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救……她就想利用这把火烧死马文才。虽然谷心莲很不愿承认这一点,但是她心底也清楚,祝清风要是有事,马文才必会出手,就算是拼上性命恐怕他也会在所不惜。何况,就算以后东窗事发,马太守找上门来,此事的责任也追究不到自己头上。
“放火?!”苏安显然没想到自己无形之中已经成了谷心莲借刀杀人的工具,此时听到谷心莲说要放火,心里一惊,虽然他是特别恨祝清风不假,但是还没到那种想让他死的地步啊。
谷心莲不满的瞥他一眼,鄙视道:“你怕了?又没让你去杀人,再说了你认为我可能会让你去伤害祝大哥吗?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苏安,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在马文才手里,你是不是不想救你娘了!”
“对啊,那我娘怎么办!谁去救?”与祝清风的性命相比,苏安自然还是更关心自己母亲的性命。谷心莲听罢,突然反常拉着苏安的衣袖微笑:“你相信我,苏大娘自然有人去救。苏安,你现在除了信任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你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否则我大可以选择丢下苏大娘一走了之,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
苏安头一次看到谷心莲对他笑的这么开怀,心里着实惊艳了一把,连忙拉过她的胳膊激动道:“心莲你说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怀疑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等我救出我娘,我们三个就一起离开书院找个地方隐居,再也不回来了。”
谷心莲拍拍他的手表示同意,看天色也不早了,谷心莲又详细的将事情步骤告诉了苏安一遍,就各自分工了。苏安回了厨房了,谷心莲则去了梁山伯的寝室找梁山伯求援了。
去年,梁山伯和祝英台因为王卓然的关系,闹了一场双双跳崖的大戏,而掉落悬崖的梁山伯正是被谷心莲母女不惜散尽家才救回一命,梁山伯也正是因为心莲姑娘对他有恩所以平时处处维护与她。就说上次谷心莲被王蓝田算计被卖青楼的时候,梁山伯还冒着被赶出书院的危险拉上两个好同窗一起冒险去青楼救她,这份情谊自不必多说,其实梁山伯在心底或多或少的都把谷心莲当做自己的干妹妹照料的。
而谷心莲之所以去求梁山伯出手去救苏大娘,也正是看上了梁山伯重情重义却也憨厚可欺。一开始梁山伯是对谷心莲说马文才扣押绑架苏大娘的事情不相信,但是经不住谷心莲的一阵痛心哭诉,尤其是在得知了谷大娘刚被太守府的士兵逼迫而死尸骨未寒的事,更是惊讶心痛的无法言语。
一时沉浸于士族欺压平民的愤愤不平中,梁山伯特意没有告诉祝英台,便将帮助苏安救出苏大娘的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二话不说当即便到处去暗中打探苏大娘的下落,然后在谷心莲去找马文才之前,就高效率的将藏在厨房偏角厢房看守苏大娘的小马统砸晕了,将马文才的人质救了出来,然后还早拜托四九下山顾好马车在书院山腰等着接待苏安和谷心莲下山。
而在此之前,苏安也早就在厨房找好了不少菜油,偷偷跑去医舍边上伺时点火,而谷心莲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攥紧拳头咬牙走进了马文才的寝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七章 医舍的火灾
寝室里门户大开;马文才坐在桌旁里又给自己倒了杯清茶,看着大放着走进来的谷心莲;点点头道:“想不到你为了苏安;还真的敢来,嗯,胆识不错。”
谷心莲看着马文才真恨得牙根痒痒;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虽然她是有计划胸有成竹;但到底还是对马文才有所忌惮的。离马文才两米远驻足不敢再上前,谷心莲冷冷道:“你错了,我来并非为了苏安。”
“哦?”马文才其实并不想跟她废话;大晚上的找个姑娘来房间;他还想避嫌呢。不过谷心莲既然敢来;恐怕也有别的准备,马文才到是想看看谷心莲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我来自然是为了祝大哥!”谷心莲冷笑,“马文才,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天在山下,伤了祝大哥的人是谁吗?那我告诉你,正是你太守府的人。”
握着茶杯的手一紧,马文才心中沉了一下,虽然面上却毫无表情,淡淡抬眼道:“你认为你说的话本公子会相信吗?”
谷心莲知道就算马文才表现的很淡定,但心中对这事却很在乎,她原本就想着引马文才入局,并不介意在此之前先添油加醋的打击一下他的精神,因此也不管马文才适合反应,接道:“太守府的管家叫马泰,那狗官奉了马太守之命,为马太守新看好的姬妾盖所别院选处住址,便看中了我家附近的那块幽静之地。那日,马泰带领了十几个官兵不讲道理的便赶我和我娘出门,还无耻的要毁我谷家祖坟,我娘不肯走,他们便丧尽天良的将我母亲残忍杀害,还要羞辱与我。”谷心莲一想到那日发生的事就目露凶光,心中愤愤。但一想到若是太守之子死于非命,马家定然痛不欲生,心中又十分解恨,咬牙继续:“正当危急之际,祝大哥及时赶到,以一人之力对抗一群太守亲兵,拼着性命之危,放才将我救出险地。”
马文才听罢握着茶杯的手已然因为用力变得泛白,他总算是明白了祝清风为什么死活不跟他说实话了。一是怕他在祝清风和马太守之间左右为难,二是怕他知道他爹要纳妾会难过吧。心中微痛,叹了口气,马文才语气如常感慨:“是啊,也只有祝清风这个笨蛋可以不顾危险拼着性命救你一命。”
谷心莲听马文才这么说,以为马文才是吃她的醋了,有些得意:“马文才,我已经是祝大哥的人了。祝大哥这次专门下山看我,又舍命救我,足已证明他喜欢的是我,否则也不可能动我,可见祝大哥他根本就不是断袖,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谷心莲想刺激一下马文才,却不知道如此只能徒增笑柄罢了。
听谷心莲这样说,马文才有些想笑:“哼!你这女人是不是想攀高枝想疯了?”还幻想着自己是祝清风的人了,不是脑子坏掉了就是无耻的没有下限了吧。想到此,马文才十分厌恶的看了谷心莲一眼,冷冷道:“区区一个贱民,成天妄想着攀亲富贵,你这样的女人,送一车给祝清风他都不会看一眼的。”
像是被马文才一下子戳中了心事痛事,谷心莲紧紧攥了拳头,咬牙:“贱民?哼,可惜啊可惜,可惜祝大哥当初就是因为那位马管家骂一句贱民,所以心中不忿才同那些官兵动了手。你们虽同是士族,但想法根本就不一样,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还以为你有多了解祝清风,原来你对他并不了解多少,可笑啊真是可笑!”
谷心莲话刚落音,马文才的一杯子热茶已经泼了上去,谷心莲显然没想到马文才会突然对她一个弱女子下手,大叫一声,连忙后退几步,却被紧接着起身的马文才狠狠掐住了脖子。谷心莲使劲挣扎但是她力气再大又怎么能比得上马文才,其实马文才再怎么样都是不屑对一个姑娘动手的,但是谷心莲这女人实在是让他太讨厌了,一次次触及他的底线,现在又毫无利用价值,还不如干脆掐死了干净!
马文才这样想着手上便用了力,谷心莲奋力挣扎脸色变得通红,呼吸困难的几乎要翻了白眼。直到谷心莲挣扎的劲越来越小了,马文才方才随手撤了力将谷心莲扔到地上,谷心莲坐在地上身子瘫软使不上一点劲,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大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捂着脖子狼狈咳得不成样子。马文才厌恶的看着她,坐在桌子上哼了一声:“杀你都嫌脏了本公子的手,这次看在清风的面子上饶你一命,若以后还敢胡言乱语,定杀不饶!”
谷心莲好不容易喘过气,脖子上一阵辣辣的痛,谷心莲脸色苍白,颤抖的着手却强自忍痛,声音沙哑冷笑:“哈哈哈,马文才你该庆幸自己刚刚没敢动手,否则祝清风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了!”
马文才想到谷心莲还有后招,心下一惊,面色阴沉的看着谷心莲质问:“你说什么!”
“我谷心莲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息得到!也不怕告诉你,我已告诉苏安,若我戌时未归,他便去医舍放一把火,大不了同归于尽!”谷心莲眼神怨毒,看着马文才轻笑,“马文才,你不如猜猜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马文才听罢脸色大变,知道谷心莲这女人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再顾不得别的,马文才便飞快的往医舍跑去。不管谷心莲是不是骗他,他都不能拿祝清风的危险来做赌注,一丁点的危险都不行!
戌时一刻,医舍里的火早已经蹿起来了。原本躲在医舍后方已久的苏安,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焦急的心情,真的害怕心莲会遭了马文才的毒手,左等右等不见谷心莲的身影,急的再管不了自己放这把火会造成什么危险,在他心里没什么事比心莲重要。戌时还未到,苏安狠狠咬了咬牙,便将手中的火把扔了进去,火焰刚一沾到木质医舍四周洒满的菜油,火势便蹭的一下子蹿了起来。火势烧的飞快,苏安吓了一大跳,后退几步跌倒在地,愣了一瞬,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从医舍后方赶紧朝着马文才的寝室而去。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谷心莲确实是雇了人专门给祝清风送了封信约她酉时出门,可是当时祝清风正在昏睡,送消息的人没敢将祝清风叫醒,便将信压到了床边的桌子上就离开了。
祝清风醒来的时候,还差一刻钟才到戌时,当时学子们都在食堂吃完饭。因为找不到梁山伯,祝英台一时想起了还在医舍的祝清风,就好心的端了晚饭去找她。祝英台跑进来的时候,转到里屋正好看到刚刚醒来的祝清风坐在床上揉眼睛想要下床,她赶紧随手将饭盘放到桌子上就跑上去扶祝清风,却没想到饭盘底下还压到了一封信。
祝清风背上的伤还有些疼,祝英台担心祝清风的伤势执意要看看她背上的伤愈合的怎么样,祝清风无法,只得将里衣脱了去给她看。祝英台看着祝清风后背上被缠了层的纱带还渗出了血,心疼的厉害,看见旁边小蕙端来的伤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