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昭抚湎一笑道,“保境安民,乃军人之本职,几位不必如此,各位若是有些闲钱,不妨捐献出来在归绥修一两条路,或者是办个私立学校吧。”
“应该的。奉军劳师远征,清除匪患,我们自当款待。”蔡忠几人对望了一眼,只当吕文昭在故作推辞。
吕文昭看了几人一眼,“你们不要以为奉军是假清高,而是上头有规定,奉军行兵打仗,自有一套自己的奖惩制度,外人插手不得,就是我也不行。你们想请吃饭,可就是变相的贿赂了,到时候可是要追究责任的。”
“奉天还有这规矩?”廖元江,蔡忠等人同时吃了一惊道。
“当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说起来这还是兴帅亲自定下的。”吕文昭说到叶重神色也颇为尊敬地道,“以前中央总是强调军人不得干政,但现在的中央却是被一些地方督军弄得乌烟瘴气,殊不知,军人不干政这一点,放眼民国,也只有奉天做到了。”
廖元江,蔡忠一干士绅本来还想钻点牛角尖,此时听了也不由有些肃然起敬,向吕文昭歉身道,“是吾等失礼了。”
“无妨,你们也是不了解,以后接触得多,就自然知道了。”吕文照摆手道,“对了,这欠虽然卢占魁惨败,缩到了大青山里面,不过光靠奉军,可管不住这绵延起伏的大山,所以有时候难免会有些疏漏,还得靠你们多发动一下乡亲和牧民们,注意一下匪徒的动象,但有集结出山劫掠的,要及时通报于我军,好将这卢占魁彻底的铲除掉。”
“民政长哪里的话,这是我们份内之事。绥远民众对卢占魁可谓是恨之入骨,现在有奉军过来替我们做主,就算民政长不吩咐,我们也会尽一些微薄之力的。”
“嗯,另外绥远到锡林郭勒盟的商道也会很快恢复,等绥远特区政府重新整顿之后,自绥远和锡林郭勒盟两地来往的商旅将会取消厘金。”吕文照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道。
这时所有的士绅都双眼放光的看着吕文昭道,“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今后绥远各县市之间的厘金关卡也会都裁撤掉。而且东三省官号银和奉天商业银行都会将分号设到归绥,包头等地,到时候开矿办厂不仅低税赋,还可以享受低息贷款,不会超过2厘的息。”
“这还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等一定誓死拥护兴帅在绥远的统治。”取消厘金,士绅们纷纷大喜,跟着奉天不仅不用再怕以前为祸一方的卢占魁,而且还有巨大的钱景,这样的人不跟,去跟谁?这些天吕文昭在绥远各县市开始安插人手,他们自然也知道了奉天不会轻易对绥远放手。
“哈哈,好,咱们一起精诚合作,治理好绥远,让绥远变得繁荣昌盛,和奉天一样富庶。”
“和奉天一样富庶?这我们可没敢想过。”蔡忠咋舌道。
“有什么不敢想的,以后有空了你们也到锡林郭勒盟,通辽去看看,以前不也是普通的土围子一个,穷得叮当响,自从纳到兴帅的治下之后,才开始繁荣起来的。也不过是几年的功夫,绥远这地方有煤,有矿藏,也有大群的牛羊,自然也能变得繁荣起来。”吕文照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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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占魁和王丕焕居然就落败了?近万人的联军,不到一天就被彻底击溃,只剩下2千多人不到?”陈树蕃听警卫递过来的消息有些不可思议地道。
“准确的说只有半天多一点,剩下的时间是奉军用来抓俘虏。”警卫吞了吞唾沫,有些艰难地道。这可是一万人啊。
“无能,这可是近一万人,还据险而守,就是一万头猪,也不至于会这么快输得一塌糊涂。”陈树蕃低骂了声,卢占魁在绥远搅风搅雨这么多年,时常也会进入到陕北,对于卢占魁的能耐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至于王丕焕也是正儿八禁的旅长,装备也算得上是精良,陈树蕃怎么想,也想不到这样快就落败的道理。
“卑职已经问过了,据从大青山里逃到陕西这边的人来说,奉军这次直接出动的大炮就有一百几十门(明显夸张地说法),那炮火打起来,简直是扑天盖地,不过当初他们依着地利,也打退了奉军几次进攻。可是后来”
“后来怎么样?”
“后来从头顶上飞过来6架飞机,在空中不停的扔炸弹,哪里守军多就逮哪里扔,再加上奉军的火炮,整个阵线被炸得一团糟,乱得不可收拾,奉军再趁机一冲,卢占魁,王丕焕这边就彻底完了,万把人满山跑,被奉军赶兔子一样,逮着一个抓一个。现在卢占魁派过来的人还想找咱们再要批军火,和一批粮食。”
“什么。”陈树蕃差点跳起来,一百几十门火炮的数字已经吓了他一跳,再加上还能往头上扔炸弹,这仗还怎么打?听到卢占魁又派人过来请援,不由吓了一跳,“枪毙,马上拖出去枪毙,另外给奉天发的那封电报口气不太好,再帮我发一封过去,找几个文采好的帮我写点好话,另外再送30万,不不,送50万,就说我给奉军的弟兄们加餐,吃几顿好的,他们在绥远剿匪辛苦了。”
“是,大帅。”
“妈的。我怎么就犯了浑,去支持王丕焕和卢占魁。”警卫离去,陈树蕃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50万虽然多,但还不至于让他感到心疼,这两年在陕西收刮,又种了些鸦片,身家已经过千万了,只要还坐在陕西督军的位置上,钱财只会源源不断。奉军战力竟然这般强,装备更是好得离谱,连扔炸弹的飞机都有,真要南下,他的陕军可不一定抵挡得住。
“看来,得再和豫西的刘镇华拉拉关系,若真有个万一,将来也好有个帮手。”
“盛名之下,必无虚实啊。”一河之隔的山西阎锡山听着周玳的汇报,微微一叹道,“自外蒙之战后,国内普遍对奉军高看一线,今日看来,果然还是有实力的。”
周玳也是玩炮的老手,对各种口径的火炮性能十分了解,价格上也是清楚不过,有些不相信地道,“王丕焕和卢占魁的人肯定在夸大其词,这次叶重调到绥远的军队有1个师又1个骑兵旅,能达到八十几门已经是极了不起的编制了,当年袁大总统训练最精锐的北洋七镇的时候,也就这个规模。真要是有一百几十门,那都什么概念了。奉天就算再有钱也装备不起吧。奉天现在可是有好几个师,难道都这样装备?”
“一百几十门只是个虚数,不过至少说明绥远的奉军的装备很好,这次叶重带到北京的27师一部也是好得过份,不仅有4门105的重野炮,还有连日本人都十分惊叹的新式迫击炮。再加上机关枪的比例,远距离,近距离的火力都足以压制国内任何一个师。”阎锡山有些忧心地道,“叶重还真是个人物啊,加上绥远现在都掌握两个省,两个特区了。更何况一个奉天至少能顶两三个山西。”
“一个奉天省能顶两三个山西?大帅,会不会太高估奉天的实力了?”周玳忍不住道。
“不高估,养得起十万大军,还能大规模搞建设,建那么多烧钱的大学和铁路,山西教育界可是看得眼涎不已,都三番两次过来要我追加教育上的投入了。”阎锡山不无感慨,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执掌山西,跟国内其它省比起来,经济上也是排在国内前头的,很清楚钱有多难赚,只是想不通奉天怎么就那么阔气。
第四卷 第157章 招纳蓝天蔚
“张辫子复辟,也不过十来天,真是一场闹剧,这民国,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下来。”军伍出身的蓝天蔚此时也寓居在天津,本来这次张勋复辟,他还想做点什么,只是叶重忽然率兵南下,已经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
即使孙中山派人送信过来,让他组织讨逆军,攻入北京,进一步扩大孙中山和国民党在国内的影响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想去面对叶重,一直以来,蓝天蔚以为自己坚持的是正确的,一切为了民族的复兴,看到民国现在乱成一团,自己做过的种种努力都付诸东流,不由有些心灰意冷。翻过年头,他就40岁了,可却一事无成,人生有几个40年可供浪费?
当初整个民国的新军也不过只有七个镇,少数几个混成旅,他便统领了一个混成旅,这样一支力量放在全国也是非常可观的,而叶重却只不过是个旧军的统领,虽然官职相同,但军队的战斗力比起来却差了一大截。
蓝天蔚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这种情况看上去就像当初两个认识的人,一个是富翁,一个是普通的小市民,现在富翁穷困潦倒,而当初的小市民已经高高在上,远远超过了当初的富翁。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没有按孙中山信里面写的行事。
蓝天蔚租的这间寓所是座独立寓所,不过寓所虽然大,一些硬件设施也还不错,但价格却很便宜,因为以前里面死过人,别人怕住进来,不过蓝天蔚却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因此也算拣了个便宜。
蓝天蔚单独坐在院子的大树下乘凉,看着透过树叶晒到地上的细小光柱发愣,忽然寓所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蓝天蔚猛然惊醒,是大队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前小跑时才有的声音,对他这种以军人为职业的人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确定是这里?”叶重下车看着情治部在北京分站的负责人谭波道。
谭波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点头道,“是的,兴帅,蓝天蔚现在就住在里面。”
院子门没有锁,两个警卫上前直接打开门,走进。
叶重随后也走了进来,看到树荫下正坐着一个留着胡荘子的中年男士,正是蓝天蔚,不由笑道,“季豪兄,数年未见,别来无羕啊。”
“拖兴帅的福,还死不了。”蓝天蔚道,“当年兴帅将我强行架往关内,方有今日成就,今天带这么多人过来,不会又是想把我强行送到哪里去吧?”
“哈哈,季豪兄说笑了,当年第二混成协的战力,我可不敢轻撄其锋,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啊。”叶重打了个哈哈,向赵常顺摆手道,“你们先出去吧,守在门口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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