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不知所措、话语迟钝,她是第一个。
也从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般…。。收放自如。
韩珺瑶嗅到了气氛的冷凝,她轻移着双脚,只是移开了两步,然后将外衣披在肩上,笑了笑,“我原以为你是来找我要解药的。”
解药?茶里的…。药。
淳晏想起了,那药,并非是普通的媚药,罕见。
淳晏问道:“那是什么药?”
韩珺瑶学着他说过的话,微扬着下巴,“不过如烟花之地中艳情女子的招路相似而已。”
淳晏正色的道:“是我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
韩珺瑶淡淡的一笑,“你可知那是什么药?”
淳晏摇头,“不知。”
“你应该见识了它的药效?”
“是的。”
他知道了药效?说明他昨晚欲与别的女子…。
想到这,她的心像池面上起的薄雾,冷,凉。
她用一种很正常的口气说了一句很不合她身份的话,“你昨晚还有体力去喂别的女人?”
淳晏倒是脸一红,双睫一垂,沉默。
沉默就算是默认了。
他很年轻健壮,有能力,很自信。
她下巴微扬,暼了他一眼,轻说:“然后你发现,跟我在一起时,你确是男人,可跟别的女人一起时,你却也…。成了女人?”
淳晏不可否认,“的确。”
韩珺瑶幽怨的问道:“这种感觉如何?”
淳晏苦笑一下,“很特别。”
“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钟情。”
“钟情?”
“是一种蛊毒。”
“蛊毒?”
韩珺瑶点头,“是的,蛊毒。”
钟情是毒,好中,却难解。
她随即话锋一转,“即然你是来向我道谢的,好,我接受了,那么,请离开吧,你又非我的驸马,孤男寡女的,若是毁了我的清誉,难不成…”
'难不成,你会兑现你对我的承诺吗?'
她想到了他以前给的承诺,心被拧成一条线,一时语凝。
她纵身向前轻跃,跳到荷叶之上,如履平地的向对岸飘着。
淳晏也跃入荷叶池中,脚尖轻快的点在荷叶上,追上她,并在她之前到达对岸,瞧着她如轻舞的燕子,那红裙如烈火燃烧着白色的牡丹,凄艳,而绚烂。
韩珺瑶隐隐的道,“父皇却忘记告诉我,若是不及别的男子轻功好,还是会被欺负的。”
随及,她笑了。她的笑声,纯透的随着夜色沉寂。
淳晏双睫一眨,“若公主能给我解药,我自当感激不尽!”
韩珺瑶又在笑了,这一次,她的笑不好听,一点也不好听,很刺耳、刺心,她钝钝的道:“然后,你就能跟别的女人巫山云雨,风流快活?”
淳晏缄口不语。
如果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发生了那种关系,就算是她说任何有失身份的话,都是正常的。
韩珺瑶喃喃地问道:“是不是我不给你解药,你就这样缠着我不放?”
淳晏不语,但是他摇了摇头。
韩珺瑶又问:“就算是你这辈子都不能跟别的女人,你也不会缠着我?”
淳晏不语,但是他点了点头。
她就那样望着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有悲伤,有痛苦,有绝望,和永远都放不下的眷恋。
她伸手,抬到半空中,重重的打了过去。
一个耳光,很响亮,掴打在他的左脸上。
他可以躲开,但他没躲。
他也看着她,很平静,他从没有这么平静的看过一个人。
她看着他的平静,突然就笑了,垂下头笑,笑的不可自抑。
片刻,只是片刻,他眨了几下眼睛的时间。
韩珺瑶抬起了她的头,微扬着下巴,很轻巧的说:“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能暂缓此蛊,只需在与别的女人亲热时,在她的耳边唤我的名字,对了,我叫韩珺瑶,韩珺瑶。”
她又是一笑,很决然,有东西在撕裂,疼痛很张狂。
她漠然转身,向前走着,走的很急,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她留给了他一个背影,是缘,是劫,还是说不尽的相思结?
此时,这个背影在淳晏的眼中,不过就是,一袭红裙和一抹夜色。
后来呢?
21第21章 有劫曾约
夜,很深,很静,很冷。
桃花调零后,满树桃叶鲜绿。
树下,锦雪在弹琴,纤指轻拨弦,恬淡敛眉。
她一袭翠蓝色裙纱,坐在琴旁月下,静美温婉。
丝丝缕缕,情意绵绵。
如暖风抚面,似温泉潺潺。
一个女子正耐心的等待着她的男人,回来。
已过三更,朵朵白云飘过,不时的遮住明月,锦雪的心,慢慢的沉寂着。
她的眉角眼梢沾了几抹愁,琴音中也多了几分萧瑟。
猛得,她想到了去年的那天,韩珺瑶在开满荷花的荷花湖上轻妙曼舞。
舞得很美,人也很美,人和舞应都是从天上来的。
心,悸着。
手指,怔住。
琴音,戛然而止。
淳晏走进院中,他已回来多时,一直在院外静心的听她弹琴。
听她琴音中的甜和涩。
见淳晏来了,锦雪心中一喜,咬着嘴唇,缓缓的站起身。
淳晏将她拥进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锦雪温柔的轻语,“你回来了。”
淳晏道,“是的,我回来了。”
他的怀中很暖,像太阳一般的灼热,她也是。两个人拥在一起,彼此在燃烧着。
她在颤抖,在轻喘。
她胳膊环绕着他的脖,将唇凑了过去。
吻,很温柔、深情。印在心上。
她在流泪,顺着脸颊,像是一朵脆弱的花临近枯萎时。
他愣住,去看她眸中的泪花,微皱着眉。
她也在看他,眼睛睁得很大,扑闪扑闪的,泪流得也很欢。
淳晏双睫一垂,轻问,“怎么了?”
她咬着嘴唇,“我怕…”
“怕什么?”
她怕他与韩珺瑶…。破镜重圆…重归于好。
“怕你…。不知道…我一整天都在…等你,你知道我一整天都在等你吗?”
当他查不出关于刺客的任何线索,濒临危险时,她在等他。
当他面对韩珺瑶,深受诱惑时,她在等他。
所以,她弹了一整天的琴,一遍又一遍的,她不敢让自己静下来。十指连心,疼。
淳晏双睫一眨,只觉她很柔弱,惹人爱怜,深深的凝视着她,“我不知道。”
他又慢慢的说:“我只知道,我要快点回来。”
女人的眼泪是武器,比女人的骄傲,能征服男人。
淳晏将她抱起,朝着房中走去。
有一种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能让她知道他为什么要快点回来,因为她在等他。
床很大,很软。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她双眸温柔,胸膛起伏不止,裸,露在外的雪肌柔软而光滑。
他俯身,她用红唇迎合,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你早些休息。”
她咬着嘴唇,“你呢?”
“我还有点事。”
“很重要的事吗?”
会比他们之间要做的事,重要?
“有点棘手。”
她翻转身,背对着他,喃喃地道:“那你去吧。”
他的手滑过她的腰际,给她盖上被子,便走了出去。
夜,更深,更静,更冷。
心,潮湿一片。
回到寝室,数名宫女候着,淳晏挥手,“都退下吧!”
他抓住了青苔的手,轻轻的的一握。
青苔懂得,她留了下来。
她什么也没问,不必问,她轻褪着衣裳,滑落至床旁。
她的身体,像熟透了的水果般诱人。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很熟悉,每一寸都很熟悉。
男女之事,就是青苔教于淳晏的,她的身体就是一块试验田。
她从不曾幻想过什么,甚至是当她很平静的喝下不孕药时,也那么的…。无怨无悔。
每一次,他们在床上时,她就像是一团火般的热情,像是一条蛇般的灵敏。
别的女人用身体去取悦他,她用的是全部的身心,和她的灵魂。
那种发自灵魂深处最灼热的…情,和最真挚的…爱。
她很懂他的身体,片刻就能让他兴奋。
而今日…。
淳晏一个翻身,将她压于身下,略带试探的在青苔的耳旁轻唤着一个名字:韩珺瑶。
果然…。
他又唤了几声韩珺瑶,果然…。
韩珺瑶?青苔只当没听到。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温暖的身体早已变得很烫。
淳晏看到了她朦胧的瞳孔,和潮红的脸,扩张的鼻翼。
就像是每一个寂寞的女人,那般的迫切而强烈。
淳晏双睫一眨,深吸了一口气,从鼻间重重的呼出。
他现在知道了,韩珺瑶说的话,属实。
她又一次压在他的身上,像是蛇般紧紧的缠着,他没动,一点也没动。
她在喘息,很压抑。
他一动不动,他想推开她。这种事,要两个人都想做了才行。
他的手掌刚碰到她的肩,愣了一愣,并没有去推她。
反而是用胳膊拥着她的背,翻转侧身,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
因为,在他耳边流淌着的,又多了一种声音。
脚步声,有些迟缓,但越来越近。
淳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边,他猜到是谁了。
没错,是锦雪。
她一袭蓝衣,眼角倦倦的,来到了床边,脸色苍白。
淳晏双睫一垂,将眼神落在她的鞋上,如果他能突然一下子消失,就好了。
锦雪紧咬着嘴唇,拼命的眨着眼睛,嘴唇在发抖,想说什么,憋得她满脸通红。
青苔也察觉气氛很紧张,她很安静的任淳晏紧紧的抱着。
锦雪的身体很僵硬,她想说话,却嗓子很干很紧,说不出来。
淳晏心中的不安被他隐藏的很好,他抬起眼帘,用一种很自然的目光迎向她。
锦雪的目光垂了下去,她不懂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目光回视她。一种很自然而然,好像是理所应当。
锦雪只能看到那女子裸,露的背,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但是她看到了地上的衣衫,这种衣衫她看一眼,便知是青苔的。
青苔的衣裳是清一色的青色,太子府里的女人,只有青苔一人穿青色。
锦雪心中一沉,夜深时,青苔应该是在屏风外候着,今日,竟却是在床上。
淳晏在等着,等她先开口说话。
半晌,锦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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