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能谱写出一曲旷世恋歌,说不定也能惊天地泣鬼神。
而她却是太子府的乐工,他是温润优雅的二皇子。
有多少相遇得不合时宜的人,却要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已的相视一笑?
琴音落,茶凉。
青苔送来新泡的茶,“二皇子,这茶汤色已淡,我将它换了去。”
这壶茶,安静的摆在石桌上,缕缕清雾自壶嘴斜洒。
一阵风吹来,纸张飞落一地,明哲上前一张一张的捡起,将它们放进锦雪的房中,这时,锦雪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
待明哲坐回石椅时,杯中已续上新茶。
明哲看了一眼茶水,端起,轻嗅,香味扑鼻,只觉神清气爽,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神情稍逊即逝。他将茶放在唇边轻抿,说了两个字,“好茶。”
这茶,的确很好。
这茶的香与味,明哲似曾品尝过,他在回想着。
没错,想起来了,在望情楼里。
有一晚,那个叫殊珠的妓女捧进来的茶,就是这种味道,很香。
茶再香,也不及殊珠的身体香。
在殊珠的面前,明哲只是一个穷书生,很落魄,甚至是屡试不中,很绝望,家穷人贫,却还凑足银两进望情楼看她,但从不指染她,只道是一种尊重和敬畏,他们每次见面,仅是聊天,聊望情楼里的一切。
于是,殊珠心生感激,欲以身相许数次,明哲不为所动,只道是喜欢她,却并非所图男女之事。那一晚,殊珠捧进来一壶茶,一壶有媚药的茶,鱼水之欢便也顺其自然的发生了。明哲只叹无钱给她赎身,殊珠哭诉着说她会有办法。
殊珠的办法便就是找锦雪帮忙,结果,在锦雪的帮忙下,她惨死了。
今日,明哲又一次品尝到了这种茶,被下了媚药的茶。
他知道,即是里面有毒药,他也要喝。
锦雪也轻饮一杯,咬了下嘴唇,“的确是好茶。”
明哲觉得,她身上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她清澈明亮的眼睛。偶尔,他也曾幻想过她身上其它迷人的地方。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可在锦雪美丽的双眸里,看到的是宁静和纯透,谁也看不出,她肩负着双重使命。一重是来自于淳晏,另一重,来自于她的阿娘。
两人款款而谈,温风中带有绵绵柔情。
昏黄的光线错乱的投射在石桌上,杯中的茶水续了又续。
这个庭院里,只有他们。
院外一定有人在候着,不过,若没有得到招唤,是不会贸然进来。
就算是院中发生了一些什么,院外的人肯定会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毕竟,在宫中生存,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不该听的没听到,不该看的没看到。
几乎在同时,他们一起沉默了。
他们都很安静,只是不停的在喘着粗气,好像周围的空气很稀薄。
他们都像是在等,否则,他们不会偷摸的瞧对方一眼,满怀渴望,但又赶紧将目光移开,生怕被对方察出端倪,然后,又将目光投向院门的方向。
锦雪在等待什么?
好像是在等着明哲扑过来,又好像在等着淳晏进来,还好像是等着明哲扑过来后的一瞬间,淳晏突然进来。
明哲在等待什么?
好像是在等着锦雪脱光衣裳跌进他的怀里,又好像不是。
锦雪的体内燥热渐起,神情恍惚而飘飘然,心中的酥麻似有万只虫蚁啃咬,情欲早已破竹而出。她咬着唇,起身,而身子却是一软倒在地上。
明哲这时也已是血脉贲张,心中极痒难耐。他将她扶回石椅,幽香阵阵,她的身体很软,他的双手,艰难的移开了。
他看她,粉面姣红似桃花,眼波流动,水汪汪的温柔,樱桃轻启,比平时更诱惑万倍。
平时,他总不愿去看她,因为她身上有着很大的磁场,会让人情不自禁。
他□中烧,见她美得太过妖娆,总想一亲芳泽。这又不妥,男女自古授受不亲。
心魔疯狂的在撕扯,那股欲火越来越急,像是要将他焚烧。
而锦雪,受着莫大的煎熬,很想大哭。她不能哭,因为她是太子府的人,是淳晏的女人。
她紧攥着衣衫,纤长的指甲也已断裂,紧咬着唇,呼吸急促。
媚药,能让男人欲罢不能,宁可钻进温柔乡里做小鬼,也不想强忍着去天堂做玉皇大帝。
那女人呢?
锦雪动也不动的坐着,仰起头,拼命的眨着眼睛,大口的喘着气。
明哲猛得将石桌上的茶具打翻,双手紧握成拳头,压抑着的欲望已是越来越强烈,他起身,去摇那棵桃树,想转移体内奔涌的情欲,树叶如雨般急落不止,就连吹抚而来的风,都夹杂着暧昧。
锦雪紧抿着唇,面颊潮红,浑身滚烫难忍,她在颤抖着,额头上密集的汗。
一片一片的树叶飘落着,落在石桌上,落在锦雪的发间,落在海棠花旁。
而欲望,也在他们的眉间眼梢肆意的横生,难耐至极。
煎熬、挣扎、苦涩、无奈。
他们都很痛苦,但他们都不能贸然的打破僵局。
他们都不是圣人,在这种倍受折磨情况下,他们也可以没有道德感,而相互救赎。
毕竟,他们相互需要。
明哲停止了摇树,他欺身来到锦雪的身旁,抓住了锦雪的胳膊,锦雪只觉浑身一麻。
他几欲将她的衣裳撕碎,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下去。
他眸中燃烧着强烈的欲望,能摧毁一切。
那是一种很邪恶的,人类最原始的罪恶。
锦雪深吸一口气,并没有挣脱掉他的手掌,而是咬了下嘴唇,淡淡地说:“这茶…。”
明哲接道:“有药。”
锦雪点头,声音很轻,“是的,媚药。”
她出奇的平静,不慌,不惧,甚至是不以为然。只是,媚药使然,她的胸脯起伏不止。
明哲紧握着锦雪的双肩,怒但又柔声的道:“我…我从不敢对你非份之想,这…。”
锦雪任他握着,只希望他能握得用力一些,再用力一些。
明哲松开她,一拳打在石桌上,指间鲜血淋漓,嘴里念叨着,“我不愿伤害你…。”
他不愿伤害她,也不能伤害她。
说着,明哲就向庭院外奔去,逃也似的。
锦雪猛得从石椅上跌坐在地上,泪哗然而落,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失声痛哭着。
眼泪冲刷不掉她心中的屈辱感,也淹没不了体内的情欲。
她近乎疯狂的蜷缩在地上,抽搐着,扭动着,就像是一条蛇,一条受了重伤的蛇。
如此强烈的欲望,非常深邃的痛苦,她一点也忍受不了了。
她的嗓间发出悲伤的呻吟,像是哀曲。
忽然,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传来,很刺耳。
尖叫声又传来,穿透着锦雪仅剩的一点点理智,也一下子刺到了锦雪的心。
她忙向外奔去,猛得摔了一跤,爬起来,跌撞着去看发生了何事。
锦雪顺着声音奔去,眼泪不住的向下流,她却是没有察觉。
身体也快要爆炸,只想跳入水中降温,她不由的拉扯着衣衫,要透透气,拼命的去咬胳膊清醒。
撕扯衣衫的声音与女子的求饶声从背后响起,锦雪赶紧回头去看,在一片绿植后,是明哲,他正在轻薄一个侍女。
那侍女在不停的挣扎,明哲断断续续的说:“别怕,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
那女子在哭,不断的喊疼。明哲不断重复着那句话,像是哀求,“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锦雪紧咬着唇,大口的喘着气,满面的泪。
媚药折磨的很痛苦,若不尽快释放,肯定会出人命。
锦雪只希望明哲好好的,明哲一定要好好的,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可她,也很痛苦啊,痛苦的快要死了。
明哲宁可是拖一个宫女去释放药效,也不要她…。
这时,府中的宫女太监们也顺声而来,锦雪忙伸开胳膊拦着,不让众人靠近,她的声音哽咽而嘶哑,“你们别过来,都退下!”
她已像是一个魔鬼,如果说她还是一个人,也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临死之人,用仅剩的一丁点生机,去维护着明哲的名誉。
青苔拨开人群走了过来,“锦雪,怎么了?”
锦雪从发间拨下银簪,攥在手中,将簪尖对外,她忍不住低吼道:“都散去!”
背后男人的喘息声更粗旷了,被明哲欺凌的宫女呜呜的哭了起来,喊着:“青苔姐,青苔姐,救我!”
青苔看着锦雪,轻叹一声,欲言又止。
锦雪又向前跨了一步,拿着银簪泪眼看向青苔,“你…。你…别过来…”
明哲的话不停灌入耳际,“我会对你负责任的!”锦雪的泪使劲的往外溢着,嘴角带着悲怆的笑。
可她体内的情欲也都拼了命的吞噬着她,她反转过银簪,狠狠的刺向自己的胳膊,血流出来,虽是得到片刻的缓解,可欲望那一波一波的来袭,使她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颤声的问,“太子呢?”
青苔摇了摇头。
背后那宫女放声痛哭,哀求的声音更大,“锦雪姑娘,救我!锦雪姑娘…求你了…。。救我!我会死的……疼!”
听到那宫女的哀求,锦雪频频回头去看,泪流得更急,虽说希望明哲尽快将药效释放,可也不能如此折磨别的女子,那宫女的痛吟声如针般扑来,锦雪的心揪在一起。
锦雪体内的欲望如洪水般,不断的冲击着她的理智,猛得,她再也坚持不住了,也不愿强忍了,
手里紧握着的银簪慢慢的松开,叮的一声,掉在地上,紧咬着嘴唇。
青苔弯腰捡起地上的银簪,沉默着。
围观的宫女太监们在青苔的挥手示意下,都散去了。
锦雪绝决的看了一眼青苔,凄然的笑着,一咬牙,便转身向绿植后面走去。
26第26章 珠联壁合
夜已经黑了,还有些凉。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他终究是要来的。
是淳晏,像是从天上飞来的。
落在锦雪的面前,挡住了她,用身体挡住了她。
她的脚,踩在他的脚上。几乎是撞进了他的怀里。
淳晏揽腰抱起锦雪,就近向凝碧轩奔去。
只觉一阵眩晕,像是灵魂变得很轻很轻,锦雪已被放在床上。
她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猫,那么的软弱而无助,起伏不平的胸前,衣衫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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