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以来相处了两年多,皓祥已经习惯了两人的相处,但善保总在微小之处给予他感动,让他无法不继续喜欢这个温柔体贴但有时霸道无理的男人。
善保看着迎面走来的男孩,不,或许可以说,男人。十八岁的皓祥,已经渐渐脱离少年时代那雌雄莫辨的模样。他长高了许多,现在已经跟他齐平。身上的肌肉开始慢慢变多,从一个牙签样儿变成一副瘦削结实的好身材。精致的五官张开了些,但仍旧没有脱出侧福晋的模子,浅红薄唇,鼻梁挺直,深邃的轮廓把他整张脸变得更有男性魅力,美艳中带着男性的刚强,异样的美感让人窒息。最吸引人的蓝色圆眼睛拉长了些,但长长卷卷的睫毛依旧没改,睫毛下的蓝眼清澈无比,微微一瞥便是风情。
柔美和阳刚同时在他身上体现,不得不说是一种天造的完美。
这么完美的人,却只属于他,钮祜禄善保。
善保在这一刻不知道第几次生出对命运的赞叹,感谢老天爷最终还是把皓祥送到了他的身边,让他们两人最终成双。
“善保,等很久了?”皓祥的清脆少年音变得略微低沉,带着点磁性。
善保微笑,主动伸手把皓祥拉上马车,两人坐下才开口:“别说了,考完试就好好休息吧。我知道你辛苦了。”
皓祥露齿一笑,乖乖地趴伏在善保怀里闭目养神。他是真的累了。反正善保都熟悉石头胡同的一切,就交给他来安排好了。
善保看着怀里的男孩,心里还在感叹着这一年多。
皓祥出府后,石头胡同变成了两人的新家。他当然也会回去钮祜禄家,照顾冯氏,看看三岁的儿子,但他会花更多的空余时间陪在孤孤单单的皓祥身边。
少年第一次离家,自然会寂寞不安,这时候最是需要他。而且他也更加了解皓祥的生活,除了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还知道他醒来之后会发一会呆,那时候谁说什么都会答应,等眨眨眼睛后才会真正清醒,还知道他喜欢在洗澡前喝一杯茶,睡觉前要喝整整一壶水,然后半夜急急忙忙地起夜等等。这些他以前不可能接触到的小习惯,都让他感觉温馨可爱。
而他也趁此完成了吃人大业。没想到皓祥竟然会有那种想法,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强力镇压,然后得手。平时让他毫无办法的皓祥那眼泪汪汪的委屈小模样,在那个时刻却更让他来劲儿。他希望皓祥的眼泪只为自己而流,无论是快乐的眼泪,还是悲伤的眼泪。
到了后来,皓祥似乎放弃了,终于任命接受了自己的位置。这让善保放心下来。毕竟爱人成天算计着要反攻,也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
这一次乡试,他和皓祥的把握挺大的,而且考官听说也不是那种光看出身的人。他希望皓祥能考上。
毕竟皓祥已经出府了,五千两不能用很久,硕王府也没给皓祥其他什么营生的铺子或者庄子。皓祥也不愿意去硕王府求人。而成亲前的每年三千两根本就只是个说法,没个着落,皓祥连一个铜板都没接到。若不能考到举人,皓祥的生活将会变得艰难。
两人回到石头胡同,善保吩咐武二服侍好皓祥,安顿好一切后,才回了钮祜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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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很早就猜到善保今天的行程,所以一点也不惊讶看到他白天就从外面回来。
他必定是去接皓祥了。但,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两年多,她也看开了。丈夫的心眼里只有那个越长越美的男孩,他愿意为皓祥做任何事。两人少说也认识了十几年,长年的相伴并不是她能比得上的。但这并不表示她在他的心中没有地位。尽管没有再同房,至少他每个月仍然按照日子来跟她坐坐,谈谈家事。每次值班回家都会去看看儿子,关心儿子。若她跟儿子有需求,他也不会吝惜尽量满足她们母子俩。丈夫总还是尊重她,她仍然是钮祜禄家除继母外唯一的女主人。面子里子都给足了,她也没什么好方法让丈夫把眼睛离开皓祥,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
幸好,她身边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冯氏让人抱来儿子给善保看,而她则仔细问着嬷嬷,看儿子今天过得是否安好。
儿子已经能下地走路了,现在正摇摇摆摆地朝善保走来。善保慈爱地笑着把这小胖子抱到座位上,逗着他玩。
冯氏转过来问:“大爷,您瞧咱们的哥儿是不是改起个大名儿了?”
善保想了想,道:“之前怕哥儿福气大,压不住,所以没给他起大名。现在他都要三岁了,也快到进族谱的年龄。我看,英廉大人若愿意的话,就给哥儿起个名字吧。”
冯氏大喜。看来,丈夫是真的十分尊敬娘家,连儿子的名字都让祖父来起。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那,妾身明儿去拜见祖父,让他老人家动动脑筋咯。”冯氏俏皮地说。
善保对冯氏一笑。他心知自己对妻子不算好,所以他愿意在其他方面补偿她。
两人平平和和地吃过饭,各自休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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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的成绩虽不如理想,但好歹皓祥也上榜通过了。这下子,皓祥身上的包袱就抛掉大半了。
有了举人的身份,做什么事情都变得顺畅起来。以前怕这次乡试没过,还得继续考,所以没敢多动用那作为生活费的五千两,现在既然已经通过了,皓祥也开始学习如何打理自己的财产。
五千两,用了五百两,还有四千五百两。皓祥决定利用举人不需缴税的特权,先置一些田地,收租子作为以后的长期收入之一。而庄子和铺子之类的,他仍然没有太大能力去置办。毕竟这里是京城,经营良好的铺子庄子早就有了主人,并不是皓祥能动心思的。
皓祥还在费心思的时候,善保那边却来了好消息。
英廉回话,给重外孙起了名字,丰绅殷德。同时,给善保带了话,说皇上最近将会降旨,让他承袭三等轻车都尉。
这让善保敏锐地感觉到宫中的形势变动,开始盘算起来。
他的阿玛已经去世多年,现在才提给他承爵的事,显然沛公之意不在酒,必定是其他事情。他做了侍卫两三年,并没有得到接近皇上,展示才华的机会,皇上对他应该也没什么印象,这道旨意明显也不是皇上之意。那么,能影响皇上之人有四,太皇太后,令太妃,萧贵妃,福尔康。
虽然太皇太后跟他是同族,但并无交往,若她老人家有心提携他,不会一声不响,然后皇上突然下旨。其余三人,他也一概没有交情。萧贵妃当年大闹他的婚宴,而且为人莽撞糊涂,他自然没什么好感,不会主动相交。
只有一点能确定,这跟令太妃会有关系。英廉乃是内务府大臣,而令太妃的父亲掌管着内务府。
嗯~看来,令太妃一系有动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工口的东西,都得跳过= =对不起各位啦~~
、梦碎了
皓祥通过乡试后,曾经回过一趟硕王府。可是硕王明显没有耐心去见见这个很久没出现的儿子,只一声传话就让皓祥转去英虹院看侧福晋。
皓祥明显能感到府里的气氛非常紧张,对他也失去了以往伪装的友善。每个仆人似乎都看准了他不会继承硕王府,而佟佳氏最终一定会生出嫡子继承亲王爵位。眼里语气都带着浓浓的轻视,行动间充满慢待。
老实说,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反正他也不在这个府里过活了。只是下人的态度如此过分,他担心侧福晋会不会受到福晋磋磨。好在侧福晋也没说什么话,只是不停地欣慰自己的出息。
对侧福晋来说,皓祥能考上举人已经足够她瞑目了。只要她的孩子能好好地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她就能付出一切。至于硕王府,只要能供她吃穿,她也就没什么要求了。她以前的生活太艰难,现在也不需要奢华。
皓祥对侧福晋这种安己守份的想法无可无不可,甚至对此有些庆幸。在硕王的“魔掌”下生活,若不能这样安慰自己,估计早就活不下去了。
早就听说过佟佳氏再度怀孕,只是没想到侧福晋还告诉他硕王和佟佳氏为了这一胎弄出了这么多妖蛾子,皓祥禁不住冷笑几声。他的阿玛真是永不放弃啊,希望他的身体挺得住吧。毕竟要搏一个老来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乱吃药,吃出病来了。至于福晋?谁管那个嚣张的丫头!生了个女孩,估计她心里恨得要命吧!自己也要小心点,不要被她抓住把柄,不然硕王肯定会为了这个娇妻再给自己一顿教训。
最好就让这个女人继续生女孩吧!一直生到生不出为止!
皓祥在心中暗暗诅咒硕王和佟佳氏,转而继续关心侧福晋的生活。他离开了额娘,额娘也只能独自在王府支撑。他真的很想念她,也很挂念她的健康安全。若不是他看准硕王真不会放人,他出府的那天就想带着侧福晋一起走,不管有没有那五千两安家费。
侧福晋对独子也很关心,尤其儿子已经十八岁了,该是成亲的年龄了。可府里却一直不闻不问,让侧福晋想开口也开不了口。她只能随口问问皓祥:“你都十八岁了,也该成亲了。可有什么想法吗?”
皓祥为难了。他跟善保过得好好的,虽然仍然要容忍善保回钮祜禄家看望妻儿,可两人基本已经在石头胡同定居下来了。若他成亲,恐怕就要打破这美好的一切了。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说:“这轮不到儿子做主,儿子还是看阿玛的吩咐吧。”
侧福晋发愁了:“额娘当然知道这要看王爷。可额娘也担心王爷随便就给你定亲,害了你一辈子。若是像……像福晋那样的,额娘跟你都受不了。”
皓祥对此也有担心,可这毕竟轮不到他来发表议论。即使到时候硕王真的随随便便就给他定了亲,他也只有乖乖接受的份,没有出声抗议的资格。所以,其实他很感谢硕王的不闻不问。起码他的生活没有被一个陌生女子打扰。
侧福晋见皓祥默默无言,以为他也跟自己一样,对以后的妻子产生恐惧,连忙又说:“不过,我在王爷面前还是有些面子的,到时候也能搭上几句话。你别太担心。”
皓祥摇头,说:“儿子不是担心这个……儿子是……是……”他本来不想跟侧福晋说他跟善保的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