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前飘过。偶尔有人发觉有异,定睛再看却只捕捉到轻摇的树枝和几片飘零的落叶,只好暗叹一声:眼花了。
癸仲大白天里穿着一身黑飞檐走壁地绕过大半个开封城,竟没被人发现。如今服侍许骏少爷的他也算脱离了云翔山庄管制,没人要求他非得在白日里潜行,可这种习惯已经深入骨髓,让他走在大街上他反而会不习惯。
一路奔到城郊,死士在一处大院的墙头上停了会儿,提气跃入围墙。他块头不小,动作却如猎豹般轻灵迅捷,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草丛中。这座院子看着还算干净,只是庭院疏于打理,墙边的荒草轻摇个不停。
“主人,这……”
此时的癸仲已经潜到正堂门前,正要叩门下跪,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他维持着半蹲的样子,险些撞上走出的少年。
许骏笑着扶起犹豫着要后退下跪的死士,赞赏道:“不错,找来得挺快。”
他今日换了身冰蓝的绸衫,推门时还紧绷着的脸此刻已带上浓浓的笑意,仿佛寒冰化为了流水,让对上他的人感觉如春风拂面。
可这幅美景,癸仲看了只微怔下,就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显得失礼的质疑。死士顺从的站直,垂着眼让视线落在少年的腰带附近。
“哦,这是干爹的别院。”许骏笑着摸了摸腰带,转身走回屋里,“我看它空着可惜,就住进来了。”
癸仲想想先前的客栈,不着痕迹地撇了下嘴,跟着少年进门后才道:“属下按主人吩咐带了行李来,主人……”
许骏这才发现死士身后还背着个不小的包袱,随手接过扔在一旁。包袱撞上木桌,先是硬物撞击声,接着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见死士困惑地皱起眉,许骏才想起包里还装着他的……宝贝儿。
依稀记得这死士是怕蛇虫的,也不知道他背着包袱时是什么心情。思及此处,少年的笑容从温和朗润变得灿烂夺目。他晃晃悠悠走过去解开包袱,打开刚刚被撞了的紫檀木盒,还没来得及问候他的小朋友们,就看见木盒旁边旁乖乖躺着的、接触过死士私密部位的木质器具。
原先说等他那里好点儿后就戴回去的,后来竟给忘了!
“阿仲,马牵来了吗?”
你又没跟我说要换地方住,谁会牵马!
癸仲一愣,抬头正要请罪却发现他主人正抓着那曾让他颇为痛苦的木器把玩,顿时将抱怨和请罪都抛在了脑后,讷讷站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牵啊,那你一定也没退房了?”少年笑容淡了,好像在思考如何惩罚无能的下属。过了半晌,才无奈地摆手,“罢了,一会儿叫仆人去办吧。”
“属下……愚钝,望主人恕罪。”
癸仲将少年思索后展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纠结,终于决定道歉,至于请罪——为了少受点儿折磨,罪还是不要乱请了。
哪知少年这次没放过他,许骏大眼睛里满是苦恼,喃喃道:“阿仲你这么笨,我可得罚你!可是罚什么呢?”
见癸仲再次抬头,许骏挑眉看了眼死士,再瞅瞅手里的木头环,眼中的暗示明显得几乎化为实质。癸仲只看了少年一眼就慌忙移开视线,慢慢跪下,垂头屈身,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了。
是装傻,也是无声的拒绝。可是这拒绝在他主人面前能有几分效用,死士并不敢妄想。
为人奴仆的不上道,做人主子的倒是没有气馁,依旧兴致勃勃问:“把这玩意儿带上,你可会聪明几分?”
“属下天资愚笨,怕是会叫主人失望。”
“无妨的,还是你想试试它们?”许骏说着眼神瞥向木盒里蠕动的小东西,伸手挑起癸仲下巴,不出意料地看见死士坚毅的脸变得惨白。
咦?这些日子他的死士似乎变黑了!许骏紧接着看到自己婴儿般白嫩的手背,不禁又撇了撇嘴。他没注意到这只手还挑着死士下巴,撇嘴的动作……就好像在鄙视这个畏惧虫子的精壮死士。
“……癸仲是主人的。”
“真乖~”极为欣赏死士咬牙切齿却又带着惶恐的模样,少年挑着人下巴的手顺着脸颊滑上去,硬是从癸仲绑得极紧的发辫中扯出一缕来玩弄。等死士的脸色由惨白转红,就学着癸仲方才的样子,也咬牙切齿道,“脱、裤、子!”
在木器、毒虫和他家主子的三重压力下,死士颤抖着双手解下腰带,弯腰将一黑一白两层布料褪下。略微紧身的黑裤被剥下,露出弧度美妙的麦色小腿,那双修长的带着无尽爆发力的腿,让少年又一次看直了眼。
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死士那里,那里仍然干干净净不带一点毛发——想来死士时刻记着这事,没敢再让它们长出来。脑补着精壮男人握住那里清洁的画面,少年紧张地握紧双手,却忘了手中还抓着男人的致命之处。
被温暖的小手包裹着,浅浅的热度立即让被调|教得敏感的那里兴奋起来,而这种兴奋还未传达至脑中,就被疼痛取代。死士咬牙握拳努力克制着蜷缩身体的念头,没发现不算长的指甲已经嵌入手心,殷红的液体正顺着纹理缓缓溢出。
隐约察觉到对面人的颤动愈发剧烈,许骏猛眨几下眼睛,将脑中精壮死士同自己白斩鸡般的身材对比的画面驱除掉,同时松开了手,傻傻问:“怎么了?”
此时癸仲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隔了很久才维持着平板的声音道:“属下无事。”
“哦,”少年奇怪地看了他两眼,确定这人莫名其妙的反应真的不代表什么后,便将木器递到癸仲手里,淡淡道,“那就自己戴上。”
癸仲没听出主子语气中隐藏的渴望,他低着头屈辱地将那东西挨上自己饱经摧残的兄弟。原以为……主子会如前几日般用他的小口含住他那里,谁知真的不过是带上器具这么简单。心里被莫名的失望苦涩填满,毫无遮掩的肉|茎也因剧痛而蚕蛹般缩成一团,癸仲板着脸将自己那一坨握住塞入木器。手心的血随着他的动作染上下|体,也将木器弄得朱红。
吐出胸中郁结的浊气,死士稳稳将锁扣弄好,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双手上举,将钥匙呈给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少年。
欣赏到全景的许骏口有些干,腹下某个与死士相同的部位也有些躁动。他面无表情地扯过锦被盖上肚子,面无表情地接过钥匙,面无表情地说:“癸仲,倒茶。”
死士低头看看被扔在地上的裤子,嘴唇微动却未吐出音节,低着头小媳妇般朝圆桌走去。下|体凉飕飕的感觉刺激了他,他这才发现房间门还开着——这可不是原先在二楼的客栈,随便来个人就能看到他这副不知廉耻的模样!癸仲忽然就慌了,倒茶的动作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见少年喝了口水后神色稍微变得温和,癸仲犹豫着请示:“主人,癸仲能否穿上衣服?”
“你不是穿着上衣么?”
“属下……”
“你不想穿上衣?”
“不,属下……”
“行了行了,”阴谋得逞的少年不耐地挥手,“换那件深蓝的,一会儿跟我出去。”
“属下……”
“或者你想就这样出去?”
“属下……”
“那我们现在走?”
“主人稍等,属下这就去换。”
若有所悟的美少年带着偷腥的愉悦轻舔着嘴角,转身一下下逗弄起因畏惧紫檀木而不敢爬出的虫子们,他看虫子的眼神……与看癸仲的没什么差别。既然那天去妓院的经历说明他对那些莺莺燕燕的感觉与对死士的不同,那就不同吧,他家死士可也是个妙人儿!
等癸仲衣衫齐整地走回来,美少年欣赏够了被他养得又精壮几分的成年男人,才一拍脑门懊恼道:“都是乱勾引人,害我把正事儿都忘了!”
、月圆了
29。月圆了
明智如癸仲,自然不会傻到向主人争辩自己才是受害者的事实。他只是内疚般低下头,问道:“主人要癸仲做什么?”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回来住吗?”
少年的大眼睛里因带了神秘而显得深邃,陷阱般引诱人跳下。不过人们即使知道其中有古怪,怕是仍会前赴后继地跳下去——癸仲默默想着,恭顺地摇头。
“因为……郑、家、大、少、活、了!”许骏一脸“我就猜到你不明白”的表情,挑眉看着比他高大半个头的男人,扬着下巴道,“你这几天辛苦下,睡屋顶去。”
死士装着胆子与少年对视良久,没有领命,反而轻声问:“主人想要阿英姑娘?”
虽然他没亲眼见到郑家大少的尸身,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现在主人忽然放出郑泽仍活着的消息,目的只能是引出名为阿英的苗女。而带着他搬到城郊的别院又让他夜夜在屋顶待命,无非是要自己人第一时间将目标拿下……
果然,没等癸仲说完,许骏的脸就沉了下来。然而对上死士深邃的眼睛,他怎么发不出火。
准备了几日,郑泽侥幸保住一命的消息被散布出去,李斌易今天也同意扮成卧病在床的郑家大少来守株待兔。诸事顺心,许骏本来心情极好,谁知死士只一句话就把他的好心情摧毁了大半!
癸仲只觉得周身被凝成实质的杀气所包围,更叫他惊慌的,是源自身体内部的深深恐惧。好像有只手握住了心脏,随时……都可能将其捏碎,让血浆飞迸,令尸骨无存。
恍惚中,他才忆起被主人放入身体后就再未提起过的那只虫子。心里的痛,是因为主人下令要它吃掉自己的心脏?如果是……就让虫子吃掉好了。
“我只要你。”
随着许骏的浅笑,环绕癸仲的杀气顿时消失于无形。癸仲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少年缠上了他的身子——他第一次知道男人的身体还能这么软!
“那些人死于蛊毒,我不知道是哪种,”少年将唇凑到癸仲耳边,吹着气的同时打量着癸仲的神情,没发现什么异常,继续道,“我要知道那是什么,还有……该怎么用。”
“属下……”
“你会帮我吗?”
“是”
“哪怕我滥杀无辜——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是”
“我听师傅说,你被弄成死士就是因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