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入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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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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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思之间,偏头见着一抹熟悉的小身影穿过高处殿阁长廊,径直往前头一座宫邸而去。
白初凝了目,瞳里冰凉一隐而过,那个方向,是池笙的住所。
黑毛去找池笙干什么?
不及细想,白初跟了上去。
殿宇漆黑,里头似乎没有人。然而,却在黑毛一觉踏入殿内的瞬间,银辉万束,于四面八方陡然而起,照亮全殿。
白初隐身在殿外,于门槛处滞住脚步。浑厚的结界,她若稍有碰触,里面的人便能立即知晓。她沉了目,反转了方向往偏殿走去。飞檐相沿的两座殿阁,主殿是池笙的,偏殿向来供她小住时使用。
入了偏殿,绕过屏风走进里间,床榻左边的墙上挂了一幅字,那是她从前写的。伸手将那幅字移开,光亮陡现,内有乾坤。
这是她从前和池笙一道偷偷砸的大洞,秘密只有两个人知道,为的就是在晚上无聊不能入睡时,可以拉着另一个人同你一起不睡觉。
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通过墙体径直看到里面,黑毛在那里,池笙就在站在他对面。
只一眼,白初浑身一颤,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恐怖的场面……

、章五二 异常

什么是恐怖?妖邪魑魅不恐怖,它们只是天地间生灵的一种,虽形态各异,妖异扰人心,在白初眼里却也不过如沧海一粟,微乎其微。
什么是恐怖?万千杀伐不恐怖,尽管兵戈凶残,血肉模糊迷人眼,在白初眼里,最多不过是杀戮残酷。
什么是恐怖?君上盛怒之前的表情有些近了,但尽管狐帝心思难测,白初也知道,他不会真正害了她。
而眼前的景象,让白初觉得诡异恐怖到了骨子里,只一眼,头皮发麻,浑身上下似有密密麻麻的小虫爬来爬去一样,极不舒坦。
墙对面的那间房里,黑毛、池笙相对而立。
那同池夙长得极像的一张脸,头微仰,嘴角轻牵,朝池笙扬了个笑。
对面的池笙,头微低下,也朝他露了抹笑。
池笙的笑,含情带羞,唇角,是细细的弧度,浅浅的,美美的。只是那笑,半点没有到达眼底,目里空灵呆滞,同外头的宫娥侍从一般无二。
黑毛的笑,透进眼里,双目盈盈,灵动生采。
两个人,一大一小,彼此之间一句话不说,只是笑。这样的笑,蹊跷到了骨子里,光看着,就绝寒意顿生,必有异常。
然后,黑毛朝池笙招了招手。
似被无形的线牵引住了四肢,池笙朝前走了几步,与黑毛隔得更近了些。然后,伸手抚上腰侧,将上头的细带轻轻一扯,再拉,腰带落地。
接着,解开衣带,松开衣襟,褪下外袍。然后,褪下长裙,解开小衣……
层层衣服顺着躯干落在地上,她一件一件脱着,动作利落干脆,没有一点犹豫,直到身上不着一缕,她的面上还是带着那浅浅的,半含羞意的笑。
这,仅仅只是开始。
黑毛,或许该称作是“黑毛”的身体,任女子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直到再无一物遮挡。他再朝池笙招了招手,身无一缕的池笙,踩过地上的衣物,再朝他走了几步,然后,身子矮下,跪坐在地。
这样,就与他的身量齐平了。女子皮肤白皙如玉,在满室银光底下,更显光洁美好。
“黑毛”朝池笙伸过去一只手,二指并作剑式,在她心口轻轻一划。
那样细嫩的皮肤,一划即破,鲜血很快顺着那道口子流了出来,深红色的,很刺目。炽热的血顺着隆起的胸部流开,绕过乳前尖端,往下滴落,滴落在她小腹,顺着小腹下流,流到腿上,再流到地上,于青色地砖上,溅开一朵暗沉的水花。
然后,“黑毛”的手朝池笙胸口覆上去,那样一只小小肉肉的手,就那么直接盖在池笙的胸上,盖在那道伤口上。
方才还不住往下流的血,好似被这一盖便不流了。
再细看时,白初面上一白,目里露出惊恐的神情来。
那些从心口流出来的血,由液体尽数化为深红的气泽,顺着“黑毛”那只小手,一点点的上涌,一点点的被吸入、渗透进那一只小手里去。

、章五三 死物

气泽如雾,弥漫在那只小手周围,透着诡异妖冶的红。
手腕以上被黑袖遮住,看不出内里是什么情况,只是那粉白的小脸面容愈发红润精神,而池笙,面色血气好像随着那层红雾一同被吸走,慢慢的,愈发苍白。
随着那气泽被吸走得愈多,连着整个殿阁都开始变换起来。银辉亮堂的室内,四周各处慢慢腾起细微的白雾云泽来,云气流转,与银辉相映,交错相叠,仙泽迤逦,如烟似纱。
浑厚的神泽慢慢以他们二人为中心散开,气质之浩荡,直入心魄,白初站在墙外被这样慑人的神泽压得连连退了几步,皱眉捂住心口,内里真气澎浪汹涌,难受得很。
墙的那头,池笙并没有比她好受,不过瞬间,那张脸苍白得再无半分血色,连着嘴唇都发着白。眉心之间慢慢蹙起,额头、鬓角缓缓涔出汗来,面上满是痛楚。可是嘴角那含羞带怯的笑,却仍然挂在面上,看着,悚人得很。
眼见着那小手边的红雾愈发的浅淡稀少。
池笙的身子似是支撑不住的摇摇欲坠。
震悚惊愕的神情还未过去,白初死死盯着里头,陡然间呼吸一窒。
似有异物哽在喉咙,她想要开口惊呼,却怎么样也发不出声。不知何时紧握成拳的手,微微开始颤抖。她灼灼看着里头,呼吸尽乱。
怕是连池笙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本体不是青鸾,不是凰类,甚至……连活物也不能算。
云雾气泽里,池笙终于力气尽失,软到在地。青光一现,眨眼,原本池笙倒地的地方,再无一人,只有碧青管竹,长四寸,十三簧,似凤之身一管笙。
再寻常不过的笙管乐器,这样的死物,竟然是池笙?
活物修仙尚且不易,何况一个死物?生来为神?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池笙不是青鸾,池夙怎么会不知?陡然的凉意自四面八方而来,透进衣服,渗进皮肤,钻入血脉,白初目里凝着,眉心尽冷。
除非,是池夙故意。故意渡一管死物为神,故意给她造了层身份,让她以这样的身份伴在他的身边,甚至……成为他的帝后。难怪,同为一方之主,池夙与魔尊交战,会那么快落于下风。让一个死物为神,原本就会费去极大的神泽吧。
可是,池夙为什么要这么做?
碧青管笙落在地上,殿内银光映在上头,流光精湛。
“黑毛”捡起地上的笙,拂袖拭了拭上头沾地落的灰,走过几步,细心把它放在床榻上,盖上被子。
嘴角浅勾了个笑。
这笑,温柔且暖,芳华沁目。像极了三万年里白初心心念着的那个人。
心里隐隐好像猜到了些什么,白初不敢再继续猜想下去。这样的秘情太过隐晦,不是她该知道的,更不是她知道了便能承受得了的。再按捺不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夺门而出,逃似的离开。
殿内,为笙盖好被子的“黑毛”往墙体这边看了一眼,眸微垂,嘴角笑意更深。

、章五四 尊驾是谁

明月皎洁,淡晕的辉泽静静洒下,整个青丘似被笼罩在一层纱雾里,一眼朦胧半带幻。
风很大,吹得殿内的珠帘摇晃不停,沙沙直扰。
白初前脚刚跨进殿,袍袖被猛地从后一扯,糯糯的嗓音清脆:“阿娘,你走慢点,我跟不上。”
平日里听得再寻常不过的声音,这个时候听来却只感觉头皮阵阵发麻。白初背脊一僵,回过头去。方才还在玄穹境的“黑毛”,此刻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她面前,面上还带着笑。
脑海里飞快掠过玄穹境里的景象,白初一颤,几乎是反射性的扬袖甩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小小的身影没有料到白初会突然甩手,身形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上,头在门槛上磕出闷闷的一声响。
急步迈进殿里的白初,闻声一怔,再回头过来时,看入了一张委屈兮兮的脸。
“阿娘……”黑毛坐在地上,嘴唇抿着,一双目笼罩在水汽里,“阿娘,疼……”
净白细嫩的额上被磕出了块淤红,细看,破了皮。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伤,任谁都不会不动容。白初怔了怔,想要上前去,刚走出一步,却又不动了。玄穹境内看到的一切太过骇人,那不过就是半盏茶的时间前的事。
坐在地上的黑毛见着娘亲迟迟未动,鼻子一抽,水光在目里打着旋,眼看就要流出来:“阿娘……”
一声“阿娘”,声音轻软,带着些微的哭腔,钻进白初耳里,听得她心头一酸。
不管他怎么样,到底是她的孩子,浓于血脉,唤她一声阿娘。白初眉宇间紧绷着的神情缓了缓,她定定看了他一瞬:“你自己站起来。”
那包在目里眼看着就要流出来的泪水,因着这一声,打旋缩了回去。小小的身子,扶着门槛站了起来,伸袖胡乱擦了下眼睛,再抬头时,嘴角咧出了个笑:“阿娘,不疼。”
似绷得紧紧的琴弦被蓦地一划,白初心里颤了颤。
俊秀的小脸,笑容无伤,在加上额头上新添的伤,怎么看都是惹人怜爱的。白初深吸了口气,觉得胸口堵得慌,伸手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小家伙手脚并用翻过高高的门槛,奔着小短腿向她轻快的跑来,也不注意边上被风卷起的纱幕尾角拖在地上,极容易将人绊倒。眼看着他就要踩上那截纱幕,
白初不禁脱口:“慢些跑,别摔着!”
话出口时,身子已经提前做出了反应,身形一掠,电光火石之间一手扶稳了踩着纱幕就要被绊倒的孩子。
“阿娘?”身下的小家伙就势拉住她的袍袖,仰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阿娘,你不高兴么?”
白初一愣。
“阿娘不高兴,是黑毛惹阿娘生气了么?”小家伙眨眨眼,晶亮的眸子里似是陡然被蒙上了一层灰,面上神情有些沮丧:“小丸姐姐也不高兴,见着我扭头就走了,我怎么喊她她都不答应……今天来的白逸哥哥说,是黑毛惹她生气了……”
这样委屈的模样,看入她眼里,心里一揪。
白初目里挣扎了番,良久,终是沉了下眸,冰冷的声音出口:“尊驾是谁?”

、章五五 玄衣隐凤

音寒料峭,直冷到人骨子里去。
黑毛微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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