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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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朝-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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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奴婢真的不知。”
萧延意本就有些六神无主,让唤月这样一来,她也跟着慌了起来,可是心底的疑惑却愈发强烈,伸手扶了唤月的手臂让她起来,尽量平静道:“唤月,本宫什么也没问你,你这是在慌什么?”
唤月却是跟没听见萧延意的话似的,一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再抬头时已经满面泪痕,对萧延意哭道:“殿下,您别问奴婢将军的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萧延意心思一转,冷哼了声,端了几分威严出来,喝道:“唤月,本宫问你,本宫是你的主子么?”
唤月慌忙点头称是。
萧延意便又说道:“那主子问你的话,你是不是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唤月便是迟疑又紧张地又点点头。
萧延意便笑了,“那就是了,你知道的你便说与本宫听,你不知道的也没有办法,本宫一向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主子,你何故这么惊慌?还是说,你有什么事要替将军瞒着本宫?”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唤月赶紧又是磕头。
“好,那本宫问你。适才在宫宴的殿外,那些个夫人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唤月慌忙摇头,“当时离得远,奴婢没听见。”
萧延意无奈一笑,耐心道:“好,你没听见,那本宫就学给你听,然后看看,你能不能给本宫解惑?”
“奴婢不能!”唤月条件反射般地便脱口而出,说完也觉失言,赶紧又说道:“殿下,宫中最忌饶舌传话的事,奴婢不敢多听,也不敢妄加评断。”
萧延意闻言面露几分薄怒,斥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本宫不守规矩,犯了宫中的忌讳?”
唤月哪吃得了这么重的话,头在地上几乎要磕出血来,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哭着说:“奴婢不敢,殿下恕罪。”
萧延意这才和缓了几分神色,轻柔说道:“得了,快起来吧,今儿这事也是本宫的不是,听了些闲话,心里就好奇,想着你是将军府里的旧人,有些事问你最是方便,就跟你闲聊会儿,怎地弄成这样,倒好像是多严重的事似的。现在也没个外人,就是咱俩,你说我听,谁也不会往外传出去不是?你但说无妨。本宫与将军之间的事,你也是知道的,若真是什么有辱将军名声的事,我自是不会跟外人说,再说了,如今那些个不相干的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眼睛的,怎么偏生就不能让我知道么?”
唤月听了萧延意的话,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泣道:“殿下明鉴,将军大人洁身自好,真没有她们说的那样的事。”
萧延意点头,“将军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的,只是的确也有些疑惑,那之前将军的未婚妻到底是怎么死的?”
“病……病死的……”唤月结巴道。
“哦,那得的是什么病?”
“先天不足的弱症……”
“正好是三年多以前,将军带兵杀回京里那日去的?”
“是……那日皇城里火光冲天,京里乱成一片,姑娘受不住惊吓……就一口气没上来……”
“那她腹中的孩子呢?”萧延意一刻不停,状似不经意似的问道。
“孩子也一起没了。”唤月本就极其紧张,萧延意问话,她丝毫不敢怠慢,直觉便回了话,话一出口,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当场就又匆忙改口,“错了……没有……没有孩子,哪里有孩子……”
萧延意却笑了,“好了唤月,何必替将军瞒着,你以为本宫心这么小?那时本宫跟将军之间还没有如今的情意,那女子又是父皇已经指给了他的未婚妻,当初只是因为出征在即,时间仓促,才是没有立即举行大婚之礼,二人私下有情,也有婚约,若是有了夫妻之实,虽说是略有出格,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又何必瞒我?”
唤月此刻也终于明白,萧延意决意要问清楚此事,她是怎么也躲不过了,心中一横,只得瑟瑟地抬起头对萧延意道:“殿下,将军大人跟他未婚妻子并未有任何的情意,那女人虽然是难产而亡,一尸两命,但是腹中的胎儿却绝不是将军的。这事当时将军府上下很多人都知道,可是谁敢暗地里说此事,都没一个有好下场。老夫人曾说过,有人再敢提一句这事,别说是他一人的命,全家都别想逃了。奴婢实在是不敢说,也不愿说,毕竟奴婢在将军府伺候过,此事关系到将军的颜面,奴婢知道这里的利害,所以即便听旁人误说了此事,奴婢也不敢讲明真情,因为真情更是让将军颜面扫地。”
萧延意其实此前嬉笑怒骂,都是强自镇定地在套唤月的话,心里却早就随着唤月越来越明显的态度拧成了一团。
她哪里有她自己说的那样大度,这是她记忆中第一次喜欢了一个男子,并且与他许下了终身,虽说过往之时的事原本与她无碍,何况那人也已经不在人世,但是她心底多少总是有些在意魏不争是不是也曾爱过那个女子,以往魏不争说没有,她便也是信了,可是今天竟然听说,二人还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她如何还受得了?
若是无情,又怎会大婚都没举行,就能有了孩子?魏不争那样一个恪守规矩的人,如何会做这出格之事,除非是太过情难自禁才会越了雷池。
她越想心里越酸,再想魏不争竟是只言不曾提过这事,怕是因为他的心虚,便更觉得难过。
可是她断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许给魏不争这样的男子,怎还会红杏出墙?要嫁给那样皓然刚正的男儿,怎还敢不守妇道,让他为此蒙羞?
萧延意心中的酸,忽地就变成了恼,继而又变成了疼。
难怪他不说,难为他没法说,那可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和骄傲。
萧延意自己抬手拆下头上最后一支发钗,让长发如瀑地披了下来,闭了闭略有些酸涩的眼,对唤月道:“帮我梳洗吧。”
唤月闻言似是有些迷惑,但是依旧是赶紧起身帮萧延意拿了梳子梳理好长发,再又要去端水,萧延意轻声似呢喃般地对她说道:“今天的话,就当你没说过,我也没听过,咱们都忘了吧……”
  
42公主还朝
静谧的懿祥宫里;萧延意遣退了所有的人,只一人伴着明灭的烛灯有些失神地靠在榻上。
殿里有一股暖甜的淡淡香气萦绕;让人心里不觉就多了几分安稳。那是魏不争特别让人配了,给她殿里送来的熏香;那时,甚至他们还没有彼此许过终身。
萧延意最近操劳的事,烦心的事也多;所以偶尔腻味起来;不是没有想过;当初若是没有回来该多好;那么,她便还是小镇里那个人人都喜欢的无忧无虑的小女子。
如今;锦衣玉食,也不过是片刻惊艳,执掌天下,莫说如今还为时过早,她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即便已经能做到,对她来说只是压力更大而已。至于亲情之上,虽然如今有了弟弟又有了姑母这样的血亲,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但是当初只与吕氏夫妇在一起时,虽与他们没有血缘,却也不曾觉过有什么缺憾。
偶尔想起自己当做了三年家的那个繁花开满的院落,那质朴而温馨的几间瓦房,萧延意总是难免有些怀念和惆怅。
扶手磨得发亮的那把红木椅子是爹的最爱,他总是坐在门口边,望着他一院子的杰作欣慰地傻笑。娘呢,则是喜欢呆在窗口下的那个古朴的小木桌边温柔地望着她爹和她,木桌上永远放着针线的篮子,篮子满是五颜六色的丝线,娘最爱亲手给她跟爹一件件地绣着衣裳。
有只黑白黄三色的大花猫最爱在到她家院里串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从墙头忽然蹿下来,一次还踩翻了爹的一盆花,爹拿着扫把满院地追打它。只是隔不几天,它还会来,然后理所当然地在院口的台阶处趴下,一双眼慵懒地看着萧延意,撒娇地喵上几声。萧延意就会去给它找吃食,当初就是无意中喂了它一次,哪想它就赖上了自己,可是原本动了要养它的心思,它却还呆不住,自己总要跑出去,只是饿了时又会回来。也不知,自己走了后,可还有人喂养它。
还有那临家的绣儿,不知现在是不是嫁给了她心仪的郎中,还是跟青梅竹马的表兄结了连理,对门的玉梅是不是还是那么醉心于煮酒烹茶,最爱在她的小屋里坐着,让她烹出一室的馨香,附近的小姐妹几个闲话家常。转弯那家的邱家大哥也不知娶上媳妇没有,有一阵他总是钓了鱼或是摘了果子来给她,她却怕担不起那份情意,辗转表示了自己的心思,邱大哥再看她时,眼里便总是有些失落。
那一切,再也回不去了吧?就在那个叫魏不争的男人闯入她的生活以后。
萧延意至今都是有些糊涂,她如何便是那样毫不犹豫地跟了魏不争回来。
她总记得,那天她一早就是心情特别好,便张罗着说,要自己给爹娘煮饭,才是要去市场买些菜回来,迎面出去,便被街头另一端来的气派的车队唬了一愣。
队中骑在马上那个一身戎装的男子,好似天兵下凡一般器宇轩昂,她看得不禁有些痴。而那人似是也在马上见到了她,呆愣片刻,竟是策马疾奔了几步,在她面前骤然勒住缰绳,随着马儿一声长嘶,那将军翻身下马,毫不迟疑地跪在她面前说:“臣拜见公主。”
萧延意都有些傻了,为他这一跪,为他这称呼,更为这个让她心跳加速的他。
他说她是公主,她虽是惊讶的无以复加,但却是丝毫没有怀疑,他说要她回京,她心中忐忑,却是无法拒绝。
于是,她就跟着他回来了,带着欣喜和雀跃的心情,那么一点点紧张也被期待所覆盖。她有时也忍不住会想,她的期待中或许那陌生而高贵的公主身份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那个英挺浩然的将军将会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好像,他就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似的。
她已经十八岁,以往并非没有人来说过媒,爹娘也并非没有操心过她的婚事,但是,她那时却总说不出自己到底中意个怎样的人。直到魏不争出现的那一刻,似乎一切便都明朗了起来。就是他那样的眉眼,就是他那样的身形,就是他那样的气度,就是他那样的风采,甚至就是他那样的声音和他那样的神态。
他似乎就是她一直在等,又不知道到底等得是谁的那个人。
她回京的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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