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采摘亲近。
爱西丝的第一反应是塔莎女官那么严谨的人竟然都被乔玛莉在眼皮底下钻了空子,被她不知怎么混到了曼菲士的身边,随后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随口问道,“曼菲士,乔玛莉不是被塔莎安排去管你寝殿里的杂物吗,怎么能跟着你到处走?”
“是我把她调到身边的。”曼菲士漫不经心地回答。
“嗯?为什么,你又看上她啦?”爱西丝不解。
曼菲士正在爱西丝身边昂首挺胸地走着,听到她惊讶就转过脸注视着爱西丝,“这么点小事,王姐很关心吗?乔玛莉不过是亚述的一个舞女,我带她回来是因为她在亚述为我们做过事,现在把她调到身边也是因为她还算机灵,有些实际的用处,没有别的原因,王姐你放心吧。”
爱西丝无语看他,发现弟弟曼菲士连侧脸都英俊得动人心魄,难怪女人们会对他那么痴迷。
心想我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只要你别把那个能闹翻天的利比亚公主嘉芙娜弄进底比斯王宫来烦我,别的女人,特别是乔玛莉这种注定不可能被封做王妃的女人你随便,我才不管。
心里还惦记着卡迭石的战事,没心情多说别的,爱西丝干脆没再吭声。
到了曼菲士的寝殿,荷尔斯将军果然已经等在了那里,听完曼菲士的吩咐后恭敬一躬身,“曼菲士陛下,爱西丝陛下,我明天一早就去准备,两天后可以出发。”
爱西丝嘉许微笑,“好,荷尔斯将军,这次辛苦你了。”
其实依照爱西丝的想法,她更愿意曼菲士这次派给她的是西奴耶将军,西奴耶将军非常的沉着稳重,爱西丝又和他更加熟稔,带他去卡迭石应该更加合适。
不过现在不是挑剔这些的时候,荷尔斯将军年纪比西奴耶大不少,作战经验丰富,爱西丝和曼菲士的父亲尼普禄多法老在位时他就已经为埃及立过不少战功,也是个值得依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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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就启程,时间十分紧迫,爱西丝宫殿里的人都开始脚不沾地的忙碌准备起来,马洛普娜百忙之中还不忘每天来向爱西丝汇报一下王宫中的最新消息。
这两天最引人关注的事情是利比亚使者送来了利比亚王的书信,表明了想把嘉芙娜公主嫁给曼菲士的联姻意图。
曼菲士回答这件事需要等大神官祭祀祈祷,请示过至高无上的阿蒙神的意旨后才能决定,而卡布达大神官不知是不是被曼菲士私下里敲打过了,竟然在收了利比亚人重金的情况下也没有替嘉芙娜公主说话,而是支支吾吾地遵命去了神庙。
据他自称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必须要住进神庙中,连续十天用尼罗河水沐浴然后向神祈祷,十天之后举行祭祀仪式,至少要二十天后才能得到神对这件事的意旨。
嘉芙娜公主气愤焦心,但是因为命运还暂时掌握在卡布达大神官的手里,所以不敢冲去质问他,只能坐立不安地等待,同时改变了攻击目标,不再去欺负凯罗尔,而是把矛头指向了曼菲士身边忽然出现地美貌舞女乔玛莉。
可惜乔玛莉不像凯罗尔那样天真单纯,她常年周旋在亚述贵族中间,对付过不知多少争风吃醋,来找她碴的贵妇人,遇到了嘉芙娜公主正是棋逢对手,不动声色地忍耐了嘉芙娜公主两次之后就设计让嘉芙娜公主在曼菲士面前出了一次丑,嘉芙娜公主在心上人面前丢了颜面,羞愧郁闷,暂时偃旗息鼓,老实待在住处,不再到处闹事了。
爱西丝听了马洛普娜绘声绘色的描述后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曼菲士忽然把乔玛莉带在身边了呢,原来是帮他的宝贝凯罗尔挡祸用的,看来曼菲士对凯罗尔还是很有心的啊!”
玛莎正跪在她的脚边给她戴一副镶嵌有玛瑙珠,绿宝石珠,青金石珠的脚镯,这时就抬头说道,“我觉得曼菲士陛下对凯罗尔有心归有心,但只是在照顾她,对她已经没有宠爱的意思了。”
爱西丝看玛莎总是一副对男女之情无比在行的样子就很好笑,“你又知道了,我怎么觉得曼菲士还是满喜欢凯罗尔的,说不定过段时间还要把她接回底比斯王宫里来。”
玛莎替爱西丝戴好脚镯,再帮她拉拉裙子边,然后站起身来很认真地答道,“爱西丝陛下,我说真的,您可别不相信。”神神秘秘的周围看看,然后低声说道,“我觉得曼菲士陛下现在一定是最喜欢您。”
爱西丝皱眉,“玛莎,连我都成你们没事时消遣打趣的对象了吗!”
玛莎连忙垂下头,“对不起,陛下,是我在没有分寸的乱说话了。”
爱西丝摆摆手,“算了,下回记着别总是乱猜这些事情。”
玛莎答应道,“是,陛下。”然后又很委屈地轻声申诉,“可是我真没有乱说,马洛普娜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们昨天晚上才讨论过。”
马洛普娜在帮爱西丝梳头,听玛莎拉扯上自己忍不住使劲瞪她一眼,连忙在爱西丝身后小心翼翼的解释,“爱西丝陛下,我们不是大胆要在背后议论您,是亚莉放心不下,每天晚上都要我们过去对她说说当天的事情,她好知道我们对您有没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昨天正好说起曼菲士陛下最近来咱们这里和以前的态度不大一样了,亚莉很关心,问了半天,我们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爱西丝叹口气,知道亚莉是真的关心自己,面前这两个侍女其实也是,安抚道,“不用紧张,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爱西丝因为自己女王的身份,经常要受到各种人的爱慕,她都已经见多不怪,不见连亚述新王夏路那样的小孩子都要来对她表一番情意,不少人好像押宝一样的来向她示好求婚,都觉得万一能得到她那就赚到了。
所以爱西丝从来不把侍女们说的谁谁谁对她有情意的话当真,那些被猜测对她有意的人中爱西丝只能从西奴耶将军身上感觉到一些明显且克制的善意,其它人身上她看到最多的都是谋算。
至于情意,就只有伊兹密王子一个能给她这样的感觉。
可是想起卡迭石那让人头疼的局面,爱西丝又十分的不确定起来,站起身在殿内走了两圈,然后停下来吩咐玛莎,“派人去告诉荷尔斯将军,明天一早出发后就全速行进,我要用最短的时间赶到卡迭石去。”
、重逢(二)
灿烂的晨光为美丽的尼罗河披上一件金色的衣服;宽广的河面上密布了五十艘战船;每艘船上都装满了埃及士兵;正是由荷尔斯将军率领的三千人军队整装待发。
战船由长在腓尼基山坡上的雪松木制成;每艘都有一百腕尺长,船身呈拱形;带有缆索;配备弓箭手;在逆流和无风的时候可以由三十名桨手同时划船来保持战船高速前进。
曼菲士一直将爱西丝送到岸边登船的木梯前;站定后说道,“王姐;女人离战场太近不安全,你记得要一直跟在纳克多将军与荷尔斯将军队伍的后面。”
“好的。”
爱西丝穿了一袭白色绣金边的丘尼克;乌黑顺滑的头发上箍着金冠。金冠的样式和曼菲士所戴的差不多,只是更轻巧些,同时将上面的神鹰换成了昂扬灵动的眼镜蛇造型。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她蜜色的肌肤,天生丽质加上保养得当,她的皮肤紧致细滑,在明朗的光线下也看不到一丝瑕疵。
曼菲士看着她,忽然发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姐姐爱西丝的长相,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太熟悉了,熟悉到对方已经成了生活里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好像空气和水,不能缺少,但也不会去刻意留心。
那为什么又忽然开始留意了呢?
曼菲士想了想之后发觉,不是忽然开始留意,而是慢慢留意起来的。从前的爱西丝事事以他为主,虽然是下埃及女王,但是所做的事情都是把她自己放在王妃的位置上,所有的政事都由曼菲士来管,爱西丝自甘从属的地位。
而凯罗尔出现之后,爱西丝就慢慢变了,她的目光慢慢从自己的身上移开,她开始去做下埃及女王该做的事情,她做得很认真,成绩也不错,由一个狠毒妒忌的女人变成了自信傲人的女王,让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要去关注她。
“王姐,阿蒙神会保佑你这趟出行顺利。”
爱西丝点点头,微微一笑,“谢谢你,曼菲士,我走了。”抬脚踏上木梯的第一阶,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如果卡布达大神官敢继续在嘉芙娜公主的事情上胡来你就不用对他再客气,这个人贪婪到为所欲为,神庙里有这样的大神官是对神的亵渎,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管不住他了。”
曼菲士对爱西丝用‘我们’这个词很满意,“放心吧,王姐,我知道怎么办。”
爱西丝相信弟弟曼菲士对付卡布达是没有问题的,卡布达大神官一度算是她的人,不过已经有了不受掌控的趋势,能借助曼菲士的力量把他打压下去也好。
转身再踏上两阶木梯,听到曼菲士又在身后叫她,“姐姐。”
爱西丝回头,曼妙的腰身在不经意间拧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还有什么事?”
曼菲士抿抿薄唇,随即扬起眉毛直视着她的眼睛,“别再去多想伊兹密王子了,那没有意义,别忘了米达文公主是怎么死的。”
爱西丝脸色微变,低声说,“米达文公主的死是意外,曼菲士。”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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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全速行进,以至于报信的士兵前脚才刚到达孟菲斯,爱西丝和荷尔斯将军率领的大队后脚就也到了。
常驻在孟菲斯的泰比亚大神官匆忙来迎接,很惊讶地问,“爱西丝陛下,您怎么亲自来了!?”
“卡迭石的叛乱越闹越大,我不放心,所以准备自己去看看。”
泰比亚大神官很不赞成地摇头,“虽然您是女王,但到底也还是个女人,哪有让女人为了打仗的事情四处奔波的道理,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应该让曼菲士陛下来,您上次去亚述我就已经很不赞成了,这次怎么又这样。”
爱西丝惊讶地看看泰比亚大神官那张年长温雅的脸,在她心里,泰比亚大神官是个很睿智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她感到意外。
就算她最近和曼菲士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也绝对没有互相信任到敢把下埃及的军务整个交给曼菲士的地步,况且叙利亚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