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也的确很久没见温桁,便打算拨给他,约他一起吃饭。谁料电话竟是关机的,我心里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桁爸比没有接电话,心心陪你回外外家好么?晚上心心陪你睡,怎么样?”我想尽量弥补依依,毕竟这么小的孩子离开养了她数年的我的身边,尽管言家人都对她好,可她要适应起来,也是难的。
依依不忘回过头去问莫子期:“爸爸,晚上我要和心心睡喔。你和妈妈不要想我。”看她那一脸雀跃的神情,莫子期笑道:“好,你别太闹腾了。”
“心心最喜欢我闹腾,是吧心心?”依依双手圈住我的脖子,身子摇来摇去,没心没肺笑得张扬。
我有刹那的恍惚,如果她是我的孩子……
“寸心,一起回去吧。”莫子期提议。他的眼睛仍然不太好,不能开车,于是我们三人便站在招扬站打车。
想起刚刚打温桁的手机没打通,那丝心底里一直残存着的不好的预感,我问莫子期:“这两天温桁有跟你联系么?”
莫子期摇头道:“没有,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在半个月前。那时候他心情很好,约了我们几个人喝酒,当时说他接下来会很忙,我们也就没有再给他打电话约喝酒之类。”
半个月前,也就是杜辰渊和杜清雅大吵一架的那时候,温桁想必是万无一失的接到了那个项目,在沈氏的帮助之下,想必这段时间正忙着项目吧?
我安慰着自己,笑了笑道:“估计是挺忙的。对了,琴房你有时常去看看么?”莫子期也是懂琴的,虽然一个是钢琴,一个是古筝,都是音乐,应该有相通之处,会想要聚在一起才是。
“偶尔去,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小和与另一个女孩子在,温桁似乎在忙别的。”
另一个女孩子,应该是甄祯吧。我点头道:“或许呢。”
车子来了,我们径直回了家。言爸言妈又是一番张罗,说我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好让阿姨准备准备。到底,我还是像个客人一样。
斯妍已经独挡一面,留在公司呆到很晚,我们用餐的前十分钟才风尘仆仆的到家。言爸看着斯妍那般忙碌,心疼的对我说:“心心啊,要不,你也回来吧,帮帮妍妍。”
言爸的身体状况似乎也不太好,大多时候只出席公司的重要会议。可我的志向不在企业管理,我只想做一个小小的策划,做完了一场,成功了一场,我会特别有成就感。
我笑笑道:“我考虑考虑。不过,妍妍现在很有职业经理人的架势啊,你看,举手投足都是女王风范。”
斯妍笑着拍了我一下:“你们先吃着,我上去换了衣服就下来。”
“妈妈,我会给你留好吃的,你要快点下来喔。”依依坐在我的身旁,握筷子已然握得极好,正伸着筷子去夹九节虾:“心心,我妈妈最喜欢吃这个,我多夹点给她。”
我和言妈相视一眼,依依这丫头,真是容易养亲,说到底,血脉在那里。
“我也爱吃九节虾,依依可以夹一只给我吗?”嫣然故意逗依依,小家伙立即便夹了一只到她的碗里,嫣然开心的道谢,却听依依一本正经:“舅妈,你帮我把壳剥完之后,放到我妈妈的碗里喔。”
一家人哄堂大笑!
这边正吃得热闹,我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杜辰渊说他今天有应酬,不能回来吃晚饭,难道应酬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疑惑着去接,就见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之后,那边是焦急的女声:“言小姐么?我是甄祯。”
甄祯这个点打来给我,所为何事?
我说了声抱歉,握着手机躲到一边去接。只听甄祯急道:“桁哥有去找你么?”
我说没有,他手机也关机了。出了什么事?
甄祯说:“你看刚才的新闻了么?”
新闻?什么新闻?和温桁有关么?
“我正准备吃晚饭,什么新闻?和桁哥有关?”
“哦,没什么,如果桁哥联系你,请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和小和都很担心他。”
我应了声好,微皱着眉,把电话给挂断了。
“你脸色不太好,出了什么事?”言妈率先关注到我,关切的问。
难得回来,一大家子都围坐在一起吃饭,虽然我很想去看看新闻,可也不好晾着一家人不管,朝言妈摇头表示没什么事,坐下来继续吃饭。
斯妍换了身衣服下来,一面落坐一面道:“J市的那个旅游项目,被叫停了。”
我一惊,急急的问:“你刚刚说什么项目?”
“就是前段时间炒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旅游项目,被叫停了。”斯妍漫不经心的道。
言爸道:“旅游项目的开发,目前国内市场都做得很不错,为何会被叫停?”
斯妍道:“新闻里面的报道,说是投资方忽然撤资了。”
投资方?沈家?沈齐山为何会突然撤资?那温桁的资金投入该怎么办?
“唉,现在招商引资应该会更容易一些,怎么能全凭外国商户说了算?他说不想投资了便撤资,这于我们本土的企业,有何保障可言?”斯妍显然有很多的不满。
言妈笑道:“你们两父女啊,在公司谈公事还不够,回了家里就不能说些轻松的?”(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就是!”斯奇也附和道:“妈,我跟你说,今天有个客户联系我们工作室,闹了个大笑话……”
斯奇把话题岔开去,饭桌上的气氛便又轻松活跃起来。我却微微的愣住了,斯妍说的是外商,沈齐山虽然也算得上是外商,但是,为什么我脑海里回响起的那个人,却是安吉洛?
这么凑巧的,杜辰渊今晚有应酬……不!不会的,杜辰渊都和杜清雅闹翻了,怎么可能为了帝一再去针对温桁?何况,温桁怎么说也是他的哥哥,他还在年后去看过温姨,不可能会做得太过离谱的。
吃完饭,我很认真的看了一遍新闻报道,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可那个外商,的确来自意大利!那么,温桁之前告诉我的沈家投资呢?
为什么我会觉得掉进了一个非常大的陷阱?这一切,是杜辰渊N久之前就设下的一个局?那他和杜清雅闹翻……
我止住自己的猜测,不能因为担心温桁就去猜忌杜辰渊!
我给温桁打电话,可是没有接听。还是处于关机状态,他现在会在哪里?
我跟斯妍要了车,连夜开回了果园村。除了这里,我不知道温桁还会在哪里。
我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径直去了一墙之隔的温姨家。温桁并不在家里,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去了哪里?
我把手机上的手电打开,往山上走。月光下,远远的便见温姨的墓前跪着一个人。
我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他了。
我把手电关了,所剩电量已经不够了,该保存点电量。
温桁就那样跪着,背挺得直直的,我听见他在喃喃的说:“妈,我没用。我太没用了,你起来打我一顿吧,你起来骂我几句好不好?”
这一重击下去,温桁想要东山再起估计会相当的困难,布这个局的人,除了杜辰渊,我想不出来还会有谁。
☆、189 棋子
我默默的走过去,手搭在他的肩上。
温桁缓缓的转过脸来,月光下,并没有泪痕,但看得出来,很沮丧。见是我,微微绽出一个笑容:“心心?”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眼神却是清亮了许多。
“甄祯给我打电话,说一直联系不上你。”我说明原委,加了一句:“担心你,所以回来看看。”
温桁站起来,因着跪了太久的缘故,腿似乎有些发软,微微软了一下,我忙伸手去扶他。
“我没事,很久没回来陪我妈说说话了。”温桁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拿出手机摇了摇道:“没电了。”一抹苦笑。
我印象中的温桁,从不会让我看见他的狼狈,所以此刻,我也没有提关于旅游项目的事。
“你这么大半夜的来看温姨,会打扰她休息的。”我拉了拉他:“先回去吧,山上夜里冷。”
温桁把外套脱下来,覆在我的身上道:“走吧。”
“我给甄祯回个电话,别让她等急了。”手机已经发出低电量警告,所幸很快就接通了,甄祯的声音很是着急:“言小姐,找到桁哥了么?”
“嗯,找到了,他很好,别担心。”
甄祯松了口气:“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扭头看向温桁,他抬头看了看夜色,我对甄祯道:“我问问他,估计今晚或是明早吧,你别担心啊。”
收了电话,我并没有问温桁何时回去,只是默默的把手电打开,走在了前面。
夜风徐徐,山上的确有点冷,所幸我披着他的外套。
夜很静,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想这时候,他或许最需要的,不是我的询问,而是我默默的陪伴吧。
手电突然之间黑了,想必是没电自动关机了。我一时无法适应,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温桁急切之中伸手来拉我,没有拉住,身子一个踉跄,紧跟在我身后滚了下来。
我记得很早以前,照着这个地方往下滚的话,底下有一个深洞。小时候在这山上玩,那个深洞一直都不敢去探究,有的说那里面是一个隧道,有的说那里面会有食人的怪物,没想到今天这一滑一滚,竟然掉到了这个深洞里来。
身上好疼,荆棘和石块刺的、硌的,洞里黑漆漆的,紧跟着温桁也掉了下来。
“心心?”他急切的叫我。
“嗯,我在这儿。”因着这个怪洞的传说,我不敢大声说话。
温桁急切的道:“摔到哪里了吗?”
“没有,你别担心!”我声音略微大了些,温桁已经靠近了我:“真的没有么?”
“就是膝盖、大腿、腰、背上被石头硌得有点疼……”
“我看看。”他伸手去摸我的后背,我急急的躲开,讪笑道:“现在好多了。你呢?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先是再次确认了一遍我是否安好,而后才道:“我没事。”
他站起来仰着头望,月光洒进来,朦朦胧胧。“今晚估计没办法出去了。”温桁道:“手机都没有电,这里离山下也有一段距离,喊的话没有人能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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