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玥歪歪小脑袋,点点头,表示认同。片刻后,又叫嚷起来:“不对!等我长大了,就变成你们情分深了。”
待雪不知幼弟这番逻辑怎么得出的,但不得不说——真相了。等到待玥长大成人,待雪早嫁给书落了,毕竟一个两岁娃娃成年还很遥远……
待玥憋了憋嘴,把脸贴着待雪的胳膊蹭,委屈道:“从前姐姐最喜欢的男子是我,以后就不是我了……嘤嘤……”
待雪把待玥抱在怀里,想到前世待玥惨死,眼神一暗,手臂收紧,把待玥抱的更紧了。
待玥觉得不舒服,略略挣扎,可是紧抱着他的手臂并没有放松。小孩伸出短短的胳膊,回抱住待雪,“好吧,我知道你最喜欢我,也不用抱这么紧。我也喜欢你。”说完奉送香吻一枚。
待玥趴在姐姐身上,“你喜欢姐夫什么呀?”
待雪犹豫道,“呃……他长得好看。”
待玥瞪着眼睛,“我长得也好看。”
掐掐待玥粉嫩的脸蛋,“小醋坛子!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若是我赢了,你帮我交点东西给他;若是我输了,你就将这些东西赠与姐夫,安慰下他。”
“一言为定,不许耍赖。”待玥板起脸孔,认真道。待雪看着小包子上当受骗的样子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有个比自己笨许多的弟弟,还是挺有趣的。嗯……若不是公主不能进尚书房,姐姐也不会这样做,原谅姐姐啊……
正向尚书房跑去的待玥小手里赫然拿着一封信和一管玉箫。
尚书房。
林书落已经给大皇子、二皇子讲完课,正在给三皇子讲解《政传》。听到侍卫通传“五皇子驾到”,心中疑惑:五皇子年仅两岁,怎么会来尚书房呢?一定是听错了,或许是已年近五岁的四皇子来旁听。
可当一个小不点手里拿着一封信和一管玉箫跑向书落时,书落还是恍惚了。只见小不点怔怔地盯着他看半晌,眼里流露出崇敬之情,口中喃喃道:“姐姐说的竟是真的,姐夫真的比我好看!”
小短手把藏在身后的书信和玉箫递给书落:“姐姐赢了,所以我要把这个交给你。”
书落接过,“这是给我的书信?”
待玥用力点头,“是情书。”
书落:“……”
“我姐姐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姐姐虽然不聪明,又任性,却很听话。你以后要乖一点。”
书落:“……”
此刻待雪在尚书房的话,就会发现这两句话特别熟悉。
皇后娘娘语录:“待雪虽然不聪明,又任性,却很听话。待玥,你要向姐姐学,你以后要乖一点,别再……”待玥模仿的很好,连语调都很相似。
待玥抱着皇姐的大腿,“姐姐,姐夫头上红红的东西好好看,我也要!”
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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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4
今日是皇太后生日,正帝一向恭敬孝顺,太后的生辰举办十分隆重,不仅宴请文武百官、亲王侯爵,就连驻守边疆的将领也受邀了。
待雪领着待玥候在栖凤殿,皇后娘娘备好三人要送的贺礼后便领待雪们前去华临殿。华临殿宽敞恢弘,只有历年举行重要宴会的采用的到。
待雪前世今生参加数不清的此类聚会,实在难以提起兴趣。再华丽的广袖临仙舞观看这么多次也索然无味。
皇祖母经营半生助正帝登上龙座,自己当上圣母皇太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谁知天意弄人,正帝英年早逝,世帝篡位,江山落于旁人之手。而皇太后偏安珨城,孤老终身。
算算时间,距离前世正帝离世还有十个月。愿她年逾而立的父皇能度过明年初春的那场劫难。
“母后,我出去走走,稍后便回来。皇祖母、父皇问起就说去消食了。”
别人不了解待雪,皇后却是深知她的,不多加追问便点头答应了。
待雪悄悄走出正殿,在偏殿扫视片刻没有看见林书落,颇为失落。高官重臣都在前殿上座,偏殿里坐的都是些后生晚辈。正要离开,角落一袭绯红衣衫吸引了她的注意,正是李付静。
李付静身旁围了四名男子,不知在谈论什么,气愤和谐。待雪目光扫过那四名男子,都是青年俊秀,才貌俱佳,前途无量——上届科举高中探花的冠参,定北侯幺子莫屈非,刑部尚书次子金耀光,新晋尚书令方元昊。这些人有的功成名就,有的大未必佳,有的冤死牢狱,有的退隐官场。
李付静此时已十五岁,被正帝赐封号“玉明”,寓意掌上明珠,可见正帝疼爱。可待雪却记得前世她晋升公主后立马求世帝撤换封号为“圣光”。正帝的这番疼宠并不被领情,对李付静如此,对她的世皇叔也是如此。
莫屈非退后一步,作揖,“此番来京识得玉明郡主真是莫某大幸。”
李付静也作揖道:“识得莫公子才是付静之幸。”
她年芳十五,身姿妖娆,细腰不盈一握,清水芙蓉,容色动人。待雪相貌不不输她,但眉宇间却没有李付静的楚楚可怜。
金耀光无不担忧道:“祈晏对你这般深情,公主殿下会否为难与你?”
李付静神色凄楚:“我与公主是自幼相识,多年的情分。我绝不愿因男女感情上的事毁了我们多年的姐妹之情。”她的声音柔弱婉转。
待雪腹诽:我与你自幼相识是真,可是也只一起吃过几顿饭罢了,哪来的姐妹情深?
方元昊安慰道:“公主殿下高贵大方,想必不会因此事错怪你。如若你实在担忧,可自行向公主请罪。”
“我并无伤人之心,可是感情的事总是身不由己。没能早发现祈哥的心思,切断与他的联系,害的他如今为我所累。我不求公主原谅自己,只求她能原谅祈哥。”
待雪听及此,心中怒火渐深:不说今生她无心祈晏,便是前世她也不曾为难迫害,只自己伤心难过,可话从她口中说出就明里暗里指出她暗中为难。
有人轻拍了拍待雪的肩膀,待雪回首,见是祈晏,微弯弯嘴角:“祁哥哥,好久不见。”
祈晏,她前世钟爱十多年的人。就算如今她对他的爱已经被时光磨光,可是青梅竹马的兄妹之情还是在的。祈晏此人,文采风流,痴心多情,重情重义,只可惜爱上了李付静。待雪前世做错了些事终伤了他们自幼的情分,如今想来他从不失为一个好兄长。
“怎么不去前面聊天?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待雪难以推辞,只好跟随他去。
几人见待雪忙行礼请安,待雪让他们平身,闲聊问候了几句。
前面的书案上有几幅字,待雪拿起看了看,是他们几人作的诗。冠参不愧是上任科举的探花,诗作意气风发,直抒胸臆,更有兼济天下之意。其他三位男子的诗作平平,并无太大出彩之处。惟李付静的诗婉曲缠绵、辞藻华丽,言辞间有遗世独立,难觅知音之慨。就算待雪对她颇为愤慨,也不得不承认她在诗作上确有小成。
待雪将他们诗作的优点赞赏,也委婉地提点了不足之处,宽慰几句。几人也非胸量狭窄之辈,对待雪的点评虚心受教。
“玉明郡主的诗典雅清丽、韵调优美,难得的佳作。听闻你诗友颇多,竟无人能比心?”待雪微带笑意说道,只这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世王爷长女玉明郡主引坊间平民诗人华渝为知己,不论出身,这是众人皆知的事。
李付静迟吟片刻,正要开口,待雪盈盈一笑:“旁人不说,我这异姓兄长祈晏的才识也是闻名天下的,难道也入不了郡主的高眼?”待雪这番话说得不留情面,偏生笑意盈盈,语气温婉,好似打趣般,“这般的话,那我辈才识学浅怎敢与郡主相交?”
李付静面色冷凝,却只能强笑道:“付静不敢。”
待雪指了指祈晏,“本宫这兄长貌似风流,其实用情专一,在郡主众多追求者中也不遑多让,万望郡主不要辜负他一番深情。”
祈晏忍俊不禁,“这还需你说。我与付静两情相悦,她自不会辜负与我。”
待雪听此言,静了静,随后复杂一笑。
祈晏又怎会知道后事如何呢?待雪却是知道的,祈晏为了她拒绝了皇长女的求爱,推了自幼定下的婚事,一心相待,可她最后却是嫁与他人为妻。这些情爱琐事,待雪不曾留心,实在是名气太盛,侯府的丫鬟小厮听闻了,私下谈笑几句。前世待雪很好奇,她李付静是怎么诱祈晏拒爱退婚后悔婚另嫁他人竟还能与祈晏引友交好?甚至得到举国的理解,无人唾骂?现在待雪似乎有些明白了。
待雪故作诚挚道:“本宫与玉明郡主相交不深,实乃一大遗憾。以后郡主闲暇可来歆音宫坐坐,本宫以诚相待。”
李付静笑容僵硬,“道谢公主怜爱。”
金耀光:“我等原以为公主殿下钟情祈晏,还怕殿下为难于他们二人。如今看来,坊间传言不可信啊。”
这刑部尚书是聪明人,竟教出这样愚笨的儿子。这样的话私下说说就罢了,当着待雪的面无疑是扫她的面子,还会引她不悦。
待雪面不见怒色,“我确说过恋慕祁哥哥,年幼戏言怎可当真?”话锋一转,“尚书府公子与易芳阁兰姑娘以友相交,听闻金大人很生气,将你怒打一顿。”
莫屈非笑道:“我在北疆就听闻此事了。金兄……”
众人围绕此事调侃金耀光,其乐融融。
金耀光面色伤感,“我确爱慕兰姑娘,奈何流水无情。”
待雪见他面色难过,不似作假,安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话音刚落,听得身后有人说道:“公主说的好。”声音低沉爽朗,很有磁性,待雪一听便知是谁了。
待雪回首,见是林书落,嘴角不经意就扬起了笑容。
先前与他们谈诗聊天,脸色一直挂着笑容,可此时的笑容却极其生动,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回眸一笑百媚生。
林书落的眼里只有她的笑。很多年后,她的这个笑容依然印在他心里。
其他人见到这样的待雪也不禁为其所动,半晌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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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5
待雪与书落在御苑散步,待雪的心情无疑是雀跃的,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