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天尉站起身来,眸子带笑,心里却是有万千个问号升起,一向脾性温和的七弟还会大发雷霆,难道是因为花府的事情?素来知道七弟喜欢花家三小姐花尔锦,天尉不由猜测道。
“据说他得知了花府老爷花铭与狱中自尽之事,去找了皇上。”下属将自己打探的消息告诉主人,其中的意思却不敢妄加猜测。
“真傻,连这点小道理都不明白,他居然还妄想和我争夺皇位。”天尉不由嗤笑一声,自古皇室,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为了皇权,如果不心狠,怎么可能坐拥江山!
“那三皇子,我们接下来?”下属心知主子为人狠毒,虽然心生惧怕,可还是表现的唯唯诺诺。
“继续盯着七皇子的一举一动,另外,花铭不是死了吗,你带着一帮人,将他的那些队伍,统统降服到我军的阵营之中。如果拒不投降,你就…”天尉说着比了一个卡擦砍头的手势,眼前便浮现出大批的画面,眸子的笑意越来越沉。
“就是这里,给我包围起来。”一个带刀侍卫大手一挥,身后大批的队伍瞬间将这草场边缘的木屋包围起来,手里的弓箭,火把具备,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里面的人听好了,你们的主人已经死了,现在投向我们三皇子的阵营还来的及,如果你们坚决抵抗,我们就一把火烧了这里。”带刀侍卫在前面大声喊着,雄浑的声音在草场来回飘荡,就是得不到一点回应。
“难道里面没有人,不可能啊?”另一个带刀侍卫疑惑的说道,准备派上一小支队伍上前查看,却被另一个人阻止。
“我们倒数五个数,如果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一把火将你这里夷为平地。”带刀侍卫倒是一个沉着气的主,又恐前去有诈,便吩咐所有的人,原地不动。
五。四。三。二。
在数到二的时候,里面突然射出一枚飞镖,直直的插在了带刀侍卫面前的草地上,侍卫眸光一动,将飞镖捡起,里面一张小纸条,展开一看,不由勃然大怒。
“给我烧!”一声令下,带着无比的愤怒之意。
“这不,还没有数到一吗?”一个士兵弱弱的问道,却被一道凌厉的眸光逼得不得不将手中的箭激射出去,瞬间,木屋上着了火,不一会儿,火势蔓延开来,映红了半边天。
第一百二十一章 洞中求证 噬咬发泄
花尔锦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线光亮刚好照在自己的身上,她微微探起身子,才发现自己是身处一个山洞之中,而身上盖着薄薄的一层稻草。
“头怎么会这么疼?”花尔锦用手轻抚额头,眉宇紧皱,这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头疼,应该是因为刚刚落水前磕在了潭边冷硬的巨石上吧!
顺着那丝浅薄的光线往外面走去,花尔锦脚下被一个东西给绊住,身形瞬间不稳,要往前面倒去,幸好花尔锦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身侧的岩壁,这才稳住了身形。
一声微弱的闷哼声传来,花尔锦低下头,便看到天澈脸色苍白的躺在地面,身上的衣服完全被水侵湿,表情沉凝而痛苦。
“天澈。。”花尔锦惊呼一声,轻轻俯下身去,头部的晕眩感让她觉得有些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可是心里的信念告诉自己不要倒下去。
素手轻轻的触碰到天澈的身体,薄凉清冷的温度,有一种渗透人心的阴寒,再仔细看去,花尔锦发现天澈的脸上,有着细小的划痕,带着淡淡的血渍,想必是被枝叶划伤的。
“怎么会这样?”花尔锦再次环顾四周,一片死寂,根本没有其他任何生物的气息。她记得自己坠入了清潭之中,放弃了求生的意志,而自己出现在山洞中,是被天澈所救?
想到这里,花尔锦越是担心,天澈之前的情形和往常判若两人。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她求证,但是当务之急是,如何让天澈苏醒,渡过难关。
顺着凹凸不平的石壁往外面摸索而去。花尔锦便听到了孱弱的流水之声,心里一喜,便顺着声音而去。原来在山洞的外面,就有一处活泉,正往外面沁出涓涓溪流。
轻轻的接上一捧泉水,花尔锦回眸看了一眼洞内,天澈依旧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当花尔锦捧着水返回洞中的时候,天澈的手指动了动,可是他挣扎着,就是无论如何也苏醒不了。只是意识。在逐渐缓慢的复苏。
“来。先把这点水喝了。”看着天澈干裂的嘴唇,隐隐泛着白色,花尔锦心里闪过不忍。她小心翼翼的将水送到天澈的嘴边。看着嘴唇一点点湿润,才放下心来来。
来来回回,循环往复,在这个过程中,花尔锦不知道沿着这条不到十米的距离,洒落了多少水,可是她唯一记得是,天澈因此而渐渐舒展的容颜。
火堆燃起,洞中的温度有所上升,花尔锦将那些稻草聚拢在一块儿。然后用尽全力将天澈的身体拖了过来,每一步小脚印,都是她饱满而坚决的心意。
看着明明灭灭的火苗,花尔锦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时不时的将柴火挑起,使得火焰更加明媚。她一直不停的想着天澈所说的那些话,自己和他,真的是注定要纠缠吗?他们之间有着那么多的算计欺瞒,到底要如何来圆满?
“天澈,如果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是否就是我花尔锦对你有所亏欠?”看着被火焰照的通红的脸庞,花尔锦呢喃自语。
“我把你当做我此生的温暖依托,却从来没有想过,你接近我,完全不是因为爱,而是一场阴谋。那么,在面对我的时候,你究竟是怀着何种心情呢,心还是会痛的吧?”虽然完全接受不了那些事实,可是花尔锦心里,却潜藏着对天澈的辩护。
“啊”猛然的一声惊呼,天澈突然从恶梦中惊醒一般,睁开双眸的瞬间,花尔锦的身影倒影在他的瞳孔里,温暖一片。
“你醒了?”花尔锦起初是被吓了一跳,看到天澈已经从地面坐了起来,连忙欣喜问道。
天澈的理智虽然已经回归,可是此时此刻,那些蛰伏的剧毒随时都有可能再度袭来,他看了看花尔锦脖颈上的淤青,再看看自己颤抖的双手,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不要过来!”似乎带着隐隐的害怕,天澈居然是身体后移了数步,这才停了下来。只要一想到花尔锦身上的伤痕,天澈脑海里就浮现出自己如同魔鬼一般,紧紧扼住她咽喉的画面,心快要痛的窒息。
“好,你不要激动,我就在这里不动。”花尔锦看着天澈莫名害怕的样子,连忙双手摊开,示意天澈自己并没有要靠近他的打算,却不知道,天澈之所以不让她靠近,是因为害怕自己再度伤害她。
随着体温逐渐恢复正常,天澈苍白的面容也变得红晕起来,思绪也随之变得清明。可是接下来,他却不知道要如何来面对花尔锦,自己说的那些话,一遍遍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回放,花尔锦,已经知道了他的一切了吧!
“天澈,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花尔锦眉宇低垂,手心里一阵濡湿,看着已经坐回原处的天澈,眸子里水光涌动。
泉水依旧在静静流淌,天澈却只将沉默当做回答,就在花尔锦准备放弃的时候,却看到天澈,沉重的点点头,而后兀自看着那正在燃烧的烈火。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让我痛?”原本平静的花尔锦,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经过求证之后,那些无数复杂隐晦的情绪在瞬间爆发出来,加上那些欺骗,父亲花铭离去对自己的冲击,精神终于在瞬间崩溃。
“因为我比你更痛!”天澈眸子幽邃而又深刻,他看着花尔锦那隐含泪光的眼睛,瞬间将她拥入怀中,任凭花尔锦如同雨点般密集的拳头,砸落在自己的胸口。
“可是,你。。”花尔锦无声的哽咽着,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大声哭喊起来,因为她知道,眼泪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作用,只能代表懦弱,那些事情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无法再更改。
天澈的双手紧紧环绕着花尔锦,任凭她的眼泪,一颗颗的滚落下来,灼烫着自己的心。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应该由她来承担,是自己将她卷入了这一场浩瀚的阴谋,成为了情感的牺牲品,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怀着深刻的恨意而来,带走的,却只有自己的一副躯壳,原来心,早已遗落在她这里。
花尔锦的眼泪如此汹涌澎湃,她的手,紧紧的攀在天澈的肩膀之上,那些刺骨的痛让她险些将她抓伤。
在天澈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可以淡然的接受这一切,接受这命运赐予的苦难,可是她错了,当爱的深刻,爱的执意,方知,恨有多疼。
“如果你痛,那么,我愿意陪着你一起,无尽沉沦。”天澈的手在花尔锦的发丝上停留着,他的胸口此时已经泛滥成一片海洋。
“如果我痛,你将陪我一起沉沦。”脑海里盘旋着这句话,花尔锦意识变得麻木起来,她突然含泪咬上了天澈的胸口,即使是隔着衣服,天澈都感觉到了尖利的刺痛。
随着花尔锦的噬咬,山洞之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天澈眸色深深,忍受着胸口,肩膀处的疼痛,将花尔锦搂的更紧,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终于累了,疲倦了,花尔锦在天澈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凌乱的发丝在天澈的胸口缠绕,无比温柔。
“花尔锦?”天澈意识到所有力量的消失,不由轻轻呼唤,却感觉到静谧异常,这才低下头试看,花尔锦泪意未干,纤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缓缓入睡。
“此后,我将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轻轻的叹息一口气,天澈微微俯下头去,在花尔锦的脸颊落下一吻,轻的似是羽毛的翅膀。
花四这边一直等不到消息不说,还找不到三小姐人,心里难免焦急异常,可是也没有办法,花府上下,现在就留下他一个人了,其他的人,早在老爷离开后,被从大牢里放出,各奔东西。
“对了,为什么大小姐没有回来?”花四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暗自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按理说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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