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世无争,淡泊名利,可越是这样,后宫那些暗势力依旧不愿意放过她,而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你们驱逐出宫。”盛傲还记得那日,将她驱逐出宫,她瞬间红了的眼眶,以及她身侧,盛暮年瘦弱的小脸,执拗的哭声。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保护我们的方式?”不知道为什么,听闻盛傲的解释,盛暮年心里竟是升腾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他只是想着保护他们,可是他有没有想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是有多么煎熬。
“你知道娘亲临死之际,给我说的什么话吗?”盛暮年看着盛傲苍老的背影,也站起身来,而后径自走到他的身后。
“她,她说了什么?”盛傲突然回转身来,那一瞬间,盛暮年看到了他眼中忽闪的泪光,原来,他并不是至高的皇上,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天地男儿。
“娘亲弥留之际,告诉我的第一句话是,让我不要恨你。”盛暮年开口,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娘亲希望他可以回归皇族,,终究他是没有让娘亲失望,可是她却,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真的是这样说的,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为我着想…”盛傲闻言,嘴里不由呢喃自语,突然,他的身影一个踉跄,而后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地面上的厚重地毯。
“父皇!”那一刻,仿佛是娘亲离开的那一幕在自己的眼前重演,盛暮年再也顾不得自己伪装的坚强,刻意的疏离,他连忙上前,将盛傲摇摇欲坠的身躯扶住,眼里早已经红红一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喜降婴孩 皇城围堵
盛筵国皇上病重的消息一经传出,国家即刻便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局势。
“主人,既然皇上已经病重,我们为何不再忍耐一番?”蓝衣看着身前背影笔直的盛暮越,心里不由觉得忐忑。
“可是昨天父皇突然召唤他入宫,我担心这其中会有什么变故。”良久,盛暮越才转过身来,在眸光扫过大街上依稀的人群,不知道为何便想到了嫣然,但仅仅是一闪而过。
“那主人的意思是,二皇子准备动手了?”蓝衣闻言,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二皇子多少有些手段,他也是大皇子最为强劲的敌手。
“不,他不会动手,我比较担心的是父皇那边。”摇了摇头,盛暮越伸手将窗户关上,而后坐回桌子,手边是整整一大张的军事防御图。
“难道主人是担心,皇上临时改变心意?”意识到这个可能,蓝衣不由眉头紧蹙,要知道,自古以来君王改变心意,重立储君,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这段时间以来,明显的可以看出皇上对二皇子的宠溺。
点点头,盛暮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现在他早已经是骑虎难下,即便他不准备动手,恐怕到时候也难以自保,倘若他先发制人,说不定还有赢得胜算,想到这里,眸中的幽光变得更加盛大。
花尔锦正在院子里浇花,还一边听着花心灵分析最近商铺的情况,突然感觉小腹处坠疼,不由惊呼一声,很快,额头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是不是快要生了,你坚持住,我这就去找医师来。”看着花尔锦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花心灵也不由阵阵着急,连忙唤来前院的翠玉,而自己快速的跑了出去。
稳婆到的时候。花尔锦已经被安置在床上,她的面色苍白无比,汗水已经濡湿了她乌黑的长发。
“小姐,会没事的,你一定要坚持住。”翠玉在床侧紧紧的握着花尔锦的手,将自己掌心薄弱的温度传递过去,花尔锦闻言,侧过头来,艰难的点了点头。
“情况有些不好,赶紧去找止血的药来。”稳婆在一边忙的也是满头大汗。而且整个过程都是提心吊胆。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而是皇子的府邸,万一真出现了什么事情,恐怕她也难逃干系。
就在稳婆心急如焚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双手猛然扼住了她的手腕。吓得他险些惊呼出声,抬眸一看,正是躺在床榻上面容苍白的女子。
“如果我们两个,只可以活一个的话,拜托你,一定要留下它。”花尔锦的力气已经快要流失,她的声音轻而无力,可是她的眸光坚定的却让稳婆不能拒绝。
“砰”的一声响,房门被来自外界的力量用力撞击着。翠玉连忙走到门边,从门缝里看到的却是盛暮年那张冰冷的脸,只是眸光中流露出,隐约的着急之色。
“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两个人都给我好好的活着。”似是困兽的嘶吼。更像是一道严格的命令,稳婆来不及多想,只是不停的点着头,眸光却一直注意着眼下的情况。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众人紧绷的心弦才落下帷幕,被这降临的巨大喜悦冲散,花尔锦无力的垂了垂手,想去触摸那刚刚降临的生命,然而体力的急剧流逝,使得她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稳婆抱着怀里小小的身躯,脸上一副放松的神情,然后让下人告诉皇子,生的是个男孩。盛暮年看着那包在襁褓中的小小婴孩,却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番心境,猛然想起了花尔锦,不由推门而入,却被翠玉阻挡。
“皇子,小姐刚刚生产,现在身体虚弱,还不方便进去看望。”翠玉的手拦在花尔锦的房外,声音带着一丝惧怕,毕竟盛暮年身上的那股寒冰之气,总是带给人莫名的冷意。
“那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照看着。”说完这句话,盛暮年的眸子朝着屋内看了一眼,而后缓步离开。
翠玉看着盛暮年落寞离开的身影,心里其实是有点过意不去的,毕竟他帮了小姐这么多,还容纳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孩子的出生给府邸带来了一丝喜庆,但是盛筵国的局势依然严峻,两军较量,不分胜负,而一国之君盛傲,也只能是躺在床上,病情不断的加重恶化。
花尔锦一边逗弄着怀中孩子的小手,一边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翠玉什么时候走进屋内都没有发现。
“小姐,这里有你的一封信。”翠玉进屋后,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而后将手中的信递到花尔锦的面前。
花尔锦眉头微动,顺势将手中的孩子交到了翠玉的手中,自己拆开信来,细细读后,眸中的黯然被喜悦取代。
“小姐,这信是那边传来的吗?”翠玉自然是察觉到了花尔锦脸上的喜色,不由问道。只是腾瑾国,早已经没有了亲人的存在,小姐还会收到谁的信,若说是皇上的,又觉得不大可能。
“我本来还担心时间不够,现在看来,时机刚刚好。”花尔锦将手中的信折叠好,而后放在了枕边,准备等晚上的时候用火焚灭。
“我都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了。”翠玉见花尔锦并没有明确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由嘴一撇,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孩子,才一个月大的孩子,竟然被逗弄的咯咯笑了起来。
“翠玉,这些事你不用知道,你只知道,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就好。”花尔锦淡然一笑,又将孩子从翠玉的手中抱了过去。孩子似乎是察觉到了母亲的气息,不由咧开嘴,更加灿烂的笑了起来。
“对了小姐,还没有给取名字呢!”心念一转,翠玉突然想到了孩子已经一个月了,可是还是没有确定一个名字下来,不由提醒道。
“我希望这个孩子快快乐乐的,民间不是传闻,越是不好的名字,孩子便能长命百岁嘛,那就叫他小毛虫好了!”花尔锦想起来以前听闻的说法,随口说道,却不料身下的孩子,居然直接扭动着身体,借以表达自己的抗议。
“这,那就叫小毛虫好了。”翠玉的嘴边扯开大大的弧度,没有想到自家小姐,还真的会取出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
“什么,你说小姐给公子取名字叫小毛虫?”花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翠玉怀中可爱的孩子,他的小手小脚已经慢慢舒展开来,眉眼渐次清晰,依稀可见清晰的轮廓。
“我试图阻止了,小毛虫也表示了反抗,但是小姐似乎没有改掉这名字的打算。”翠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满心的无奈。
倒是盛暮年这段时间开始忙碌起来,府邸里三天两头都看不到他的身影,花尔锦自然是知道他在为何事奔波,但也没有说什么,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小毛虫的身上。
就在民众以为皇朝两种势力的牵涉已经渐渐平息的时候,早已经被立为储君的盛暮越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开始对皇上出手,幸得盛暮年之前早有准备,才没有让他的阴谋得逞,但也因为此事,盛暮越决定拼个鱼死网破。
皇城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帝都的大街上动荡一片,盛暮年的军队守候在皇城中枢位置,但是终究抵不过盛暮越的浩然大军,已经显现出溃败的迹象。
“花尔锦,听说二皇子被包围在皇城,怎么办?”花心灵跑到花尔锦的面前,不由着急的问道,二皇子是她们在盛筵国的避难所,是他们生存的倚靠,倘若他倒下去了,想必他们的安逸日子也该到头了。
“哦,是吗,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盛暮越掌握着整个盛筵国绝对的兵权,看来这次他是准备放手一搏了!”花尔锦站起身来,小毛虫已经在身侧熟睡,为了不吵到他,花尔锦缓步走出了屋子。
“为什么我看你一点也不着急啊?”花心灵觉得自己急的头上的汗落了一地,可是花尔锦依旧一副悠哉的样子,不由心生疑惑,难道说,她早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心里已经淡然了?
“我们再等等看,事情有转机也说不定。”花尔锦说的轻松自如,但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虽然在离开腾瑾国之前,她做好了准备,但是即便血狐可以准时入境,想必要逼近皇城,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花心灵看着花尔锦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觉得自己不要瞎着急了,于是要跑进屋子去看小毛虫,却被花尔锦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了回来。
“他刚刚好不容易睡着,你进去吵醒了怎么办?”花尔锦眉毛轻轻一挑,原以为这样说,花心灵就会离开,没有想到她一脸的笑意,还是死皮赖脸的走了进去。
“小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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