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管家诚惶诚恐:“算盘罢了,能成什么事情,以后能比得上少爷一二就是我家祖宗积福了。”
嘉木出口讽道:“沈伯这话过了,嘉木只是投了个好胎,哪能和佑良相比?有侧夫人扶持,有个好爹爹为他着想,他日,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沈家门小户矮,以后肯定是容不下佑良这尊大佛的。”
此话一出,众人看嘉木的眼神都变了。
沈管家额头汗水流得更欢快了,他抹抹汗,干笑道:“承少爷的吉言了。”
沈夫人出言打马虎眼:“大中午的,咱们在这讨论前程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填饱肚子来得实在。月苏,去告诉厨房,开饭,上菜。”
一顿饭,有人食不知味,有人逢场作戏,真心实意不知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o^)~
忘记设时间了,_|||
、孩子把戏(下)
西和的事闹得满府皆知,沈老爷便寻了个时间单独找西和说话。甄戚若幸灾乐祸地望着西和垂头丧气地出来,嘴巴不停歇地明讽暗刺,说得好不痛快!
西和不理他,直接越过人,走自己的路,甄戚若气急败坏之下,嘴上如抹了辣椒酱,火力全开,炮轰西和。
过了几日,终于有了一丝线索。出事后,锄红一直想将功折罪,可苦于没有机会。幸亏,庭轩阁内有个侍伶记得那人身上一股淡淡清香。
有了十足的把握,嘉木请了所有人到汀花厅集合,还喊上了吕先生。汀花厅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沈家的下人。大家议论纷纷,猜测少爷召集他们的目的。扶风和扫茗带着一些人站在门外把守,生怕人跑了。
沈老爷坐在上首,面色如常,一双眼紧闭,让人不知他在想什么。沈夫人面色复杂,似恼怒,似担心,双眼随着嘉木的身影而转动。侧夫人拉着沈佑良说话,亲热极了,反观甄戚若,一反常态,低着头,不言不语。
嘉木起身,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今日,请大家来,只为了一个公道。想必,大家都知道,西和少爷的事情,我今天在此,便是为了替他讨个公道。”
众人哗然,窃窃私语声由小变大。沈老爷咳嗽几声,镇住在场的人,“嘉木,继续说。”
嘉木微笑,道:“涉事的两人,据说是沈家的小厮和侍伶,他们就在你们中间。”
下人们面面相窥,左右四散开,唯恐惹祸上身。锄红抓住一人,拉扯着出来,道:“少爷,就是他。”
那人心虚地抬头看了眼嘉木,然后飞快地低下头,嘴里大喊冤枉。嘉木转身,问道:“爹亲,你可认识这人?”
沈夫人身旁的月苏脱口而出:“这是侧夫人院里的越清。”
侧夫人一听,瞟一眼跪着的人,笑道:“我可没见过这人,月苏是不是记错了?”
月苏解释说:“越清身上有狐臭,所以干得是扫地的活,侧夫人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原来是这样”,嘉木朗声道:“庭轩阁中的人记得那位侍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我特地请他们混在下人里面找人,最后找到的便是越清,想来应该不会错。越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越清不死心,狡辩道:“香味又不是只有我有,其他人肯定也是有的。”
“是,可,用来掩盖狐臭的蝶嗅只有你用了。”
越清不说话了,苍白着一张脸,磕头求饶。另一位小厮,他们没有想到,竟然是外人假扮,为了找那人,他们费了不少时间,好在,不负苦心人,人被他们找到了。
“带上来。”
乞丐柳三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他能有幸进沈府两次。第一次是兴奋,第二次则是怀着担忧。他跪在沈家老爷面前,说清了事情的经过,忐忑不安等着发落。
嘉木喝道:“柳三,你还不快把实情说出?”
柳三抖索下身子,颤抖地说道:“有天,一位好看的公子找到我,说要和我做笔买卖。我问了问,事情简单,钱又给的多,我便答应了。等约定的那日,那位公子偷偷打开后门放我进来,我当时并不知晓进的是沈府,如果知道,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会接活。那人带我在一个假山后面躲避,让我等会再进去报信。我探出头,悄悄观察周围的情况。果然,那位公子说得成真,我亲眼见到这位漂亮少爷跑出门。过了会,我走出来,按照好看公子教的说了一遍,我就走了。”
“你能认出指使你的人吗?”
柳三点点头,指向甄戚若身旁的明艳。
明艳丝毫不紧张,他口气嚣张,骂道:“哪来的贱胚子,敢诬陷我。”转而,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道:“少爷,你要给我做主啊!”
甄戚若拍拍明艳的手,安慰道:“我一定给你做主。”
西和笑道,“柳三,人家不承认,吃苦得可是你。沈家一向心善,但那是因为没对沈家人下手,而今,你犯了沈家的忌讳,你觉得沈老爷能轻易饶了你!有钱能使鬼推磨,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西和,你胡说什么,沈家岂容你诬蔑!老爷,你听听,西和这是在败坏沈家的名声啊!”侧夫人剐了一眼西和,转头向沈老爷告状。
沈老爷不悦道:”青霖,你坐着便是,何必开口蹚浑水。况且,西和说得没错,若是连家人受伤害都能不管,与禽兽有什么区别?”
侧夫人被沈老爷一句话逼得无话可说,恨恨地瞪了西和一眼,不再说话。
柳三早已傻眼了,都是贪心惹得祸,现在可好,惹恼了沈家,能有他好果子吃吗?今天,能活着出去,就是伽蓝神保佑了。如今之计,只能咬死那个人了。
“两位少爷,我说得都是实话啊!不信,你去问我的朋友苏何,他也曾见过那位公子一面。”柳三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搬出了他的朋友给他作证。
嘉木使个眼色,锄红出去找扶风。不久,扶风领着一人进来。那人蓝色布衣,头发连一根丝都捋得直直的,长得不算绝色,但清清爽爽,让人一见便好感顿生。
西和随意瞟了一眼那人的小指,一朵妖娆的伽蓝花含苞待放,果真是个伽蓝!一个未婚嫁的伽蓝和乞丐成了朋友,奇怪的组合!
那人行礼毕,大方地介绍自己:“在下姓苏,单名一何,是个刺绣坊的老板。不知沈老爷找在下有何指教?”
嘉木一笑,“苏老板不要紧张,请苏老板来不过是为一件事。您的朋友柳三说,您曾经见过前几日找他的公子一面,我想请您指出那人,为柳三洗清冤屈。”
苏何应允:“好,但,我希望沈家不要追究我朋友的罪责。”
“成交。”
苏何放眼望去,一个,一个,他的手指向了甄戚若的后面,明艳站的位置。
明艳依旧不松口,大喊冤枉:“西和少爷,我知道少爷以前欺负过您,可,您不能因为一己的仇怨,而诬陷我,间接达到陷害少爷的目的。”
西和冷冷道:“好个颠倒黑白的奴才,生得一张利嘴。我看,沈家是容不下你了,趁早赶出府,也免得耽误你寻高枝。”
甄戚若骂道:“安西和,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被明艳说中你心中的龌蹉事了吗?”
嘉木大声道:“人证在前,明艳你还有什么可说?”
“明艳不服,他们和西和少爷串通一气,胡说八道,陷害我。”
嘉木冷笑:“陷害你干嘛?一个小小的侍伶,西和若想惩罚你,有千百种法子,何必挑个最辛苦的?而且,那两人与西和根本不认识,怎么串通?”
“这。。。。。。”明艳无话可说了。
甄戚若慌了,明艳显然已经承认了,那么,他是不是该先发制人呢?想到会发生的事,明艳对不起了,甄戚若狠狠心,一脚踢向明艳。明艳不防备,踢翻在地,捂着胳膊,嘴里痛得哼哼。
“这个贱奴才,是谁给了你天大的胆子,去算计西和?幸好,西和没事,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说完,不解气地踢了人几脚。
明艳想不到少爷会舍弃他而保全自己,不过,这个答案,他早在替少爷办事时,就该想到了。少爷,既然你不想明艳活,明艳死也要拖着你。
艰难地爬起,明艳喘口气道:“少爷,您好狠的心。如果不是您借给明艳胆子,明艳又岂会去冤枉西和少爷呢?”
“你,你胡说。。。。。。”甄戚若惊慌地指着明艳道。
“我胡说,越清也是知晓的,少爷您问问他,是不是我家少爷的主意?”
越清胡乱点头。
事情大白在人前,任凭甄戚若磨破嘴皮子,也无济于事了。厅上的人,表情各异,侧夫人抱着甄戚若哭泣,俨然是预料到了甄戚若的下场,沈佑良依旧是不关己事,如同看戏般默然,沈夫人看着上首的沈老爷,等着一个答复。
沈老爷发话:“戚若,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我还能念在死去老夫人的份上,不赶你出府,不然,以后,你的生死,与沈府再无瓜葛。”
甄戚若毕竟是个九岁的孩子,灌输得再多阴谋心思,也抵不过涉世未深四字,在听到沈老爷的话后,害怕了。安排人偷书,毁坏书籍,使先生厌恶西和,一件件事,一环套着一环,恶意昭昭。
吕先生在一旁听完,目瞪口呆。他竟被一个九岁的孩子戏弄,冤枉了自己的学生,唉,老糊涂了,等会定要好好和安西和道歉。
事实摆在大家的面前,嘉木不想多说,这件事的处置权,他交给了爹爹。
沈老爷恨声道:“戚若,沈家供你上了多年的淑仪堂,你的礼义廉耻都念到狗肚子了吗?好的不学,偏学些害人的招术,沈家哪里亏待你了,你费尽心机对付西和?”
半晌,沈老爷叹口气道:“我看在老夫人的面上不逐你出府,但留你在府里终究是个祸害,明日起你搬到乡下的别院去住,好好修生养性,等什么时候歇了你害人的念头,你再回来吧!”
这是要幽禁他吗?不,不行,他不能去乡下。甄戚若跪下道:“叔夫,叔夫,我不要去乡下。。。。。。”
沈老爷不再开口,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花光了他全身的力气,从小在他跟前养大的孩子,竟会做出歹毒之事害他的儿媳,如果不是西和坚持,他恐怕又会心软,息事宁人了!
侧夫人坚定道:“戚若,你明日就走。”说完,不舍地抱着戚若哭起来,心里对两个孩子的仇恨又添了一笔。
第二日,甄戚若的哭泣声绕着沈家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