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道:“不知这属不属于韩珺瑶公主所说的借刀杀?”
韩珺瑶道:“当然属于,而且没有比这个机会再好的了。”
明哲问:“可有异议?”
韩珺瑶浅浅的笑着,酒窝里万般风情,道:“没有,只希望到时,能将他的头送给当球踢。”
明哲笑了,道:“原来还有这种踢球的爱好?”
韩珺瑶得意的娥眉一扬,道:“爱好总是慢慢发掘的。”
明哲的手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他又端起茶饮着。
韩珺瑶问道:“为了做到无怀疑,淳晏是今日下午出发?”
明哲道:“没错。”
韩珺瑶沉默了片刻,朝着明哲走近了几步,下巴微扬着,很平静的道:“要让淳晏出发前,陪陪。”
明哲故作不知,道:“陪陪?”
韩珺瑶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道:“仅作消遣,让他陪睡一次,该不会觉得女不会寂寞的吧?”
明哲连连点头,恍然道:“原以为这段时间天天去见他,已经消遣掉许多寂寞了。”
韩珺瑶理直气壮的说:“夜夜有喜欢的女陪,这个要求很合乎情理。”
明哲又是点头,道:“的确很合乎情理,当然不能不近情。”
韩珺瑶道:“那就请下令,让淳晏来府上。”
明哲道:“当然,会的,为了能让他陪的时间长一些,还会将他的出征将军服也一并送到的卧房,到时就有劳为他更衣了,冒昧的问一句:要不要让他也脱光了衣服进的卧房?”
韩珺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这倒不必了。”
明哲笑了笑,轻说:“也是,一个女如果不知道如何应付一个穿着衣服的男,那她也就没什么用了。”
韩珺瑶看了一眼明哲手中的茶杯,便道:“何不立即下令?”
明哲缓缓走到殿外,命侍卫去传淳晏来府。
他的话刚落音,只觉脑袋一沉眼前一片模糊,便昏倒了。
韩珺瑶示意侍女们将明哲扶进卧房,药效足够明哲沉睡整整一天。
韩珺瑶的卧房中,她一袭白裙,裙摆处灿烂的牡丹花美得娇艳,她沉默的端坐着,美酒让她的眼睛变得很亮,酒香她的鼻息间旋绕。
酒是好东西,特别是当一个女等待一个男时,让思念酒里跳舞。仅是一年的时间,韩珺瑶便学会了酗酒,她没日没夜的等待着淳晏迎娶她的消息,等待是痛苦的,唯有酒,能让她暂时逃避痛苦,可是,痛苦却学会了酒里游泳,多可怕。
像是预演,等待一个时痛苦,而面对心爱的男移情别恋时,痛苦便更甚,酒成了依赖,可是,如今,即是将她整个泡酒坛里,痛苦也丝毫不浅,并且与日俱增。
饮下一壶酒后,韩珺瑶没有醉,并且是异常的清醒,清醒的有些夸张。
青苔来报,轻道:“他来了。”
韩珺瑶猛得从木椅上站起身,她的心颤得抽搐。就是一瞬间,她深吸了一口气,装出的云淡风清竟也出奇的像,她缓缓的朝着门外走着,练习了一下微笑。
淳晏正站门外,他的清疏傲岸一如既往。
韩珺瑶不慌不忙的跨出门栏,立卧房门前,微扬着下巴,得意的笑道:“不敢进的卧房?”
淳晏双睫一眨,轻道:“请问有何见教?”
韩珺瑶轻轻一笑,跨回卧房中,道:“有件礼物想送给,进来看看?”
淳晏轻叹道:“何必…。”
他说不下去了,他只希望她是安好的,何必一次一次的让彼此难堪。
韩珺瑶笑了,笑出了声,很尖锐,原本,韩珺瑶想笑得温柔一点,但事与愿违,或许,再优秀的戏子也会情不自禁,她只是笑了两声,就止住了,轻跨出门栏,走近淳晏的身旁,微扬着下巴,很神气的道:“是不是又自陶醉,以为会脱光了衣服勾引?是不是对自己很满意,以为很爱被迷惑了?是不是以为随口说的几句混蛋誓言,就这一辈子都往死里记?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以为并不是跟逢场作戏?错了,大错特错,错的很离谱,,韩珺瑶……真的很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一句话只是蠕动着嘴唇,没有任何听到她说的是什么。
淳晏凝视着她上扬的嘴角,想到了他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这辈子,只能属于,就如同这辈子只爱。
就是这一句很傻的话,当时,情真意切,是他迫不及待想要她知道的,只因内心盛装着满满的爱,一定要说一些傻话和做一些傻事释放,否则便无处安放。所有热恋中的恋,岂非都是如此?
淳晏默默不语,他什么也不能说,纵使全身的神经被一丝细线穿过。
韩珺瑶笑了,笑得不可一世,缓缓的道:“出来。”
出来?浅浅的脚步声传来。
锦雪从卧房里走出,站门前,朝着淳晏微微一笑。
淳晏也看到了锦雪,不由得也微笑着。
相视一笑,温暖他们的眼神里凝聚着,一缕轻柔的烟霭慢慢的散开了,风很甜蜜,云很柔软。没有泪眼相对,没有忘情奋不顾身的相拥,没有任何的言语,却是有一股巨大的情愫排天倒海,静默中任喜悦怒放,铺天盖地。
韩珺瑶闪开了,大步的闪开了,用尽全力的闪开了,刺骨的寒意沉甸甸的压她的双脚,她的瞳孔里收缩着很小很小,心脏被一把很钝很钝的刀突如其来的划了一道口子,没有流血,心脏也没有碎,却是变得很紧很紧,她很想将手伸进去,摸一摸它还会不会跳。
疼痛很张扬,无处可逃,即使是有地方可逃,韩珺瑶也不愿去,她要真切的感受这份逼真的痛,就像是她真切的感受
92第92章 连理比翼
当韩珺瑶站床榻旁时;明哲儿还睡觉;这已是晌午;阳光出奇的好。
若是以前;明哲儿会阳光很好的时候;一个来到青翠山岭中;找一潭清泉碧水,痛痛快快的泡个澡,无论寒暑。
明哲总能用精湛的词语形容他看到的大山名川;明哲儿绝对能很精确的说出哪一潭山岭间的清泉最为惬意。
明哲儿听到了脚步声;以为是锦雪回来了。
韩珺瑶坐床榻前的木椅上;不冷不热的问:“当淳晏和明哲同时受到危险时,只能救一个,会救谁?”
明哲儿侧目瞧了韩珺瑶一眼,反问道:“当韩贤宇和淳晏同时受到危险时,只能救一个,会救谁?”
韩珺瑶微微一笑,道:“很显然,无需选择,会毫不犹豫的救韩贤宇,他是的胞兄,普天之下,只有亲情是无私的,是一辈子的事。”
明哲儿坐起身,懒洋洋的道:“即是连也懂的简单道理,何需问。”
韩珺瑶盯着她的双眸,道:“跟一样,会救胞兄,是吗?”
明哲儿回视着她,冷道:“这与何干?”
韩珺瑶嫣然一笑,道:“只是给机会,再多说几句无聊的废话,趁活着。”
明哲儿一愣,忽又想到了锦雪,半个时辰前,锦雪被韩珺瑶带走了,质问道:“锦雪呢?”
韩珺瑶缓缓的站起身,心仿佛是有一个缺口,阵阵凉风疯狂的灌入,她微扬着下巴,笑得很得意,好像炫耀是她控制着全局,道:“与淳晏一起,正的卧房。”
明哲儿冷道:“有什么诡计,不妨直说。”
韩珺瑶很欣赏的看着她,丝毫不嫌麻烦的说道:“大韩国的慕容将军要攻打大越国,明哲要借机置淳晏于死地,今日,淳晏要领兵五万出征,到了半路上,士兵将会杀了淳晏,明哲便能宣称淳晏以身殉国死于战场。爱淳晏,不会让他死,也不能,所以,要让替淳晏出征,替淳晏死。”
明哲儿悠悠的道:“与淳晏长得非常像,又很少有知道的存,替他死,也无怀疑。”
韩珺瑶很满意的笑了,道:“他们会把的头颅带给明哲看,从此世间便没有淳晏这个活,真正的淳晏就能很好的活着。”
明哲儿轻轻的一笑,笑中有点点的涩,道:“因为爱淳晏,所以让替淳晏死。”
韩珺瑶很赞同她抓住了要点,道:“应该是心甘情愿的替淳晏死,况且,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不同意,淳晏会死,也同样活不久。”
明哲儿慢慢的走出了卧房,站阳光下,抬起头,迎着光线,微闭着双眼。
因为韩珺瑶爱淳晏,所以韩珺瑶不准淳晏死,便要牺牲明哲儿。
那么,明哲也爱明哲儿,明哲儿同样爱明哲,难道,韩珺瑶的爱情才是真正的伟大,别的爱情就不值一提吗?
明哲儿知道,既然韩珺瑶敢如此大胆的做,定是有办法瞒得过明哲。
阳光穿透了肌肤,如无形的针般刺进了骨髓,疼得明哲儿迟迟不愿睁眼。
明哲是她的爱,淳晏是她的亲。他们是敌对的。
亲,爱,孰轻孰重?
都是一样的重,很重,沉甸甸的压住明哲儿的身上。原来,想全然不顾的去爱一个,根本就不可能。总是要面对的,明哲儿很怕这一天的到来,而当这一天到来时,她却释然了,因为,没有选择时,也是一种幸运,徜若能用她的性命,换取她的亲与爱之间的战役划上句号,她怎能不笑着接受呢。
生命就像是一场花期般短暂,有过阳光温暖,有过蝶儿的缠绵,有过大地的呵护,便就有了完整的一生。
有过淳晏兄长般的温暖,有过明哲幸福的缠绵,有过母后慈详的呵护,明哲儿发现自己的生也完整了。只是,只是有点遗憾,遗憾不能与明哲共度一生。
明哲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口很闷,闷得透不过气,闷得想吐,她快步奔止墙边,呕吐着。
韩珺瑶示意侍女将准备出征将军服捧上。
明哲儿擦拭着唇边,回到了阳光下,伸开双臂,任由侍女为她更衣,她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她嘴角的轻蔑凛然。
如果明哲儿不愿意做的事,永远也没有能强迫她做。
替淳晏去死,是明哲儿心甘情愿的,因为淳晏还有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只是,只是她的明哲……,一想到明哲,她宁愿不要心脏,因为心脏很不听话的疼了起来,疼痛她的骨髓里游走着,通过她的血液流淌着,她的指尖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明哲儿突然就笑了,笑得浑身颤抖着,因为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十指连心了,当心很疼时,指尖竟然真的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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