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花尔锦眸光犹疑,上前几步,拦住了其中一个宫女。
“我们这是要准备盛宴,听说要举行一个大册封。”宫女的眉宇低垂,花尔锦亮丽的姿容看在眼里,让她不觉有些天地失色。
“大册封,那你可知道是册封哪位?”花尔锦想起雀荷郡主说的花锦夫人,而见此盛况,不会真的和自己有关吧?
“这我们还尚且不知道,只是上面的吩咐下来,我们照做就是了。”宫女说完,连忙颔首,赶紧跟上前面的伙伴,留下花尔锦一个人在原地沉思。
“天澈,你这是要去哪里?”华风刚刚拿着一碗汤药走进来,便见天澈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不由将汤碗放在桌上,走到天澈的身边。
“华风,我已经说过了,我的血毒已经解了,不必再喝药,至于我去哪里,这始终是我自己的事情。”天澈的眸子里一丝冰寒。
“可是…”华风还想说什么,但是天澈脸上冰寒的表情使她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是啊,天澈的血毒已经解了,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解开血毒并不是很难,而是需要至纯的处女之血即可,而花尔锦做到了!
天澈的身影一消失,华风便露出了脸上嫉恨的表情,她愤怒的将桌子上的药碗打翻在地,任凭那些碎片狼狈的躺着。
“花尔锦,你是注定当皇后的命格,我看你还怎么和天澈在一起?”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华风想起自己很久之前为花尔锦占卜的卦象,眸子里积聚起无边的笑意。
滕华殿上,百官整齐的站立着。似乎在恭迎着谁。当天瑞一身龙袍加身。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眸子里瞬间晶亮,这就是他们年轻的皇,他必将引领着腾瑾国走向永久的繁荣昌盛。
“众位爱卿平身,今天召大家来此,为的便是册封一事。“天瑞眸子里流转着温润的波光。这个时候花尔锦想必已经在殿外做好了随时进殿的准备吧!
“册封?”此话一出,大殿上纷纷传出惊讶的呼声,要知道自新皇登基以来,还没有册封过谁,即便是依照往年的选秀。也都被天瑞一一取消,而今突然说是要册封。那到底是哪家的女子,有如此际遇?
“微臣认为册封是好事,而册封大典在来之前就听说准备完毕,微臣就恭祝皇上早日开花结果。”一名忠厚的官员立即喜上心头,只要皇上册封,开了先例,那么皇室子嗣就有着落了!
天瑞闻言。眸子闪过一丝淡笑,不得不说,他的确有着和花尔锦开花结果的心思,但是他知道,花尔锦是身中花毒,所以潜意识里才会忘记天澈,倘若他日,血毒一解,那他们之间。便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想到这里,天瑞便有些犹疑,可是心里更强烈的一个念头占据着他的心,他的脑海。他觉得既然花尔锦身中血毒,而天澈并没有深刻的追究此事,那么,这就是自己一个得之不易的机会。
“宣花尔锦进殿。”尖利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一路传递下去。花尔锦站在青色的石阶上,听着那旷远持久的声音,眉头不由紧蹙。终于,还是轻移脚步,望着那巍峨的宫殿走去。
整个册封大典进行的相当顺利,花尔锦还没有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赐予第一花锦夫人的名号,她看着身侧那些笑容洋溢的文武百官,不觉有些心里发寒。
第一花锦夫人,这是一个少有的名号,却更像是一把枷锁。
夜晚的盛宴在御花园里举行,彼时灯火辉煌,照的整个宫殿犹如白昼,四处暗香浮动。
花尔锦看着欢歌的百官,以及宫女,还有那些挑选的嫔妃,花尔锦便能感觉到她们眼眸深处泛起的悲哀。一个女人,在宫里虚度自己的青春,而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并不会多看她们一眼,这是何等的孤寂荒凉。
“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瑞已经毫无声息的站在了花尔锦的身后。他看的出来花尔锦看着那些人的眸光,有着最为浓烈的同情。
“我只是在想,这座深宫,到底囚禁了多少个自由的灵魂。”花尔锦眉宇低垂,眸子里的光芒掩映在浓长的睫毛之下。
“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便擅自册封你为第一花锦夫人?”天澈看着花尔锦伤感的面容,心里不觉也跟着难受,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是自己亲手将她推入了这座牢笼。
“我怎么会怪你,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再说,是你将我从破败的花府带回。”花尔锦的声音有着疏离的清冷,她不知道自己跟着天瑞进宫到底是对是错,而自己的记忆中,到底缺失了哪一部分,为何再努力都想不起来。
听闻此言,天瑞的眸光瞬间黯淡,原来,自己在花尔锦的心中,始终存在着距离感。他无力的背转过身子,而后缓步离开,留下身后的那灿烂浮华。
花尔锦看着天瑞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看着那份不可言说的孤寂,眸中只剩下无可奈何。她并不想用这样的态度来伤害他,毕竟她一直觉得,天瑞无论如何,都应该是她的朋友。
“我找了你很久,终于找到你了。”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花尔锦抬眸,便看到花心灵往自己的这边走来。
自从那日花心灵跟着天瑞一起回来,姐妹两个并没有过于深谈,但是花尔锦看的出来,花心灵的确是蜕变了很多,虽然她不知道这身后的功臣到底是谁。只要是花心灵真的改掉了以往的恶习,那么,为何不遵照父亲的意愿,两姐妹在这尘世中相依?
“你是不是在为今日的事情闷闷不乐?”看着花尔锦愁眉不展的神情,花心灵问出了口。想起那日的冰棱草被毁,不然现在花尔锦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我还好,倒是你,不像以前的你,找我来所为何事?”花尔锦敛去那些暗淡,随即眼眸中流泻一丝笑意的看着花心灵。
“你也知道,我的心里存着对整个花家的愧疚,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将这些弥补起来。”花心灵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几许坚定。
“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何须要在心里想那么久,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花尔锦自己的心里,何尝不曾有愧疚之感,父亲这一生都没有儿子,可是女儿,却未能帮他撑起一片家业。
“可是当我知道是因为我一时的贪念,而导致花府的灭亡,我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我们还可以将花家扶持起来的?”花心灵越说越显得激动,父亲临死前,对她肯定是心存埋怨的吧!
“那你知道父亲临走之前给我说过什么吗?”花尔锦扬眉,看着面前早已经焕然一新的花心灵,她真的变了,但愿她的这份心,能够永恒下去。
“父亲肯定会埋怨我的,就连我自己,都不想宽恕自己。”花心灵一听到父亲两个字,眸光不由暗淡下去。
“不,恰恰相反,父亲说,你本性并不坏,只是被宠的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她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要追究你以前的种种,同时,她希望我们姐妹两个相互扶持,而不再勾心斗角。”花尔锦说完,感觉如释重负,父亲的愿望,或许永远都不会落空。
氤氲的雾气,逐渐潮湿的瞳孔,花心灵看着面前的花尔锦,眼睛不由发酸。她作为花府的长女,却时刻的计较着自己的得失,如今失去一切,还有一个人愿意在身边。
“怎么,你这就被感动的哭了?”花尔锦佯装打趣的说道,心里却是密集着伤感,就连花心灵一向很硬的心都变得如此脆弱温软,自己又怎样铁石心肠,不去原谅她之前所有的过错呢!
“你居然还笑我?”花心灵的脸上纵横着泪水,心却是感到了暖意,或许,接下来的人生,也不会那么无趣吧,她的手轻轻的打在花尔锦的肩膀上,而后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不知道是谁的眼泪,浇灌了园中芬芳的花朵。
而此时,御花园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太监模样打扮的人,密切的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他一双幽邃的眸子,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辰般,璀璨夺目。
“好了,不要再矫情了,等过些许时日,我们可以出宫的话,应该就是我们复辟花家的时候了!”花尔锦眼中有着一丝精芒,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全盘计划,现在,就等着合适的时机。
“恩,那我先走了,夜色凉,小心身体。”花心灵点点头,继而轻轻的说道,这是她有生以来,对花尔锦所说的,第一句关心的话语。
花尔锦独自留在原地,身后的那双幽邃的眸子如影随形,花尔锦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怔愣良久,这才转身往灯火纷繁处走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幽径拦截 嫣然出嫁
璀璨的宫灯,刻写着深宫内的繁华之景,花尔锦在花丛中穿梭而过,唯余一片清香。
“第一花锦夫人,不知我可否有幸和你浅酌一杯?”一位嫔妃浅笑而来,手中的银盏闪着幽光。
花尔锦敛眉,看向那位嫔妃,弯弯的柳叶眉,盈盈生辉,娇艳的樱桃小口,肌肤莹润洁白。只是眸子里流转的幽光,其实花尔锦所不能明白的。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花尔锦怎敢怠慢。”花尔锦也是浅笑,嘴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而后伸手接过银盏,里面的酒液轻轻摇曳着,香气四溢。
看着花尔锦缓慢的将银盏送到唇边,那位嫔妃满脸的笑,看来这个所谓的第一花锦夫人,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人而已,就凭她,怎么在这深宫中和她们斗智斗法。
花尔锦宽大的袖摆将整张脸都遮挡起来,上面繁复的花纹,凸显出她的精致和美好。酒液沿着衣摆滴落,转瞬间消失于无形。
“叮”的一声响,银盏被金属利器击中,花尔锦不明所以之际,手中的银盏已经呈现抛物线的形状在半空中滑落,最终滚落在那位嫔妃的脚边。
“你…”嫔妃也听到了刚刚的击撞之声,但是她环顾四周,发现此处并没有人,不由心里生疑,看向花尔锦,略显薄怒。
“虽然你身为第一花锦夫人,但是也不必这样作践我们,一杯酒而已的事情。”嫔妃说着,旁处的一些人也看好戏似的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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