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官府的人还没有过来,那个行凶打架之人已经被旁边的路人制服住。
那行凶之人也显得十分的委屈,说道:“我才是受害者,你看我全身是伤,连牙都被他打掉了,而他却全身完好,我怎么知道他突然之间就死了?”
京城捕快已经赶了过来,人群中喊了一句,“神捕闵谦来了!”
柳七微微一皱眉,京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难道是这三年才出的名?
六道的脸色却淡淡的,墨黑的眸子朝闵谦望了过去。
闵谦带着一帮捕快过来,很快就将那行凶之人绑住,冷冷的问道:“报上姓名!”
那行凶者惶惶的说道:“小人城西是果子巷张二。可是大人,小人真的没有杀他啊,是他自己突然倒在地上的!”
闵谦那张俊逸正直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寒意,冷冷的说道:“自己突然倒地的?”他走到那死者的面前,伸手一探脉息,怒道:“人都已经死了,在场的人都看到你和他打架,是你把他打死的!”
张二拼命的摇头:“大人,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小人身上这么多伤,而他又比我个子高,分明就是他打了我,至于他为什么突然倒地而亡了,肯定是受到报应了啊。”
柳七推开人群,走到死者的面前,开始检查死者身上的伤痕。
闵谦身后的捕快正要上前,闵谦手中的刀一举,声音沉冽,“等等!”
“并无伤痕!”柳七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目光淡淡的瞟向张二!
张二说道:“你看大家都看到了,他身上并没有伤痕,你看我的脸的肿了,牙也掉了……”
柳七又不紧不慢的说道:“看不出伤痕,并不代表没有伤痕!”
闵谦站了出来,脸上露出淡淡的疑惑,好奇的说道:“请问阁下是……”
柳七淡淡的拂袖,声音清冽:“柳七!”
“柳大人?是柳大人!”闵谦身后的一帮捕快,以及百姓纷纷开口!
柳七面色严肃,缓缓而道:“闵捕头,你派人挖掘一坑,深二尺,依照尸体的长短,用柴火烧热到适当程度,放尸到坑内,用衣物覆盖起来。待尸温,抬出尸体用酒醋泼纸敷贴,致命伤痕便能现了出来。”
闵谦听此,恭敬的一揖首,便指挥着捕快去做了。一个时辰后,尸体被抬了出来,闵谦那目光也是凌厉,说道:“喉骨断开!”
张二一惊,说道:“不可能,我只是轻轻的打了一拳头!”
闵谦冷冷一挥手,“将杀人者带走!”
张二还在那里叫着冤枉,不过在场的人却对柳七这般验伤的方法感动十分的好奇,这简直就跟变戏法一样的。明明什么伤痕都不露,却突然看到死者其实胸部,腮部,喉部以后胸口各处皆是伤痕。
闵谦恭敬的说道:“多谢柳大人!”
柳七淡淡的说道:“不必客气。”
她本来想与六道安安静静的享受午后的时光的,谁知突然来出了这样的事情!
等到捕快和人群散开,六道才对柳七说道:“如意,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说完,朝街上一个不怎么起眼的成衣坊走了进去!
成衣坊的老板看到六道进来,也没有说什么话,直接过来招呼,然后引着他们去了后院!后院内站着一个身穿四品神捕捕快服的男子。
六道和柳七一进来,那男子恭敬的单膝而跪,“闵谦见过主子。”
柳七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然后朝六道嫣然一笑,果然,六道的在京中的势力已经不止渗透一点点。
闵谦见到柳七,同时也恭敬的说道:“见过柳大人!”
“闵捕头。”柳七微微一笑,缓缓地说道:“没想到你是六道的人!”
闵谦目光恭谦,恭敬言道:“主子,属下偶尔查出内阁大臣孙宽与御林军护卫校尉刚刚见过面。”
柳七眯眸,脸色微微一沉,说道:“孙大人之妻是叶氏嫡系的庶女。暂时是个五品官,他怎么会跟御林军校尉有联系呢?”
闵谦不紧不慢的说道:“听说御林军校尉陈元欲娶张大人府上的女儿为妻,似乎是在议这件事情,可是属下还查到陈元回去的时候,蓝翎卫有调动的迹象。”
柳七望向六道,六道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闵谦又接着说道:“主子,属下怀疑其中定有奸诈!”
“嗯!”六道点了点头,眸底闪过一丝寒意。
说完话之后,便拉着柳七出了成衣坊!身后的玄鹰提着两件衣服跟在了身后。
柳七说道:“明天是年末狩猎的季节,蓝翎卫有所调动也属于正常,毕竟到时候朝中百官都会去。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呢?”
六道抚了抚她的墨发,说道:“没什么不对,如意,你别多想了。”
“闵谦是你的人,他被圣上封为神捕的事情应该是这几个月吧,我之闪倒是没有听过。不过他有捕快之便,可以替你明查暗访很多的事情。”走在大街,柳七伸出手掌挡在额前,挡住了大片的阳光,虽说是阳光明媚,不过已是寒冬,空气中实在还是冷得厉害!
柳七刚刚用土煨的方法让死者身上的伤痕露出,现在那些百姓开始在议论了,不过更有议论的是于家大爷那小妾,小妾腹中胎儿足七月,而小妾入门却不到六个月,百姓们议论纷纷,弄得于家大爷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
本来这尸是柳七验的,众人对柳七还怀着几分怀疑,以为她为了维护自己的丫环才会这么说,今天那些百姓看到全无伤痕的尸体突然出现了伤痕,顿时对柳七的能力又开始敬佩起来。
路上还家不少的少女偷偷的朝柳七和六道看过来,六道我行我素,不近人情,身上一抹杀戮之气。少女们看了一眼,便觉得有着浓浓的压迫感。
而柳七却不同,她身上有种如云如月般的风华,温暖明媚,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几分不羁随性的风骨,所以那些少女看柳七的目光更加大胆起来!
柳七推了推六道,说道:“我怎么觉得有很多双目光盯过来呢?”
“嗯!”六道点了点头!心想,还不是你随便乱放电的缘故?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以前的凌府,柳七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到厚重的府门贴了封条,封条上的字迹被风吹雨淋得模糊不清,她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就是以前的凌家,后来凌家被诛之后,被司徒澄用来当了府邸,有时候她真想不通,司徒澄在以前的凌府呆着,难道晚上就不会做恶梦吗?他难道就真的那么无所畏俱?
六道见柳七停住了脚步,好奇的问道:“如意,你怎么了?这里好像以前是司徒府。”
门口一个全身脏乱的乞丐抬头望向六道,然后凄厉的声音吼出:“是,是司徒府,这是司徒府!”然后那乞丐又尖锐的叫道:“司徒澄根本不是人,害死了小姐一家,还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柳七这才注意到这脏乱的乞丐是个妇人,年纪二十六、七岁,目光涣散,十指尖长,这么咧嘴一笑的时候,妇人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狰狞。
柳七皱眉,扶着六道的手臂。咬着唇,眼底有着浓浓的恨意,这个人她很熟悉,就是与司徒澄合谋的春雁,本来想着司徒澄一死,司徒澄的奴才就应该被发卖,没想到春雁竟然一直守在府门口!
春雁满脸脏污,看不清面容,若不是柳七那仇意太浓,她也不会认出来!
“如意?”六道脸色一变,扶着柳七,很奇怪她凤眸为什么突然会泛上一丝血色,有着浓浓的嗜血之气。
柳七现在是不屑杀一个乞丐的,可是这个乞丐却是杀父仇人,她怎么能容忍灭族杀父的仇人还活在这个世上,纵使这个仇人活得再怎么卑微,她也觉得心中的怒火在浓浓的烧着,烧得自己头昏脑胀!
春雁抬起一双狰狞的脸望向柳七,她那目光一片空洞,喃喃低语:“我家小姐也唤如意。司徒澄接近小姐,他才不是喜欢小姐呢,他是喜欢我,他说小姐总喜欢接近尸体,身上都是尸臭,跟死人一样的。他才不喜欢身边着个全身臭恶的死人!”春雁一边说,还一边呵呵的傻笑,蹲坐在那里,抱着自己的双腿,目光望着府门的口方向!
她突然想到那个阴狠的男人每日都会抱着如意的牌位说很久的话,每次她都心疼又妒忌,她直到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原本是没有心的!凌如意死后,他变得多疑,暴怒,还做作,茫然的时候,他还会抱着如意的牌位歇斯力竭的大哭。
柳七咬唇,唇间有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她犹记得那日她将司徒澄安排在青州的府邸,他被百姓认成妖孽的狼狈,当时她看着他,冷冷一笑,却笑不及眼底!
“名利,地位,权势,荣耀,你现在都有!可是那些都不属于你!不属于你的东西,你留不下来,也留不住!”
“我三十未娶,没有子嗣,夜夜睡不安宁,想过要赎罪,后来我发现,我所贪恋的越来越多,我只能用更高的地位,更多的荣耀,更大的权力,来填补我内心空洞的罪恶。如意,我欠你的!终其一生也还不了!”
“那你不如去死!”
那时她就已经心狠了,对仇人不含半分的怜悯,甚至希望他被碎尸万断!
柳七走到春雁的面前,眼底依然有着淡淡的笑意,同样笑容不达眼底,她扫视了一眼不远处蹲在地上的几个乞丐!然后从怀出掏出一袋银钱,故意在春雁的面前扬了扬,满满的一大袋,银钱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美妙至极!
“拿上这个去买些吃的吧!”柳七淡淡说道,扔到了春雁的手里!转身离开!
六道跟了上去,说道:“如意,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好心!”
柳七回头,目光中充斥着冷冷的寒意,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来不会好心!”
她话刚一落,身后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那几个乞丐看到春雁手中得了一大袋的银钱,纷纷过来抢,结果惹怒了春雁,但春雁张场咬死了一名乞丐,其他的乞丐见此,本想后退,可是那么多银,于是恶向胆边生,捡地路边顺手的砖头、木棒,像红了眼的恶狗,狠狠的朝春雁的身上招呼了过去,抢走了她所有的银钱,看到她居然是女人,那些乞丐突然眼露淫光,一砖头拍在她拉头上,将她拍晕,然后又气愤的拖着她的身体拐到没人发现的暗角处……
柳七缓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