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没有死!”急促的声音从树林里传出,应佩天人未到,声先到,暂时制止了萧若水的疯狂举动。
“当年穆项天派我将你掳走,你的孩子就是被我带走的,你还记得吧?”消失已久的应佩天从树林里走出来“穆项天的确是要我将孩子弄死,但是我不忍心,毕竟只是刚出生的婴儿,我将他寄养在孤儿院,直到后来被穆项天发现,他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就派人将孩子接出来,放在自己眼下,就是为了等到今日能救苑臣一命!萧若水睁大你的双眼看看,看看你qiang下的人,徐沫彦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即使听到自己的身世,徐沫彦的双眼还是毫无生气,穆苑臣的心咯噔一下,沫彦,他早就知道!!穆苑臣现在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早该想到,穆嫣然去世的同年正是应佩天将徐沫彦送到孤儿院,而穆项天遗嘱中也是再三的要把徐沫彦绑在自己身边,沫彦就是萧若水的孩子,这一切似乎就都说的通了!
“我的?孩子?”萧若水动作迟缓的把抢撤开,发皱的双手取而代之,抚上徐沫彦冰冷的面庞。“你说他是我的孩子?”从眉眼到嘴唇,萧若水将徐沫彦从上到下仔细的看了又看,一瞬间,动作轻柔的双手变成了锋利的武器,轮圆了胳膊,萧若水甩手一巴掌打在了徐沫彦苍白的脸上“他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他没有一点像穆项天!”步步后退,萧若水满眼的不信任,颤抖的双手重新将qiang口指向徐沫彦“你一定是为了救穆苑臣骗我的!”
“不是穆项天的孩子又怎么会像他?徐沫彦的的确确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仔细看看他的眼,仔细看看你眼前的两个男人!”应佩天手指指向徐沫彦的方向,徐沫彦细长微挑的双眼和他身后镜片掩盖下的应庆笙的双眼如出一辙!
穆苑臣已经被眼前的事实惊的说不出话,应佩天继续开口“当年你设计穆项天不成,酒醉之后和你意乱情迷的是应庆笙!那个陪在你身边将近三十年,不求回报的应庆笙!”
“配天……”挟持着徐沫彦的手慢慢放下,应佩天终究还是说出来了,这个应庆笙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这些年来,萧若水一直凭借着这股恨才活到今天,曾经有过和穆项天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希冀,应庆笙不忍打破,他怕,他怕将真相说出萧若水就再有没活下去的希望,他怕,他怕当萧若水知道真相,无法面对多年前自己欠下的孽债。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和穆项天的孩子早就已经死了!他不是!不是!”歇斯底里的尖叫着,萧若水睁大了被仇恨蒙蔽的双眼,不肯面对事实,“他该死!该死!”颤抖的手qiang瞄准了徐沫彦……
“若水…”
“萧若水!”
“嘭!”
qiang声回荡在树林里,惊起了树间的鸟儿,群起的飞鸟遮天蔽日,一道从旁冲出的身影挡在徐沫彦身前,缓缓倒下……
、若有来生
继父太嚣张 若有来生
作者:夏雪冬花
救护车的声音,云颜等人赶来的脚步声,穆苑臣的呼喊声,一切一切都变的缓慢,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只有倒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清晰无比,血红在徐沫彦的眼中逐渐扩散,蜿蜒在沙土里,那颜色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带着的刺几乎刺瞎了徐沫彦的双眼。
“啊呼……啊呼……。啊呼……”徐沫彦没有任何动作,大口的呼吸着,氧气灌入口中,却像是跌进了无底黑洞,不起任何作用,指甲陷进肉里,徐沫彦的血液滴到脚下,和那鲜红一片。
“咳咳…”地上的人轻微的抽搐着,咳出大口的鲜血,呜咽着,向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开了口“小沫子……最后…最后再…抱抱我……”鲜血染红了手臂,冯青吃力的移动着手指,伸向徐沫彦的方向。
最后……最后……耳边一切都被消了音,只剩下冯青孱弱的话音。
染红了雪白的衬衫,鲜红色继续在冯青的胸口蔓延,徐沫彦垂下了双臂,缓慢而沉重,双手不知所措的拥住了冯青的脖颈。
“冯冯大哥……”手下的身躯开始失去温度,生命一点点的从冯青年轻的身体中抽离,苍白的面孔却渐渐扬起了嘴角“小沫子…不哭…若有来生……”
抱着冯青的双臂逐渐收紧,把人紧紧的搂进怀里,温热的血液停止了流动,粘稠的把徐沫彦的衣服连在一起……最后的笑容凝固在冯青脸上,那样平静,仿佛这样的死亡本就是他最好的归宿。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的痛苦,可徐沫彦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他那些日夜的挣扎,那些埋藏在心底里再也无法说出口的爱恋和苦楚。
关于冯青的记忆像是终结的走马灯一路闪过,他记得,那个总是揉乱他发顶的是冯青,他记得,那个抱着他冲出重围的是冯青,他记得,无论发生什么都站在他这一边的是冯青,他记得,如此隐忍卑微爱着他的是冯青,他记得,qiang声响起的那一瞬间用自己的身躯挡在自己身前的是冯青……
“啊!!!!”像是要将冯青为自己纠结一世的情谊归还,徐沫彦仰起脖颈,面朝青天,沙哑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嚎叫…
眼泪在徐沫彦的眼角裂瓣滑落,抽泣无声。
阳光中是那么一张憨厚淳朴的笑脸,他说“沫彦,我是冯青,你冯青大哥。”
即使走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光,他的毫不吝啬对他展开笑脸,他说“小沫子,不哭,若有来生,请你爱我。”
冯青用尽全部的生命,守护着徐沫彦。
今生,以止于此,来生,请你爱我……
、如何再爱
继父太嚣张 如何再爱
作者:夏雪冬花
三天后……
徐沫彦拎着简单的行李打开房门,就看见穆苑臣斜歪的躺在自己房门前,蹲下身子,端详着守在门口三天三夜不曾离去的憔悴脸庞,抬起手指还未触上穆苑臣,徐沫彦就已泪如泉涌。
冯青死了,死在那片荒凉的土地上。
谁也没有拽动搂着凉透冯青的徐沫彦,直到穆苑臣狠心的将他打昏才将人带走。
等徐沫彦醒来时,冯叔冯婶已经接到了死讯,承受不住昏迷被送到了医院,躺在床上,徐沫彦只问了一句冯青在哪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他甚至不敢问冯青被葬在哪里。
“苑臣,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不要爱上我,如果重新来过,我也不会再去爱你。”
还是没有勇气触碰那张自己无限爱恋的脸庞。徐沫彦不回头的下了楼,他不敢回头再看,生怕只要一眼,就会击溃他全部的理智。纵使将各自的身份放下,他们俩也无法毫无顾忌的再爱,上一代的情事纠葛最后报应在他们身上,到底是谁欠了谁,已经无人能说的清,可承担后果的终归不该是冯青。
穆苑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只是闭紧的湿润眼角,暴露了他全部的心思。
徐沫彦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钝刀一般割据着自己的心。待关门声响起,穆苑臣的手臂遮住双眼,双唇颤动,一股窒息的悲恸从心底急窜而出,无法承受,穆苑臣早已泣不成声……
“开车吧。”将头扭向相反的方向,徐沫彦的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看着徐沫彦通红的眼睛,常规的嘴唇蠕动着,却也说不出什么,发动了车子,穆宅在身后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想着当初也是自己开车将徐沫彦送来,常规不禁红了眼眶。
物是人非,当时看起来华丽的建筑,此刻看起来却那么的萧瑟。
常规将徐沫彦送到了冯青的住处,默默的跟在身后,把人和行李送上了楼。
停在门前,把手心里早被汗水浸湿的钥匙握紧了又松,深深吸进一口气,徐沫彦缓缓抬起了手腕,“咔嚓”清脆的一声,房门被打开,屋内的空气被带动着旋转起来,阳光投射中,被卷起的灰尘粒粒清晰,朦胧中,徐沫彦仿佛看见面带笑容的冯青站在自己面前,温润的声音唤着自己“小沫子……”
时间仿佛倒流,仿佛冯青鲜活的站在门前,徐沫彦不由自主的叫出一声“冯大哥……”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常规站在一旁,用手盖住就要溢出口的哭泣,徐沫彦的表情让他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消瘦的面庞,睁圆的双眼,一颗清冷的泪滴从徐沫彦的眼角无声滑落。
“老板……”
心里像是灌满了铅,沉重到让人麻木,房间里的一景一物,都变成了灰色调。徐沫彦拿起电视柜上的相框,用手轻轻拭去薄落的灰尘,泪水让视线变得模糊,再怎么使力,徐沫彦也看不清相片中的脸……
黑色的世爵隐藏在夜色中,穆苑臣望着楼上亮着的灯光,偶尔有人影闪过,他的目光就会跟随着。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个夜晚了,每夜每夜他都留连在楼下,胸口像是被撕开巨大的伤口,只有那微微晃动的人影才能暂时止住横流的血液。
从始至终被亏欠的是徐沫彦,他离开穆宅,穆苑臣无力阻止。萧若水彻底疯了,被萧家人带回了美国,了解徐沫彦身份的人都守口如瓶,应庆笙和应佩天一同消失,查不到去处。风卷残云之后被留下的只有他和徐沫彦支离破碎的心。
“当,当…”穆苑臣被敲响的车窗岔开了思绪。常规拎着个口袋向他挥着手。
“穆大少,成天这么偷窥,您能看见个啥?”常规口上调侃着,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穆苑臣消瘦的速度几乎可以说是不正常,双颊凹陷,眼眶周围微微泛着青,面容虽说干净,不能说是颓废,可这么张脸怎么看都像是丢了半条命。
“天气转凉了,多给沫彦准备些暖胃的东西。”穆苑臣瞄了瞄常规手里的袋子,知道他每天都准时为徐沫彦准备夜宵,补养身子,一直神经却条的常规在这件事上还是很尽心的。
“你倒是也好好照顾自己,要是真离不了我家老板,就直接上楼去呗,成天窝在这……”从徐沫彦搬进这栋房子开始,穆苑臣就没有一天缺席过,风雨不误,有一次暴风雨,常规被困在这,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走时还看见穆苑臣的车停在院子里,这份真心连常规都跟着心酸。
苦笑一声,穆苑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