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
“阁主大人,属下很尊敬你,属下只是想问清楚,我什么时候招惹皇帝了?”水月微抬起头,冷眉冷眼说。
看见水月微严肃的表情,无忧阁的阁主天机老道终于进入了正题:“咳咳!是这样的……”
原来那病美男是当今皇上啊,那小男孩就是他唯一的皇子景清,水月微虽然意外,还是一口拒绝:“反正我不要入宫当妃子。”
“月微,别急——,听我说,若不是昨日你们意外见面,皇上也不会起了心思,既然下了旨,不遵就是抗旨,我也没法子……”老道絮絮叨叨。
“那我跑路总行了吧,或者你说我死了。”没想到事情因昨日而起,水月微也没时间后悔她为什么一时脑抽打扮得光彩夺目。一入宫门深似海,多少怨妇在其中,她可不想入宫,挑眉道:“当年入阁时我说过,我不想接的任务不能逼我接,您老人家可是信誓旦旦答应的,如今您老还想把我囫囵卖了呀,虽然您老人家对我恩深似海,可我也不能不为自己打算哇。”
“哎!这么个大活人,哪能就死就死,皇上昨日看见你精神着呢,也得他信才是。你要走,我也不能拦着。我也知道,此事确实难为你了,我也不能勉强,老道士做的生意虽然是见不得光,可还是重诺之人,若是你不愿意,此事也就不提了。老道我是了无牵挂,得罪了皇上,国师不做也罢,倒是皇上赐下的那些田地,若是收回了,咳,—收回就收回吧,也是怨他们命不好……就重新走老路好了。”老道士有些唏嘘伤感。
水月微木无表情看着老道士卖可怜,心道说什么也没用,可不能让他骗了。
这三年间她为无忧阁出生入死的搏命,一是为救命之恩,三年前她刚到此处,无人可靠,无处可去,还莫名其妙被人追杀,身负重伤,是无忧阁的人救下并收留了她。
二是无忧阁虽然是杀手组织,也算是杀之有道,她接的任务对象通常是该死之人,或贪官污吏,或为富不仁,或欺霸一方,杀之无悔,这点对她脾性。
三是知道天机阁各部中人大部分是孤儿,没有家人,很多不知身世来历,混在中间她的身份来历也就没那么可疑。
四是无忧阁救济了不少贫苦之人,天机老道以前住的道观内挤满了需要救助的人,或重病无钱医治,或无家可归的,或三餐无着,或家贫无力抚养儿女。天机老道总是尽力给他们帮助,故在民间口碑甚好,甚至有活神仙之称,谁也不知他暗里还做着杀人越货的买卖。对于这样的老道士,水月微觉得他还不坏,接触久了,发现他还是一个很有趣的老头,相处倒是越来越融洽了。
“唉!你要走就早点走罢,有什么罪我们顶着就好。”老道突然语气一肃,神情认真,“多带点银子走,若是我们被抄家砍头,记得多烧点纸线。”
水月微心中一沉,偏头看老道不似说笑模样,她心思转了几转,装作满不在乎问道:“听说当今皇上也不是昏君,若是为我一介小女人就弄得天师府血流成河,也不怕人家骂他暴虐无道?”
老道士表情沉重,摇摇头:“抗旨不入宫倒不会株连九族,只是怕皇上恼起来,想找些别的罪状,派人细查我等的底细,若是有何蛛丝马迹被查到,皇上细究起来,府里的大多人的来历都禁不起查问,到时只怕众人都脱不了干系,我们要逃还容易些,安置在庄子养老的那些,只怕是无法可想了。”
阁中发布的任务虽然危险,但报酬也优厚。老道士虽然奸滑似狐,奖罚还算分明,体贴恤下,很有人情味。为阁中做事,死者不说,但若是伤残,总会得到照顾,由阁中养着。
老道士神通广大,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令皇帝召了他入宫,面圣之后,不知老道士是如何奏对的,皇上竟然龙颜大悦,下旨封了国师,还赐下大片的田地。
老道士得了田地,也安置了不少阁中人和贫民,听老道士的意思,竟是打算洗白了,把阁中人都安排做正行生意,从此可以安心娶妻生子做良民。那些出任务时伤残了的,老道士买了庄子将他们安置周全,不说生活有多优渥,至少也衣食无忧。
水月微对杀手从良是打心眼赞成,若是能光明正大行走,谁愿意一辈子活在黑暗中,干刀头舔血危险的营生。
“皇帝也不一定非我不可吧,或是你再挑几个美人,看看有谁乐意去……”水月微心中嘀咕,心想真会因为自己累及诸人吗?若是为了美色,媚花堂不乏姿色才艺俱佳,身手不错的女子,还能挑不出人来,“多送几个,说我身怀恶疾,无法入宫侍君。”
“皇上并非贪图美色之人,是因为清皇子喜欢你。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出生后就没断过吃药,身子骨弱得很,风一吹就倒,那可是皇上唯一的子息啊!没曾想倒与你投缘,他娘亲死得早,皇上早就想找个淑女养育清皇子,一直都没找到可心的,这回可巧了,你入了二人的眼,所以皇上才指定要你入宫。若说患疾,只怕皇上不信,若是派太医来,可就露馅了。”老道有些为难。
水月微蹙眉,老道这些年对她不薄,各堂曾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她也不能真的不管,尽管不想承认,但这么多年来,也慢慢融入了其中,自已走可以,总不能连累他们。
“反正我不要入宫,怎么处理你自己想办法,我就在善水阁呆着,皇上若是要杀要剐,就把我交出去。”水月微干脆把颈一梗,很是光棍地把难题交给老道士,老道士神通广大,连天师都能当上,她不相信他没有法子。
天机道士面露愁色,良久才叹气道:“好罢,且让我想想。”
水月微离开了天一楼,一路上还有些纳闷老道士这么容易就放过了她。
回到了自己的若水阁,没想到有一位不速之客等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更
、闺蜜千寻
“哟,昭妃娘娘回来了。”花千寻语气是亲亲热热的,却似乎有那么一点酸意。
真是的,一个二个吃错药还是怎么的,似乎对她入宫的态度都透着些古怪,是羡慕她天上掉馅饼砸着头么。
水月微也懒得细想和敷衍,板着一张脸道:“花姐姐,你来正好,也省得我去找你了。”
“我的阿微怎么啦,找姐姐我有什么事呢?看你的样子,倒似姐姐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这样的表情可不漂亮喔。”花千寻细细观察水月微的神色,然后掩口轻笑。
“你还好意思说,我有话问你——”水月微瞪她一眼,然后眼光扫了一遭四周。
花千寻是个剔透人儿,见水月微的动作就知道她的意思,笑吟吟道:“你那丫鬟春喜见我来就走得没影了,连茶也不上一杯,当真是没规矩得紧。”
听说春喜不在,水月微也就放松了警惕,拉着花千寻悄悄把昨夜的事含糊说了,当然略过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连自己也不记得。
“你说怎么办好?”水月微觉得有些不甘,自己还是第一次向男人示爱,竟然就铩羽而归。
“直接下药,我给你药力最强的,八十老翁吃了也能如十八岁龙精虎猛那种。”花千寻支招。
“被他发觉的话,估计他会杀了我的,我又打不过他。”水月微白花千寻一眼,什么挫主意,让她向无忧阁武功最强的杀手下药,她活腻了么,还有雪狼昨晚是一滴酒都不肯沾,怎么下药啊。
“我教你的都用上了么?”花千寻刚才听水月微说得语焉不详,便试探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那本东西里的么?”水月微没好气说道,花千寻给她的所谓七七四十九式房中术的秘笈,跟本他们连房门都没进好吧,有什么发挥余地。
“我还有教你唱的小曲呢?”花千寻又问。
“那个——,我唱不出。”水月微恨恨道,就算她再厚面皮,对着霁风朗月样的男子,也唱不出类似十八摸那样下流的小曲,所以才胡乱换了首来唱。
“就是嘛,我教你的也没用上,怎么倒还来怨我。”花千寻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
“哎!我说花姐姐你是不是忽悠我,我不信你平日会唱那种小曲。”水月微盯着她,颇有几分怀疑。
“我自然不会,你看我用得着么,只要我一个眼神——”花千寻抛个媚眼,“谁还不是乖乖的来。”
当然,配着内功心法及媚术的摄魂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况且水月微要的又不是靠控制人的心神来得到雪狼,她想要的是彼此间互相的喜欢。
难道他是有喜欢的女子了,要不然怎么说不喜欢她,明明她很讨人喜欢的好不好。
哎,不想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吧!难不成天下间的男人都死绝了不成,才不信找不到好的。
水月微神情怏怏,花千寻惯会察颜观色,知她心情不好,便逗她说道:“你不是要入宫当娘娘了么,怎么还想着别的男人。”
“才不要,那个病秧子皇上,看着就是命不长的,我赶着去当寡妇啊。”水月微翻个白眼给他看。
“听说他倒是中意你,还要把唯一的皇子给你养。”花千寻慢悠悠道。
“你倒是消息灵通。”水月微有些诧异,她也是刚刚才知道,没想到花千寻一个局外人知道得比她还早。
花千寻不置可否地笑笑。
“你道我乐意做后娘啊,还是个小的。”水月微冷哼,“我连男人的滋味都还未尝过,就要当娘了,让我情何以堪。想我的花容月貌,凋零深宫无人欣赏,而后慢慢老死,可不是暴殄天物。”
花千寻只瞅着她笑,笑了半晌才懒洋洋道:“其实也不错啊,清皇子是皇帝唯一的子嗣,你做了他的养母,日后皇帝殡天,皇子登基,你便是太后,皇子又年幼,说不定还得你垂帘听政,到时你便是大瑞朝第一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整个天下都得听你的,这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荣耀。”
见水月微有些不屑,便又凑近她低声道:“你想要男人,当了太后还怕没有,尽可搜罗些美男作面首。若是你还放不下雪狼,待有了权势,还怕他不从?就算他不从,你也可令人捉他回来,到时想怎么样,还不是由得你,你若不知道怎样折磨和□□男人,我教你。”
水月微惊讶地望着花千寻,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