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响起,陈更转身害怕得立刻跪下,门口的侍卫们早他一会跪倒了。陈更心里后怕了,如果不是君上出声,他是不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啊!
“拜见君上。”说完,陈更磕了个响头,把礼仪做足了。
“起来吧,陈当家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陈更脸一白,心里回想着方才是否说了忌讳的言词。落在凤云天的眼里,陈当家走神了,这当然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因而他提高声音,“陈当家怎么不开口,是做了亏心事吗?”
“草民,草民冤枉啊!草民只是在问两位侍卫大人君上何时会召见我。”陈更结结巴巴地解释,怕君上一个不耐,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好了,寡人开个玩笑,陈当家急什么。”凤云天嗤笑,这人开不得玩笑,一点也没意思。
凤云天率先撇下众臣进殿坐在龙座上俯视下方,“既然人到齐了,咱们开始吧,冥韶代替寡人审理这个案子,寡人累了,接下来听审好了。”
“臣遵旨。”
凤冥韶站在中央,目光如炬,令在场人身上一重,头不由地低下,不敢与他相对视。“沈当家把斗茶会前后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一遍,我想听实话。”
沈老爷别的没有,满嘴的大实话,认真地将所有的事情说了,嘉木在旁补充一两句,整个事情算是串起来了。
陈更糊涂了,沈家的事干嘛找上他,莫不是他们的事情东窗事发了,可是目前为止,陈星依旧好好地在殿上呢!
“陈星轮到你了。”
陈星再一次重复他察觉沈家阴谋的过程,举了证人若干,一副你若不信他所说,可以找人前来问话,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况且他有理有据,怕什么呢!
两人说话完毕,由凤冥韶决断。两人各自有理,凤冥韶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处理了,这案子疑点太多了,只能十天后再审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发文发错了,刚纠正了,想看新章节的亲点48章就好,实在抱歉,这种错误以后某青不会再犯了!
、明察暗访
沈家七人并没有回到牢中,而是交由三公子看管,名正言顺地住进了三公子府。
七人的住处被安排在梅沁院,院中的空地上红梅朵朵,煞是喜庆,只是对他们这些不懂风雅之人,倒是暴殄天物了。
西和一个人住在华荣阁,离三公子的燕浮院仅隔了堵墙。而且阁中侍伶十人,小厮八人,管事两名,皆是围着西和转悠,把西和当成了半个主子看待。
若是上述这些嘉木觉得还是有理由安慰下自己,但三公子时不时的嘘寒问暖,照顾有加,嘉木不得不怀疑三公子别有用心了。
虽然这个节骨眼上,还想着男男私情,实在是不靠谱,可他无法抵挡一颗“吃醋”的心作祟,脑子里整天琢磨三公子的用意。
如今他们人在矮檐下,但是没必要舍了西和做为庇佑的代价,若三公子真的打着这个主意,那么他无论如何也要护住西和。
不过说来三公子对西和的态度怪异得很。一方面体贴入微,另一方面似乎对西和恨得咬牙切齿。难不成他还没意识到他喜欢上西和了?
这个荒诞的想法在他们来府里第三天的接风宴上被打破了,三公子亲手夹菜给西和,并且桌上的菜大半是西和爱吃的,他忍不住了,借口身子不适撂下筷子愤怒离场。
沈老爷颇恨铁不成钢地替儿子向三公子赔罪,虽然他心里也是反感三公子格外照顾西和的举动,可他为了案子不能与三公子翻脸。
三公子笑笑,没有怪罪嘉木无礼,反而是用欣赏的眼光望着嘉木离去的方向。
第二日,三公子派人请了嘉木过去。嘉木也不担心三公子找他是饭后算账,跟着小厮去了登高亭。
三公子一席白衣,正举目远望,见人到了,一把拉过嘉木坐下说话。“我们两个需要合作。”
他的话,嘉木不懂,他们不是正在合作吗?“三公子这话是何意?”
“何意?你知道我为什么待安西和比任何人都好吗?因为白银画。”白银画头一回请求他照顾一人,即使那人是他最讨厌的,他也得应下。
白银画是西和的好友,也是唯一的好友,若是他的话,也能理解了,怪不得三公子会恨上西和了。“我要做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凤冥韶说出了他的计划,“你缠着安西和,我看好银子,一定不能让他们见面。”两个人一碰到,他们两个就可以滚远点,省得被人嫌弃。
嘉木也是有过深刻体会,自然明白凤冥韶的担忧,“包我身上了。”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看着嘉木远去的背影,刚到的白银画转头问道。
凤冥韶不想多说,“没什么。你找我什么事?”肯定又跟安西和有关。
白银画凑过身,“西和也怎么样了?”
每日一问,凤冥韶很想冲动一把问问银子怎么不关心关心他呢?“挺好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我……”白银画迟疑了,如果不是担心上次的事西和还怪他,他必定飞奔着去找人。
“要你管,做你的事去。”白银画怒气冲冲地丢下一句话,落荒而逃了。
凤冥韶静静地望着银子慌乱逃走的背影,打心底里高兴,看来银子不会主动现身在安西和面前了。
夜晚,红烛高悬,灯花报响,四人坐在桌前商量要事。“我已向君上求情一月后再审问,所以沈老爷你们估计还要在华都呆一段时间,沈老爷最好还是修书回家报备一声为好,免得夫人担心。”
沈老爷感激地朝人笑笑,“多谢三公子提醒。对了,案子咱们应该从哪着手呢?”
“我们从盗贼下手,盗贼人多,不易隐藏踪迹。”人一多,留下的痕迹也会多,露出的马脚也是。
“嗯,陈更那里也要有人监视,最好能混进去,这样一来可能会找到消失的罐子。”罐子应该是在陈更那里,不然一个客栈是藏不了的,很容易被人发现,西和想。
凤冥韶对两家恩怨了解得清清楚楚,而且他们推测过陈更与陈星联手了,并且陈更的背后有个大人物替他撑腰,否则他胆大妄为到陷害沈家的地步。只是不知会是谁?他哥哥吗?那这个案子越发有趣了,皇伯父也能看场好戏了,哈哈!
“我会派手下的人密切注意这两人的。”
凤冥韶带着手下在外奔波寻找罐子的下落和盗贼的踪影,嘉木他们也没躲在府内清闲,虽然他们不能正大光明地出去,乔装一番,也不会有熟人认出他们。
沈老爷留守府中,其余人等出去找线索。三人一组,嘉木他们跟着路师傅去了升云客栈,案子初始的地方。
他们扮成了祖孙三人,穿着沾了污垢的棉袄,进门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小二哥勤快地上了一壶茶,几盘糕点。此时,客栈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
路师傅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借着人生地不熟拉住了要走的小二哥。小二哥环顾四周,在瞄到舒掌柜时特别多看了几眼,见掌柜忙着算账时他才放心地打开了话匣子。
路师傅用羡慕的口吻说道:“看城里多么太平,哪像我们乡下,大白天都能进贼。”他酸溜溜的表情十足地是在嫉妒华都的百姓啊!
小二哥得意地笑笑,接受了路师傅的赞扬,“华都是君上脚下,都城府的官兵们自然要保护要君上的脚了。”不过,他的语气一转,吐露愁苦:“您老刚来华都,肯定没听说我家被盗的事,唉,那伙贼人可把我们害苦了呦!”
嘉木装作好奇的样子,央求小二哥把事情仔细和他们说说。
小二哥说得唾沫横飞,西和与嘉木更是配合得体,是不是几声抽气,大大满足了小二哥说事的炫耀心,搜肠刮肚地想了不少惊险的情节进去。
西和关心地瞅了小二哥一眼,“盗贼抓住了吗?”
小二哥摇摇头,声音颇为愤慨,“郑大人在客栈里搜了一趟又一趟,却什么也没翻到,而且还将客栈失窃的事宣扬了出去,害得客人都不敢上门了。”
路师傅理解小二哥的心情,陪着他一起骂光吃饭不干活的官兵们,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嘉木“咦”地叫道:“不是说是沈家的老爷指使的吗?怎么不严刑拷问他呢?”
小二哥咽下嘴里的水,“怎么可能,当初丢东西时沈老爷的脸白得跟鬼没两样了,如果他真是主谋,他演得可以去当鬼了。相反陷害他的人整日笑着,不怀好意,而且……呵呵!”
说到几人感兴趣的地方,小二哥却突然停了嘴笑了起来,好像掌握了了不得的秘密而洋洋自得。三人追问下去,小二哥喝了口水,悄声说了起来。
“我也是听后院照管马车的伙计说的,他发现笑面虎的马车在出事那天晚上出门了,在大家熟睡的时候出去,里面肯定有鬼了。”
“他为什么会知道?未卜先知?”难道他那时清醒了?西和猜测。
小二哥哈哈大笑,“他平时最见不得马车弄脏了,因此每辆马车回来他都会擦擦轴轮,所以有没有出去他一清二楚了。”
三人回了府,这次算是大丰收了,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老爷,沈老爷同样是一脸兴奋,老天爷也在帮他们啊!
凤冥韶带着白银画在外面找盗贼的下落,原本白银画是懒得动弹,他宁愿呆在府里看着西和,却因为凤冥韶的一句“早点洗脱沈家人的罪名”,而心甘情愿地跟随在凤冥韶左右。
这令凤冥韶对安西和的憎恨又上了一层,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别人着急,滋味可不好受啊!憋屈的是他还不能露出一点不满,得一脸高兴,不然银子转眼就跟他闹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帐教他一哭二闹的。
风火山上的九流打了个喷嚏,这是哪个徒弟在骂他了呢?
两人今天去了都城府,郑大人那一点线索也没有,朝廷发俸禄给他还不如给狗呢,至少狗既护院又能逗人开心。
沈家的人听到三公子回府了,立马跑去求见,有大事商量。凤冥韶请了人进屋,上了好茶。
沈老爷把今日的事详细地说了遍,有了人证,他们的胜算多了不少。凤冥韶也为他们开心,毕竟沈家早日回了天枢,他就能拐了银子去西北走走了。
“明日咱们兵分两路,你们去陈更的住处,我去城外看看。”凤冥韶得到了消息,他要找的人可能在城外。
三人同意了,就按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