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综]敬水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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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综]敬水流深-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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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皇帝刚刚干呕的样子,明明不正常的。
齐老太医忧伤了,如果诊出滑脉的是陛下后宫的哪个娘娘,那绝对是大大的喜事;可诊出滑脉的竟是陛下自己……
就算因着早年出花一事、又因为是现存极少数皇帝生母留下的得用人,齐老太医在皇帝面前素有体面、胆子也大,可再有体面胆子再大,齐老太医也很难让自己说出那两个字啊!
好纠结的有没有!
难道自己果真该像老妻劝说的那样,及早告老吗?可陛下是先慈和皇太后特特托付的,自己受了慈和皇太后大恩,怎么能惜身退却?
但再大恩情,也不能拿齐家上下几十口人去填。
齐老太医想了想家中不过半岁的重孙子,咬了咬牙,艰难吐出一句:“方才最初,陛下的脉象竟是滑脉;可不过大半刻钟,又恢复正常……臣无能,实在分辨不出缘由。恳请陛下许臣宿在宫中一些时日,也方便陛下随时传唤……至于臣家中,烦请陛下随便遣一人通知就是。”
皇帝被“滑脉”二字打得脑袋一懵,他虽算不上精通医术,好歹也看了些医书,滑脉意味着什么还是知道的,这这这……
若非说话的是齐老太医,皇帝非立马翻脸不可。
而就算是齐老太医,说了这么荒谬的话来,皇帝也不敢全然信任。
因此对于齐老太医自告奋勇留宿宫中,皇帝倒是答应得挺爽快的,连去齐家传话的人,也特特命了心腹暗卫去。
当然,暗卫去了除了传信,少不得仔细再查探一遍齐家,就且不提了。
却说顾文航来了,却恰好错过了齐老太医说出滑脉一事,皇帝只让他给老太医安排一个住处,因他们两人也说得来,还特特说就安排在他附近:“也许你们可以做一年半载邻居也不一定。”
顾文航和齐老太医都笑着称是,见皇帝没有其他吩咐,行礼告退,皇帝自去上朝。
却不想,一开始还好好的,不过半个时辰,明明没吃什么东西,胃中又是一阵翻滚,皇帝努力忍住不在朝臣面前失态,连已经到了喉咙上头的一口酸水都咬牙咽了回去,面上依然一派镇定,不过那额角冒出的些微冷汗,还是瞒不过底下那个虽与别人一般垂头敛目、却总是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瞄皇帝的贾代化。
所以下朝了,贾代化没得皇帝宣召,也死皮赖脸地跟着去,皇帝今儿本不耐烦见他,偏他死赖着不走,侍卫们没得皇帝一声儿“将他扔出去”,也不会主动去招惹这个满京城出名的二货,由着贾代化在乾清宫外头转圈,还转一圈就跑殿前请见一回。
也亏得当值的魏株素来玲珑,倒不介意多帮他通报几次,果然不过十次,里头就传来皇帝隐含怒气的一声儿:“让他滚进来!”
贾代化就大步走了进去,因今儿没什么紧急大事,皇帝也没急着宣召臣工议事,殿中只得皇帝自己并顾、齐两位,连魏株都只守在外头,贾代化也就没拘束,笑嘻嘻地看着皇帝:“万岁,臣今儿没带替换的衣物,若滚了出去,回头被人见了衣衫不整的不好看……下回臣带了替换的朝服来,一定遵旨滚一回。”
皇帝额头青筋直冒,脉象又有些乱了,不过齐老太医也不敢出声提醒皇帝,倒是顾文航对着贾代化使了个眼色,这二货才发现齐老太医还在把脉,当下乖乖地站边儿去,再不敢打扰。
不过就算贾代化不打扰、皇帝的脉象不乱,齐老太医也把得满额头开始冒汗,又过了足足一刻多钟才收回手去,贾代化早看得心惊肉跳的,虽说皇帝这些年,身体一贯很好,绝少生病,可正是平时不生病的人,病起来才凶险。这么一急,也顾不得其他,竟是不等齐老太医开口,就抢先问:“万岁,不如让我家臭小子来看看?”
问完才觉得不好意思,摸着头紧张地看向齐老太医:“齐老,万岁这是……”
齐老太医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虽然脸色铁青,却对他微微点了下头之后,才转头对着痰盂又是一阵干呕,于是只得开口:“陛下这是……滑脉。”
“哦,滑脉。”贾代化先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口,手上毫不停顿地帮顾文航给皇帝端茶水漱口、拧毛巾擦脸什么的,倒还让手颤了一下、几乎没将茶盏打翻的顾文航挺钦佩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想,这二货正拿着毛巾给皇帝擦脸,忽然爆发一声大喝:“什么?滑……”
贾代化的嗓门不小,略有点距离的顾齐二人都给震得耳朵发疼,耳朵对着他的皇帝更是狠狠一皱眉,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毛巾往他嘴里一塞,正好堵住那个“脉”字。
外头魏株隐约听得动静,忍不住往里头探了探,却不敢真往里头去,半晌里头依然只隐约传来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再听不清到底“滑”、“华”或者是“活”什么的魏株只好又站回原地,心下各种琢磨且不提,却说殿内。
贾代化满脸震惊地看着皇帝的肚子,半晌由惊转喜:“这这这……我还以为是我在做梦呢,原来……”
难怪万岁爱留我下来,原来……
被皇帝留下来也不只是被各种折腾罚站、偶尔也能蹭着机会在皇帝书房榻上眯一觉的贾代化,思想各种猥琐了。
当然,没敢宣诸于口,不过皇帝果断心领神会,立刻怒发冲冠:“混蛋!你都做了什么梦?”
贾代化赶紧搓着手安抚:“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皇帝更怒:“就是做梦!”
贾代化立刻又毫无原则的改口:“好好好,是我做梦是我做梦……”
瞧那模样儿,亏得他没长尾巴,否则只怕都要摇成风车棉花糖了!
齐老太医暗暗吐槽,顾文航却深深低下头去,已经预感自己将要听到一个惊天秘密了——绝对比皇帝被诊出滑脉还更要命一点的大秘密!
果然贾代化也真够二的,搓着手绕着皇帝转了两圈,竟还伸出手去企图抚摸皇帝的肚皮:“都是我不好,都没注意到你怀上了,最近可是很辛苦?”
已经回想起亡妻当年怀长子时各种孕吐艰辛的贾代化很是忧心,皇帝却听得一脚踹了出去:“混蛋!都说了是你在做梦!”再说了,就是真的不是做梦,那不也该是你怀上吗?
好吧,皇帝已经气得连思绪都混乱了。
贾代化却笑眯眯地小心接住皇帝踹出的脚,顺势在皇帝御座前的脚踏上坐了下来:“吐得这么厉害,可抽筋不?这么按着有没有好一点?”
刚刚真一脚将自己揣抽筋的皇帝,觉得贾代化手上带着一阵热意按压下去,果然舒服不少,脸色稍霁,偏偏贾代化还要加一句:“万岁这大半天怕是都要辛苦些……等那臭小子生下来了,我狠狠打他屁股给您出气。”
混蛋!
气朕的分明是你好么?
皇帝稍微放晴的脸色立马电闪雷鸣:都说了你只是在做梦,朕什么都没和你做过,也更不可能让别的什么玩意对朕做什么,所以这滑脉完全是……
贾代化大惊:“难道有人对万岁下毒?这深宫内院的……”而且哪儿来的这么诡异的毒药?
顾文航已经尽可能退到阴影里,齐老太医原本也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不过此时也不得不站出来:“老朽惭愧,竟看不出陛下究竟是为何……只也不似下毒,除了滑脉反应,万岁的身体完全正常。”
但滑脉已经是最大的不正常了好吗?

皇帝本来不想让贾敬臭小子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糗事的,不过齐老太医找不出原因,皇帝也很难相信其他太医——
哪怕医术没问题,但若是口风不严传出去皇帝诊出滑脉什么的……皇帝可不愿意自己成为华夏几千年历史上最“突出”的一个皇帝。
至于杀人灭口什么的,皇帝倒不是手软,只是连齐老太医都诊不出说不清的病症,谁知道该换几个太医才能有眉目?这太医院一下子消耗太多太医,史书上也难免留下谜团。
而且说不定,整个太医院耗完了,也没得个眉目。
思来想去,皇帝还是命人传了贾敬来。
贾敬的道观已经基本建好,不过里面尚未陈设,草木也还稀疏,贾敷舍不得仅剩的这个弟弟吃苦,少不得留他在府里多住些时日,因此贾敬白天就依然在宁国府里他自己的小书房外头坐着,听得皇帝的旨意也没推拖,倒是来得挺快的。
齐老太医虽不认为贾敬小小年纪,能有什么好医术,不过贾敬幼年亲自为兄长侍疾一事,贾家虽没有大肆宣扬,却也没刻意隐瞒,齐老太医也是知道的;又因方才听得的大秘密,确信哪怕最终自己也被灭口,贾敬作为陛下的“继子”,至少生命必是无碍。故而极爽快地将皇帝的脉象说了,贾敬就淡淡“哦”了一声,却再不说什么。
皇帝磨了磨牙,轻轻踢了还坐在脚踏上的贾代化一下,贾代化会意,讪笑着问贾敬:“敬儿,你看万岁这是?”
贾敬面瘫脸:“滑脉不就是喜脉吗?恭喜父亲和继母大人喜得贵子了。”
贾代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老脸都现出红色来;顾齐两个各自埋头抽嘴角,顾文航已经退到无法再退的角落里,齐老太医也悄悄移动脚步,往角落里躲。
皇帝暴怒:“见鬼的继母!谁是你这混蛋的继母?”还喜得贵子,我去!让你老父给我生一个我倒可以考虑考虑的。
贾敬理所当然地反问:“当然是您了……您不是四五岁的时候就答应了嫁给我父亲么?还因为嬷嬷说您不能嫁人,躲被窝里头哭了好几天来着?”
顾齐两个已经恨不得自己从来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贾代化只搓着手笑,很想认下来,但看看皇帝已经气得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赶紧一边儿给他顺气一边儿违心解释:“那啥,不是童言无忌么?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皇帝更怒!他自己死不承认是一回事,贾代化这混蛋老小子居然敢不当真?
贾代化立刻毫无原则地开口,声音比刚刚说“当不得真”时欢快了不只一点:“是是是,就算当时年纪小,万岁金口玉牙,自然是当真的。”
于是贾敬越发理所当然:“那你不是我继母,还有谁是我继母?”
皇帝气急,偏生胃中又是一阵翻滚,俯身呕了好一阵,却几乎都是干呕,除了一小口酸水之外什么也吐不出来,一抬头还就对上贾敬那混小子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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