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落宠溺地看着她,“是,公主殿下猜对了。殿下饿不饿?要不要吃些糕点?”
待雪立马想到侯府有个年长的丫鬟音茗做的糕点清甜可口,甚合待雪口味,比之皇宫的御厨也不遑多让。
待雪弱弱地说:“一小盘芙蓉糕就行了。”
书落微微一笑,就去吩咐了。
等到糕点上桌,待雪的眼睛都瞪大了,五大盘,分量足的糕点,都是她爱吃的芙蓉糕、核桃酥、桂花糕、珍珠丸子、二珍糕。
待雪暗忖:真是辛苦音茗了,如此短的时间做出这么多的美食,等以后她嫁入侯府定会升她的职的。
书落坐在她身旁,“殿下喜欢吃哪种?只喜欢芙蓉糕吗?”
待雪扫视了一遍桌上的各色糕点,觉得都很合心意,便道:“都喜欢。”
书落惊诧道:“当真?公主无需哄我开心。”
待雪咬了一口核桃酥,“当真。甜食,我都喜欢。”
“殿下开心就好。”
书落见待雪吃的开心,走到书桌旁伏案作画,画中人自是待雪。待雪见状,拿出包好的砚台放在书落面前。书落惊喜地打开盒子取出砚。罗纹歙石淌池砚,色泽漆黑,古朴雅致,书落一见便喜欢上了。
书落眼中满是立于身旁手拿着糕点,笑意盈盈望着他的女子,郑重道:“殿下,谢谢你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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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9
第九章
书落眼中满是立于身旁、手拿着糕点,笑意盈盈望着他的女子,郑重道:“殿下,谢谢你的回礼。”
待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入目的是皓腕间的沉香手串,“这可不是回你的定情信物。”
书落眨眨眼,“不是么?我很喜欢这方砚呢。”
待雪轻声嘀咕:“那也不行。拿方砚作信物也太没情趣了,我日后再寻好的。”
书落被她逗笑了。
西院庭外斜晖脉脉,清风吹动翠竹,窸窣作响。
笑宁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看见这对郎才女貌的未婚夫妻,绯衣女子信步穿梭于书架中,一手拿着糕点,间或抽出书册,只看一眼便放回;墨服男子执笔作画,神情专注,并未抬首,画中的绯衣女子模样却分毫不差。两人相处好似多年恩爱夫妻般琴瑟调和。
书落刚画完,放下笔,画中女子一袭紫衫执萧侧身立于桃树下,桃花坠落纷扬,女子伸出柔荑玉手接住一片桃花,写意风流之极。
待雪走近书案,俯身细看画,“虽然画中人确实是我,可是总有丝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书落笑的意味深长,“这是我梦中的你。”
待雪听他的话红了脸,羞赧地偏过头,装作赏画掩饰羞涩。可是越细看越疑惑,总觉得画中女子比自己貌美上许多,而且她不通洞箫,可画中女子手中的是萧……
待雪犹豫再三,“书落,我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好。”
书落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她。
待雪尴尬道:“我哪里有这么貌美,而且我不通洞箫……”
书落莞尔一笑,“那公主喜好什么乐器?我将画给改了。”
“乐器……我都不精通。不但如此,我也不喜什么《古传》、《前史册》,棋艺也只一般,书画也并不擅长……”待雪停了下,继续说:“我并不像你梦中那般美好,我脾气坏、任性、粗心大意……”
书落静心倾听,思索一番才说:“我都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人无完人,我也有许多不足,公主尚不曾嫌弃我,如今反而自嫌了。”
当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便总觉得自己不好,般配不上他。
待雪暗忖:我担心日后你了解真实的我,发现并不如你想象中的人,你会对我失望。
书落见待雪仍情绪低沉,拿起画,“公主怎么为一幅画置气?不喜欢撕了便是。”说罢欲撕。
待雪急急从他手中抢下来,“不许撕。”
将画抚平折叠起来,“你画的是我,那便是我的了,怎么能随你说撕就撕。”
书落轻笑出声,待雪转身见他笑的狡黠,便知他是在逗她。
一旁的笑宁也不禁笑了,万福行礼,“原是公主殿下,果真不同凡俗女子。”
待雪见书落笑的开心,便想反将一军,“那些找上门的凡俗女子,你家侯爷都看不上眼么?”
书落听后果真不笑了,急忙解释,“都是父母安排的,我对她们从不曾有别样的想法。”
待雪心里暗笑,面上装作介意的模样,“不是还有姑娘私自来找你,要给你当妾。你倒是享齐人之福!”
书落焦急地握住待雪的手,“我对公主之心天地可鉴,对其他女子绝不存心思。”
待雪听的满意,就稍稍缓了脸色,作出一副暂且相信你的样子。
笑宁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小侯爷,已过申时,传膳吗?”
书落转而问待雪,“殿下,留在侯府用晚膳吗?”
待雪点头答应。
“殿下爱吃什么?我吩咐厨子去做。”
“西湖醋鱼,翡翠碧玉,蜜酿蝤蛑,金银夹花平截,西湖牛肉羹就行了。”待雪点的都是书落爱吃的菜色。
不一会儿,厨房便将几道菜做好了。
待雪看着桌上的十道菜,心里暗叹。
书落夹了一个碧玉丸子放进她碗里,自己夹了根青菜吃。
待雪看的心酸,又不是上一世家道中落,干嘛这样把好吃的挑给她吃,自己吃青菜。于是夹了块牛肉放进他碗里。
一旁站着的笑宁道:“公主,小侯爷不能吃这个。”
待雪心中疑惑,这明明是书落喜欢的菜,“为什么不能吃?”
笑宁正欲说话,书落道:“前几日酒宴荤腥吃多了,今日只想吃清淡点。”
待雪心中仍有淡淡的疑惑。
约莫是下午糕点吃多了,待雪晚膳只吃了一点,书落胃口不是很好,也吃的不多。
待雪忧心地看着书落,“你是生病了吧?吃得这么少,人也很憔悴。”
书落握住待雪的手,安慰道:“最近比较劳累,休息下就好。”
待雪心中疑惑,但书落的神情太过理所当然,待雪只好压下心里的疑问。
天色已晚,待雪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猛然想起皇祖母要自己代为转交的东西。她从怀里取出药瓶,暗道:皇祖母身居深宫,却能知天下事,连书落身体不适都知晓。
本以为药瓶内是什么名贵的药,打开看才发现是普通的金疮药。
金疮药?皇祖母为什么要赠金疮药给书落?金疮药……
待雪走近正在整理书册的书落身边,拉起他的手臂仔细审视,见没有伤口,便去脱他的衣服。
书落发现了她的意图,抓住她的手道:“公主,虽然皇上已将你许配给我,但毕竟还未成亲,这于礼不合。”
待雪不听他的推辞话语,狠狠瞪着他,“你让不让我看?”
书落无法,只好松开了钳住她的手。
待雪褪掉他的外衫,便看见被血印出一道道血痕的白色中衣。
果然是受了伤,怪不得不碰荤腥?怪不得人憔悴成这般?怪不得皇祖母送药给他?
待雪责怪自己怎么这么迟钝,也责怪他隐瞒她。前世如此,重生一次也一样。
书落见待雪脸色极差,安慰了几句,待雪仿佛没听到似的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褪了他的中衣,露出他瘦削的背,背上条条血痕狰狞得吓人。
书落武艺超群,寻常人偷袭不了他;为人谨慎,又身为小侯爷,承都几人敢得罪他。而且这鞭痕是林侯府的家法打出来的,待雪嫁进侯府这么多年,自然是识得的。
待雪面色冷,帮书落上药的手却是小心温柔的。
她很生气,前世他对她的爱,至死也不曾告诉她。现在又隐瞒受伤的事,若不是被她发现,就这样让他隐瞒过去了。越想越生气,眼泪聚集在眼眶,徐徐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书落背上。
书落回头,便看见待雪红了的眼眶,执起袖子去擦,却被待雪偏头躲了去。
书落拉住待雪解释:“殿下,我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
待雪将金疮药放在桌上,“皇祖母托我带给你的。”言罢,也不管书落在身后如何唤她,转身离去了。
等在侯府门外的画善见原本高兴的待雪满脸泪痕地出了侯府,担忧地询问原因,待雪不作答,只冷冷地吩咐道:“回皇宫。”
待雪待在舒适的马车里胡思乱想,一下子想起前世,一下子又想起今日皇祖母所说:“与其嫁与会吟诗作对的风流才子,不如嫁给对你忠贞不渝的男子。”
书落是对我忠贞不渝的男子?皇祖母的意思是他受伤是因为我?
待雪一个人在马车里静了会,就不再那么生气了,思绪也清晰许多。她想起皇祖母和母后说的话,她的婚事关系着父皇的大事。书落因为她惹了林侯生气,难道林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而父皇想要早点办婚事,父皇是要借她来压制林侯爷,还是借驸马之位来削林侯的权?勤朝法制言明驸马不可过多干预朝政,以防谋取皇权。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帘子被掀开了,待雪本以为是画善,抬首发现来人是书落。
书落在待雪身边坐下,“公主还在生气?是我的错,你责罚我好了。”
见待雪还是闷不作声,书落伸长手臂揽她入怀,“待雪,”这是待雪重生后第一次听他叫她闺名,“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别不跟我说话。”
待雪静默了会,“那林侯爷为什么责罚你?”
书落轻启唇,呼吸喷在待雪耳侧,“因为我向圣上请婚。”
果然是因为婚事……
“可是即使你不请婚,父皇也打算把我许配给你的。”
书落讽刺一笑,“他们想让我娶别的、随便什么人,一国公主总不会嫁给人当妾。只要我不当驸马,林侯家的权就分不了。”
待雪转身瞪大眼睛,“你是因为不想他们如愿才娶我的?”
书落屈指弹待雪的脑门儿,“自然不是。你如果不愿意嫁给我,那我情愿终身不娶,更别说娶她们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这几年皇上一直想分诸侯的权,前几年颁了法令,诸侯的子孙依次分享封土,地尽为止。可我林侯家在诸侯中是封地最广的,又一脉单传,其他诸侯地分尽了,惟林侯独大,圣上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