己,这么有趣的人,没见到还真是可惜。
别误会,红日属于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暗卫们都十分清楚,他对皇上的红颜知己的好奇心有多大。
这次,严绍荣让暗卫去监视叶海兰,红叶直接把祸害红日派去了,其实心里存着“你还是去祸害别人吧”的心思。
红日继续兴致勃勃侧耳倾听乔新和叶海兰的对话。
“哼,敢做还不兴人家说?哪有这样的道理?”叶海兰愤恨地说道,一阵沉默过后,笑着说道,“咱们该去拜见拜见皇后娘娘了。”
乔新不太明白叶海兰的心路历程,疑惑地看着叶海兰。
叶海兰点点乔新的头,“笨蛋,本小姐可是忠烈遗孤,对本小姐失礼这么蠢的事也做得出来,怎么着咱也得去皇后那里讨个说法吧。”
乔新恍然大悟,随后又很郁闷,“说不定这事儿就是皇后搞出来的,小姐你去了不也白去吗?”
“说你笨你还真的笨,她们不是要体现自己的宽厚仁德吗?自然不会自打嘴巴,咱明天就挑一个人多的时候,到时候……就算皇后毫不知情,那也是管理后宫管理不善。”
不能灭灭你的威风,也得恶心你一下。
叶海兰和乔新说的那是兴致勃勃,红日在梁上听得兴致勃勃,不过只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哦,对了,要是能磕磕瓜子就完美了。
叶海兰计划地很顺利,不过还是出了点意外。
夏日的清晨还算凉快,太阳出来后就会很热了,叶海兰一大早就起来梳洗,精心打扮,刚刚走出陶然斋不远,就听到两个宫女的窃窃私语。
陶然斋位置不算偏僻,到宜清宫的途中要穿过一座假山,她恰好路过那里,便听到了几句谈话。
“娘娘终于苦尽甘来了,等娘娘诞下小皇子,看谁敢不把娘娘放在眼里。”
“是啊,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以后也有好日子过呢。”
“嘻嘻,昨天陛下跟娘娘那个的时候动静好大呢,我在外间都……”
“你个死妮子,是不是心思活泛了啊,要不要姐姐去求娘娘把你许给哪个小侍卫啊?哈哈。”两人随后闹作一团。
“好了,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你别呵呵呵呵…好痒啊…”
“好了,死妮子,不该说的话别乱说,快去宜清宫当差啦。”
……
这里离宜清宫的确很近,这两人的出现到底是意外呢还是有人特意的呢。
叶海兰默不作声地走过假山,乔新惊恐又愤恨。
“小姐,说不定是真的假的呢?您别难过。”乔新怕叶海兰一时想不开,赶忙劝慰道。
叶海兰笑了笑,“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就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乔新叹息一声。
叶海兰骗过了乔新,却骗不了自己的内心,那里隐隐作痛,为什么?为什么放弃我?
皇上对她说过,此生只会爱她一个人,只会拥有她一个女人,转眼就跟皇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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