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前身是想跟叶海兰离得近些,所以陶然斋位于会宁殿右侧的宫殿内,离福宁殿也不算很远,当盛斌问道是否给严绍荣准备御辇的时候,严绍荣拒绝了,这几天一直在殿内呆着,现在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严绍荣与明慧并排走在前面,乔新一脸郁闷地跟在身后,腹诽明慧。
明慧还真没想到严绍荣这般不着急,可是她也没有心情像逛园子一般在这宫里散步啊,不过,她是不会对严绍荣提出抗议的,谁知道严绍荣是抽了什么风。
严绍荣看明慧眉头微蹙,以为她不喜欢走路,小声问道,“皇后可是走累了?”
明慧还在想自己见到叶海兰该怎样,而叶海兰见到自己又会怎样,突然严绍荣的声音传来吓了她一跳,一瞬间的惊讶过后,赶忙说道,“臣妾没事。”
严绍荣与郭明凤结婚二十多年,其实对于她的习惯并不是十分了解,应该说,他从来没去了解过女人这种生物,所以每次郭明凤不想让她担心,遇到任何委屈都会说没事。
再傻也不可能傻二十多年,后来他也明白了郭明凤是不想让他担心。
所以最后明慧与严绍荣还是坐上了御撵,明慧还真有些惊讶。
“以后有事就跟我说,不要闷在心里。”严绍荣在顶着一张郭明凤脸的明慧面前还是习惯性放松,不自觉的将“朕”给略去了。
明慧也注意到了,心里直犯嘀咕,难道严绍荣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不然他醒来之后为何变得这般诡异?呸呸呸,自己怎么敢诅咒皇上,向来巫蛊之事在皇家是非常避讳。
乔新对明慧愈加不满,以致后来在叶海兰面前有意无意地说明慧的坏话,撺掇叶海兰报复明慧,这也是之后的事了。
严绍荣觉得以后有的是时间参观这里的宫殿,也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倒是问起了郭家的事,“你父亲近来可好?”严绍荣这个问题问的也不是很突兀,因为他有一次如厕的时候听到嘴碎的宫女说起过郭相的事。
严绍荣知道自古外戚都是遭皇帝忌惮的,郭相也不例外,只是不清楚明慧的父亲是真的有这个野心,还是单纯的自视甚高、不知避讳,后一种还好说,若是前一种,严绍荣估计又得忖度一下明慧的心思了。
明慧咬咬嘴唇,严绍荣对父亲向来都没有些许尊重,也对,他们先是君臣,然后才是翁婿,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她这心思倒不是严绍荣一句话就引发的,而是长年累月下来顿悟来的。
“父亲很好,劳皇上挂念了。”明慧低声说道。
严绍荣有心打问明慧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都在做什么事,其实说到底,明慧终究是沾了郭明凤的光。
这话说的似乎有些难听,也显得严绍荣很自以为是,但这是事实。
若不是明慧有一张好脸,就凭她的人格魅力是感化不了铁石心肠的严绍荣的;对于明慧,他只觉得那是个相似的人罢了。
说到底,严绍荣也是想看在这场缘分上照拂明慧。
即使明慧跟阿凤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神情,甚至写的字都是一样的,严绍荣也能很清楚地分辨自己的妻子。
其实,也许是严绍荣不愿意相信某些事罢了,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够无条件的相信明慧一样,时间能够证明一切。
严绍荣从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但在明慧这件事上犹豫了。
在严绍荣的悉心打问下,明慧还是透露了不少信息,比如明慧有个不争气的弟弟郭明瑞,明年就要及冠了,还是整日游手好闲,郭相百般劝导都没有作用,惹得一家子忧愁不已。
明慧自知话太多,唯恐惹得严绍荣不喜,恰好这时候已经到了陶然斋门口,就禁言了。
说严绍荣不爱权力,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有了前世那样为之疯狂,所以对于统治好这个国家,他也是设想过的,奈何知道的信息实在少的可怜,走错一步可能就是万丈深渊,所以对此他格外的谨小慎微。
而从明慧这里,他总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云溪和云河是前身特意派给叶海兰的宫女,一个端着饭菜,一人端着茶杯,从屋里出来,就看到门口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在一眼便看到了走来的严绍荣和明慧,赶忙给帝后下跪行礼。
严绍荣扫了一眼云溪和云河,对着明慧使眼色,示意明慧开口。
明慧也不含糊,“叶小姐呢?”
云溪和云河对视一眼,云溪答道,“叶小姐在屋内,她已经绝食好些天了。”
明慧听到答案后便看向严绍荣,严绍荣心里摇头,皇后果然不如阿凤聪慧,“前面带路吧。”
云溪和云河面上一喜,心中却是淡然,皇上怎么可能会忘记叶姑娘。
明慧不欲进去,况且叶海兰肯定也不想看到自己,刚这么一想,就听到严绍荣说道,“皇后,我们进去吧。”
既然严绍荣都这么说了,明慧也不能找借口,况且叶海兰以为自己是什么,她不想见自己就不见吗?
严绍荣明显看到明慧的神色变得自信了许多,果然人都是被逼出来的,逼着明慧去直面叶海兰,才能让她迈出战胜叶海兰的第一步。
陶然斋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是个清新雅致的地方,而且叶海兰作为一才女自然会把这里布置的书香气一些,就连明慧每次来这里都忍不住赞叹。
尽管严绍荣是一国之君,也是个男子,所以他很自觉地站在外屋,惹得大家心里诧异。
明慧由永川扶着,一步步走向里屋,掀开帘子,引入眼帘的便是一幅绝美的垂泪美人图,只可惜,最应该欣赏的人没有进来。
叶海兰半躺在榻上,摆好姿势,选好角度,跟乔新反复试验过,才确定了这个最美的角度,然后酝酿一下感情,双眼便噙满泪水,略微消瘦的面庞,更是惹人怜爱。
还是那句话,可惜最应该欣赏的人没有进来。
“叶姑娘。”明慧朱唇轻启,不知为何她就是想看叶海兰错愕的表情,一定有趣极了。
果然没让明慧失望,叶海兰喜悦的心顿时沉入谷底,脸上只剩下错愕,甚至忘了给明慧行礼,不过,即使她记得,也会用看似温和的话刺痛明慧的心,俗称“温柔一刀”。
“怎么是你?”叶海兰的眼睛一眨,眼眶里的泪水便如同晶莹的露珠滚落下来,若是严绍荣的前身在这里一定会觉得是明亮的珍珠,而不是廉价的露珠。
、5自古皇后多炮灰
叶海兰的眼睛一眨,眼眶里的泪水便如同晶莹的露珠滚落下来,若是严绍荣的前身在这里一定会觉得是明亮的珍珠,而不是廉价的露珠。
客观来说,叶海兰的确很美,动人心魄的那种美丽;明慧也很美,却多了端庄,少了灵动。
都说大叔爱萝莉,大概像严绍荣这样的大叔都会喜欢活泼可爱的萝莉吧。
看到叶海兰的错愕和脸上因为尴尬和难堪出现的红晕,明慧第一次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甚至坏心地想着严绍荣不来看叶海兰真是他的损失。
“怎么是你?”叶海兰明明听到屋外的宫女太监给严绍荣请安,为什么他不进来看自己?
“叶姑娘不欢迎本宫?”明慧看到叶海兰那副样子就想用指甲套刮花她的脸,不过想到严绍荣就在屋外,很有可能就在屋外偷听,就生生地忍住了。
叶海兰也很快反应过来了,立即起身要给明慧行礼,不过到底是明慧反应快一些,“叶姑娘既然身体不适,就不必多礼了,想来皇上是不会责怪叶姑娘失礼的。”
叶海兰心中一喜,皇后真是蠢到家了,竟公然在皇上面前给她上眼药,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娘娘多虑了,民女虽然出身不如您高贵,却也是将门之女,这点儿规矩还是懂的,希望娘娘不要因此误会民女对您不恭敬。”
明慧抿嘴一笑,“既然叶姑娘知道自己是将门之女,就不应该作贱自己,叶姑娘身为叶将军遗孤,更应该自尊自爱,万万不可轻贱自己,更让叶家蒙羞啊。”
叶海兰没想到明慧太能扯了,一下子就扯到不能让自尊自爱上去了,顿时心中闷了一口气,她很不甘心明慧这般得意,于是哀叹道,“民女自然不会作贱自己,只是……民女这是为爱痴狂啊。”
明慧早就对叶海兰的奇葩脑回路见怪不怪了,只是外面听壁角的严绍荣实在受不了了便闷笑一声,说什么不好,说“为爱痴狂”。
“叶姑娘请慎言,姑娘云英未嫁,万万不可说出这般自毁名声的话,对于女子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这名声了,若是名声毁了,就算六王爷还愿意要姑娘,恐怕……”明慧说的那是一本正经,其实心里有些后悔说了这话,谁知道严绍荣听了“六王爷还愿意要姑娘”会不会突然闯进来给自己一巴掌啊。
这么想着明慧就觉得脊背一寒。
连明慧都觉得这话着实有些过分,更何况是叶海兰了,可想而知她的面色是有多么的难堪,只不过预想中的严绍荣发飙并没有发生。
叶海兰看严绍荣是指望不上了,便立即改变了策略,“娘娘为何这般恨我?民女再怎么样也是忠烈之后,怎么能轻易嫁给一个老头子为妾呢?这不是折辱先祖吗?”
若不是明慧有着好的家教,早就对着叶海兰翻白眼了,“首先,六王爷年方十九,有才有貌有家世,配你自然是绰绰有余的。其次,是侧妃,不是妾。那么,你还觉得是折辱了吗?”
叶海兰愣了一下,“您是想欺负我无知吗?明明六王爷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您还想骗我。”嘲讽的意味十分明显。
明慧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拿着帕子捂嘴笑道,“叶姑娘的意思是你是因为六王爷年纪大才不愿意嫁的?呵呵,本宫没有骗你,六王爷的确十九,是先皇六子,贵太妃的儿子;至于你说的那个六王爷,那可是皇叔,孙女过两年都可以嫁人了。”
明慧多想说叶海兰不自量力,皇叔也是她可以肖想的?这般有趣的事,怎么能不跟六皇婶说道说道呢。
叶海兰脸上又是一阵白一阵红,“皇后娘娘来这里,不会是看民女的笑话的吧。”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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