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秦宫夜长by宫人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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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秦宫夜长by宫人草-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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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侯落魄时,被人欺负殴打至奄奄一息,被扔进茅厕,装死才捡了一条命。

现下这个世道,朝为落户,暮为卿士,比比皆是,千万不可小觑,不然等他们发达了,这种受过屈辱人,心里总会有不同程度扭曲,回头报复,会整死人。

“下齐人茅焦。”那人向欣然拱手道。

齐鲁是儒家圣地,果然名不虚传!你别看他一副寒酸样,可他起身向欣然躬身作揖,礼节到位让人心里格外舒服。

“兄台,你这是······”欣然欲言又止。

“虎落平川被犬欺呀!”茅焦摇头沮丧地说。

“兄台,现高门贵族都养士成风,好歹投靠一个,不愁吃住。”欣然小心翼翼地说。

“嫪毐谋反被诛杀,他门客被牵连流徙。相国吕不韦听说礼贤下士,可是他已经挂冠免职了,门客也不好当,咱就不趟那浑水。”那人撇嘴,摆手道。

“听说,秦王爱惜人才,纳谏如流,你不去试试?”

“去不得,去不得,你没看见王城东门,进去谏言人,都被残杀,尸体堆积如山吗?我可不要去送死。”

咦,这人前怕虎后怕狼,难怪要困顿。

“一看兄台也是个饱读诗书人。下一直仰慕齐地多有舍身取义之风。”欣然道。

“饱读诗书难道是为了专门送死去?别以为你给我一张贴饼就可以随意驱使我。”那人白眼一翻,一副无赖样。

欣然来气了!朗声道:“秦王是杀为太后求情人,你饱读诗书,难道就没有别用武之地,你不去试试,难道等着咸阳饿死呀!反正以你现处境,退一万步讲,即便你被秦王杀了,壮烈而死,也总比你咸阳街头困顿而死来得体面吧。”

一看茅焦一副赖样,欣然不禁想到滚边肉,这种肉你用一般法子根本切不动,只能剁。

“他呀!小兄弟,你别费口舌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所谓儒士,他宁可窝囊死,也不敢去。”一人斜倚着酒馆西侧门,突然不冷不热地插话道。

欣然抬头一看,那人瘦高个,披散着头发,一席白袍,干净极其养眼。他举止娴雅,五官长得很是到位。

“谁说?你别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茅焦气恼地跳脚嚷嚷道。

“我不用门缝里看,你都是扁。你浑身上下,哪一点流露出可以让人高看气度了。”那人冷笑道。

“你,你······”茅焦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不知如何辩驳。

“你什么你,落魄情有可原,邋遢,懒惰,胆小,还不可一世,简直了!你走不走,不走我放狗了!”

院里传出了几声狗哮,狗似乎很通人性,配合得默契。

“你等着!”茅焦把头一甩,叉着腰,愤恨地说。

“我等着,就这一直等着,等着你高乘驷马,来这耀武扬威。”那人一副嘲讽样子。

茅焦甩头要走,欣然上前,给他一些秦半两,道:“拿去置办件干净衣服。”

茅焦什么都没说,看了欣然和芸香一眼,瞪了那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连那泛着臭气破包袱,也不要了。

看来这家伙,难不成想破釜沉舟了?

“你给他做什么,他肯定拿去换酒喝了。”茅焦还没走远,那酒保就发话了,那声音还是不冷不热。

“谁还没有个难处时候。”

“就他那德性!”那人不以为然地嗤笑道。

欣然见他一笑,牙齿很白,整整齐齐,英俊人,笑容也那么赏心悦目。

“这位兄台不知怎么称呼?”欣然拱手道。

“我就是个击筑卖艺,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欣然没想到这人如此桀骜不驯,还不好搭讪。

“相识就是有缘,兄台要是有所忌讳,那就当下没说。”欣然见机行事道。

“父母给你取名,就是让人称呼,你以为自己是君王呀,名字还讳莫如深呀。哼,不说拉倒!”芸香气不过,冷言冷语反嗤道。

“你不是秦国人吧。”那人白了芸香一眼,权当没听见,突然冷不丁地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

“秦国人不是武夫,就是农夫,哪有人会长得像你这般细皮嫩肉。”那人打量着欣然,似笑非笑,欣然看他笑容里有一丝诡异,还有一点暧昧。

“高渐离,那儿瞎掰扯啥,有人点名让你击筑!”里面传出来一句呵斥声。

哦,他叫高渐离!

欣然和芸香上了二楼,一张案几,两张相对铺席子。

这位置不错,打开乌木窗,还可以看街面上市井百态,仰头还可以看见黛瓦上澄澈晴空。“一壶好茶,几碟小茶点!”欣然简单地吩咐道。很茶和茶点都端上来。

欣然和芸香倾听楼下高渐离击筑。

筑是这个时代一种很流行乐器。形似筝,有十三条弦,弦下边有柱。演奏时,左手按弦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其声悲亢、激越。

欣然一直不喜欢筑声,它没有古琴悠扬,也没笙箫清越。尤其一帮酒徒聚一起击筑,故作慷慨悲歌,完全领略不到苍凉悲壮气韵,只是感到滑稽。

没想到高渐离击筑,技艺娴熟,如行云流水,时而激扬,时而热切,时而凄婉,让人沉浸!

欣然忍不住细细打量他,他五官立体,棱角分明,面部弧线浑圆,眉眼细长,嘴唇薄而清透,唇线深邃,面部随意一动,总有不同含义面部表情流露,或淡然,或凝重,或不屑。虽然粗布简衣,依然难掩其昂藏气势。

作者有话要说:①“车毂击,民肩摩,市路相排突,号为朝衣而暮衣蔽。”这句话意思就是:车多拥堵,人们挤来挤去,早上穿着衣服赶集,挤一天回来,衣服都成旧衣服了。


第68章 (二)



入夜;咸阳宫灯火通明,大殿上秦王政和王翦、桓齮;杨端等正沙盘上研习攻打邺城作战计划。赵高趋步进殿;谨小慎微地禀报:“陛下,南边天空星陨如雨!”

“什么?”秦王双目凌厉一扫;喝问道。

“陛下,南边天空星陨如雨!”赵高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

“看看去!”秦王眉头一紧,神色肃然;果断地说。

秦王政大步迈出大殿;来到视野空旷广场;果然,漆黑夜色中;有星西北流;或如瓮,或如斗,贯北极,坠者不可胜数,感觉天星摇。

秦王内心陡然不安起来!

“把冯劫、蔚缭、李斯、蒙毅、卢生、侯生等即刻召到咸阳宫!”秦王吩咐道。

“诺!”赵高应声而去。

秦王一甩大袖,大踏步回到大殿三米高台上正襟危坐。

也就一炷香功夫,李斯等人已经陆续到齐了!

以君臣之礼参拜后,秦王开门见山地问道:“诸位爱卿,天空突然星陨如雨,究竟是吉是凶?”

偌大朝殿突然鸦雀无声,众臣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妄言吉凶。没有人率先打破沉默,气氛带着压抑沉静。政觉得头发胀,他闭起双眼,下巴不经意轻微搐动,这么一帮人,连个吭声都没有,他似乎有些恼怒。双眼再睁开时,一道凌厉光,睥睨群臣。

李斯见大家都不言语,好歹他一向自诩博学多才,总不好这时候不吱声,遂出列躬身道:

“陛下,恩师荀子曾说,天行有常,不以尧存,不以桀亡。历史上有许多关于星陨记载,并未见当年有什么异常。陛下为江山黎民殚精竭虑,焚膏继晷,有此明君圣主谋略于朝堂之上,有王翦、桓齮这样威猛将帅征战沙场,攻打邺城,胜券握。陛下但请安心!”

“嗯!”秦王政颔首,轻哼道。

“冯劫,卿以为如何?”政又询问道。

左丞相冯劫,正踌躇,听到秦王点名,急忙出列,忐忑不安地说: “陛下,这里有人对天象比微臣有研究。”冯劫指是侯生、卢生两名术士。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凡人妄自揣测天意,那是要遭天谴。”卢生故作高深道。

“若依卢生所言,那天下研究天象人,是不是都被雷劈了!”桓齮很讨厌那些只会摇唇鼓舌术士,不咸不淡地顶了一句。

“天下研究天象和命数人,自知却不能告知。修行人隐匿深山,自我感悟天地日月星辰,与命数变化,方能得道成仙人。像某些冥顽人,只能通实务,却永远无法通天道,达到至善境界,正所谓‘夏虫不可语冰'①。”侯生不阴不阳地接腔道。

“哼!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桓齮嗤之以鼻道。

“好了,时候不早了,散了吧!”秦王一见大家公然朝堂之上互相嘲弄,不禁皱眉,就下令把他们打发了。

李斯等人跪拜离去!

秦王政感到有些疲倦,看到案台上还堆积如山奏简,斜靠着凭几,准备批阅竹简,翻动几下,手指倏然停滞,内心烦躁不可遏制。他“啪”地一下,把手上竹简一扔,霍地站了起来,寝宫里踱来踱去。

秦王想起连日来为太后进谏而被仗杀谏士。

“天下竟有这么多不知死活人!”秦王心中愤懑地暗道。

一想起自己母后赵姬甘泉宫做那些丑事,秦王心里就心烦意乱。她贵为太后,竟然如此不检点。那次他屏退左右质问母后时,母后竟然振振有词地说,她正当盛年,年轻时候,跟了父王,吃苦头,现先王已经驾崩,寻常人家死了配偶,还可以再嫁,她贵为一国太后,就应该孤独终老吗?母后竟然还以高祖母宣太后为榜样,说她可以公然与义渠王交好,可以公然豢养男宠,为什么她就不能有个可心人侍候。

她纵容嫪毐为所欲为,她竟然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她是他母亲,是大秦国太后,可是她如此不自重,叫他如何敬她?如何维系正常母子关系。

秦王越想心里越恼,胸口窒闷地如鼓足气风箱,堵得发慌。

望夷宫里,欣然突然感受到夏日燥热。她寝宫里百无聊赖,躺卧榻上翻腾,怎么都无法入眠。辗转反侧,越转越难受,估计再这么转下去,骨头都散架了。

欣然起身穿了衣服,想出去透透气。

离寝宫不远,有一处高地,沿着走廊往上走,上面有一座凉亭。这座凉亭不大,却建别致,重要是它地处高处,可以俯瞰整个王宫。夜晚咸阳宫,宫灯烛火明灿,却是一片静谧,看来政还真不是一个贪图享乐,歌舞升平主。

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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