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四八强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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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龙(四八强制爱)-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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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令他不快的还是老八。
原本拿着‘塞斯黑’的新名字去敲打嘲笑老八,企图彰显朕对尔之宽仁,谁知这厮一言不发当场跪倒,自称党魁祸首,与塞斯黑比之更无可恕,恳请同罪论处,自请改名。
皇帝气得连说七八个‘好’字,命人当下取来纸笔,扔在老八面前令其当场手书。

胤禩久不书写,握笔姿势难免生疏,斟酌一番抬眼觑了皇帝一眼,书下‘阿其那’三个字。写完之后对着那字还点点头,似颇为满意。
皇帝怒上加怒、急气攻心,咬牙将‘不知好歹’四字咽回喉咙,狰狞笑道:“你既有自知之明,便一并替你儿子也改个名字罢。”
这一次跪着的人倒是斟酌了许久,仿若当真是替初生雏子取名,最后亲笔写下‘菩萨保’三字。写完了胤禩抬起头婉然一笑,赤|裸裸的嘲讽尽在其中:同襟兄弟沦为塞斯黑阿其那,皇上你可敢发明旨?

敢,凭什么不敢?
与老八斗气皇帝从来不会认输,没道理你敢改名朕不敢用!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皇帝拉着太医表清白好笑不?TX孕夫了有没有?
这一章大大的肥,有八哥有四姐,有九弟还有阿其那的来由。
那段肉戏我之后补肥一点,现在木有心思写,全走剧情去了。
捉虫




65

65、讫情尽意 。。。 
 
 
再说西宁;楚宗借了由头清理了恐泄露口风的异己;余下之人都是收过允禟大好处之亲随;又拿出允禟给的一万银两与众人分了;相约不负。

只是迁徙囚犯也许地方官衙护送,允禟在西大通呆了四年,面孔早混熟了;唯恐泄露天大机密,命人特意赶制囚车;四面钉上许多铁板木条,将人身负三条铁链关了里面;活像个铁桶,不扒拉着缝隙根本看不清楚里面关的是人是狗。

就在楚宗漏夜挑灯苦思;酝酿着一钞春瘟时疫’时;来自京城的皇帝旨意再次到了。
谕上,罪人不必逮还京师,留住保定,严加看管。

楚宗镇定跪接圣旨,转头就去跪拜列祖列宗满天神佛。他得活了!

……

五月初,皇帝又去了一次蓬莱洲,自他下旨命老八改名之后,还是第一次。
身为九五至尊,胤禛不会以为这是怕了老八或是内心有亏,他至多认为朕是体恤八弟——刘声芳也说过,祖宗规矩摆着,有孕嫔妃不可侍寝。

这一次会面却让皇帝生出无端恐惧。

在他假想中,老八即便做不出拽着他衣角满眼委屈的行状,也该横眉直眼,面露霜色,质问他为何赶尽杀绝,圈禁除姓之后还真要更改贱名?对此皇帝心头早已做好应对之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名改姓只做个附逆党徒看,日后收归宗籍起复爵位,但凭朕一句话的事。

可是老八再一次让他满腔斗志都撞了南墙。

胤禩午睡起后并不似上回那边窝在偏殿里避着人。皇帝寻得他时,他正在东岛上的瀛海仙山小亭里坐着,旁边一个小太监正捧着一卷书读者。

这个场景着实让皇帝有些惊喜。五月天已经有些热度了,老八仍裹着披风,但是身形已是遮也遮不住的,只是他浑不在意一般斜靠在软椅上,眯着眼睛下巴一点一点,很是惬意。

走得近了,原来那小太监在读弟子规。这样的闲适场面以往在后宫有孕的嫔妃身上并不稀罕,搁在老八身上却有着无法名状的古怪,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时那诵读的小太监已经瞧见了皇帝的仪仗,停下诵读跪地迎驾,将满亭的慵懒适宜生生打断。皇帝无法深入探究宿敌心态,掩下胸中惋惜之情,挥手让闲杂人等退出百步侍候着,自己抬脚步入山亭,拿了方才读的书随手翻看:“你倒是有此闲心。”

胤禩垂眼摸摸胸口以下隆起的地方,一笑:“万岁想看罪臣寻死觅活,可是失望了?”

胤禛以为,老八虽然奸猾,但以往他还算能将他心思猜透大半,打蛇七寸十有□亦能一击命中,但这一次,却是看不懂了。按着常理来说,老八即便不会恨屋及乌憎恨腹中那块肉,也定然不愿在人前显露半分、只做掩耳盗铃之事。

可老八今日做的事情再次大大出乎意料。不紧不避着人,反倒真像个慈母严父似地让人对着他的肚子读书念诗,方才轻抚肚子的动作一气呵成,胤禛敢保证他也看见老八眼底暗藏的一线暖意,那线温情皇帝尚不以为是冲着他而来的。

当真是揣着龙嗣久了,就有了割舍不得的父子之情?从亲身经历来看,胤禛不认为胤禩还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与皇考之间只怕怨多于恩,天伦难再。
所以,应该是割舍不断的母子之情?

想那拉氏对弘晖倾注的心血,胤禛发觉自己不能肯定反驳。他也看中弘晖,但没了弘晖还有弘时弘历弘昼,往后还会有别的儿子。弘晖殁时他亦悲哀,那更多是对命中唯一嫡子的逝去而悲伤,更何况他还是个颇有天分的孩子,但绝不会像那拉氏那般哀毁伤身,一夜之间整个人失了生机灵气。

所以老八是将这个孩子当做他自己一个人的儿子养了?

胤禛觉得自己应该给老八透透底。上次来岛的本意也是询问他对于玉牒如何书写有何意向,这次正好一并提了:“朕的意思是等孩子落地了,就抱到宫中抚养,以免日后生出事端。”

胤禩鼻中嗤了一声,只言片语欠奉。

胤禛心里不痛快,继续往下说:“只是放在谁的名下是个问题,那拉氏是不成了,李氏也不可,你看有谁你觉着还成的?”

他自觉姿态已经足够低,若不是当真替老八腹中孩子打算,何必巴巴地跑来惹人嫌弃。谁知听见老八冷笑一声之后,再开尊口:“万岁乾纲独断,后宫前朝一言九鼎,岂容外臣置喙?”

皇帝口不择言骂他:“若不是为朕子嗣计,这事哪里轮得着你来插嘴?!朕千方百计替你着想,不想他受你连累日后有个不名誉的出身,你就这样糟践朕的善心?”

面前的人并未如愿动怒,反倒露出一个离奇怪异的笑容,乍看之下与平日里的谦逊温婉并无二异,只是眼底流露出令人无端生疑的蔑视与嘲笑。

胤禛正要斥责他疯魔了,傻了,只知道冷笑傻笑奸笑怪笑,就是不会说人话。
谁知这时,平生宿敌再度开口:“四哥,你就这般肯定,罪臣肚子里的,是你亲生子嗣?”

胤禛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胤禩说的话揉碎吞下,顿觉晴空响雷,在头顶盘旋。
他看不见自己,因此并不知晓此刻他眼中是何等激怒,他只听得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质问对方:“此言何意?!”

他仔细盯着面前之人脸上神色,心道只要他敢再露出一个先前的神情,自己就亲手过去挖出他的眼睛,让他再笑不出来、再也讽不起来。

胤禩似乎窥破他浑身流于实质的杀机,微微瘪嘴面露无趣之色,侧头回去继续望着一汪碧波的东湖,懒洋洋道:“生不生得下来还两说,等到那时再说入玉牒的事儿罢。有口饭吃饿不死就成,要敢出头步我后尘,做鬼也不放过他。”

胤禛一头炙热怒火又被无端浇上一瓢彻骨凉水,就差头顶吱吱冒烟。他盛怒之中没有失去理智,清晰辨别出老八话中暗含两个深意:一是产子亦是阴阳抉择时;二是老八希望这个儿子生下来同老七一样做个废人。

胤禛认为他应该松一口气,为老八尚有自知之明而奖赏他,对他和颜悦色,让他在寂寂余生中安静困坐蓬莱岛,专心待产,闲事莫问。

只是心头那一股由始至终无法熄灭,反倒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一把蓬勃怒火无法由常理解释,只想用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途径宣泄而出。

他忍得够久了,自从老八有孕以来,虽在明面儿上打压圈禁,但私底下哪一件事不是顺着他纵着他?他身边缺人,立马满宫里找来往他跟前儿送,朝廷任免都没这么高效;那日偶然听见他要吃京城的糕饼点心,为了让他能吃着热乎新鲜的,将廉亲王旧府附近点心铺里的师傅轮流传至圆明园为贵人做小食,替老八背下嘴馋嗜甜的名声。

这还不够?

知道老八或许不愿见着自己总在他面前晃荡,自他迁至蓬莱洲之后御驾亲至不过三四回,哪一次让他跪迎了?不仅不必接驾,连与君对论都要他一个做皇帝的低声下气、寻话题、下矮桩子,他自问连昔日应付皇考御前奏对也不曾如此尽心实意,可换回的仍是老八阴一句阳一句,真心感恩半分不曾有过。

“朕本打算将老九押解回京九卿会审,再行定罪——”皇帝打蛇直冲七寸而去,拿捏胤禩命门轻车熟路:“只是据说老九如今痴肥难看,朕不想污了眼,让人就地羁押在保定。”

胤禩半阖着眼,侧头看水的神情倒是丝毫不变,但周身的慵懒之气散了,早年沉淀下来的尖锐阴沉从每根头发丝里都能溢出来。

胤禛还想再接再厉,就听胤禩轻声谩讽道:“万岁几十岁的人了,还是莫要学后宫妃嫔争风吃醋打压异己,实在太难看。”

胤禛放佛听见血柱子从耳朵眼儿里往外激射的声音,老八敢污蔑朕争锋吃醋?!说朕折磨老九是为打压异己还算说得过,前半句话怎么回事?!老八怀孕怀到头上去了,傻大发了?

胤禩转眼瞧见皇帝两眼外凸的行状终于开怀一笑:“万岁,你还在魔障里,枉自读佛养道士。兄弟中间,最堪不破的,居然是你。”

胤禛觉得老八眼中的笑颜别有深意,他出口的话太空泛,莫名让人心慌,仿佛当真将重要关键遗漏角落,错失一个离奇真相。

两军对垒,旗鼓相当才有看头。
胤禛迅速将怒意敛收心底,不受狡诈敌人蛊惑,决计不肯自乱阵脚。他记起前番登岛也是被老八瞎折腾,弄得本意都忘了,这一回他存的是安抚体恤的心思,让老八再安安分分在岛上呆上满三个月。

“今日你出来够久了,这里风大,乱石嶙峋雨后湿滑,没事还是少来。”皇帝站起来几步走到亭边,再回头看枯坐不动的人:“你…老八,方才的话怎可随口胡说。你以为这样能伤朕的心,最后吃苦的人只有你自己。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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