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做些什么,又一直害怕我真的做了些什么,我原本想答应你,就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但是现在,妈,您死不瞑目,做儿子的再不孝,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含恨九泉,我会让他记住你的,你放心吧。”
他说的这些,我隐隐有着担心,我知道,杜明远没有来,温姨含恨而终,温桁的心里一定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我不希望他难过,但是我没有办法替他把仇恨抹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处理完温姨的身后事,渐桁拉着我的手说:“心心,对不起,我们的婚礼要延后了。”
虽然知道这样很不对,但是我却是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我安抚着温桁,说我没有关系,我说过会在他身边,会一直在的。
我以为温桁会很快行动,然而等到温姨的后事过了三七,温桁仍旧没有动静。我很欣慰,带着依依,每天都在极力的逗他开心。
我的很多精力都花在温桁和依依的身上,偶尔会在祈望遇见杜辰渊,虽然内心仍无法平静,但至少表面的伪装却很是到位,我会朝他点头,毫不做作的喊一声:“杜先生。”
当然,他也不常来祈望。帝一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听说在沈氏的注资和帮助下,帝一真的将触手伸向了中东那边的石油,偏向于石油开采一类,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只是经常会看到关于帝一的报道。
有一两次宋桥下来交代工作,会特意在我办公桌旁流连一下,随意拿起我桌上的一两样小物件把玩,然后不经意的说一句:“辰哥去非洲了。”“辰哥每天都很忙,估计忙得都没时间谈恋爱。”“辰哥生病了,非洲的天气,真不是人呆的。”“辰哥……”
有一天我忍无可忍,起身对宋桥说:“抱歉,宋总助,我这里不是一个树洞,无法任由你在这里说,如果您有什么苦恼的话,麻烦您找个真正的树洞。”
宋桥摇了摇头,叶凉凉远远的走赤来问我:“寸心,宋总助他怎么了?怎么感觉很遗憾,很难过的样子?”
我摇头,整理着手头上关于几家房产公司的圣诞策划项目书,我工作很忙,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别的。我在祈望过了试用期,因为和杜辰渊的关系走到了今天,反倒让我在祈望的闲言碎语少了很多,有时间也有精力去好好工作,也让更多的人看到了我的成绩。陆思明看重我,把很多的策划案都交给我来主导,对于一个入职半年的新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重用了。
我很感激,自然也就更加忙碌,当然,无论再忙,我都不会加班,宁愿把一些可以带回家做的工作带回家,因为我答应过温桁和依依,要一起吃晚饭的。
日子平静的往前滑着,转眼就到了圣诞,温桁的琴房和市里的少儿机构举办了一场欢乐颂汇演,当天异常忙碌,小和统管着全局,温桁自己也有表演,倒是小和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妥当。
当天的表演很成功,次日温桁还是占据了头条。只是不知道哪家娱乐报捅出的消息,说温桁和帝一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消息一出,不止娱乐界一片哗然,就连整个J市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上班的时候,叶凉凉和司马小云纷纷聚在我的格子间旁,问我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温桁计划复仇的第一步,也就无从奉告。回家之后有心想跟温桁求证一下,却又怕不过是媒体的炒作,怕伤了他的心,索性便不再询问。
这天突然接到容卿的电话,一接电话,容卿就在那边连珠炮似的发问:“言寸心,你是不是想逼死他?逼死他你才满意是不是?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为你做了多少事你竟然还这样对他……”
我一头雾水,也知道容卿会打电话来质问我,想保护的人只有一个,只是我很久都不曾跟杜辰渊联系了,他突然这样打电话过来质问我,又是为哪般?
“容医生,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咬着唇道:“我和杜辰渊,已经分手两个多月了。”
容卿道:“你不知道?那我说给你听!杜辰渊一个多月前说去中东,一去就是一个多月,那边疫情严重,气候恶劣……”
我打断他的话:“容医生,你也说了,是杜辰渊自己要去的!”
“你是说和你无关?”容卿激动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五年前的事,他也很痛苦,你不要再为了那件事,在他的心口上捅刀子。”
我笑了笑:“容医生,您果然是不知道我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呢。”我顿了顿道:“我从没想过要在他的心口上捅刀子,不管你信或者不信!还有,我现在过得很好,相信你也听说了,我和温桁订了婚!”
自从那天他伤了依依的心,那般狠心的走掉之后,我对他就再也不能够平心静气。我想也许我还爱他,但是还爱,不代表还能接受,不代表还能在一起!
而温桁因为不能如约跟我举行婚礼,特意带我去教堂完成了订婚仪式。
我想挂电话,容卿却叫住了我,一字一顿的道:“你没有?呵,你没有?那你带一个孩子回来误导他又是想怎样?让他空欢喜一场之后再狠狠的丢进深渊?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竟然可以歹毒到这样的地步?他有多想要你和他的孩子,当初你们失去孩子的时候,他有多痛苦,所以你是特意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他吗?”
“带一个孩子误导他?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变得冰冷,等待着容卿那边的解答。
容卿却像是无意中说漏了嘴似的,不肯再提半个字,只道:“我只是看不下去了,他在那边自生自灭,你在这边和人卿卿我我,算了,你们自己的事情,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却不肯罢休:“容卿,你说清楚!什么叫带一个孩子回来误导他?”
容卿道:“你就当我气急了口不择言,没有别的意思,寸心,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谈谈!”
我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容卿语气软了下来,又是杜辰渊当兄弟一样看待的人,我也不想顶他顶得太凶,也就软了语气道:“五年前的真相,我知道了。还有容医生,这次,是他放弃我的,我努力过,但是结局没有任何的改变。所以现在,他去了哪里,是死是活都和我再没有半点关系!”
容卿叹了口气道:“我搞不懂你们。明明是相互爱着的……”
我打断他:“容医生,虽然杜辰渊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了,但是还是希望他能尽快康复。”
宋桥说他生病了,容卿说那边疫情严重,气候很差。毕竟是依依的爸爸啊,就算和我没有关系,也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收了线我还久久不能平息,温桁问我干吗那么激动,我笑了笑,想起容卿的那句话,不禁微微皱着眉头问温桁:“你还记得我生依依时候的情景吗?是羊水先破还是先见红?”
温桁迟疑了一下道:“羊水先破,哦,好像是先肚子痛吧,我记不太清了。怎么了?”
☆、156 圆
我紧紧的拧着眉,温桁也记不清楚,也是,连我这个当妈的人都记不清楚,更何况是温桁这个假爸爸?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记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我只是觉得奇怪,容卿为什么说我带一个孩子回来误导杜辰渊?”
温桁变了脸色:“他这么说?”许是觉得自己过于激动,又加了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问他又不肯说。所以杜辰渊跟我分开,是因为依依么?难怪他连依依都不愿意再见。桁哥,当时生依依的细节,我好模糊,什么都不记得了,当时陪我生产的应该只有你吧,当时你一定很辛苦。”
温桁移了视线道:“哪里有那么辛苦?我又不是每天都要工作的人,只是推了一段时间的演出罢了。”
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大人,还没有个大人在身边,温桁有多辛苦,我其实是可以想像得到的。所以一忙起来会忘记事情也是正常的吧?
“可是依依明明就是杜辰渊的孩子啊?”我皱着眉头:“当年在飞机上遇到乱流,我不知道自己怀了孕,去拉一个没站稳的孩子,自己反倒摔倒了,虽然当时流了很多的血,但是孩子保住了的呀。你不是告诉我说,孩子没有大碍吗?”
我一连串的问着温桁问题,越想越无法解释面前的困境。
怎么会这样呢?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么?
“会不会又是沈家出的妖蛾子?”我马上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猜测:“不对,如果沈家早就知道依依不是杜辰渊的孩子,又何必让依依的老师把孩子带走?”
温桁看我陷入紧张之中,微微担心的拥了拥我道:“你别多想,明天要带依依出去玩,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
我被温桁推着往卧室走,脑子里却还是充满着疑惑。容卿真的只是乱说吗?那杜辰渊突然说分手,突然和沈姝痕订婚,突然对我那样的态度,又是因为什么?
说要好好休息,可是我根本睡不着,直觉容卿不可能乱说,直觉告诉我,杜辰渊说分手,真的和依依的身世有关!
可我记得很清楚,依依满月的时候,我和温桁还给她买了一把长命锁挂在脖了上。只是为什么怀孕、胎动、分娩、哺乳这些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呢?我甚至不知道宝宝一出生,是会贪睡的。甚至不知道宝宝在妈妈的肚子里动起来,会像佳佳那样那般夸张。
我脑海里没有那样的画面,一丁点儿都没有。我好像遗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那段本该是我怀孕的时间,算算日子应该是春夏,我穿的是什么样的孕妇装?怎么手机里、空间里完全没有那时候的照片?
不!我生过孩子!依依就是我的孩子,即便杜辰渊不认她,认定她不是,也不能否认我生过依依的事实!
言寸心,你别再多想了,现在就睡觉!睡觉!
容卿不过是随口胡诌,你不要被他干扰,他只是不忍见杜辰渊现在痛苦,他只是不想让我报复他。对,就是这样!
我在自我催眠,却仍然觉得不安。依依就在我身旁睡着,呼吸很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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