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去几天，她就要香消玉殒了。好歹是姐妹，自然不能眼睁睁看她送死，所以过去将人带了过来。”辛若黛说，“不过，过几天就要送回去了。毕竟，她已嫁为人妇，那边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
柳安福点头：“应该的。”辛文凯在边上依旧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就算心里似乎有一千只猫爪子在挠着，他依旧忍住了没有问。
辛若黛含笑注视他：“等小弟你再大一点，也就可以告诉你了。”辛文凯有些失望地扭过头去偏偏还假装不屑道：“谁稀罕。”
柳安福看着他，目光中流露出笑意来。
当天晚上，柳安福又去敲辛若黛的窗户。这是自从那天在辛若黛手心留下那句话之后的这么几天，他第一次过来。
辛若黛有点不想让他进来，却架不住他在外头拼命敲，又怕惊动了人，只好将他放进来。等人一进来，她就没好气地道：“今儿忽然又过来想说什么？”
柳安福见她在黑暗中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有心上前抱住，翻滚的内心却立刻生出截然不同的想法来，让他裹足不前。
于是，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辛若黛在一片黑夜中走回床边，抱膝坐在了床边上。
在心中给自己做了好几次建设之后，柳安福终于能够顺利地上前，站到了距离辛若黛不远的地方。但是一张嘴，他又有些紧张起来。
辛若黛好奇地看着他的身影，猜测他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柳安福出声：“我……我是不会那样的。”
“什么？”辛若黛下意识地反问，一时之间没有转过弯来。
“我不会有通房和妾室，所以，不会有人敢那样对你。”一旦说出来第一句话，后面的话就变得顺畅起来。柳安福半蹲下来，在辛若黛的身前仰头看着黑暗中她的身影：“我将来会对你很好，把所有的钱财和家产都交给你保管，商队也是。你嫁给我好不好？”
辛若黛真的愣在了那里，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第 63 章
“你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柳安福平静地将自己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叹道：“虽然你太翁和爹娘都已经同意，但是我总觉得，你也要同意了，才好。”
他放低了身段，哀求地看着辛若黛：“黛儿；答应我好不好。如果你觉得我还有那里不够好，告诉我好吗？我会很认真地去改的。”
辛若黛被他的一席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真的对柳安福有所不满吗？也不是。那么对他很满意想要嫁他吗？似乎也不是。
对自己来说；柳安福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比朋友稍微多那么一点，让自己会偶尔想起他；但是要真的说道情深意重矢志不渝，却又还不到那么深。和他躺在一起，只是觉得微微有些害羞；不会有什么心跳加速的时候，这样的自己，真的适合嫁给他吗？
刚刚想完，辛若黛就一惊。
自己居然在认真地考虑是不是值得嫁给他，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其实心中已经有些在意了？上辈子嫁给那个人，和他共赴巫山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纠结的心情啊……那个时候，自己似乎更多的觉得这是一场注定会被忘记的际遇，而抱着一种要及时享乐的心情吧……
她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柳安福，一时间举棋不定。
随着她的沉默，柳安福的一颗心渐渐地更加焦灼起来。他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不愿意，是不是对自己根本不是自己猜想的心情……
他开始在心中祈求漫天的神佛，不要让自己听到那几个断绝希望的词语。
然后，他等到了辛若黛的开口：“呐，柳安福，其实，我一直想问啊，你为什么非要娶我不可呢？”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很明显地带着困惑。不是假装，而是那种真的不解。
“为什么呢？你的周围不是没有更好的女孩子，我和你分开了这么多年，你一回来就找上了我，为什么呢？几年前我才十岁，有什么值得你一直念念不忘的？”
柳安福听着她的话，心头一块大石放下了。只要她没有直接的拒绝，就是有希望的。然后，他开始想，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但是，这个问题无解。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这样关注她，满心满眼的都是她。
“我，我也不知道。”最后，他选择实话实说。
“其实，在军中的
时候，也有人送女人送男人给我。”他干脆地将自己过去的事情都暴露了出来，很认真地在辛若黛面前坦白自己的内心，“我也觉得，我需要，我的身体很需要。但是，只要碰到了，就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
他皱着眉，说着自己当时的心境，也在怀疑着，当时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心里有个声音对我说，这样做不对。”辛若黛听到他说，“到后来，我就不去碰他们了。这样反而心里舒坦。那个时候，想起来的，就只有你，还有爹娘。”
辛若黛轻轻摇头：“所以，我还是不明白。没有任何理由的爱慕，让人心里不踏实。”
柳安福冲动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但是，这份心是真的。”辛若黛依旧只是摇头，并不回答，让柳安福的心慢慢地冷了下来。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听到辛若黛说：“不过，有些事其实我也没有想明白，你让我想一想，好吗？”
柳安福抬头看着她，黑暗中她的眼睛反射着窗外的微光。他沉默着，忽然伸手抱住她：“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只能接受一个回答。”
辛若黛在他怀中闷闷地笑起来：“真是霸道的男人。”虽然这样说着，语气中却不见多少生气的意思，柳安福顿时就觉得，其实也不是没有希望的。他试探地伸手去摸辛若黛的头发，冰凉的触感一点都没有让他内心的兴奋降温，反而让他觉得十分不妙地更加炙热起来。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他开始有反应了。
血气方刚的年纪，却一直禁欲到现在，他着实有点受不住了。
要不要松开呢？这样的念头刚刚在脑海中打了一个转，就被他强硬地按了下去。开什么玩笑，当然不能松手。虽然辛若黛并不反对自己偶尔的触碰，但是这样明目张胆地直接抱着，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机会自然要抱个够本才行。
辛若黛听着他的心跳，发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心跳加速了。她的唇角不由得浮上淡淡的笑意。
这个男人，虽然没有真的走进自己的内心，但是其实也是不错的吧……
“最近，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柳安福忽地听到辛若黛在自己怀中轻轻一声叹息，“以前见到我就脸红的，如今倒是赶动手动脚了。”嗯，还有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后面这句她没有说出来，如果真的说出
来了，眼前这个男人想必会整个僵硬掉吧。
当初他敢那么大胆，有一多半是仗着自己手快，写出来了也读不出来是什么。
辛若黛这样一说，柳安福真的僵硬了片刻，但是随后，他就稍微松开了一点，依旧抱着辛若黛，坐了下来：“你不喜欢吗？”
这样无聊的一个问题，辛若黛居然认真地考虑了：“也不是不喜欢……”她斟酌了一下词句，才回答道：“只是觉得，不太习惯。”
“没关系以后会习惯的。”柳安福飞快地回答，手臂又锁紧了一分。辛若黛再也没法保持现在的姿势，打了个踉跄，跌坐在柳安福怀中。
然后，她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这个柳安福，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吧。并不是从未经历过人事的少女，也有过和人缱绻缠绵经历的她，自然是知道现在那个戳在那里让她感觉到不舒服的东西是什么。
柳安福也有些不太舒服。欲望无法得到纾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两个人贴得更近了之后，他更加想要她了。
但是，还有两年。每次想到这个，就立刻被泼了一盆冷水。
就算她现在答应了，也没有办法立刻就拉着她做一些这样那样的事。
于是，他带着遗憾松了手。不能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后，辛若黛却忽然开了口：“你说，之前有人送过你女人，也送过你男人？”
柳安福头皮一麻，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清晰地在耳边浮现出来，让他不得不艰涩地承认：“是。”
“那，你更喜欢哪一种呢？”
柳安福毫不犹豫地回答：“更喜欢你。”
辛若黛忽地笑了起来，轻轻推一推柳安福：“行了，回去吧。明天我告诉你我的想法。”
柳安福艰难地说一声好，不为别的，只因为辛若黛刚才挪动身体带来的异样感觉。
在他起身之前，辛若黛又叫住了他，拉着他胸前的衣襟，让他贴近自己，一个字都没有说，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柳安福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随后紧贴上来的唇让他整个人都僵硬在了那里。
但是，本能还在。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勾引，他就已经自发自动地
去追逐她的唇舌。两个人舌尖相碰的时候，柳安福全身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到了这一小块地方。
辛若黛只是一下一下地擦着他的舌尖逃走，并不和他纠缠。柳安福很快就不再满足于这样的触碰，吮吸并伸出舌尖，想要捉住她。
下一刻，却在辛若黛的手下溃不成军。
她的手指捉住了他最要害的地方。
“黛儿……”柳安福不由得发出含糊的悲鸣，辛若黛却低低地笑起来，靠在他身上，和他心贴着心。
欲望驱使着他做些什么，理智却在提醒他，最好什么都不要做。他就那样难过地坐在那里，任由她退后，退到自己碰不到的地方。
“黛儿……”
辛若黛温柔地笑起来：“好了，回去吧。很晚了。”
柳安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却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从语气中猜出她的愉悦。他有点抓狂，很高兴吗？愚弄自己很高兴吗？
但是，尽管已经绷到了极致却始终没有断掉的，名为理智的弦禁锢了他的行动。他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起身，姿态怪异往窗口走，心中怀疑着自己能不能平安从这里爬出去，回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