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身穿白衣,肤色各异,但瞳仁大多都是茶色的,一些人路过我时会多看我一两眼,不过也就是一两眼而已,他们的脚步没有为我停留,一刻不停的涌往前方。
通道那头有什么吸引他们的么?
此念一动,我的视野便急速后退,我好像被光吸着一下子就穿过了白色的通道,进入了那一端。
我来到了一个高度文明的世界,这个世界跟21世纪几乎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主要交通工具由陆地深入了天空,无数飞行物在看不到顶的摩天大厦之间穿梭,而阳光并没有被挡住,反而灿烂的照下来,地面上到处都是植被,许多鸟儿和昆虫在枝叶间鸣叫,这是一个盛夏中的高科技都市。
我好奇的动了动,发现自己能抬步了,赶忙便紧走了几步,植被在清澈的阳光下摇曳,天空也是瓦蓝瓦蓝的颜色,虽然被无数高耸的建筑物分割成一条一条的,不过那颜色足以令21世纪的都市天空自惭形秽。
有一些孩子正在绿色的植被间玩耍,平坦的仿真石板路泛着合金色泽,赤脚踏在上面只有极轻微的足底触地声。
我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身上只套着一件空荡荡的袍子,最诡异的是我的前胸耸的高高的——我下意识的测量了一下,嗯,真材实料。
我羡慕的看了看不再平坦的胸前,就因为知道这是在做梦,所以分外感觉遗憾,怎么这梦中的东西不能被带进现实呢?现实中我虽然能令自己的身体随意变形,可那种刻意的维持并不能做到完美,稍不注意就会出现一边大一边小,甚至两个山峰忽而大忽而小的情况——那还不如它俩一直平着呢!
在梦中,我的身材十分完美,脚步轻盈头脑敏锐,我很快便深入了这个底座是深林高处是霓虹灯的后现代主义和谐都市,合金色泽的小路在树林之间往来穿梭,顺着它们可以抵达这个都市的任一方向。
在近千米的高空中,无声无息的飞行物们个性各色,光屏到处都是,当然广告到处都是。可惜的是,这座都市使用的文字虽然是我认识的那种文字,可这些文字组合而成的话语我却很不容易理解,十句之中有八句都要想过好几遍才能明白。
他们的词汇夹杂着口语和某些符号语言和表情语言,以我的角度想短时间内完全掌握都市常用语的使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我试着跟树林中的孩子们交谈,可他们根本不搭理我,我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我是外乡人,而他们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个梦,他们不理会我很正常。
换句话说,我也不用理会他们,干嘛非要弄明白这座都市呢?这不过是个梦而已,梦醒了我说不定就忘了,思索这些细节会让自己休息不好的,我懒懒的想。
在这个充满高科技的梦中都市里,我没有看到一个成年人,不知道是成年人都隐藏在飞行器和建筑物之中,还是这个梦境本来就没什么人,只是我自己的某个臆想而已?
在漫步不知多少时间以后,我无意中抬头,看到了除去飞行物之外的另一种飘在空中的东西——背后架着翅膀的人。
他们身后的翅膀泛着金属色泽,一看就不是天生的,每一根羽毛都工工整整,有的人自低空掠过,距离我相当的近,近的甚至能数清楚有几根大羽。
我好奇的仰望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人注意到了我,两三个身后背着翅膀的人类降落下来,转过身把翅膀打的开开的,让我将他们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们身后的翅膀虽然是金属的,可根部完全埋入他们的身体里,接口处是粉色的皮肤,根本看不出来丝毫勉强和僵硬。
我用欣赏的目光看了一会儿,我梦中的这些人转回身来,与我对视片刻,满意的点点头,也不说话,便各自低飞离去。
这座城市集合了变异和超现实,比之绘影冷冰冰又奇诡的饲养妖魔的玻璃之城更人性化,也更亲切。
自那两三个对我示好的“空中飞人”之后,我以为隐藏在建筑物之中的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降落到绿地上,他们全都使用这种金属翅膀,用它们就像用自己的手指那般灵活又随便,而他们看我的表情就像纯真的孩子,带着好奇和期待,似乎等着我从什么包裹里给他们掏出礼物送过来。
可惜,我不是圣诞老爷爷,我只是来做我的梦的游客,这些不愿意跟我讲话的梦中人,可不是我想要攀谈交流的对象。
有这个时间,我不如多逛逛我的梦境。自小我的梦便比常人要多,中医说这是体虚的表现,可是我身体一直很健康,到医院检查血常规什么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完美,我怎么会是体虚的呢?
不过,自来到秋安元的世界,了解到人体分为命气和灵气之后,我才明白,我那不是体虚造成的多梦,而是因为全霉命格引发的副作用……
ps:
累的吃不下饭,勉强码字三千……
扑倒与否 169
我在梦中越过那些围观我的人,继续无目的的漫步。
这座城市很显然不是绘影所在的时代那种清冷的城市,从细节处可以体现它的人性化。
而自我认识绘影,绘影断断续续给我展示过他所在的那个文明的盛景。那是一个喧闹繁华的文明,人口众多,到处都是拥挤的人流。
而我梦中的这座城市更像是我对于未来世界的臆想:它干净,却又充满亲切的细节,单从遍布地表的绿色植被便可以知道这座城市住起来是多么舒服。这里的空气带着青草的香味,很奇怪吧?我的梦境居然会有这么多细致入微的环境渲染。
这证明我的潜意识正在憧憬这么一种生活,是不是呢?
人们拍打着金属质感的翅膀,在我离开后也络绎不见了。他们为什么要围观我呢?我瞅了瞅自己,赤着脚,穿着简单的白袍,一副灵魂本源的打扮,或许就是因为太朴素了,跟这个低调中洋溢着奢华的都市,有点格格不入?
有许多错落的参天大树在小径周围随意生长,我听到了孩童们的笑声,后来没有成年人拍打着翅膀降落下来,我一直在没有尽头的小径上前行,光线起初十分充足,后来天空中的蓝色渐渐发深,光线便越来越弱,直到四周完全陷入黑暗。
这个都市的夜晚来临了。
在我的印象中,一座现代化的城,是不会有夜晚的,不拘什么,总会有形形色色的光源或者光污染,人们睡在建筑物中如果不用遮光窗帘,甚至会因为房间中不够暗淡而无法入眠。
可是这座看上去充满实用主义的高科技城市。却正在进入毫无光线的黑夜,这也就是梦境,换到现实中如果某座都市发生这种情况,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停电了。
随着黑暗的深入,世界进入静止,孩童们的笑声不见了,飞行器发出的掠过空气的声音也听不到了,我的脚下依然平滑,不过根据我刚才拐过来的弯路,如果我继续走下去。会踩到草皮上,而后会撞上某棵树。
没有草皮,也没有树。更没有让我撞上任何东西,脚下的质感渐渐变得绵软,就像踩在柔软的羊毛垫子上,还有丝丝缕缕毛线般的东西不时掠过我的脚背。
终于,我进入了完全彻底的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睁着眼,这个梦开始变得无趣了,这时我便想醒过来,至少现实中看着秋安元沉睡的样子也挺养眼——一样是黑夜,这个梦境的黑夜怎么感觉有点阴森呢?
丝丝缕缕的东西从脚背上往上升,像有形的雾气。我越是想挣脱这个梦境,这个梦境却越来越真实,我能感到冰凉的触感顺着下肢一路上行。心里不由得有些战栗。
“起开!”我用力跺着脚。
谁知这几叫下去,黑暗便如潮水般消退,我又来到了充斥着白光和人影的甬道,人们依然在前赴后继的往通道那头走。
现在我知道,我不应该跟随大流。要逆流而上才能脱离梦境了。
我转过了身,向另一个方向迈了一步。就在这一步过后,整个通道内熙熙攘攘的人形突然都不约而同的静止下来。
我定睛一看,无数双茶色的大眼睛都在纷纷扭头看向我,他们定在原地,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那比正常人类颜色要浅淡的眼睛却分外灵活,很明显在用眼神说话。
“什么东西?”我咕哝一声,这个梦不能再做下去了,明早儿醒来我会头痛的,我加快了一步,周围的人完全转过了身,人人身上穿着简洁的白袍,在过于明亮的白光照耀下,我可以看清楚他们赤着的双脚。
人人对我伸出了双手,手心向上,两手并拢,掌心微微内扣,随着我的走动,他们伸手的方向也在微微改变。
——这是一种乞求的姿势,也是一种索取的姿势。
我下定决心要从这个梦境走开,便理也不理会这些对我乞求的古怪人群,向着通道的那一头快步跑了过去。
没想到,通道走到尽头,是另一个充满了白光的通道,里面是有一群不停涌动的人流。
我诧异的定在当场。我被这个梦境弄得迷路了,想醒来居然也做不到!
秋安元在哪里?为什么总能进入我的梦境的秋安元不见了?
如果他在这里,肯定能帮我分析分析这个奇诡的梦境,哪怕是同我逗趣两句也好,这个梦境实在令我心生悚然。
“妙妙……”
刚一想到秋安元,便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转了转眼珠,发现自己一下子便来到了木屋里,也是夜晚,所以一时之间我无法分清楚,这是我那两次跟秋安元相爱过的那座沙滩木屋,还是我们现在存身的树屋。
“怎么了?做什么怕梦了?……妙妙?”
有手指微微用了点力捏我的耳垂,揉搓的感觉十分清楚,我顿悟:我这是出了梦境,回到被窝里、秋安元温暖的怀抱了。
我张了张嘴,刚想把那个阴森悚人的梦境给他讲讲,脑海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嘀咕:他跟自己隔了近一万年的文明,他是土生土长的修仙之人,一个21世纪的唯物主义人士降临他的世界,对于这个原始世界的理解肯定和他是不同的,所以……他未必能够理解我的梦境,因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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