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主子狮吼功的伦光光等了半天没等来,嘿嘿一声尖叫,开始无休止的嗷嗷叫。
“噢耶耶耶,魔族的垃圾,牲口都不如的家伙,笨蛋乌鸦王八蛋……”
汗!
这货得瑟起来没完了,蓝风甚是无语,在吵得脑袋即将炸开之际,终是忍不住怒喝一声,“你特么给我闭嘴!”
伦光光收声,撅屁股,检讨中。
魔潇被她的冲天怒火震了一下,眼底隐晦更深,“你不想听,我偏要说。”
……,蓝大王看怪物似得看着他,暗暗想着如何才能救出向云的灵魂且成功逃出这个幽怨的鬼地方。
魔潇不管她在想什么,身姿飘飘然掠近几枚灵魂珠前,唇角轻轻勾起一抹邪恶弧度,在蓝风冰冷的注视下,掌心蓦然挥出一股力量。
嘭——灵魂珠伴着一声惨叫爆破,从此真正的死亡,无可生还,地狱无门。
蓝风心跳加速,震惊的看着他的残忍,这些灵魂珠里的灵魂居然没有真正死亡,而是被他强行放入进去,难以想象,那种痛有多深。
此男阴毒之深,比之北凌,可拼上下。
魔潇满意的看着她变化的神色,勾唇一笑,明明本该是出尘如阳光般干净的笑容,此刻却阴森骇人,犹如恶魔附体,以至她不忍再看。
而更重要的是,这个空间明明无法调动幻力,为什么他可以,这样一来,她的境况堪忧。
“呵,刚刚那个消失的灵魂体是小时候克扣我食粮的老混蛋,活了这么久,也算便宜了他。”他悠悠走到下一个灵魂珠体面前,掌心轻轻拂过,一团黑色巫芒乍泄,如同死去的灵魂突然苏醒,那是一个老妇人,满面惊恐的瞪着凹陷的眼瞳看着他,如同看着死神般惊恐。
“不要,求您,不要……”老妇人颤抖的声音布满哽咽。
魔潇却呵呵一笑,温柔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舒服感,反而更添阴森,“不要什么呢?当初害我时怎么没有想到不要呢?”
说着,一掌便欲拍下天灵盖位置。
“住手!”蓝风忍无可忍,怒喝。
魔潇笑意满满的看着她,一脸可惜的表情,叹息,“哎,总归是女人,怎么,看不下去了?”
蓝风满眼鄙视,为什么她之前就没看出这小子这么让人讨厌让人烦呢?“我是说,你杀人,不杀魂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看到,我没兴趣看你逞英雄,道不同不相为谋。”
太下作了!
太阴暗了!
太扭曲了!
太无可救药了!
“不可以,你不看我杀他们又有什么乐趣呢?女人,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魔潇掌心轻轻摩擦在老妇人头顶,距离近的随时让人相信他一掌下去,对方即可魂飞湮灭。
“我对你不感兴趣,你说话我只当放屁了。”蓝大王冷嗖嗖的白他一眼。
自恋变态扭曲的家伙,她凭什么要记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呵呵,没关系,为你我可以勉为其难复述一遍,我说你若愿助我,魔军上下,任你挥斥。”他目光轻眨,“当然,包括这些灵魂珠体。”
卧槽!
这个死男人是在威胁利诱?
太小看她的定力了,虽然她对他那一天巫术很感兴趣,却也不至于由此变节。
宁做正义的化身,不做腐败登徒子。
脚步微动,护在向云的灵魂珠体前面,眼神冷而厉,“不要说区区魔君,即便是黑暗幻殿全部武装,我也不放在眼里,魔潇,你太自大,这一点你完全不像他。”
他?
魔潇眼神沉下,手掌轻轻拍下,伴着一声惨叫,老妇人的灵魂珠瞬间化为虚无。
“我最讨厌别人拿我当替身,女人,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从来不是,所以你也不要自作多情强加于我,那样,我保证让你很失望。”
他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永远也不可能为他人做嫁衣,他是魔潇,魔族的王,将来更要呼风唤雨同意江山的存在。
蓝风眼神微眯,心乱如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这些未死亡的生命在她面前一个个绝望的死掉,这种冲击力强到无所不在。
看着他继而走到第三名灵魂珠面前,巫力催动,灵魂珠里的黑雾渐渐散去,她的眼神蓦然一缩。
那里面是一名五六岁的小男孩,天真的容颜荡漾着一抹笑意,若非眉宇间一抹黑煞之气和那过度苍白的小嘴,与常人无异。
“魔潇,你住手,一个小孩子你也要杀之而后快,为什么?”蓝风怒气冲天,此时,若可以,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这个十足变态的家伙。
“为什么?因为这些都是罪恶灵魂,活着会脏了这片圣洁的土地,这小孩很可爱是不是,他是我大哥的孩子,或者说是我的亲侄子,就是因为他,我受尽了凌辱,你说我该不该义无反顾的除掉他?”魔潇眼底带起一丝狠毒,那段往事曾经令他彻夜不眠,杀了那么多,如今,又何须再多一条。
蓝风彻底震住了,她低估了他心底的阴暗程度。
一个人纵使在成长过程中受过凌辱灾难,却不改将那些过错都加诸在别人身上,冤有头债有主,手刃当事人足矣,何苦再牵连无辜?
“魔潇,放过那孩子。”
“呵呵,放过他?也可以,反正也只剩下一抹残魂,只是,天上不会掉馅饼,我们做个交换你可愿意?”他轻轻说完,眼神飘飘然落到了她身后的光茧身上。
蓝风呼吸一滞,得寸进尺,永不满足,这个JIAN人!
深呼吸,脸色逐渐变得冰寒,眼底再无一丝感情,“我警告你,不要威胁我,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抓我软肋。”她脚步再次移动,完全挡住向云才继续缓缓道,“放过那个无辜的孩子,你的仇恨已让你走火入魔,谁是你的仇人你自己清楚,这孩子何罪之有?”
哈哈哈……
一阵狂笑拔地而起,魔潇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无辜?
他险恶?
“女人,你可知我大哥一家人对我做过什么?”一句话尽显薄凉。
她突然有些被声腔里面的悲愤哀鸣所震住,直觉的拒绝不想听,她怕自己一个受不住再次心软。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此话,已验证过多次。
怎可再犯!
“我不想知道,你也没有必要告诉我,一,我不会可怜你,二,更不会因此对你改观与你为伍,三,我们是两种人,你的那些事我丝毫不感兴趣。”她铮地有声的一再严明,对方却丝毫不在意的挥挥手,似在抚摸那因为不懂世事满脸笑意的孩童。
“多年前,我也曾和他一眼纯洁不谙世事,却一再被大哥大嫂利用,做了祭品。”他慢慢的说着蹲下来,眼神慈爱,逗弄着灵魂珠体里面的小男童,对方也正在欢快的看着他,小手不时拍打着那层隔阂。
蓝风不忍再看,她知道接下来是一个无比残忍的故事,那些沉痛的晦涩历史太沉重,隐约觉得无以负担。
“魔族的祭品你大概不懂得是什么概念,你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因为一句笑谈便被推上祭祀台,任由巫师淬炼的滋味吗?你知道无数个日夜没有日月星移只有无变黑暗铁窗的日子吗?你知道哪些斑斑血迹下是怎样破碎不堪的一具灵魂吗……你不知道,谁都无法体会那种痛……”他沉重的抱着那孩童灵魂珠,声泪俱下几度哽咽,这一刻,她恍惚觉得,那个不可一世的魔王恍然变成了一个无辜的可怜人。
命运的安排,可笑的舆论,造就了一个生命自此倾斜之路。
已发生的事情,你别无选择。
然而,下一刻,他又似恢复如初,眼神呈现一波黑色巫芒,扭曲骇人,“当你变成了一个人人惧怕的怪人,那些口口声声爱你护你的亲人朋友统统变成了你生命的执行者,那种感觉如凌迟般一寸寸在割着你的血肉,直至遍体鳞伤的死去。”他一口气说完,面无表情的抬眸看向她,笑问,“怎么样,这个故事是不是很精彩?”
蓝风注视着地面的眼眸慢慢抬起,目光流转于他和那孩童之间,因为太过震撼心跳如鼓,心底也为这罪恶的根源不免叹息。
一切源于恶果,若是他那双哥嫂有长生眼,会不会后悔当初的行为?
“这并不是你滥杀无辜的借口。”她只说了一句话,再无后话。
纵使他身世有悖与常人,但他那么混蛋,想听她安慰,滚一边去。
“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博得你的同情,时至今日,我也无需人泛滥的同情,我只是要告诉你一个事实,在这个世界上,实力为尊,不管你生在何时,也不管你如何奋起,没有人关心你的成长,为人瞩目的只有你的成就,你的霸业,其他一切都是虚妄。”魔潇闲闲的看着她,刚刚的伤感似一去不复返。
蓝风嗤之以鼻。
又是这种权势论,这些如同一个口吻的话,她前世听得还不够么?
跟这施虐狂的男人论腔调,她真特么找虐。
“言归正传,放了那孩童,放了向云,我们各走各的,之前种种我可以当没发生,这个交换你能否同意。”她说的干脆,其他人她暂时还没看到真容,权当眼不见为净,她不是圣母,没有普度众生的无边佛心,能救一个是一个,已是极限。
老师说的好,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因为这个世界离了你照样转。
所以,蓝大王唯有自欺欺人,放能过这一关。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狂笑起,周围红艳的世界都似被此声音震到,不安分的波动着,如海浪般,一眼望去,很是可怖。
“女人,你如此聪慧,怎么也会讲出这种可笑的话来?你觉得我很善良?那是曾经,现在,你必须听我的,没得选择。”魔潇不停的笑着,为她单纯的想法感到滑稽,手掌却轻轻的抚摸在小男童头顶。
看似极轻的动作,她却知,他一旦拍下,这句生命再无生还的可能。
该死的,威胁她,真当她是软柿子随意捏?
眼瞅着四周波动越来越大,下狠心命令道,“伦光光,施展你全部能量,在我抢了向云灵魂珠时,送我出去,无比办到,不然你死定了。”
啊?
一直看好戏的伦光光正听得上瘾,蓝风几欲嚎叫的嗓门吓得他差点尿了,“主子,您不要这么大嗓门好不好,奴家不是聋子,奴家听力一向很好,奴家……遵命!”
在某人淫威下,伦光光无语凝噎,他好命苦啊呜呜呜。
“可是主子,这样做很危险啊,只要您有那个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