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愣神,羽林军已经闯入西屋院中,将凉亭团团围住,黑衣人无法,一个箭步将剑驾到了西楼脖子上。
西楼早将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依旧不动声色地抚琴,似乎事事与己无关。
申屠上前一步喝道,“大胆刺客,赶快放开四殿下。”
那黑衣人只是握着剑一动不动地架在西楼脖子上。看菀妃左右为难的样子,黑衣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西楼轻轻一声叹息,随即轻语道,“我送你出去吧。”
黑衣人微微一震,接收到菀妃示意,便同样轻语回道,“如此多谢四殿下。”
西楼起身,随着黑衣人的步伐慢慢向外退去。与其说是黑衣人逼着西楼走,倒不如说是西楼牵着他走。
见西楼在他手中,羽林军只得慢慢退开。现在谁人不知,四殿下乃皇上最宠爱的儿子,若是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
两人步步朝后宫深处退去,不知不觉已经退到了冷宫门口。黑衣人开口道,“不许跟进,否则我就动手。”说着便示意地紧了紧架在西楼脖子上的刀。没想到西楼微微前倾,白皙的脖子上顿时流出一条血迹。
黑衣人一顿,驾着西楼退进了冷宫。羽林军见到这般情形不敢再上前,深怕四殿下再有什么闪失,不由求助地看向申屠。
申屠微一思索,招手道,“来人,速去禀报皇上,就说四殿下被虏。”
“是。”一名属下火速前往韶华殿去禀报。
而话分两头,此时冷宫院中,黑衣人抱拳道,“多谢四殿下搭救之恩。”
“西楼。”
“呃?”
“我说叫我西楼。”
“呵呵,没想到四殿下…哦,不,西楼如此豁达。”
西楼也没时间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我知你为母妃而来。不过皇宫非常之地,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你若真为母妃找想,就不要再贸然而来。”
黑衣人一愣,眼前少年几年不见,竟变得如此老成,不禁多看了几眼,方才回道,“相思之苦,非常人所能忍。”
“你若信我,就将此事交予我。到时,我定给你个答复。”
看着少年坚定的目光,让人不自觉地信服。黑衣人不禁问道,“到时是何时?”
“何时?”西楼抬手,眼中茫然一闪而过,“若无意外,便是我十六成年之时。”
“好,我信你。”
西楼颔首,一指冷宫另一方向说道,“从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到底处便是一处宫墙,我想以你的轻功必能过去。快走吧。”
“大恩不言谢。”黑衣人抱拳转身便走。
倒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母妃跟着他,可比跟着那个笑面皇帝要好。
西楼还在思索,冷宫那扇历经沧桑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为首的那人正是西楼心中腹诽之人。
淡淡月光下,那人衣衫有些凌乱。显然是刚刚仓促起身,赶来时太过匆忙,未曾注意。即便如此,他的风韵反而有增无减。西楼心中叹息,也许那个赌注先输的是自己。到时一片单思,怕是苦不堪言。不过么…
第14章 同寝
月重天见西楼脖颈处留下的血迹,不禁又是一阵皱眉,上前几步,看着西楼,“怎么弄得?”
“不慎划伤。”收敛心神,西楼淡淡说了句。
月重天伸手一把抱起了西楼。如此多的人面前,竟做这般动作,西楼一时窘迫,将头埋进了月重天的怀里。
月重天不以为然,随意扫视了一下庭院,便转身离去。
申屠在身后忍不住问了句,“皇上,那刺客…”
“穷寇莫追。”说完,毫不犹豫地走了。只留一地莫名其妙跪伏着的羽林军。
来到韶华殿门口时,月重天未停脚步,一边抱着西楼朝里面迈进,一边对跟在身后的卫敏吩咐道,“宣御医。”
“是。”卫敏微一躬身,打算告退。
“且慢。”一直静待在月重天怀中的西楼突然开口,“无需麻烦御医,拿些伤药来即可。”
卫敏为难地看向月重天。月重天颔首。卫敏才匆匆离去。
进了韶华殿,月重天便把西楼抱放在了床上。其实这时西楼脖子上的血早就结痂了。伤口本来就浅。只是一路走来,两人身上的衣物到是都沾了血迹,看起来太过触目惊心。
月重天随意靠在了西楼的身边,刚才还担心的表情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慵懒的神态。
西楼也不惊讶,毫无歉意地对月重天说道,“抱歉,打扰了父皇的春宵一刻。”
“楼儿不解释解释吗?朕可是都没有追那刺客呢。”月重天漫不经心地说道,伸手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西楼的头发。
“儿臣以为父皇心中有数,所以想必也无需儿臣多做解释。只是不知父皇刚才如此紧张的样子,究竟用意何在?”
“这个么…楼儿如此聪慧。朕的良苦用心,想必楼儿应该明白吧。”
“哎,无非是让儿臣首当其冲,替父皇拦下不必要的麻烦吧。”
“呵呵…”月重天但笑不语。此时卫敏端着一个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里面放着伤药和纱布。
西楼站起身,接过了卫敏手中的盘子,未转头,开口道,“夜深了,父皇早些安寝。儿臣告退。”
还未抬步,西楼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身定时,已经躺在了月重天怀里。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笑看西楼,话确是对卫敏说的,“卫敏去告诉下菀妃,就说西楼从今往后入住琉璃殿。”
卫敏一震,随即了然,躬身道,“卫敏这就去。皇上可要唤人沐浴更衣?”
“不必了。下去吧。”
“是。”卫敏躬身告退。
西楼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月重天,挣脱了他的怀抱,端着伤药来到梳妆的铜镜前,用一边水盆中的湿布擦拭干净了脖颈,再轻轻涂了些伤药,才漫不经心地问道,“琉璃殿是什么地方?看刚才卫敏一震的样子,似乎不是普通的宫殿啊。父皇可别告诉我是太子宫啊?”
月重天有趣地一笑,站起了身朝浴室走去。“楼儿进来,陪父皇一同沐浴如何啊?”
还能如何。即便不肯,他也会强来。西楼干脆大大方方地随着月重天走进了浴室。
再一次看着月重天优雅自若地脱去衣物,露出光滑剔透的**,还有他身上不时传来的龙涎香,当真是国色天香啊。
西楼洒然一笑,自己也除了衣物,随着月重天下了浴池。轻松一带,西楼再次落到月重天的怀里。
一边**着西楼如玉般光滑的**,一边伸舌舔了舔那小巧玲珑的耳垂。西楼怕痒,不禁缩了缩脖子。
再这么摸下去,怕是难免会走火了。西楼定了定气,才缓缓开口,“父皇,您莫不是怪罪儿臣扰了您的春梦,所以打算让儿臣将功补过吧?”
月重天轻轻咬了下那精致的耳垂,才有些不舍地放开了嘴,懒洋洋地把头枕在了西楼的侧肩上,慢慢轻启朱唇,“朕怎么会是那般小气的人呢?只是皇儿太过秀色可餐了呢。”说完,还有趣地笑了几声。
西楼也不欲在此问题上和他多加讨论,转而又接着问起刚才的问题。“父皇还没有告诉儿臣,琉璃殿到底是何地方?”
“有朕这般美色当前,楼儿竟然还想着一座宫殿,真是让为父寒心啊。”看着月重天一副痛心疾首,万般委屈的样子。西楼微微一笑,懒得和他继续纠缠。
随意擦拭了下身子,西楼便踏出了浴池,取过了一边的睡袍,就往外走去了。月重天也不多加阻拦,继续慢条斯理地替自己擦拭。
待到月重天走出浴室的时候,便见到了脸色不善的西楼正无力般坐靠在床边。
见到月重天施施然地走来,如此慢动作,真是让自己等到气结。西楼良好的耐心都快被他消磨尽了,此时更是忍不住开口讥讽,“父皇不是说让儿臣入住琉璃殿吗?怎么还不许儿臣踏出这里?难道父皇真打算让儿臣在这里侍寝不成?”
此番不敬之话,让月重天微微皱眉,来到西楼面前时,伸手不轻不重地挑起了他的下巴。
阴影投注下,西楼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感受到了来自一个帝王的压力,不禁后悔自己刚才太过失控,不免有些气恼。
看着表面未动声色的西楼,月重天压低了声音,略带警告地缓缓吐出一句话,“朕可以宠你,但绝不允许你放肆。”说完,松开了对西楼下巴的钳制。
西楼一愣,垂下了眼帘。看不清眼中的表情,只听到了他淡淡的口气,“是儿臣失态了。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月重天似乎有些不满,但也不知是对他不满,还是对自己不满。不过话既都出了口,也就没有收回的必要了。
坐到了西楼身边,月重天一改刚才的语气,温柔地说道,“楼儿,夜已深了,不如我们安寝吧。”
“好。”西楼点头,很识趣得爬**,在里面的位置躺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月重天挑了挑眉,随即也**,伸手搂住了西楼,便睡去了。西楼也没反抗,似乎一松懈,人就真没了力。不一会也就沉沉睡去了。
第15章 前兆
昨夜西楼遇刺,月重天让西楼入住琉璃殿的事情。不过一晚时间,已经传遍了宫中,朝中重臣们也已然知晓。
近日都听闻,素来都不喜欢孩子的皇上,却突然对四殿下格外宠爱。本以为是空穴来风。没想到确实如此。
更有人说四殿下自从大病之后,虽然失忆,却因祸得福,一改往日愚笨,反而日渐聪慧。又有些人猜测,也许四殿下本就是大智若愚。
众说云云。虽无亲眼所见,不过据知**透露,太子之位很有可能落入四殿下之手。这一说法显然让朝中各派势力一阵动荡。
有些官员本打算倾向四殿下的外公跃骑大将军。可是他老人家甚少上朝,对于上门求见之人一缕打发不见。
投靠无门,又落实严太傅已明志偏向四殿下。于是乎,有些官员便随同了严太傅。
外界纷乱,却影响不到好眠之人。
柔柔的冬日阳光照亮了整个韶华殿。可龙床上的人依旧一副好眠地闭着眼睛。月重天靠坐在床边,有趣地笑了笑,轻轻唤了几声。
西楼只是模糊地**了下,便转了个身,背对着月重天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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