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和鄙夷地看了陈更一眼,都这样了陈更还不说实话快快认罪,杀头也活该!
凤冥韶心想陈更一副无辜的样子,难道有什么后招吗?不过正如陈更说的,他们除了管家没有其他的证人,这样一来,该怎么办呢?
小五在角落里打着手势,这是凤冥韶手下人传递消息的一种。凤冥韶借着如厕的名义,偷溜了出殿。
“什么事?”凤冥韶拉着人到柱子后说话。
“公子,您不是派我们去守着梧桐巷,因为前几天大公子的人进了巷子,我们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只能远远观望。而从那天起,陈府的人好像消失了似的,没有出过门。今天等大公子的人离开后,我们进入一看,陈府就是一座空宅,小厮们都不见了。可能已经咔嚓了。”
“杀人灭口吗?”凤冥韶喃喃自语。
凤冥韶进入时,群臣正要退朝,原来君上醒了后肚子饿,所以为表他的恩典,特地赐食于群臣。凤冥韶吁了口气,他皇伯父应该看出了他的困境,不然也不会解散群臣,替他争取时间。
他们留在殿内,凤冥韶把情况与他们一说,众人皆皱起了眉。“没有真凭实据,而已有的只有两个证人了,不过结果如何,沈家的罪总算是推翻了。”凤冥韶觉得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敢问三公子,陈家后面的人可是大公子?”沈老爷虽然心里有点模糊想法,但他还是想确认下。
“是的。”
“这样啊,沈家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陈家有人撑腰,沈家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唯有找个与大公子旗鼓相当的人才是上策。
凤冥韶微微一笑,“沈当家经此一事,你还认为我大哥会把我们的关系当成是普通朋友吗?”
是呀!沈家人心里明白他们身上已经打下了“三公子一派”的烙印,怎么也擦不去了。
事情的后续就像是他们预料到的,升云客栈伙计、更夫、梧桐巷八人都不肯再多说一句,管家也是如此,但值得庆幸的是沈家的人无罪释放。
王管事因为故意诬陷他人,充军边疆,陈更也没幸免,管教不力纵仆偷盗,当场打了二十板子,罚金百两,更夫、伙计、梧桐巷的人打板子十板。
隔日是个黄道吉日,君上为斗茶会的前三名补上了赏赐仪式,陈家、天越因为牵扯了沈家一案,而被君上取消了名次,四年的工夫化为了乌有。
作者有话要说:“义弟”不过是凤冥韶随口说的,当不得真!
、立主前奏
华都的事一了,沈家人也要启程了。虽然有依依不舍,但是一想到明年六月的再见,倒少了份失落。
凤冥韶从沈家案子一了结就开始如临大敌,每日防着银子与西和见面,生怕银子跟着西和走了。嘉木也被他拉着一块监视,好在两人目标一致,行动上以凤冥韶为首,两人配合起来相当默契。
沈家离开的日子定在十二月中,也就是三天后。三天后,三公子府外停着两辆马车,跟来时一样,不同的是此刻八人恨不得能插上双翅膀飞回天枢,离家太久,思念已经泛滥成灾。
“三公子,送到门外就行了。”三公子的盛情,总是令沈老爷吃不消。
沈老爷的推却正中了凤冥韶的下怀,不过他面上推辞了几次,“沈老爷不必客套了,反正我也无事正好送你们出城。”
两人推来推去的结果便是凤冥韶让了步。府门前来往的人不多,又是自己的地盘,凤冥韶很放心银子与西和说临别话。
到了上车的时候,凤冥韶面色凝重,虽与沈老爷说话,眼睛却瞟到银子那边了。小五睁大眼,一点不敢懈怠,如果白公子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公子肯定扒了他们的皮。
直到马车远去,白银画也没流露出要一起离开的意思,他站在原地,挥着手静静地看着马车没入人流里不见了。“我们回去吧!”
凤冥韶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或许是他听错了,“你说什么?”
“人都走了,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白银画心里狂喜,被西和说中了,冥韶果然是在紧张他的去留。一想到冥韶这样的天皇贵胄也会担心人,他的心里就不由高兴。
“你不去追安西和?”凤冥韶试探着问道,说完他就想打自己嘴巴子了,本来银子忘了正好,他一提没准银子就立马走了。
“我还是先陪你去西北,省得某人天天浪费口水在叔叔面前说我们的婚事。”便宜他了,白银画想。
“哎,哎,我们明天就动身去西北。”凤冥韶开心坏了,如此容易就劝动西和去见他父王,他以前还烦恼什么呢!
白银画好像预料到了,“你去不了的。”
凤冥韶还想问缘由时,太侍豆子前来喧君上的旨意了。〃王爷,君上跟君后外出一个月,这一个月朝中的事务全托给你了。〃
“皇伯父……”凤冥韶忍不住哀嚎。
听说那日连驶出了城外的沈家马车里的人也听到了凤冥韶凄惨的叫声。
凤冥韶在华都忙着脚不沾地地处理政事,而沈家人也回到了天枢。天枢城一如往日地热闹,对这些离家多日的游子们来说格外地亲切。
几人在街头分了手,马车载着沈家三人朝旗轩巷驶去。沈家门楣上挂了红稠,刷了新漆,光华毕现,一眼就令人看出了沈家有喜事了。
门口站满了人,仆人主子大大小小挤在门口,就为了等候离家许久的老爷,顺便送上恭喜话,若是能得个赏赐就更好了。
人群里最为激动的当属沈夫人了,一个多月的担惊受怕,又有三人犯了欺君之罪投入大牢的消息传来,他当时也不知该如何做。白天装着没事人管理家中事务,过问茶行的生意,晚上在无人时才敢小声哭会。一个是他的夫君,一个是他的儿子,还有一个是他儿媳,都是他的心头肉,掌中宝,如果失去了他们,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好在伽蓝神显灵,有贵人相助,三人平安归来,改日他定要带着三人去伽蓝寺拜神谢恩去。
侧夫人穿了新衣,面无表情,心里不断怨恨伽蓝神不长眼,没听到他的祷告,竟然让他厌恶的三人回来了,为何你们不死在华都呢?死了,也省了他不少事。
甄戚若站在侧夫人身边,无聊地四处张望,嘉木怎么还不到?今日他特地盛装打扮,就是为了能在嘉木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可是人不到他穿什么都是白搭。
沈管家带着沈佑良与一些仆人在巷口等着,他们是报信的人,一旦沈老爷的马车到了,他们边跑边报喜讯。
马车一路慢行急驰,很快就到了旗轩巷。沈管家派人去与夫人们说这个好消息,他自己则跟随在马车边跟车内的沈老爷说着离开后的事。
旗轩巷内的人都被沈家这阵仗轰动了,一窝蜂地跑到了沈府门前讨杯喜酒喝喝。马车到了陈府门口,举着两串鞭炮的仆人立刻点火,噼里啪啦一阵响,既有欢庆之意,又有去晦的意味。
三人下了马车,仆人们就跟商量好似的,一齐大声贺道:“恭喜老爷赢回魁首。”
沈老爷愣了愣,他身后的嘉木推了把,他才回过神,“全部赏一钱银子啊!”
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沈老爷忙着招待,连句话他也顾不上与沈夫人多说。沈夫人只能拉着西和到后院说话,嘉木则留下帮忙。
西和详细地说了一遍,总算满足了沈夫人的一颗好奇心。“叔叔,家中如何?”他指的是他们出事时家里的情况。
“还好,只是走了些人。也有人造谣生事,我已经将人逐出府了。”
西和瞧沈夫人平静的神色,似乎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但是夫人不想说,他也只有打消再问下去的念头了。“对了,月苏呢?怎么不见他?”
“他在厨房帮忙呢!”沈夫人的面颊一松,西和追问下去他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客人走了,第二日茶行的管事与伙计们一起上门,又是一场盛宴。三天的时间总算把该请的人招待了一番,沈家人这才能喘口气休息下了。
沈老爷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家里呆了两天第三天就去了茶行。从他去华都后,茶行的人全部是由三大管事决定,别的人不能插手。
三大管事站在桌前挨个地向沈老爷汇报事务,听到他们入狱消息传到天枢后茶行的老客户们纷纷解除合作后,沈老爷的心一揪。多年的老朋友说散就散了,虽然本来也是利益伙伴,但还是舍不得的。
“老爷放心,那些人没有转投陈家,我想他们也是念着咱们的旧情的。”商行瞧沈老爷脸色变了,他明白沈老爷是在惋惜,所以作为心腹的他自然要劝劝。
“是嘛,这样也好,避免了日后见面的难堪了。你们三个辛苦了,这个月开始你们三个的工钱翻一倍。”沈老爷在工钱上从来都是慷慨的,尤其是有功之人。
迷丰听完脸就皱成了包子,“老爷我情愿不要加钱,也要一年有一个月的假期。”
迷丰的要求说来并不过分,可是在沈老爷看来,茶行的人不是聪明不足忠诚有余,就是聪明有余忠诚不足,恰到好处的只有眼前三人,所以秉着手下就是拿来卖命的,沈老爷很不厚道地拒绝了迷丰的要求。
迷丰气得一通乱喊,但是他也做不到撂下担子走人,只能乖乖地出门做事,谁让他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呢!
“老爷,佑良这次可出了不少力啊!”参玉觉得不提佑良少爷,三人揽了所有的功劳实在有违他做人的原则啊!
“佑良?”沈老爷有兴趣地念了他的名字,“他做了什么?”
茶行陷入了危难,三人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解决茶行堆积的茶叶,即使降了价,也很少有商家愿意买。是佑良少爷找来了买家,他们的茶叶才得以大量出售。
“这样啊,我可得好好该如何奖赏他了。你们知道他从哪里找的大客户吗?”比起论沈佑良的功劳,沈老爷更感兴趣的是他介绍的大客户。
三人就像是梦中人,被沈老爷的一语惊醒了。对啊,他们光顾着开心茶叶卖出去,却没考虑到大客户是从哪里来的。
“这……”三人说不出话了,他们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老爷,佑良少爷的人品不至于吧?”参玉觑了一眼沈老爷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佑良少爷应该不会做出危害茶行的事吧!
沈老爷心里烦躁的,佑良的人品他根本无法保证,尤其是八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