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猫阿狗就进去了,谁还要住那?”
黄迎立刻欢快的应:“好嘞!”话落已经牵着豆豆跑向琴月居。
云梦蝶看得一愣一愣,半响才气得指着颜洛倾,“你!你说谁是阿猫阿狗!本郡主的名号是皇上亲赐的!”
颜洛倾扭头看她,皮笑肉不笑,“阿猫郡主还是阿狗郡主?”说罢不等云梦蝶说话,重重拍掉她指着自己的手,“算了,都一样,本公子不想听后污了耳。”只是心里却奇怪,炎烨突然将肃辰一门远方亲戚封为郡主,是安的什么心?
云梦蝶‘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手指不敢再指向颜洛倾,因为刚才她拍得甚为重。
颜洛倾不再理会,正准备出府,就听云梦蝶惊喜的呼:“辰世子!”
她脚步顿了一下,就准备走,却听肃辰道:“洛公子,且留步。”
她停住,却不转身,肃辰又道:“洛公子可否搬到萧寒居和我一起住?”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云梦蝶带来的人刚才还在不可置信的看着传闻中的洛公子,后又惊奇的看着洛公子竟然和云梦蝶对着干,着实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如今不但见着了辰世子,还……还遇上了这么一场好戏。
颜洛倾转过头,明眸皓齿,浅笑盈盈,“辰世子,请与我说人话。”是要她将琴月居让给云梦蝶?给她保留颜面便说让她住萧寒居?是呀,那宣纸上的‘梦蝶’二字,简直不容人忽视。
肃辰扫了一眼那些面露惊讶的下人,淡声吩咐:“将东西给郡主搬到琴月居,都下去。”
云梦蝶方才脸色气得发白,又因为肃辰的无视,脸色变得难看都极点,如今一听,打鸡血都比不过她这一刹那的振奋。
颜洛倾看着云梦蝶趾高气扬的往琴月居走,只觉得自己身上血液都在倒流,自尊心被践踏了一地,耻辱感让她恨不得找个人痛扁一顿,或许也不解气!
他们一个屋内,一个屋外,清晨熙熙攘攘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一半在阳光下,一半隐在黑暗中。
肃辰的叹息声像是弥漫在整个空气中,他慢慢走向她。
颜洛倾看着快到眼前的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手伸向前,手掌竖起来对着肃辰,“不要过来!”
肃辰听话的止住步子,却说:“我不问你愿不愿意听我解释,你好好站在那,听我说。”
“不听!肃辰,我对你不信任,你不是应该转身就走吗?就因为你连我的不信任都接受,才会把我弄得不像自己,你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方法抓我的心,难为自己,痛苦了我。”颜洛倾低下眼眸,将所有伤痛一并掩盖。
“豆豆和黄迎都在萧寒居,行李也在,我们回去说。”肃辰伸出手看着她。
“不了,我们都静静好了。你去寻找自己没有记忆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青衣到底是谁杀的。我去寻找需要我守护的梓和希文。”颜洛倾摇头,转身不看肃辰。
感觉到后面袭来的气流,她嘴角浮起一丝笑,就知道,依肃辰的性子来看,就是应该出手用强硬的方式留她才对。
她闪身一避,顺便一掌打向肃辰,他却直面迎上,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功力化去。一手揽过她的腰,抱着她飞身离开。
颜洛倾也想不清自己怎的不挣扎?可是一闻到肃辰身上的香味,她就有种把刺都收起来,好好赖在他怀里的感觉。
脚下刚落地,颜洛倾就推他,见挣扎不过,也不想动武,便将收起的刺竖起来,“肃辰!那么多年,我当然不指望你从一而终,既然有了心上人,我成全你便是,如今这般,是闹哪样?!”
肃辰轻轻叹息一声,抱紧她,早已经将药含在自己口中,俯身,低头,含住了颜洛倾的唇瓣。
颜洛倾的心不争气的咯噔一跳,又气又恼,又羞又愤,像是被点燃的炸弹,他每次都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消气吗!?
却突然发现一股药味在两个人唇间散开,极苦,肃辰却像不知道苦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颜洛倾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下意识地躲闪肃辰的吻,又觉这药的味道很是熟悉。
无论她怎么躲闪,肃辰的唇都不离她,她吐,他便用舌尖抵回。最后,那颗药丸终于被颜洛倾吞了下去。她小脸已经皱成了苦瓜,揪成一团。
肃辰不再亲吻,而是将唇贴在她唇瓣处,看着颜洛倾苦巴巴的小脸,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飘荡在周围,极是清润愉悦。
颜洛倾推开他,又羞又怒,挥手拍开肃辰揽住她的手,伸手指着他,‘你’了半响才找回声音,怒道:“你是肃辰吗?你还天下第一才子呢?万民敬仰呢?温润如玉,气度非凡呢?全国女子梦中情人呢?怎么可以用这么卑劣的方法对我做这种事?说!你给我吃了什么?”
、第六章:缠绵缱绻
肃辰直起身子,伸手到怀里,然后将手心摊开在颜洛倾面前,温声道:“吃了什么药?给,看吧。”
颜洛倾目光落在肃辰摊开的手心上,一个瓷瓶正静静的躺在上面,她看了半响,眸光含泪,伸手将瓷瓶拽紧在手中,语气哽咽着说:“肃辰!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傻瓜,天下第一才子是Lang得虚名吗?!连这点计较都不会!”
肃辰无奈一笑,拉她入怀,“你,也是笨蛋。不怕寒症发作吗?再不吃,明天就会发作的。你不记得没关系,我都帮你记着。所以,离开我身边之前,先记住这些吧。”
颜洛倾被他说得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他怎么可以。。。。。。这样纵容她。。。。。。他的话让她的心忽然落在了半空中,就那么悬着,不上不下。
颜洛倾抹去眼泪,看了看肃辰无言以对,撇开头,。
肃辰将颜洛倾的脸转过来,像是叹息一般笑了笑,笑罢,又盯着颜洛倾的眼睛,低声道:“颜洛倾,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的心踏实下来?”
颜洛倾的心再次提起,她细细的端详着肃辰。四目相对,那双泉水般的眸光沉浸在浓浓的黑色中。配上他如画般俊美的容颜说不出的让人心疼心动。她忽然闭了闭眼,上前一步,双手伸出抱住肃辰的脖子,仰头,将唇印在他的唇上。
肃辰身子一颤,长长的睫毛轻眨了一下。
颜洛倾唇贴在他微薄的唇上,先是极轻的,之后是重重的,一吻后,她费力踮着脚,抵着他的鼻尖,低声问:“这样踏实了吗?”
肃辰眼眸垂着,看不清神色,只是眨了眨眼,并未出声。
想起因为宣纸上‘梦蝶’二字,加上肃辰亲自说让云梦蝶住进琴月居,颜洛倾又痛又怒,忽然一叹,“肃辰,你对我不踏实,可知我对你也不踏实。。。。。。”
肃辰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向着她身后的方向而去。
颜洛倾这才注意到,他们是在上次夜里她听他吹箫的亭子里。
她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在他的屋内。不见肃辰有任何动作,她就被他拽上了床,他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落下,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不同于颜洛倾刚刚极浅又极重的一吻,也不同于上次宫中的霸道,不同于水中的轻柔,不同于雪地昏迷在房内的占有,不同于上次酒醉后恍惚中的额头轻吻,而是他气息中弥散着一种抵死缠绵的味道。
颜洛倾不同于以往大脑中一片空白,不同于以往愣在原处,,而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肃辰传递给她的这种气息,甚至笨拙的回应。她忽然想起一首诗:‘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又在出神,想什么?”肃辰忽然放开颜洛倾。
颜洛倾喘息着对他一笑,声音轻轻的低声道:“在想一首诗!”
肃辰一挑眉,“什么诗?”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颜洛倾一字一句念出声,目光一直看着肃辰的眼睛。
肃辰眸中的聚集的黑色随着颜洛倾念出一半诗句已经褪去,里面清澈荡漾,一如印象中初见,光华莹润,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颜洛倾念罢后,他细细扬眉,“你这个小没良心,我也告诉你,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可记住了?”
颜洛倾又犯傻了,愣了好久才明白他是在回答她的那句——‘肃辰!那么多年,我当然不指望你从一而终,既然有了心上人,我成全你便是!’她似无奈又带着愉悦的笑,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又顺着眉吻了吻眼,唇停在他的脸上轻贴着。
肃辰一动不动,看着颜洛倾。
她脸上泪痕已经干去,没有再流,却似乎里面早已泪流成河。他这一刹那似乎真的剥开了她的心,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就如年少的他一样,突然担起了整个肃王府的宿命,每一步走得如履薄冰,总是算着自己为了心中那个信念还要活多久才可以死。
她的心里,就如他曾经侵入心脉的毒素,满目疮痍。风云大洲的洛公子便是因为这些伤痛,铸就了如寒冰般厚厚的外壳,将那一处死死的冰封住,任何人都触动不得,包括她自己。他心中瞬间抽疼弥漫而过,闭上眼缓缓低头,将唇贴在她唇瓣上。
肃辰托着颜洛倾的头,吻了吻她的唇,吻了吻她的,眉眼,吻了吻她的耳垂,又吻了吻她的锁骨。
须臾,他看着她,低声道:“颜洛倾,我对你就是不好,总是抽疯,无良,你不问我便不说,看你恼火,看你吃醋,看你没辙,我都会很开心,这样的我,你爱吗?
“爱!”颜洛倾点头,再无以前的无法坦率面对,如今的她对肃辰无法抗拒。
“只要爱就好了!”肃辰忽然从颜洛倾身上翻身而下,并排躺在了她身边,看着上面幽幽地道:“盼了七年,等了七年,寻了七年,才等到你对我的正视,无论你心里都装着什么,哪怕是比我重,我都能忍受。”
肃辰翻了个身面对着她,“你的心里装了太多东西,以至于我担心自己会被挤掉,不是林相梓和希文才需要你守护,我也需要。”
颜洛倾转身和他面对面,忽然伸手拿过他的手,放在她心口,拉长音道:“辰世子,你在这里。别小看自己的位置。别人还能把你挤走?你再继续在我心里壮大下去,挤掉我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肃辰轻笑,伸出手臂将颜洛倾纤细的身子抱在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上,下颚抵在她的头顶,“颜洛倾,我的一颗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