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去一趟很就会回来。回来之后,咱们就回卫国,你一定想你娘和姐姐们了吧?”爹许诺道。
“嗯!”欣然点头,感觉喉咙一紧,想哭,忍住了,可眼泪却不争气地眼眶里打转,乘父亲不注意,借端茶姿势,欣然偷偷地擦掉,“爹,你喝口水。”
“哦!”白上卿接过茶水,感觉到女儿异样,他爱抚地撇撇女儿,说:“欣儿,爹不好,爹太忙,冷落你了。”
“爹,我没事,我都长这么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你放心忙去吧。”欣然乖巧地说。
晨曦微露,欣然就起床了,陌生床榻,让她一夜辗转,盼着点到天明。
她穿着一身便装,头发用丝带随意一扎,就出门沿着栈道,晨跑。
跑到栈道头,欣然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小径穿过去,想到峡谷里移植一些兰草,回去时候,给二姐带几盆,嫣然一定会很喜欢。
刚上斜坡,正要下山谷,就听见山谷里传来“哼哧哼哧”喘气声,向下俯瞰,见一个人正挥舞着长剑,奋力地砍削灌木,树枝。
又是那个叫政怪人,过了一夜,他怎么还这里。看他一副怒气冲冲样子,肯定是拿那些可怜草木出气。
那怪人爱生气只管生气,欣然不想理会,可是他肆意破坏这里这么优雅环境,欣然就不能不管了,她一口气冲下山谷,大声制止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呀,你自己生气,干嘛拿这些无辜草木撒野?”
那人听见欣然声音,身子一颤,几个健步逼到欣然跟前,剑锋一转,用长剑抵着欣然脖子。
脸色煞白,目光森冷。
“小哥,刀剑无眼,不要动不动就指着人,你嗜血成魔了。”欣然气愤,毫无畏惧地逼视他,看见他脸色不对,不由地同情心泛滥,“喂,你怎么了?大清早,干嘛这么抓狂呀?”
“混蛋,她简直犯贱!她把自己当什么了?母猪吗?”他愤怒地低吼。
“她是谁呀?”欣然小心翼翼地问道。
政听到欣然问话,身子一僵,哐当一声,把长剑摞到地上,转身扑通跳进湖里,平滑水面上登时一个巨大波纹抖动开。
波纹慢慢变小,直道水面恢复到光滑如镜,那人没了声息,仿佛消失了一般。
欣然想,这人不会自杀吧,没看见也就罢了,既然她眼皮底下寻短见,欣然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喂,政,你没事吧,你出来,什么事你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你不要想不开,随意糟践自己呀。”欣然冲着水面,喊开。
空谷回荡着欣然声音,湖面上却依然平静无声息,那人仿佛被湖水吞噬了一般。
欣然急得跺脚,顾不得多想,一纵身也跳进湖里,憋住气往水下摸索。
第18章 秦艽①
欣然憋气潜入湖底,寻找政身影。
湖很深,水森冷森冷。底下乱石嶙峋,石头上长满苔藓和水草。水草随着水波摇摇晃晃,水下看起来影影绰绰,莫名地让人产生一种诡异感觉。还好,偶尔有小鱼吐着泡泡从欣然跟前游过,让她感到活物存。
欣然乱石缝中搜索找人。
湖面看似只是一弯小水泊,可是湖底却极其宽敞。欣然湖底地东西南北地摸索,中间浮出水面换了几次气,找遍整个湖底,始终没有找到政踪影,政仿佛被湖水里怪兽生吞活剥了似。
时间悄然滑过,想到人不能湖底下长时间潜水不呼吸欣然怕他遭遇危险,着急地大声叫嚷,浩大山谷,回荡着欣然凄厉呼声。
那一刻,仿佛了连鸟雀蝉鸣都停止,欣然听到自己心脏敲锣打鼓般跳动,一个活生生人,忽然她眼前消失,随着时间流逝,此刻凶多吉少。虽然她跟政连这次算上也才见过三次面,总共没说上几句话,可是,如果他有不测,欣然会内疚一辈子。
欣然声泪俱下,歇斯底里地呼唤,一遍一遍潜入湖底,一次一次失望地浮出水面,如此折腾了足有一个时辰,欣然精疲力,游到湖边,倚靠一块巨石上,边哭,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政声音突然欣然左侧想起。
他好端端,看着欣然,深邃眼眸里有一道蓝光闪耀,他脸依然冰冷,可是唇线却舒展和缓。
“不会!我跟你非亲非故,你爱死死去,我为什么要伤心!”欣然见到政,惊喜之余,气恼自己被轻易捉弄,违心地嚷道。
“那你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政看着哭得一脸狼狈欣然,内心没来由地感到温暖。
“谁哭了?满脸湖水你没看见。我高兴,我高兴得很,哈哈哈!”欣然一抹脸,不承认,她扮了个鬼脸,假意干笑几声,突然觉得,气不过,挥动双手猛地往政身上泼水。
政杵那儿任欣然胡闹,直到欣然双臂酸麻才停下来,喘气。
湿漉漉罗衫包裹着欣然已经玲珑曼妙身姿,丰满胸部随着急促地呼吸,跃动。
政内心潜藏**被莫名地撩拨,他身子一缩,钻进湖底,向欣然靠近,猛地把欣然拽到水里,两人像水草一样水里纠缠。
欣然灵巧,挣脱开,脸红心跳地迅速游回岸边。政浮出水面,一脸揶揄地看着落荒而逃欣然。
欣然生气,拾起一块石头,朝他扔过去,嘴里嘟囔:“让你使坏!”
政一闪身,躲过去了。
欣然坐下,穿上鞋袜,想着赶紧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一些。
突然,政“哎呦”一声冷哼,欣然看见他身体抖动。
“你别耍花样,我不会上当。”欣然见状,故意漫不经心地地说。
“我抽筋了!”政痛苦地挣扎,他两只手费力地抓着岩石,全身剧烈地颤抖,脸上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欣然看他一脸痛苦样,不像是装出来,“你没事吧,别吓唬我!”
欣然来不及脱鞋,扑倒政跟前,使出浑身力气将政费力地拽上湖边,政躺草坪上,身子抽搐,全身卷成了一团,脸色惨白,眼睛紧闭,他牙关咬得紧紧,是忍受剧烈疼痛。
“你忍着,我去找人来。” 欣然吓得手足无措,想到搬救兵。
“别,不要!”他拒绝,声音很虚弱,欣然她没听见,已经跑远了。
当欣然带着人来到空谷时候,政已经昏厥过去了。
醒来时候,他发现自己躺榻上,欣然跟外面一个老伯对话。
“四小姐,这是谁呀?”
“成叔,你先别问这个,他病得不轻,你赶紧找个医师来,给他瞧瞧。”欣然焦急地说。
“对,救人要紧!”管事成叔,点头说道。
“不要!”政使出浑身地力气大声阻止道,他语气总是带着一股凛然气势。
欣然见他醒了,跑进屋,关切地问:“你怎么样?我们马上派人去给你请医师。”
“不要,我休息一会就好了!”政坚决地拒绝道。
“年轻人,有病就得治,可不要学齐桓公讳疾忌医。”管事进来劝道。
“那我还是走吧!”政挣扎着身体,起来,想离开。
“好了,好了,你说不请医师就不请,我们听你。你这么虚弱,这样子离开,你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呢,万一什么出了事,怎么向你家人交代,你躺好!”欣然见他执拗,就顺着他,安抚他,命令他躺下,“成叔,你去端一碗参汤来,给他提提神。”
管事成叔应诺出去,暗暗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一个犟种!”
管事让女佣李婶端来了一银碗参汤。
“来喝口参汤,提提神。”欣然接过银碗,舀了一勺,吹凉,送到政跟前。
政略微犹豫!伸手端过碗,“我自己来吧。”
欣然看见他手还微微地颤抖。
“还是我来吧,今天我就给你当回下人吧,下次见面时候,记得给我付雇佣费。”欣然玩笑道。
“你这千金小姐,身价高,要是我付不起,怎么办?”政难得有玩笑兴致。
“没事,上次你用这个,跟我换干粮,我占了大便宜,那多出来部分,就当做你给我今天服侍你佣金了。”欣然笑笑,从怀里掏出那个价值不菲琥珀美人心,政跟前晃晃,说道。
“你一直带着。”政眼眸一亮说道。
“据说这个世间少有,戴着这么名贵东西,拿来显摆呀。”欣然故意轻描淡写地说,“赶紧喝参汤,呆会凉了!”
欣然正要喂他,突然政身体又开始抖动起来。
不是他抽搐又要发作吧。
“政,我们还是请个医师来给你看看吧。”欣然关切地恳求道。
“我这病,医师来了也没用。”政无奈地摇摇头。
“以前,就发生过类似状况吗?”欣然话音刚落,就后悔了。政这人敏感多疑,一不小心,他就气恼,翻脸不认人了。正要说,就当我没问过。
谁知,政竟然爽地点了一下头。
“嗯,我极度愤怒时候。”他很简洁地说。
“不是我惹着你吧?”欣然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突然间,政脸变得凝重起来,他费力地摇了摇头。
欣然想起他山谷里一番没头没脑骂人话。想必是政口中被骂做母猪人,惹着她了。
欣然虽然觉得政性格很怪,但一直感觉他是一个休养挺好人,不知道那人是因为什么激怒政,让他竟然口不择言。
既然政不愿意多说,欣然也不便探问人家**。
欣然突然想起来,“对了,赵国时候,花匠伯告诉过我,秦艽可以治疗手足抽搐,李婶你去山上采一些野生秦艽下来,熬了汤药,喝了试试。”
“四小姐,秦艽长什么样?”李婶问道。
“给我拿张缣帛来,我给你画一下,你照着画找就行。”
欣然凭着记忆,把秦艽模样描摹出来,递给李婶。
“四小姐,你画得活生生,这东西我经常见,只是以前不知道管它叫什么。我这就去找。”李婶看了帛书上秦艽,把帛书还给欣然,利索地出去忙活了。
政从欣然手上拿过缣帛,看啦看,嘴角不经意浮出一点笑意。
政喝了秦艽熬汤,身子果然不再抽搐了。到了傍晚,他突然发起热来。欣然亲自照顾他,用热毛巾给他敷额头,折腾半宿,政睡去,欣然嘱咐下人盯着,自己也回房歇息。
天刚亮,欣然惦记政身体,大早过来看他,悄无声息地推开门,看见他向外侧躺着,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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