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邵将脸色也忽然巨变。其他四人彼此看了一眼,邵将从来都稳重有加,要是他都不淡定了,那说明事情糟糕到极致。
谢泽宇冷汗哗哗,吞吞吐吐道,“城、城招比试上……”
邵将忽然抬起手,阻止了他说下去,众人各个面面相觑。
谢泽宇紧张地手都在发颤,端起一杯茶仰头喝了下去。当年那场幸运之极的比试,谢泽宇虽然不在那个擂台,可人人都在传诵,他这种最爱八卦的性子,自然比谁都知道的多。小乙凭着天降霹雳,直接得到了红牌,可当时其实大家都看到了,那雷分明劈在他的身上,可他却半点事都没有,一直以来,都以为是他幸运,现在看来,真相也许远远不止那样。
小乙也被弄得坐立不安了,小声问,“如果是圣魔会被怎么样?”
谢泽宇抬眼望着他,支吾好久才慢慢道,“这个世间早已无妖无魔,虽说小妖们屡禁不止,但只要老实本分,修真之人也不会刻意与他们过不去,可圣魔乃魔物,而且群妖以之为首,不论他是否为非作歹,抓住了,就地损毁道行处以极刑。”
谢泽宇此时看着他的眼神,异常冷硬,让小乙打了个哆嗦,身体都僵了。
水沫子一把搂住小乙,怒道,“你吓唬他干什么!”
谢泽宇突然笑起来,抓了抓头发,对小乙歉意道,“哎呀,入戏太深了!吃菜吃菜,哪有什么圣魔啊,都是古书上瞎编的!”
气氛又轻松起来,小乙松出一口气,不经意间看了眼邵将,结果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被自己发现也不收回目光,自己反倒被弄得有些尴尬,讪讪低下头去。
酒足饭饱后,万宗仁问,“接下来该轮到长右了,把画卷拿出来,看看长右在什么地方。”
谢泽宇道,“画卷记录的不准确,我们要去找它。”
万宗仁道,“怎么找?”
不等谢泽宇回答,忽然听到隔壁桌一个庄稼汉对他的小孙子道,“今年惨啊,你大伯千辛万苦搬到了南方水牌郡,谁知道那个雨水充足从来不会干旱的郡今年竟然大旱,你大伯活不下去,现在只好又要举家搬回来了。”
邵将和谢泽宇对视一眼,心中立即了然。长右一出,必发大旱。那些大旱地区便是他们最先查找的地方。
几人一出酒馆,水沫子伸了个懒腰,长长出口气。忽然见天边有一个小白点缓缓飞来,水沫子朝后道,“一泉,你的小家伙回来了。”
君一泉向那个小白点用力吹了个口哨,小白点的速度立即快起来。
等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一只白色信鸽。
君一泉从信鸽脚上解下纸条,看了一眼淡淡道,“邵相已经抓住了蛊雕。”
这话说的不经意,但是除了小乙,其他人一直笑嘻嘻无所谓的脸忽然沉着了下来,连谢泽宇也一样,显然大家是知道这个蛊雕多厉害,是十只土蝼都不一定比得上的。邵将也皱了皱眉,他惊讶的是,邵相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抓住蛊雕,难道他的实力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突然壮大了?
君一泉继续道,“他们现在正前去寻找异兽颙,幸亏家里那些老顽固只看个数,不看力量,不然,一只蛊雕,就已经赢了我们一截。”
万宗仁附和,“我们抓紧时间,只要比他们先抓住第三只异兽就行了。”
水沫子率先走出一步,柔柔地捋好耳边发丝,语气却异常冰冷,“虽然我对什么家神之首的位置不感兴趣,可是如果以后是邵相那个伪君子坐上那个位置的话,我会非常不高兴的。”
程勇豪爽抚掌道,“走,去找长右!”
君一泉微微一抬胳膊,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快飞走了。直到再次变成小白点,谢泽宇忽然看出什么,愣了一下,不太敢相信地问,“君少爷,如果我没看错,刚刚那只信鸽应该不是普通信鸽,而是经过修炼的低级小妖?”
君一泉点点头,“不然一般信鸽怎么能飞这么远这么快,将最新的消息带给我。”
谢泽宇惊诧道,“可那是妖,我们不是一直跟……”
对他来说,修道之人就应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确切的说,对所有修真之人而言,斩妖除魔乃天经地义之事,他们从进入师门的那一天开始便接受着与妖魔不共戴天这个教育,所以他才会告诉小乙,如果遇见圣魔就得杀之而后快。可现在看到君少爷使唤小妖使唤地得心应手,不由得疑惑了。
君一泉静静看了眼他,“怎么连你也这样想?世间万物生来平等,它们就算是妖,可怜可叹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人都分好坏,更何况妖了。如果你是妖,但心存慈悲,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能保你一天,相反,就算你是人,却无恶不作,我第一个将你碎尸万段。”
小乙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谢泽宇看了看他,继续问,“如果是圣魔呢?”
君一泉负手看向天空道,“有何差别?不都是一样么?”
34第三十五章 又见媚术
龙潭州水牌郡位于神州大陆南方;土地肥沃雨水充足;龙潭州是二十一州比较繁华的州之一。
现听说水牌郡干旱得土地皴裂一株狗尾巴草都不开,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大量灾民举家迁往别的郡县。邵将等人在前往这地方的途中;撞上了许多百姓;也就是在看到人间炼狱的这个时候;几位少爷心中头一次对自己不带干粮没办法多接济灾民而后悔异常。
进入水牌郡时;大街上只零星剩下一些走不动的老人和衣着破败嘴唇干裂的妇孺;躺在路中央,前面摆着一张灰扑扑的空碗,又大又脏,也不知到底是用来乞讨还是接水的。沿途都是这种惨象,谢泽宇愤愤捏着拳头道,“抓住长右后,一定要先狠狠揍一顿。”
几人一路走一路看,路过一家原来是商铺现在是不卖东西的商铺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忽然扑出来,紧紧揪着邵将的衣服,双膝跪在地上,哀求道,“救救我孙女,求求你救救我孙女!”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邵将一把扶起他,“老人家快带我们去看看。”
老者浑浊的双眼老泪纵横,他本来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逮着谁都要求人家救自己孙女,眼下真遇到答应救的,简直像是见到救星一样领着众人疾跑在前头。老者转身进了铺子,一路往里走,路过有一口枯井的后院。小乙觉得把一头奇怪的羊牵进人家闺房里不太礼貌,就把土蝼拴在后院了。几人最后停在一间房前,老者抹了一把老泪,喃喃道,“我孙女叫小玲,就住在这里。”
他打开门,里面顿时传出一种腐臭味,众人心中一惊,莫不是小玲早就死了,老者受不住打击魔怔了。
老者却像没有闻到这气味一样,小跑进房间里,道,“小玲,我找到能救你的人了,小玲,你的病马上就要好了。”
房间脏兮兮的床铺上,根本看不出有人的影子,众人对视一眼,难道老人家真的已经疯了?
就在疑惑时,一声极其虚弱的小女孩呼喊声传来,“爷爷,爷爷……”
“爷爷在呢。”老者坐到床边,捋了捋盖在小玲身上的棉被。
听到声音,几人立即走进去,现在的天气非常炎热,可床上的小玲却还是盖着厚厚的棉被,叫众人心中惊疑不定。等走进了,众人一看小玲,都大吃一惊。那孩子瘦得颧骨高高耸起,眼眶深陷,没有一点肉,就像一个骷髅头上蒙着一层人皮,还是非常粗制恶劣的那种人皮,看去恐怖异常。
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水沫子心中不忍,扭过头去。
老者丝毫不觉得他孙女恐怖,慈祥地在小玲脸上抚摸,轻轻道,“小玲,我带人来给你治病了,你马上就能好了。”
谢泽宇从一进来就觉得这房间很不寻常,现在猛一看到小玲的样子,更是加深了心中猜想,看老者这样,他忍不住想出口提醒,被邵将阻止,只听邵将道,“老人家,麻烦您出去等我们一下,让我们和小玲单独说说话。”
老人家看看邵将又看看小玲,觉得不放心,不能把这么漂亮可爱的孙女单独丢在这一群陌生男人身边,就算他们几个仪表不凡也不行,立即小声争辩道,“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爱干净的万宗仁早就受不了这屋里的气味,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对老者道,“老人家跟我出去吧,我们就在门口等着,有什么事最快冲进来。”
老者思前想后,终于点头同意。等他二人刚一出门,把门关上,水沫子率先一鞭子抽出来,恶气道,“妖孽!还不滚出来受死!”
小玲虚弱地喊,“爷爷,爷爷……”似乎除了爷爷,她根本说不来别的话了。
“还装!”说着,谢泽宇一剑挑开小玲身上的棉被,腐臭味更浓烈起来,呛得大家一阵反胃。等看清棉被下边的情景,大家的动作不由一滞。被子下面哪里还有什么人的身体,分明已经化成了一堆森森白骨,被褥和床单早已经被尸水染得恶黄一滩一滩。
把戏已经被看穿,“小玲”忽地凄厉尖笑起来,“该死的修道中人,坏我好事!”
随着尖笑声起,一阵青烟从小玲额头上飘出来,没有了这缕青烟,小玲偏过头去,死得不能再死了。青烟悠悠飘到房间中央,烟幕中,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来。
那人形刚显出来一双chiluoluo的精致小腿时,谢泽宇的眼就已经直了,等到人形完全站在房中央时,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那是个女人,冰肌玉骨千秋绝色。单纯的美丽根本无法形容她的容颜,她盈盈站在那里,翘起芊指遮掩嘴角,淡淡一笑,似乎天地芳华便迎面而来。这样的女人,若是在外面,必须是祸国殃民的祸水。
女人矮低身子,俏生生地行了礼,柔声道,“奴家见过几位公子。”
她这边厢刚一施礼,谢泽宇双眼失神,口水肆意,忙马不停蹄地冲上前,嘴里无意识道,“小姐多礼,多礼了!”
他一动,身后的程勇和君一泉也是双眼发直,无意识往前踏步,你挤我撞,似乎想赶在谢泽宇之前给美人留下一个好印象。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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