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混不屑的轻哼:“咱们漕帮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
柳七伸手去扶地上的男子,“这不是吕大少爷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吕平见到柳七,那脸色突然一寒,眼底迸射着仇恨的光芒,愤愤道:“若不是你,本少爷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我父亲死得这么冤枉,如今那钟氏和吕江却活得消遥快活!吕江不仅暗中占了父亲辛辛苦苦的经营的商铺,还将本少爷赶出了大宅,逼到了外院!”
吕平那一拳头便朝着柳七打过来,赵六道上前,大掌握住吕平的拳头,就是这么一甩,将吕平给甩开!
柳七拍了拍被吕平抓皱的衣袖,蹙眉道:“钟氏和吕江之所以没有获罪,那还不是因为秦诉师替他们辩护?再说吕大爷也确实是死于意外!”
“秦重说若非你查出我父亲的死因,他也不可能靠着这些证明钟氏和吕江是无辜的!所以说罪愧祸手就是你!你当初就说是钟氏推倒了我父亲,导致我父亲遂死的不行吗?”吕平眼底一片愤恨,好像柳七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秦!重!”又是他!柳七不过是把他打晕,扔青楼,叫了几十肥女伺候了他一个晚上而已,早知他如此的记仇,就应该给他找男的,爆他菊花!
“少爷,你怎么在这儿啊?”吕家的管家焦急的找了过来,言道:“你快去看看吧,二爷把老爷唯一的玉铺给卖了,说是为了给你还帐,您以后真不能再赌了!”
吕平突然愤愤的哭了起来:“福叔,我真是没用!没用啊!”
福叔脱了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吕平的身上,语重心长道:“大少爷,您不能再这样了,越是这样,二爷越是欣喜,你可知道收购玉铺的人是谁,那是二爷身边的亲信!”
“我爹留给我一间玉铺没了,以后我可怎么活啊!”吕平抱着福叔大声的哭了起来!
柳七见吕平这副模样,隽秀的脸上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上前道:“吕大少爷!吕大爷死于意外,这绝对没错,不过你作为家族嫡子,却被继室外房抢了家产,是你自己没有用!怨不得别人!”
“你……”吕平又扑了过来。
福叔拉住了他,叹了一口气道:“大少爷,福叔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本性也不坏,就是这家族的事情,你比不过那钟氏和二爷阴狠罢了!”
“吕大少爷,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助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得苛刻吕家所有工人的工钱,以及收取工人的各种税赋!还有就是帮我调查秦重所有的损事,然后张贴大街小巷!就连他几岁偷看女人洗澡也不能放过!”柳七缓缓的上前,语气清冽,全身上下都有着一股让人觉得睥睨的气势!
“只要能拿回家产,让我做什么都行!”吕平原本那一脸的愤怒,可是一听到柳七说能帮他拿回所有的家产,眼底那抹愤恨,顿时换成了求救的光芒!
柳七抬头,四处望了望,对吕平道:“大少爷,你附耳过来……”
吕平说柳七说完,脸色变得异常的欣喜,连连点头,“好办法,好办法!”
柳七站直了身子,缓缓而道:“柳七能帮的就这些,以后还得靠吕大少爷的本事了!”
福叔疑惑的看着柳七,又看了看自家少爷!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到底跟自家的少爷说了些什么,使自家少爷眼底原本的颓废,顿时变得自信炯炯有光!
赵六道也是一脸的疑惑,看着吕大少爷远处的身影,问道:“如意,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只跟他说讨好钟氏,然后和钟氏合作!”柳七眸底闪过一丝阴邪的光芒,先离间钟氏和吕二爷的关系,利用钟氏对付吕二爷,等吕二爷倒了,再让吕大少爷过河拆桥!再除去钟氏!具体的细节,她也跟吕平说得很清楚,只要这个吕平心够狠,有八成的机会能夺成属于自己的一切!
柳七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当然教唆别人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她也觉得没有什么!她只在旁边出个主意,真正做事的是别人,要说报应,应该也不能报应到她的身上来!
赵六道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再问话!跟着柳七走入了混乱不堪的赌场。赌场叫嚣声冲声,有骂人朝人吐唾沐的,也有光着膀子,输得红了眼,大刀阔斧的!
柳七锐利的眸子,很快就扫过四周,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物,这些赌棍很多是这附近的百姓、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儿!以及一些江湖道上的好汉!
“他娘的,你到底是开不开!?”一个大汉气呼呼的吼道,朝着开骰的伙计一阵破骂!
那伙计指了指旁边那个比较瘦的男人,那男人弓着腰,手里捏着一串铜钱,一直没打算放哪儿?
大汉恼了,一拍桌子,对着那弓身的男人就是一口唾沐吐出去,怒道:“你要不押就赶紧滚!别防碍大爷赢钱!”
“苗爷,这位可是十八连船的大管家付爷,他不放,小的们哪里敢开盅啊?”那伙计苦着一张脸!
大汉怒道:“十八连船的了不起啊?老子还是震威镖局的总镖师呢!”
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江湖大汉!柳七是看明白了,除了平常的老百姓和有钱人家的少爷,江湖人也不少!
“我押小!”那弓着身子的瘦弱男人言道,将一串铜钱放在了小的一格。
柳七见那男人一张尖细的脸,阴柔的五官,一双精锐的小眼睛,耳朵很大,似能招风!她伸手过来,同样放在那男人放的地方,语气清冽,“我也押小!”
那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柳七!小眼,精光一闪而逝!
大汉不屑的轻笑,“都开了十把小了,这回一定得开大!小兄弟,你跟着那聋子下注,是会吃亏的!”
聋子?!
柳七目光微微一闪,脸色有些难看,拍了拍赵六道,“六道啊,咱输了这十个铜钱,就没晚饭吃了!”
旁边的付爷冷冷的瞟了柳七一眼,“你他娘的说谁会输呢?!”
“那位苗爷不是说您是聋子吗?怎么能听得到!?”柳七吃惊不已!
付爷哼道:“老子这是顺风耳!想听的,自然听得到,不想听的,震破天也听不到!”他哼完,指着捧着骰盅的伙计道:“开!”
“好勒!”伙计那抑扬顿挫的喊声响起!
一揭开,满桌顿时一片怒骂声,骂什么的都有,若是太计较的,都可以把你家祖坟里的十几代祖宗都能给骂出来!
“怎么又是小!”苗爷明显火气大了!
付爷笑呵呵的将钱收了过来,说了句:“承让!”
苗爷冷冷一哼,“再来,老子这回押小!”
其他的赌徒也跟着苗爷一起押了小,谁知付爷却将钱推到了押大的一格!他每次只用一串铜钱来赌,赢的都收回了自己的怀里,万一输了,也不会输得太多!
柳七刚刚那十多个铜钱如今变成了三百多个,看得赵六道那眼睛都直了!这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赢了三百多个,比他拼死拼活卖烧烤两三天挣得还多!
柳七将那三百多个铜钱一齐押出,依然放在了付爷的那一边!
接下来开的还真是大!又是一片骂人声,夹杂着拍桌子的声音!整桌的赌徒也开始有些急了!一连十多把,那个付爷都能猜中,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付爷下注!
那骰盅又开始摇晃了起来,呯的一声落在了桌上,伙计笑呵呵的言道:“各位爷,请下注!”
苗爷输得有些犹豫,看到所有的人都跟着付爷将注压在小的上面,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柳七却清朗一笑,将赢来的几十两银子全部都押了大!对身边的赵六道言道:“六道啊,咱要是输了这些钱,就真没晚饭吃了!”
苗爷见此,特意多看了柳七一眼,呵呵一笑,对柳七言道:“小兄弟!够义气!”说完拿出身上剩下的银子也压了大!
赵六道有些紧张,问题不是有没有饭吃的问题,问题是几十两的银子啊,这得在衙门当捕快多少年才挣得到啊,他都还没有摸热呢!
那骰盅缓缓揭开,众人开始屏住了呼吸!六道握着柳七的手,手心也渗出汗来!
那边伙计抹了一把冷汗,战战兢兢道:“大!”
“操!”赌徒们发疯了!
付爷只输了一串铜钱,也没多少在意,对那些输了就骂人,骂人祖宗十八代的,赢了就呼喊,感谢自己祖宗十八的,实在是讨厌,冷冷道:“要赌就赌,不赌赶紧滚!”
苗爷笑呵呵的拍了拍柳七的肩膀,力气大得惊下,都差点将柳七那瘦削的身子给拍得散了架,还好旁边的赵六道扶住了她!
苗爷光着一身粗犷的膀子,声音洪亮:“小兄弟,我还以为你会跟那帮人一样跟着付老东西押小,没想到你还是挺义气的!”
柳七痛得脸蛋扭曲了一下,笑呵呵道:“柳七也只是凭着感觉而已,我感觉那押小的那一方格已经放不下了,而这边又空这么大块地方,于是就……”
苗爷微微的愣了愣,完全没想到柳七竟然会有如此的说词,这想法也太奇葩了一点,看着哪里空旷才押的哪一格!?
赵六道那脸色顿时青了,跟着这个柳七,每每都是提心吊胆的,就连赌个钱都能要人半条命!
“小兄弟,老子就是喜欢诚恳的!”苗爷笑呵呵的说着,“如果你刚刚拍老子马屁,老子还看不起你呢!走,老子请你喝酒!”
“好啊!能和苗爷喝酒,柳七我三生有幸!”少年语气豪迈,一甩袖子,跟着苗爷出了赌坊的大门!
赵六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进赌场调查郭雄的事情,怎么又跑来跟壮汉喝酒了呢?
苗虎带着柳七来到的是一个四合院型的酒肆,酒肆中酒气飘香,穿着比较暴露的酒肆老板娘扭着浑圆的屁股走了过来,笑嘻嘻道:“苗爷,您好久没来了呢!”
苗虎伸出大掌在那老板娘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大大咧咧的笑道:“怎么着想老子啦?”
“是啊,云娘这些时日天天在门口盼着,可真是想死苗爷了!”云娘用她那浑圆的胸脯蹭了蹭苗虎那壮实的胸肌,挑逗不已!
苗虎那手又伸了过来,将老板娘露出的雪白胸沟摸了一圈,语气粗犷豪迈,“你这风骚样,还怕没男人压?!”
“哟,苗爷,瞧您说得,别人哪有您威武雄壮啊!”
“砰!”赵六道不小心撞着了推拉的木门,木门一个反弹,将他差点儿弹倒!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