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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是死了罢?罗依看了看手中的电棍,有些惊愕,不过死了也只能算他活该,能在黑暗中有伏击她的意图的人,能是甚么好人?罗依这样想着,心安不少,打开电棍上的普通照明灯,先踢了那人两脚,见确实没有动静,才探头去看他的脸,这一看,就愣住了,原来是旧识,她的前夫,沈思孝。
看清沈思孝的脸的那一刹那,罗依真想破口大骂,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居然想到借他人之手来绑架她,看来之前那关门壮汉所说的“顺带”,就是指沈思孝拜托了他们老大,在绑架范景飞的同时,把她也给掳来了。
这种渣滓,真是死了活该,不死算他命大。罗依恨恨地又踢了他一脚,然后高举电棍,朝屋子四周照去。她之前的判断没错,这的确就是一间小小的屋子,里面什么也没有,连草席都没一张,真比牢房还牢房,那一扇门冷冰冰的,铁板一块,看样子不用炸药是炸不开的。
炸药她的购物空间里,好像真有卖的,不过外面有人在,范景飞又疑似在隔壁,她哪里敢拿出来用,只能另想办法了。好在这屋子里现在就剩了她一个,就算要使用些高科技产品,也无人看见了。
她先把耳朵贴在铁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还真让她听见些甚么,仿佛是隔壁的范景飞誓死不从,遭了些罪,然后一阵脚步声远去,铁门被哐地一声被关上了。
隔壁没人了?罗依一阵狂喜。虽然门外一多半还留有人看守,但毕竟和屋子隔着一道墙,这为她营造了许多便利。
罗依举着电棍,走到墙边,刚才的脚步声,就是从这边传来的,范景飞一多半就在这堵墙的后面,只要能弄开这面墙,应该就能看见他了。
只是这墙,敲起来空空响,不像是土墙,倒像是砖,该用甚么弄开呢?炸药?不行,会有可能炸伤墙后的范景飞;铁锤?她没那么大力气;电钻?声音太大。想来想去,竟没有一样合适的工具,罗依犯起了难。
她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却因屋子太小,每走几步就会看到摊在地上的沈思孝,这让她更是一阵一阵地烦躁。咦,能不能在沈思孝的身上做点文章呢?罗依忽然计上心头,紧握电棍,冲到门口使劲儿地拍,大喊:“来人哪死人了救命”
第八十一章 获救
果然不出罗依所料,隔壁房间的门口留有人看守,她刚喊了没几声,便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过来,随后铁门被拍响,一壮汉在外吼道:“甚么事?”
罗依一听,这口音还有些熟,好像就是刚才把她关进屋子的那人,这人是知道这屋里还有个沈思孝的,倒省却她解释的力气,于是放声高呼:“这人晕厥过去了,也不知是死是活,你们快进来看看呀”
许是因为她是个弱女子,门外的壮汉没有丝毫犹豫,就将铁门打开,走了进来,一面张望着朝里走,一面意味深长地笑:“怎么就晕过去了?沈公子也太过费力了——”
没等他说完,罗依的电棍就落到了他的脖子上,使得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罗依踢了他一脚,见不再有动静,赶忙蹲下身,从他腰侧取下钥匙,然后迅速扑到铁门前,从那门缝里朝外看,只见外面是个小院,布置得竟挺精致,花花草草栽了满天井,她用目光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确定院中再无他人,这才从屋子里出走,走到隔壁去。一面走,一面还在心里纳闷,既然是绑票,怎么防守如此之松?
待打开铁门,见到里头的人,她这才明白为何如此,原来范景飞被捆了个五花大绑,而且人是昏迷着的,任她怎么掐人中都不醒,仿佛是被下了药。她帮范景飞解开绳子,又从购物界面买了一瓶冰水,淋到他脸上,这才勉强使他睁开了眼。
罗依见他醒来,总算松了口气,问道:“还能不能走?”
范景飞见到罗依在面前,很是吃了一惊,但形势逼人,他没有紧问,只道:“勉强能走。”
罗依奋力扶了他起来,待看着他真能独立行步,便道:“你认得门在哪里么,你先走,我断后。”
范景飞坚决不肯,道:“你是女人,怎能让你断后,你先走罢,我留下,反正他们要抓的人是我。”
罗依撇撇嘴,道:“我是女人不假,可正是我这个女人救了你。”
范景飞哑口无言,罗依不等他再说话,一把将他推了出去,让他藏到一丛繁茂的花草之后。范景飞本不愿意,待要叫罗依出来,他回去,却见两名壮汉结伴朝这边来了,他怕惊动了他们,无法,只得依着罗依的话,朝花草后蹲了,藏好,心里却是担心得紧,生怕罗依被他们发现。
那两名壮汉越走越近,范景飞忍不住透过花草的缝隙,朝刚才关他的那间屋子看去,却惊讶地发现,那屋子的门重新关上了,而罗依不见所踪,不知是在那屋里,还是回了关她的那间屋子。
他正担心又紧张,却见两间屋子的门缝里,同时冒出白烟来。失火了?这是范景飞的第一反应,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难道罗依出门,随身还带着火折子?不对呀,就算她有火折子,那屋子里光秃秃的甚么也没有,她拿甚么点火?
这时,那两名壮汉也发现了屋内的异常,迅速跑过去查看,但他们手中没有钥匙,只能看着干着急,同时相视发问:“刘老六呢,不是该他在这里看守么?”二人问着问着,觉出了不对劲,相继转身,准备去找人来,但刚扭转过头,就闷哼一声,双双倒地。
范景飞看着罗依空着双手现出身来,目瞪口呆。而罗依则忙碌起来,四处乱跑,反跑过之处,无一不冒起滚滚浓烟,没过一会儿,便从院门外涌进一大群人,提水的提水,救火的救火,场面登时混乱起来。
范景飞到底不肯一个人离开,趁乱找着罗依,抓住她的手,飞快地踩着假山石爬上院墙,翻了出去。事发突然,罗依吓了一跳,赶紧偷偷地把电棍藏在了背后,以防院墙外有人留守,还好他们运气好,外面空无一人,两人站定后,拔腿就跑。
罗依虽然被掳来,却没受什么苦,因而跑得飞快,反而是范景飞,因为被下过药,脚下发软,跑不快,就当罗依在考虑背着他跑的可行性时,忽闻前方传来一声大叫:“姐姐”
罗依抬头一看,却原来是罗裳,只见她满面焦急地朝这边跑来,身后跟着的那人却是屈家的三公子屈进沅,在他们身后,还有好几名身强力壮的家丁。
罗依赶忙把范景飞交给屈进沅,然后才问罗裳:“你们这是?”
罗裳哭着扑到她怀里,道:“姐,你可把我给吓坏了多亏了屈家三公子”
原来载了罗依回家的那逸园车夫只是被打晕,并未丧命,醒来后马上到罗家报信,罗家人赶紧分头去找人帮忙,分派到去逸园寻范景飞的罗裳没有见到范景飞,却遇见了屈进沅,于是两人一路打听着,屈进沅又动用了些关系,终于寻到了这里来。
“姐,你们这是怎么了?”罗裳讲完,看看罗依,又看看范景飞,眼中满是不解。也难怪她迷惑,罗依来京城根本没几天,哪会有甚么仇家要绑架她呢?
罗依担心后面有人追来,催着他们赶紧走,几人骑上马,一路飞驰进城,直到到了逸园,坐定下来,方才松了口气,对罗裳道:“我是被沈思孝绑去的,至于二少爷,我并不知情。”
“沈思孝?”罗裳一惊,“他怎么也来京城了?”
范景飞心头一紧,忙问:“他人呢?”其实他想问的是,他没把你怎样罢?只是当着屈进沅的面,担心罗依脸上挂不住,所以没有问出来。
想起方才点击沈思孝的一幕,罗依还是觉得痛快,笑道:“就算没死,也差不多了。”
范景飞想起那两名怦然倒地的壮汉,眼中浮上了夹杂着狐疑的诧异,不过转瞬就又释然:“你没事就好。”
罗依问他道:“掳你去的又是谁?”
范景飞皱眉道:“自从我要去做官的消息传出去,就有不少人找上我,想要接手逸园,其中不乏权高位重者,结果我并没有转让的意思,而是挑选自己人当了主事,他们便恨上我了,今日这事,多半就是他们中间的某位做的。”
罗依气道:“若是你出尔反尔,倒还罢了,这逸园你从来没说过要转让,他们这般真是欺人太甚。”
屈进沅到底出身官宦之家,想得更多些,问道:“这些人中,可有咱们惹不起的?”
范景飞轻蔑地一笑:“我也不是甚么清高之人,要是他们中间有我需要巴结的,我早就把逸园拱手送上了,何必不睬他们。”
屈进沅松了口气,道:“那就好,这事儿就交给我罢,那处院子,我已经派人去团团围住了,也已经报官,你放心去忙你的事,等消息出来,我告诉你。”
范景飞这些天的确是忙得很,无暇分身,闻言便朝屈进沅拱了拱手,道了声多谢。
屈进沅与范景飞熟得很,道:“你同我客气甚么,倒是此番伤了哪里,赶紧去叫个郎中来瞧瞧是真的。”
范景飞担心消息已经传到了范府,害怕许夫人担心,便站起身来,欲回家再请郎中。屈进沅随他站了起来,让自己的几个家丁护送他回家,自己却上马跟在了罗依和罗裳的马车旁边。范景飞见了,大为讶异,一面在心里骂他重色轻友,一面笑问:“绑匪们的目标其实是我,你就不担心我的安危?”
屈进沅看了看那数十个身强力壮的家丁,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护送马车去了。
罗依坐在车上,亦是感到惊讶,悄悄地把罗裳的袖子拉了拉,又朝外努努嘴,小声地问:“怎么回事?”
第八十二章 纳罗依为妾?
罗裳红了脸,道:“甚么怎么回事?”
罗依见她装傻,伸手去挠她的咯吱窝,罗裳怕痒,只得求饶,道:“他说我泼辣哩。”
“泼辣?”罗依一愣,“这是夸你呢,还是贬你呢?”
罗裳再次红了脸,道:“我哪里晓得。”
罗依听着车窗外的马蹄声,突然觉得自己挺笨,那话若是贬义,屈家三公子能在外头亲自护送?她与其可连话都没多说过一句,自认没那个面子。不过罗裳也只是第一次见他而已,难道这样投缘?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来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