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能迸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呵呵……我来只是想证实一件事,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不是不想要那个逢赌必赢的身体,而是你无能为力,这个小家伙快吞了你,……所以我从不找小孩子,因为他们的生命力太可怕,稍有不慎……。」
「这个小家伙……,你说这个小男孩没死?」
「……蛤?你……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借尸还魂』?喔……你大概是我见过最蠢的……人?喔!还是该说鬼?」
胜券在握似的得意洋洋,那名中年男子大约难得碰上相同经验的『人』,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上,尤其对象还是他曾经奉若神明的八爷范岳靖,难得有一件事能胜过那个男人,他怎么忍得住不大书特书的说个没完。
「所以,如果我不离开这个身体,我会死……,而那个小男孩会复活?」神情凝重的跃下病床,『姚念淳』神经质的病床里踱步。
「既然,你不想要那个逢赌必赢的身体,……喔!我瞧你老也无能为力。」居高临下的睨着那名小男孩,那名中年男子一点也不介意对方在他身旁绕来绕去,反正一个不足五岁大的小鬼,搞不出什么明堂,也因为太过得意,直到剌痛感在脚背上传来时,仍旧无法相信『姚念淳』究竟干了些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小孩子的身体?……因为不会有人相信,一个五岁大的小孩会用针筒、清洁剂杀人。」冷静的看着那个中年男子跪倒、颤抖,『姚念淳』凑到他耳边低语,冷不防的将空了的注射器塞进他手里。
「你……你……。」无法控制身体的猛烈颤抖,那名中年男子愤恨的伸长手臂,偏偏怎么也构不着『姚念淳』,那个粉嫩小男孩吸足了口气,开始放肆的尖叫起来。
听见他的尖叫声,医生、护士全都涌入塞满儿童病房,几名人高马大的男看护,毫不客气的将手中握有注射器,疑似想攻击小孩的变态打倒在地,而跟『姚念淳』感情最好的护士,则紧紧的拥住他,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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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败坏的冲进医院,完全不顾警卫、护士们的阻挡,姚家伟杀气腾腾的直奔儿童病房,他只不过离开一下,回家去梳洗、换套衣裤,也拜讬游毅德等人暂时照看一下宝贝儿子,怎么还会发生有精神病患闯入、差点伤害小朋友的事情?
「家伟,你慢点!」紧跟在姚家伟身后,陈则笙一面向那些被碰撞到的医护人员、病患道歉,一面连系着游毅德等人了解事情经过。其实只是个空档,那些来帮忙看顾『姚念淳』的朋友,才离开不到十分钟,也再三确认了那名小男孩没有问题,谁知道会发生这种意外。
「慢?我怎么慢?再慢一点,说不定弟宝连命都没了!」神经质的按着电梯按键,姚家伟焦急的猛踱步,彷佛这样就能让电梯上升的更快一些。
没什么资格指责姚家伟的神经紧张,刚接到电话通知时,陈则笙的震惊程度不下于那名年轻父亲,只不过比起担心那名小男孩的安危,这名永福町旧商圈的小角头更气愤医院的管制疏失,同时又对自己弟兄们不负责任的态度感到痛心,他们就连十来分钟的任务都完成不了,这又怎么能办大事?
叮的一声,电梯大门在儿童病房的楼层打开,姚家伟及陈则笙片刻不停的直奔『姚念淳』的病房,长廊上来来往往许多不像病患家属的人物,几名制服警察正神情凝重、压低音量的交谈着。
「你是……姚念淳小朋友的亲属?」一名年轻护士,小跑着到姚家伟身前追问,她虽然没有实际照顾过那名小男孩,不过从特征相似的外貌,让她一眼就认出这父子俩。
「嗯……你是?」
「请跟我来,我们替姚念淳小朋友安排了另一间病房。」
比了比手势,那名年轻护士率先走了几步,领着他们到长廊的另一端,同样也有几名制服警察等在这里,不过神情明显轻松许多。
「为什么……突然换病房?是不是弟宝他……?」好不容易放松了些的神经,又在一瞬间嗖的绷紧,姚家伟分贝不由自主拉高,那名年轻护士连忙打着手势,要他们降低音量,让那个精神异常的变态一闹,几乎整个儿童病房的楼层变得躁动不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吓坏那些虚弱且敏感的小病患们。
「喔!没事、没事!小淳很平安,是那个……那个闯进来的男人……。」下意识的颤了几记,那名年轻护士彷佛想起什么可怕的景象,俏脸瞬间煞白。
「他不是被制伏了?」安抚似的拍了拍姚家伟手臂,陈则笙用眼神示意由他来交涉,那个年轻父亲关心则乱,他担心过份吵闹的结果,是害得他们全被赶出去,到时才真的帮不上姚念淳的忙。
「是被制伏啦!小淳非常机警,而且那个闯进病房的男人似乎精神有问题,一直在胡言乱语,然后……然后他突然浑身抽搐、倒地不起,最后……急救无效……。」
「急救无效?他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所以想不开,才跑去儿童病房攻击小孩?」
「不清楚他的动机,不过他那明显不是疾病。」
话才刚说完,那名年轻护士就拉开病房大门,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挺直背脊、负着双手的蕴藏着吓人的气势。
「弟宝……?」不知为何自己要放轻语气,陈则笙没来由的记起那个小男孩先前的胡言乱语,从那个背影来看,他确实不像只有五岁大的模样。
半转过身,『姚念淳』的眼神先是一阵小孩子独有的茫然,紧接着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彷佛换了个灵魂似的变得精明、沉稳,面无表情但又胸有成竹般的回望着那三个张回结舌的成年人。
不发一语的皱紧俊眉,姚家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望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却觉得对方像个陌生人,虽然在下一秒钟,『姚念淳』又奶腔奶调、眉开眼笑的喊他『把拔』,但他却觉得对方完全不是真心诚意,那个小男孩在假装、在敷衍他。
「家伟?」愕然的喊了一声,陈则笙轻轻的碰了碰姚家伟的手臂。平日里,这对父子一碰面,哪一次不是恶心巴啦的又亲又吻,尤其是姚家伟,不管那个小男孩怎么挣扎,他就非得用力蹭得对方脸颊通红才罢休,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了宝贝儿子,那名年轻父亲却没有任何反应,这不像姚家伟。
「嗯……能不能,让我跟弟宝单独谈一下?」有礼的请求着,但神情意外的严肃,姚家伟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则笙,后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微笑的顺势一带,不动声色的将那名年轻护士『赶』出病房,喀的一声拉上房门。
「有什么好谈的?我肚子饿了……。」漾开一抹天真无邪的微笑,『姚念淳』撒娇似的蹭到姚家伟身旁,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攀住对方,那名高瘦的年轻父亲冷不防的猛退一步,病房内的气氛一僵。
「……你是谁?」
不让那名年轻护士打扰到姚家伟的『父子谈心』,陈则笙假装很感兴趣般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着对方闲聊,慢步的踱回护理站,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眼花,医院像是变得更加混乱,长廊上的警力人员多了一倍有馀。
「怎么了?怎么乱七八糟的?不是说了要安静吗?这样吵吵闹闹等一下重症那边会抗议的。」面色一沉,那名尽责的年轻护士,快步的冲向护理站,陈则笙也不明白自己是哪根神经错接,竟然也煞有其事的跟上前去,彷佛他也是医院的一份子一般,认真的打听、关心着。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有钱人搞的那一套保外就医,平日里吃好、穿好的注重养生,一遇上有牢狱之灾的官司诉讼,马上就万病齐发,到底要多愚蠢才会相信这种鬼话。」重重一拍桌子,那名年纪稍长且正义感十足的护士,一脸的不以为然,派了这么多警力过来一层楼、一层楼的排查,根本就是劳民伤财,原来她缴的税就是浪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保外就医?谁?」显然不太理会时事,先前那名年轻护士一脸茫然。
「哇~~你真是……,还会有谁?就是这阵子闹得沸沸扬扬,鼎天集团的大老板啊!」继续没好气的翻着白眼,那名上了点年纪的护士,忍不住的连啧数声,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有钱人利用权势逃脱法律制栽,尤其还事关人命,实在太不公平了。
「鼎天的大老板不是往生了?」吃惊的瞪大眼睛,那名年轻护士虽然不关心时事,不过八爷范岳靖的新闻铺天盖地,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他的大老婆接班,结果扯上命案,好像买凶杀了小三,反正那些人的关系就是乱,现在居然利用保外就医这一招,真是不要脸。」又是一连串的啧啧有声,那名稍为年长的护士又是哼、又是白眼。身为女性,她自然讨厌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但闹到出人命就真的太过份了,又不是在拍电视剧。
听着护士站的那些护士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八卦,陈则笙危险的眯起眼睛,这么巧?蔡薇霖保外就医的地点就是这间医院?更令他惊讶的是,她居然会动用『保外就医』这一招,而不是用庞大的律师团队狠狠的修理检方,这真的不像那名江湖阿嫂的一贯作风,难道鼎天集团真如外界传言穷途末路了?那他跟姚家伟还有必要耗费那么多心神来谋夺一个倾倒中的帝国吗?
「嘿!不多说了,我上楼准备一下,迎接这位皇太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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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助理小高面无表情的跨进病房,蔡薇霖轻轻的叹了口气,露出个预料中、能够理解但却又故做坚强的奇怪神情。从她协助警方调查开始,她那双仅剩的儿女便对她的诉讼不闻不问,范亦珊还能解释成忙于工作、忙于『至尊麻将大赛』无法分心,可是一向无所事事的范牧民,有什么理由置身事外?就算他帮不上忙,就算她不需要帮忙,一声问候并不过份吧?这时不禁想起正直、可靠的大儿子,蔡薇霖又是一叹,在她身旁除了助理小高之外,就属范承瀚最让人放心、信赖,偏偏这样一个有为青年却英年早逝,老天故意针对她吗?就算她真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怎么也不该报应在她的大儿子身上。